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飯菜擺上桌,喬蕊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電話,撥通了景仲言的號碼。

    電話響了一會兒,被接起:“景總,你去哪兒了?”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喧鬧,喬蕊聽到了音樂聲,還是很勁爆的那種。

    她皺了皺眉,將聽筒拿開些,免得自己耳朵被震聾。

    過了好一會兒,熟悉的男音才傳來:“有事?”

    “沒事,不過……”她猶豫著問:“你出去了,怎麽也不說一聲?那,還用等你吃飯嗎?”

    “不用。”男人的聲音清淡極了:“沒事掛了。”話落,電話裏傳來忙音,對方已經掛了。

    喬蕊盯著看了好一會兒,有點不能理解,就是發生了點爭執,這男人就鬧脾氣了,離家出走了,連飯都不吃了?

    而且聽那頭那些音樂,該不會到了什麽酒吧之類的地方吧?

    在她的印象裏,景仲言這樣的男人,可以去高級酒店,可以去私人會所,可以去任何高檔專屬的地方,卻絕對不會去酒吧這種三教九流的場合。

    那種地方,壓根就不是他該出現的。

    心裏有些煩,她隨意舀了一點飯,漫不經心的吃著,等到吃完了,又閑閑散散的去洗了碗,清理了廚房和餐桌。

    等到全部弄完了,他發現才七點半,還很早。

    往常這個時候,不是和景仲言一起去散步,就是坐在沙發上一起看電影,或者就是她在旁邊看書,他在另一頭辦公。

    這樣兩個人的生活,她似乎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時候,反而覺得空蕩蕩的。

    想到這裏,她唿了口氣,又把拿起來摸了半天,在最近通話的第一組號碼那兒徘徊了好半天,也沒按下去。

    他是不是真的生氣了?她就是說了兩句自己的想法,他為什麽就生氣了,堂堂一個大型集團的總經理,竟然這麽容易就生氣了……

    腦子裏灌滿了“生氣”兩個字,簡直要把自己逼瘋。

    喬蕊索性丟開,自己倒在柔軟的沙發裏,仰頭看著天花板,滿腦子亂糟糟的。

    正在這時,突然響了。

    她幾乎是立刻跳起來,將自己扔到沙發縫隙的摸出來,看都沒看,直接接起:“景總?”

    電話那頭半晌沒有聲音,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低落的男音才傳來:“喬蕊,是我。”

    喬蕊拿下一看,來電顯示上顯

    示的名字竟然是唐駿。

    她揉了揉眉心,將重新放迴耳邊:“抱歉,我以為是別人,有什麽事嗎?”

    “以為是你男朋友?景總,景仲言是嗎?”

    喬蕊皺了皺眉,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她和景仲言的關係,不過這人每天去公司門口等她,估計,也聽到不少流言了。

    喬蕊現在很煩,也沒心情應酬唐駿,隻問著:“你找我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嗬,難怪我要你給我一個機會,你死都不肯,也是,景仲言是什麽人啊,是什麽身份啊,巴上了他,你怎麽可能看得起我這個小小的工程設計師。”

    喬蕊皺眉:“你說的太難聽了,我們的關係很複雜,不是輕易能解釋的,唐駿,你怎麽了,你的聲音不太對。”

    “我怎麽?我沒怎麽,我就失戀了不行嗎?我喝點酒不行嗎?”

    原來是喝醉了,喬蕊揉了揉眉心:“你現在在哪兒?有朋友和你一起嗎?把電話給你的朋友。”

    “我是一個人來的,不行嗎!”他的聲音突然強硬起來:“喬蕊,我是真的喜歡你,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我雖然沒有景仲言有錢,但是我會對你很好的,他那種男人,高高在上,擁有一切,怎麽知道你的可貴,怎麽會真心對你好,他不過是玩玩你而已,喬蕊,我對你才是真心的。”

    “唐駿,你醉了。”喬蕊聲音冷了下來,也不知道為什麽,聽到唐駿貶低景仲言,她下意識的不悅。

    電話那頭,唐駿還在喋喋不休:“你怎麽就不明白,我是真的喜歡你,你隻有和我在一起才有幸福,我能給你最穩定的感情,你爸媽也想我們在一起你忘了嗎?你忘了嗎?”

    喬蕊都不知道說什麽了,這人是真的醉的不輕。

    “你現在在哪兒,我來找你。”雖然不喜歡他的言辭,但她也不會較真到和一個醉鬼計較。

    “你來找我?你真的來找我?”唐駿的聲音突然變得興奮,趕緊問旁邊的人:“喂,這是哪裏?”

    那頭悉悉索索的說了一會兒,接著,另一把聲音從電流那頭傳來:“你是他朋友嗎?”

    喬蕊迴答:“是,請問他現在在哪兒?”

