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營首戰受挫,損兵折將。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營長李雲龍的座駕位置靠後,沒壓住地雷,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了。飛虎營敗下來了,肖清發立刻命令暫三師的步兵旅上去一個接替飛虎營打前鋒。


    肖清發原想著戰車過不去,換成單個兒的步兵,小心點兒總沒錯吧?沒想到步兵照樣躲不開鬼子的地雷陣!跑在最前麵先頭連踩中地雷,讓炸的是七零八落、死傷一片。肖清發不敢過了。明知道前麵有鬼子的地雷陣,他要是再拿人命往上填那就是白癡行為了。


    調工兵上去排雷!暫三師有工兵,隻是會排雷的並不多。把幾個會排地雷的工兵派上去,他們倒確實排除了一些地雷。但工兵人數太少,鬼子埋的地雷又多,所以,工兵們的排雷工作進展比較緩慢。


    有辦法比沒辦法總是要強,肖清發耐著性子在等。一天兩天三天,連著三天下來,經過工兵們舍死忘生的努力,終於排出了一條安全通道。但這幾位工兵卻不是因為受了鬼子的冷槍冷炮,就是不小心觸發了地雷,到通道排出來的那一刻已經損失殆盡了。


    兩個重傷、六個陣亡,暫三師的排雷兵短期之內是不可能再有了。顧不得為排雷兵的遭遇黯然神傷,通道既然有了,肖清發立即組織部隊順通道前進!


    萬惡的日本鬼子是殘忍又狡猾的,他們的手段絕不止一個地雷陣。除了大量埋設地雷,鬼子還在山上布置了無數個射擊工事和狙擊手。絕大多數的射擊工事連暗堡都算不上,就是在必經之路附近隨便挖個掩體或者搭幾塊石頭、架上挺機槍。我軍一旦經過,鬼子的機槍立刻迎頭掃射!


    我軍進攻部隊或派爆破手上去、或派神槍手過去,幹掉攔路的敵人費不了太大的事。但這不是耽誤時間嘛!每次死幾個人,再耽誤半個小時,鬼子搞了這麽多明暗的工事,想通過簸箕山得到什麽時候?


    肖清發把困難反饋給了任來風。任來風曾經派張超開著飛機來轟炸。結果張超駕駛著飛機在天上轉兩圈又迴去了。簸箕山地形複雜,敵我兩軍根本分不出誰是誰,他沒辦法準確轟炸。


    空軍炸不成,那就用步兵慢慢啃吧。慢慢啃也不是那麽簡單的。剛開始進展雖然慢、傷亡雖然時常有,但總是一直往前推進著,但到後來就不行了。簸箕山走到一半的時候遇見了難題,鬼子在這地方搞了一個大型的交叉阻擊陣地。我軍過不去了!


    鬼子這次似乎是鐵了心要把我軍攔到這兒了,不管肖清發再怎麽派部隊往上衝、再怎麽調大炮轟,鬼子就是不撤!某個陣地上的傷亡隻要是一多,鬼子的下一個梯隊立刻就補充上了!


    肖清發曾經親眼看見我軍的大炮一發炮彈下去,山崖上的鬼子機槍讓炸的零件亂飛。可當我們的戰士向前衝到離陣地還有四五十米的時候,鬼子的機槍就像是僵屍複活一樣又打響了!


    因為離得近,鬼子這次掃射導致了我軍二十幾名官兵把生命留在了簸箕山上。我軍再打,鬼子頑強堅守。就這一個機槍工事,雙方打了大半天也沒見個分曉。最後肖清發發了狠,調了好幾門大炮同時轟擊,炮擊一直持續了十分鍾。


    等炮擊結束了,鬼子機槍陣地徹底消失了。不光是機槍陣地,連那片山崖都讓炸沒了!這次炮擊所造成的直接後果除了消滅帶給我軍最大威脅的一個機槍陣地以外,把路也給毀了!


    山崖都讓炸沒了,山崖下頭的路能好得了嗎?路上堆滿了從山上炸下來的大小石塊,人或許能爬過去,馬匹車輛根本就無法通行!


    繞路?得繞老遠去了。把攔路的石頭炸開?試了,效果可以用毫無兩個字來形容了。就在肖清發盤算著明天是不是打報告要求繞路的時候,任來風的電報到了。任總司令告訴了肖清發一個天大的喜訊:援兵明天上午就到,來支援的是新十軍!


    肖清發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當天,他把援兵明天到的消息通告了先遣支隊全體官兵,不管當兵的怎麽高興吧,反正肖清發是興奮的半夜沒睡著。


    肖清發不知道新十軍發生了什麽,但是新十軍的兩位師長他還是見過麵的。和梁興見麵、寒暄、彼此問候之後,梁師長說了一件大事:新十軍的軍長高桂勳因為觸犯軍法已經被撤職查辦了,現在新十軍的軍長是集團軍副總司令林新城林副總兼著了。


    林副總?林軍長?知道林新城兼任了新十軍的軍長,肖清發一時有點兒搞不清怎麽迴事。直到梁興在沒人的時候悄悄解釋了其中的原因,肖清發這才恍然大悟。這件事當中的大功臣劉文舉呢?劉師長留到了湯原,和總司令任來風在一起。


    雖然知道了林新城將親自指揮新十軍,不過,肖清發還是不相信林副總會親臨前線。人家可是集團軍副總啊。再說,自從肖清發認識林新城開始,林副總似乎就沒怎麽親自指揮過打仗。他真的會來簸箕山前線?林副總要是不來,戰場上一下子就有三個師長,到底誰聽誰的?還是說大家夥兒商量著來?


    疑團在第二天被解開了,北滿副委員長、集團軍副總指揮、新十軍軍長林新城在第二天將近中午的時候來到了簸箕山我軍前線指揮部。


    林新城一來,簸箕山前線的指揮權就不用爭了。副帥在此,諸將聽令。


    先遣支隊支隊長肖清發首先介紹了簸箕山戰鬥的經過,接著講述了部隊目前遇到的難題。鬼子在簸箕山上挖了無數的戰壕、布置了無數的阻擊陣地。


    尤其是離此一公裏之外的鬆樹坡,鬼子在那兒設了五個能夠彼此唿應的機槍陣地。雖然讓打掉了一個,但唯一能通過的一條路也被炸下來的亂石給隔斷了。肖師長本來已經盤算著繞遠路過去了,現在就交給林副總來決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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