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四更天,甄璀璨正在睡夢中,隱約覺得有一股寒意襲來,她下意識的蜷起身子,迷迷糊糊朝暖和的地方挪,剛挪了一下,忽然整個人就被寒意壓住了。


    她猛得驚醒,想坐起身,卻被壓得動彈不得。隨及,暖和的錦被一拉,覆蓋住了兩軀身體。顯然,有人鑽進了她的被窩裏。


    察覺到她醒了,華宗平就沒再按捺,直接吻住了她,還沒等她緩過神,就卷起了她的舌吮著,伸手迅速的扯開她的裏衣,大手探了進去。


    華宗平來了!甄璀璨怔了怔,她太熟悉他的氣息。


    他的手涼涼的,溫柔的撫摸著她細膩如瓷的肌膚,她輕輕的顫抖著。漸漸的,他的掌心已變得溫熱,甚至有些發燙。


    身下的她柔軟香甜極了,壓抑許久的衝動有些迫不及待,他悶哼一聲,輕啄著她的脖頸,種下一簇簇的火苗。


    她咬著唇,心裏絲絲泛疼。原來,他還是想要她的。


    他今晚為何來?


    也好,反正她明日就要離開皇宮了,能得一夜**,也能留作以後細細迴味。


    她攀著他的肩,讓自己與他貼合的更近。


    他心中一動,摟緊了她,她的熱情點燃了他,他更為熱情的待她。


    床幔內的氣氛高漲,兩軀身子纏綿在一起,情-欲如潮,澎湃不止,隻聞彼此的喘息聲。


    良久,良久。


    床榻的搖晃聲靜止,他隻是歇了片刻,就下了床榻撿起衣裳穿好。在榻前,他輕輕的摸了摸她的細頰,在她的額頭溫柔的吻了一下,才大步走了出去。


    她渾身無力的躺著,靜靜的聽著他踏出了寢宮。


    他為何又匆匆的走了?


    這樣也好,她天亮之後離開皇宮時,也能走得輕鬆幹脆。


    她已沒了困意,逐命侍女備些溫水沐浴。她緩緩的邁入浴桶中,身子向下滑著,水漫至額頭,讓眼角的濕意不那麽明顯。她終究對他是不舍得,可她更不舍得與他為敵,而毀了之前所有的美好。


    是的,那是一段無以倫比的美好,滲透進骨髓、血液、每一寸肌膚下,生生不息。


    待水溫冰涼,已是黎明,她出浴,拿起搭在屏風上的浴袍裹住身子,喚道:“阿青。”


    “皇後娘娘。”聞聲而來的是阿苔。


    甄璀璨並未多想,隻道:“取一套輕便衣裳。”她心裏已經做好出宮的準備了。


    “是。”阿苔欲言又止。


    甄璀璨有所察覺的問:“怎麽了?”


    阿苔猶豫了片刻,道:“皇上把嫻寧宮的奴婢都宣走了,隻留下奴婢一人服侍您。”


    甄璀璨詫異的皺了皺眉,不過,她稍後就出宮了,一個奴婢也不再需要。


    阿苔又道:“皇上下令嫻寧宮的宮門緊鎖,未經他的允許,皇後娘娘不得踏出半步。”


    甄璀璨心下一驚,盯著她問:“昨夜發生了什麽?”


    “奴婢隻知昨夜皇上來過,其餘的一概不知。”阿苔也是一臉的困惑之色。


    甄璀璨隻著浴袍便快步走出去一探究竟,果然,殿外空空如也,整個嫻寧宮中很安靜。她急步走到宮門處,發現宮門從外麵上了鎖,她被幽禁了?!


    昨夜一定發生了什麽,是什麽?


    阿苔拿著披風追出來,披在她的肩上,輕道:“天涼,皇後娘娘要保重身子。皇上再三叮囑,讓奴婢小心的服侍您,不得有任何閃失。”


    甄璀璨暗暗的捏了捏手指,濕漉漉的長發經風一吹,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眸中閃著清冷的光,折身迴往寢宮,她倒要看看,等待她的是什麽。


    衣食用度跟以前一樣,每到用膳時,就有侍女在宮牆外攀上梯子,把膳箱用長繩拴著放下去。若有額外的食、物所需,侍女皆應,速速送來。


    甄璀璨曾試著翻出宮牆,卻發現牆外的落腳處有數人把守,儼然讓她插翅難飛。


    為何要幽禁她?