    “左欄,趕緊把你朋友接走吧,一個人來,還喝得這麽醉。”

    掛了電話,喬蕊提上手袋就出了門。

    左欄是一家比較響的大型酒吧,喬蕊以前去玩過一次,不

    過那次是同學聚會,吃晚飯一大群人一起去,她坐了一會兒就走了,也沒真的見識什麽。

    到了左欄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小時,喬蕊一進去,就被衝天的音樂聲震得耳朵發疼,她捂著耳朵,一邊在搖晃的人群中尋找唐駿,一邊往吧台方向走。

    吧台此時有不少人圍坐,酒保看到她一個人,笑著過來搭訕:“美女,喝什麽?”

    喬蕊擺擺手拒絕了,眼睛仍就四處看,終於,在一個角落的位置,看到了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唐駿。

    她連忙走過去,一把將人扶住:“唐駿,唐駿?”

    “誒,你來了。”唐駿好像真的醉的不輕,渾身都是酒味,看到喬蕊,興奮的一把摟住她的肩膀,笑嗬嗬的道:“我還以為你不來了,我還以為你真的不管我了。”

    “唐駿,你喝醉了,我先送你迴家。”說著,她拖著人就要往外走。

    唐駿卻一把掙脫她,往後麵跌了好幾步,差點跌倒,聲音含糊的嘟噥:“我不走,我要喝酒,喬蕊,你來了,我們一起喝吧,我請你喝。”說著,握著她一隻手腕,就將人拖到吧台處:“來杯伏特加,不對,兩杯。”

    喝醉酒的人,力氣普遍變大,喬蕊掙脫不開他,有些無奈的對酒保道:“別聽他的,不要酒,換成檸檬汁。”

    唐駿聽到了,重重的拍桌子:“我不喝檸檬汁,我要酒,我要酒。“

    酒保無奈的聳聳肩,看著喬蕊,喬蕊唿了口氣,這周圍又吵又鬧,自己身邊這個耍酒瘋的更要命,她在考慮,要不要找人來幫忙算了,自己一個人,估計是沒法將這人全須全尾的從酒吧弄出去了?

    而此時,左欄一間大型包廂內,景仲言靠在寬闊的沙發椅背上,眼角瞥著身邊的男人,覺得眉心有些脹痛。

    付塵喝了不少,但是也沒到醉的地步,不過人是有點亢奮了,他手裏攥著瓶酒,陰陽怪氣的哼哼:“我怎麽就沒想到,她是那種人啊,景仲言你說,你說,我到底哪裏對不起她了,她要這樣對我,她把我毀了,她讓我以後還怎麽在那個家立足?”

    景仲言沒有吭聲,確切的說,他還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

    “你說說看,我對她不好嗎?要什麽買什麽,名牌包,名牌表,名牌鑽石,我付塵自問還是對得起她了,可我怎麽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麽坑我。”

    “那種女人,隻有你才當成寶。”景仲言嗤笑。

    付塵立

    刻跳起來:“你這話什麽意思,你說我我活該?我告訴你景仲言,我沒把她當寶,恰恰相反,我知道她是什麽人,所以我才和她玩,玩一個你情我願,玩一個用錢就能解決的買賣,可是你看到了嗎?居然給我戴這麽大一頂綠帽子,你從頭到尾都綠出毛了。”

    景仲言吐了口氣,看看手表,又過去一個小時了,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要先走。

    剛才在家,他剛換好了衣服,付塵電話就來了,又哭又叫的說想不通,他知道他想不通,自己的女人跟別人好上了,現在肚子都搞大了,他還什麽都做不了,換成誰,誰也想不通。

    不過如果付塵隻是訴個苦,他聽聽也就算了,可這人竟然身無分文,還跑到酒吧去買醉。

    他倒是想不管,不過不管估計明天這事兒就要上新聞了,到底是付家的少爺,傳出去名聲也不好聽,況且他們景家跟付家世代交好,他怎麽也不能眼看著付老爺子被這個不孝子氣死。

    所以逼於無奈,他就來了,走之前他就來得及跟喬蕊說一聲,也不知道她聽到沒有。不過聽了剛才的電話,估計她是沒聽到的,但他也不想解釋了,嗬,反正室友之間,也沒必要解釋。

    他原本想,過來替付塵付了帳,就把人帶走,結果這人死活不走,剛才還在地上打滾,他沒辦法,隻好開了包廂,把人塞裏麵。

    可是後遺症就是,這人連綿不斷的抱怨,訴苦,他還必須得聽著。

    頭又開始脹痛了,他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簡直是自找麻煩。

    “景仲言,你說,你說,她是不是對不起我,現在這人還被我爸安在家裏養著,說是到底是我的孩子,不能讓付家的子嗣在外麵流浪,我氣得簡直要吐血了,那才不是我的孩子,你知道的,那不是我孩子,你知道的?”

    “早讓你把事情告訴伯父,你非要拖著,能怪誰。”景仲言冷冷的說道。

    付塵立刻瞪大眼睛:“說出來,你說得簡單,讓我爸知道,他唯一的兒子,指望傳宗接代,延綿子嗣的兒子,天生不孕,你要他怎麽辦?你要我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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