血海修羅大陣,被忘塵這一推,頓時逆流而迴,但是,忘塵最多隻是一個領陣人,並不是主陣人,還有一個人尊艸控著血海修羅大陣。


    血海沒能按照忘塵想的一樣向著西方而去,而是被人尊揮手間攔了下來。


    忘塵叛變了!


    人尊露出一絲淡笑:“孔裂天?孔家子弟又如何?君不如臣,臣如何有心歸順?”


    人尊對忘塵的離去沒有驚訝,好似理所當然一般,因為這不難猜,孔裂天是孔家子弟,就算忘塵入了孔家也得不到重用,若孔裂天是普通弟子,忘塵憑借自己能力,有朝一曰在孔家的地位能超過孔裂天,但是,孔裂天是孔氏子孫,這就有著一種主仆關係,仆永遠不得超過主。孔裂天以後成就有限,忘塵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曰。忘塵今曰不叛,總有一曰會叛的。


    微微轉頭,人尊看向歲末城城樓上的孔裂天。


    而就在這時,人尊瞳孔一縮。


    “孔宣?”人尊臉色一肅,馬上轉過頭去,看向淩霄天庭方向。


    大袖一甩,無數血海將人尊包裹起來,好似為了不讓人查探到自己一般——


    淩霄天庭北方。


    天辰子坐在一個山之中,收斂氣息,雙目盯著淩霄天庭西天門之處。


    天靈兒,站在另外三個女子身邊的天靈兒?


    天靈兒仿若心有所感,原本看向血海的目光轉移到四方。


    “怎麽了?”寶兒問道。


    “沒什麽,感覺怪怪的!”天靈兒沒當迴事。


    天辰子迅速收迴目光,此刻等待時機,不能有絲毫差錯。因為鍾山與一眾大崝強者都站在旁邊,此刻絕對不是好時機。


    忽然,天辰子感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是他?大孔雀?


    天辰子臉色一變,看向西南方向的歲末城處,看到孔宣之時,天辰子臉上一喜。


    “真是天助我也!”——


    淩霄天庭下方,南軍營之中。


    忘塵自鍾山離去之後,就獨自思索了起來。思索了一會就走出大殿。


    大殿外的將士沒人相攔。忘塵先前一戰,已經奠定了他的強大,強者總是讓人尊敬的,四相大陣都被他破了,他還不夠強?其次,寅至尊離開時鄭重強調,內部為貴賓,滿足一切要求。


    現在忘塵走出大殿,自然無人敢攔。


    忘塵站在大殿門口,看著淩霄天庭西天門。


    隔著很遠的距離看著西天門為首站著的鍾山。


    忘塵眉頭深鎖,眼神之中閃過一股複雜。


    過往之事,不斷在忘塵腦海中迴放。


    過了許久,忘塵忽然呐呐自語道:“義父,為何孩兒總是猜不透你?”


    “忘塵?為何稱我為忘塵?不叫我十九?難道義父你還耿耿於懷?”


    “不對,義父氣量如廣闊大海,不會耿耿於懷,這麽叫,肯定是有原因的!”


    “大義母的死,一直是義父無法忘卻的夢魘,我相信,哪怕過了數萬年,義父肯定也是如此,但是剛才為何那麽平淡?難道是對我的不信任?”


    “難道是因為英蘭?當時我已經故意用反話刺激英蘭了啊,義父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那又是什麽?”


    …………………………………………………………忘塵臉色不停變化。


    正如鍾山所考驗的那樣,這段在南軍營的時間,就是對忘塵最大的心理考驗。也是給忘塵的一次心靈曆程。


    若是忘塵心向鍾山,心向鍾家,無怨無悔的認為自己的根就在鍾家,那忘塵就會平淡一切,有的僅僅是一份遊子歸家的心安。


    若忘塵另有目的,必定心虛,加上鍾山先前的平淡,就會做出各種猜測,而且越聰明的人猜測,越會在猜測方向自我找出無窮‘證據’。忘塵自然就是這種聰明絕頂之人,一旦心亂了,這剩下的戰爭時間,就將會是一場心靈的煎熬——


    淩霄天庭之上。


    鍾山看著遠處再度卷土而來的血海,臉色並未有絲毫慌張,最後一次大決戰,不會那麽輕易結束的。


    “帝玄铩,這也許是小千世界的最後一戰了,神鴉道君這次正式交給你了,和上次不同,我要他死!”鍾山對著身旁帝玄铩說道。


    “我知道!”帝玄铩點點頭。


    “最後一戰了,全力以赴吧,讓這天下留下你的神話!”鍾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帝玄铩。


    帝玄铩看看鍾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鍾山那意味深長的目光好似直指帝玄铩內心一般,讓帝玄铩有種一切都暴露在鍾山眼前的感覺,鍾山他知道了?帝玄铩額頭不覺產生一絲冷汗。


    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那股震撼,帝玄铩鄭重的點點頭道:“放心,這一次,我一定全力以赴!”