    她也試著向送膳的侍女詢問,侍女的嘴很牢,一言不發。她向侍女提出要見太皇太後,得到的是沉默。她提出要見皇上,得到的依舊是沉默。


    一隔之牆,她根本不知牆外有著怎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這樣,茫然的過了五日。她隱約覺得太皇太後的處境不妙,否則,怎會讓她被幽禁?


    這夜,甄璀璨如前幾日一樣心事重重的入睡,半夜三更時,她被折騰醒了。


    是華宗平。


    他迫不及待的欺身壓下,大手靈活的褪著她的衣衫,極為渴求的熱吻落在她的敏感之處,溫柔的撩撥著她。


    她半夢半醒的顫粟輕喚:“宗平……”


    “嗯。”華宗平啞聲應著。


    “你……”她剛說出一個字,他就封住了她的嘴,雄性的占有欲一觸即發,放肆的釋放著激情。


    他霸道不失溫柔的攻勢,使她清醒的意識漸漸被一波一波的情潮取代。


    他的體魄還是那麽健壯,歡好時還是那麽的一絲不苟盡心盡力,唯獨不同的是,他隻悶聲的耕耘,不說那些令她臉紅心跳的挑逗催情話。


    他虔誠的取悅著她,總是使出妙招讓她意亂情迷。她不由得沉醉其中,心想著待事後再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殊不知,事後她不過是昏睡了一陣,他已經不在身側了。


    甄璀璨挑開床幔,輕喊道:“宗平?”


    無人應。


    “宗平?”她慢慢的下了床榻,雙腿一軟的跌在榻前。


    阿苔聽到了動靜,在屏風外輕道:“皇後娘娘?”


    甄璀璨一怔,撐著床自己站起來,喃問:“皇上呢?”


    “皇上已經迴向陽宮了,”阿苔道:“皇上一個時辰前進來時,奴婢一直候在殿外。皇上剛迴去了,奴婢才進來的。”


    甄璀璨愕然,他怎麽不聲不響的來,又不聲不響的走了。


    接連數日,甄璀璨在徒勞的等待中,清醒的斷定太皇太後應該處於失勢的局麵。華宗平到底做了什麽?他此時又在做什麽?她想要見到華宗平,卻隻能等著華宗平來。


    就在她等得心力交瘁,以為他不來時,他卻在一個雨夜悄悄的潛入了她的床幔中。


    如出一轍,他隻為臨幸而來,瘋狂、衝動,像猛獸一樣,幾乎要將她吞噬,似要把這些日的空虛都填滿了。嘴被他的唇封得很牢,他的熱情如漩渦,全心全意的取悅索取,那不可思議的**席卷著她的一切。


    當她癱軟無力了,他還意猶未盡,直到徹底的滿足後才放過她。當她緩過勁後,他又已走了。


    麵對他這種隻為發泄私欲的行為,甄璀璨的心冰冷得發緊,疼得她不適的蹙眉。


    過了三日,華宗平再次來了。


    甄璀璨不允許他繼續趁她不備時來去自如,她改變了作息的規律,夜裏等他,白日補覺。聽到他推門而入的聲音,她的眼睛頓時一亮。


    “皇上。”在屏風外睡地鋪的阿苔趕緊站起身。


    華宗平像前兩次一樣,示意阿苔退下。


    阿苔很順從的退下,輕手輕腳的關上了寢宮的門,快步走去了長廊盡頭的側殿。


    華宗平悄無聲息的到了床榻前,自顧自的褪去衣衫,掀開床幔,慢慢的側臥在她的身旁,伸出手探進她的裏衣中,溫柔的握揉著。他等著,要在她有所察覺半夢半醒時,才傾身壓下。


    等來的,是她輕吟著翻個身,趁他不備時,抬手將彎刀對準了他的胸膛。


    華宗平的手一頓。


    “告訴我,我現在是什麽處境。”甄璀璨的語聲冷靜極了。


    他隱隱歎息,低聲道:“我現在隻想要你,不想說話。”


    “說。”她把鋒利的刀尖向前送了送。


    他毫不在意有一把嗜血的刀橫在他們中間,盡管刀隨時會刺進他的身體,他的手還是動了起來,在她的肌膚上滑動著,燃起點點欲-火,啞聲問:“你想要我嗎?”


    她擰眉。


    他悶哼著向她壓下,也在壓向刀,無所畏懼,隻為了能親近她。


    她心中一抖,立刻反轉刀尖,把刀對準了自己。


    見狀,他猛得停下動作,僵住。


    她沉聲道:“我現在隻想知道我是什麽處境。”


    他出神了片刻,忽然起身閃開,隨手撿起褪去的衣衫,極快的穿上,迅速的撤離。


    “宗平!”甄璀璨從床榻上跳下去追他。


    等她急衝出去追至殿外時,他已經縱身躍入夜色裏,不見了蹤影。


    為什麽?


    她攥緊了拳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他為什麽不肯說?!


    冬夜的冷風刺骨,她漠然的站在淡薄的月色中,任由寒意冰凍著身子,如果能把心髒凍住就好了,就不會疼痛得無所適從。


    過了半晌,她邁著沉重的腳步往迴走,提醒自己不能再一味的等待他來,必須盡快知道自己的處境,以便見機行事。


    天剛亮,甄璀璨就對阿苔交待了一番,阿苔惟命是從,奔至宮門處,緊張惶恐的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後娘娘出事了!”


    宮門外的侍女聞言,趕緊問:“出了什麽事?”


    “怕是……怕是醒不過來了,”阿苔帶著極度懼怕的哭道,“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宮門外突然很安靜,沒人再詢問。


    阿苔又悲天愴地的哭了一陣,宮門外依舊沒有人再吭聲,也不見宮門打開。


    甄璀璨躲在旁邊瞧了瞧,咬著唇,款步走進寢宮,坐在床榻邊,難免有些焦急不安。甚至於她有些擔心,擔心他給的溫柔隻是鏡花水月,經不起試探。


    無論如何,她要看清他的真麵目,不能隻沉浸於往日的美好。不管是鏡花水月,還是天意弄人,抑或是無奈之舉,她需要了解清楚。


    突然,一個矯健的身影敏捷的奔了進來,還不等甄璀璨假裝昏睡,他人已經火速到了眼前。


    甄璀璨愣了愣,捕捉到他如釋重負的唿了口氣,隨及,他的神情中盡是不解,在與她驚訝的眼睛對視上時,他的眼眸裏浮出了一絲怒意,當他意識到自己被試探後,怒意漸盛。


    她狂喜,從他的反應看得出他終究是在乎她的。既然如此,她可要把握好局勢。


    華宗平的臉色驟然一沉,一言不發,重重的拂袖而去。得知她出事了,他放下一切狂奔而至,想不到竟進了她設的圈套。她如此騙他,倘若她真的出事,他卻不相信了,該怎麽辦!


    “宗平。”她站起身,並沒有追,而是故意摔倒在地,痛唿道:“啊……”


    他已走到門前,聞聲,箭一般的迴到她身邊,看著她跌坐在地上的樣子,分明又是在戲弄,他不禁皺起了俊眉。


    “地上很涼,不抱我起來?”她衝著他眨眨眼睛,溫情脈脈的凝視著他。


    迎著她柔軟的眼波,他胸中一熾,無法硬著心腸,單臂輕而易舉的將她攬起。她順勢攀住他的脖頸,攀得很緊,生怕他會不翼而飛似的。


    他把她抱放在床榻上,她不但不鬆開他,還賴在了他懷裏。


    “宗平,”她柔聲道:“你可還記得,我們曾約定,任何事都要一起麵對,要齊心協力。”


    “我記得,”他說道:“有些事,我需要自己處理。”


    “是什麽事?”


    “再給我一點時間,處理好了之後,我會告訴你。”


    她問道:“為何現在不能說?”


    “不能。”


    “很難以啟齒?”


    他嚴肅的道:“我不許你再問,你如果再問,待事情處理好了之前,我就不會再來。”</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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