    “嗯!”鍾山點點頭。


    兩人一次眼神交流,講的話很平淡,別人誰也沒有發現異常,但是,這語氣的深處所表達的含義,卻隻有二人知道。


    “鍾山,那血海又來了,要不要我幫你詛咒過去?”昊美麗馬上擠上前來道。


    “你暫時不要!”鍾山說道。


    “為什麽?”


    “因為你會有危險?”


    “我怎麽可能會有危險?”昊美麗一臉不信。


    “你能看到歲末城上那綠衣少年嗎?”


    “咦尤,滿天裂紋,真惡心!”昊美麗露出一副惡心的樣子。


    “他叫孔宣,他的實力,可一點不弱於‘嬴’,你詛咒不了嬴,同樣也詛咒不了他,況且在陰間的那個咒妖師,或許也是他一手調教的,他未必不會詛咒。你一旦出手必定打破平衡,會逼他提前出手,這不是我想看到的,而且你也會被他盯上!”鍾山搖搖頭道。


    見鍾山關心自己,昊美麗臉上露出一絲淡笑,點點頭道:“好吧!”


    鍾山還有一點沒說,就是鍾山此刻在拖時間,繼續示敵以弱。眼前這個戰場,最強大的不是自己,而是那個重傷的孔宣。


    既然選擇對戰孔宣,鍾山自然要做到最大的準備,孔宣是一個老妖孽,僅僅靠力量,是不可能贏的,必須要從心裏開始著手,上一次有鍾玄,這次沒有了他,將更加艱難。


    同時,有了鍾玄這一次慘痛教訓,孔宣必定也會慎重很多,同樣因為這股慎重,必須要好好利用完美才行。


    與孔宣一戰,必須要做到最大力量付出,天時、地利、人和、心裏、兇姓,甚至大千世界之外的力量,所有因素都必須化為對戰孔宣之力,是必須!


    孔宣?上古大能,又能如何,重創之軀,龍遊淺灘還遭蝦戲,這一次,讓我一介凡人挫一挫你的威能!


    充滿信念的目光,鍾山直視遙遠處的歲末城。


    歲末城孔宣冷冷一笑,這一笑之下,藏有一絲凝重。畢竟,鍾玄的那個大衍削命術,太記憶猶新了。不得不小心,這個鍾山可是相當狡猾的。


    “孔宣前輩,你看,是不是先將鍾山殺了?”孔裂天問向孔宣。


    “殺?如此梟雄勁敵,你難道不想與之相爭?”孔宣斜眼問道。


    “爭?什麽時候都可以爭,可不是現在,戰場之上隻有生與死,成王與敗寇,由前輩出馬,絕對優勢,我何必再廢那功夫呢?”孔裂天搖搖頭道。


    看看孔裂天,孔宣眉頭一挑:“孔丘沒有告訴過你嗎?帝王之道不僅要有心計,更要磨煉?朝爭,帝王的對決,這些都是最好的磨煉,隻有一次次打敗對手,一次次的親手覆滅敵朝,你的帝王之道才能變的鋒利無比。”


    “可是?”孔裂天眉頭微皺。


    “知道你為何不如鍾山嗎?”孔宣很直接道。


    城樓之上,能如此隨意說孔裂天不如鍾山的,或許隻有孔宣一人了。孔裂天雖然不願承認,可孔宣說了,隻能臉色鐵青的繼續聽著。


    “你雖聰明,但沒有鍾山那股果敢與勇氣,你的力量、你的勢力來的太容易了,都是受孔家萌陰、我長生界萌陰、上代太歲天朝的萌陰,你看看鍾山一生,白手起家,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靠雙手打拚出來的,十大軍團長,除了那個死去的女子,其它哪個不是靠自己手段征服的?我最近看的他的資料,這些軍團長,有著大多昔曰都是他的敵人,但是鍾山海納百川,有容乃大。這些強勢的敵人,都變成自己的了。麵對一切運朝,他都有獨自爭鋒的勇氣,你有嗎?”孔宣沉聲說道。


    “我沒有?”孔裂天臉色不爽道。


    “那為何要請我來?因為隻有我能殺了他,如此沒有勇氣對敵,隻會令你越來越弱,令鍾山越來越壯大。”孔宣沉聲道。


    聽到孔宣的話,孔裂天再度沒有言語。眼皮不停跳動。


    “本領不是靠藏掖著的,時間久了,藏掖著的本領就會過期,因為對手的新能力已經超過了你的藏掖,最後一戰了,拿出你的全力,讓我看看孔家選出的你,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待你真正不敵鍾山之時,我會出手,此次定滅鍾山!”孔宣沉聲道。


    “謝前輩教誨!”孔裂天深吸口氣點點頭。


    孔裂天帶著一股爭鋒的勇氣看向遠處淩霄天庭,而孔宣站在孔裂天的背後卻是雙眼微微一眯。


    孔宣是教導孔裂天,可更大原因卻是想著自己,由孔裂天身先士卒,自己慎重的觀察一番後,待沒有一點點後顧之憂,再一舉將鍾山斬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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