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宅,書房。


    白霆宇對麵坐著薛柳洋,蕭瀟。


    薛柳洋沉重道:“這件事情警方是不能給白顏萱作證的,我問過當時在現場的幾個病人,他們都說離得太遠,沒有看清。”


    蕭瀟問道:“這幫人!不能花錢讓他們改口供嗎?”


    薛柳洋搖頭,“這件事情關注的人太多了,由於一開始我們知道的晚,所以yulun導向已經朝向對白顏萱不利的地步了,現在買通無異於殺雞取卵,更何況,白顏萱說要接受公正的裁決。”


    蕭瀟氣怒:“真是的,都要坐牢了還顧那麽多做什麽?!償”


    白霆宇聞言思索道:“現在當務之急是證明萱萱是過失傷人,而非故意。”


    薛柳洋點點頭,“如果是那樣的話,或許不用坐牢,誰知道出了這樣的事。”


    眾人聽了不由得歎了口氣。


    什麽叫一波三折,薛柳洋想再也沒有比他更有體會的了。


    三天前,就在蔣政被抓到的那一天,白天昱就在警局門口接受了媒體采訪。


    各家媒體見一直都低調示人的破獲過好幾起重大案件的警隊精英白天昱要接受媒體采訪也都激動地不行。


    他當時正在和白天昱商量白顏萱的事,到了時間白天昱走了出去,走之前,他囑咐白天昱一定要不經意的吐露。


    顯然,白天昱不經意的吐露出白顏萱在這件案子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如果沒有她就捉不到兇手,而她卻在和歹徒的手下爭執過程中誤傷他人,由此她也很是痛心雲雲。


    後來又說了一些白顏萱在警隊的表現,實在是兢兢業業,一絲不苟,說得薛柳洋在電視前聽著都不舒服,白顏萱什麽人他不了解嗎……


    最後又說了些什麽自己的手下被冤枉,自己也很是難過,但善解人意的白顏萱還安慰自己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於是那天早上,在白天昱催人淚下的演說和肖明澈斥資千萬雇的水軍的作用下,網上對白顏萱的攻擊終於變成了讚美。


    薛柳洋看了幾個,什麽白富美的警花人生,裏麵詳細的描寫了白顏萱怎麽智鬥歹徒,怎麽被冤枉得有苦說不出,寫手的用詞辛辣諷刺又切中要害,將人們的關注點從白顏萱傷人到一代廳長蔣政的墮落,明諷暗示白顏萱很有可能是被蔣政陷害的,其目的就是掩蓋自己的非法行為,其人之陰險,其心之惡毒,令人發指!


    網民們大多是在工作的閑餘時間關注這些新聞八卦,關注後也鮮少人有自己真正的想法,這個時候媒體導向就非常重要,有的時候媒體斷章取義完全可以完美詮釋什麽叫指鹿為馬。


    很明顯,這次的公關做得很完美,占據天時地利人和。


    然而當白顏萱等人都以為可以用賠償來解決問題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傷者家屬在警局門口大鬧,揚言要警方和白顏萱給個說法,說白顏萱是特地將傷者引到扶梯口,將其推下去然後謊稱自己是誤傷。自己全家都靠傷者養家糊口,現在傷者被摔成植物人一家都沒有了經濟來源,眼看著自己走投無路然而兇手卻要被放出來,實在是忍不過這口氣!最後傷者妻子從包裏拿出一疊錢,扔到地上還啐了一口,罵道:“你們要封我的口,我告訴你們沒有這麽容易!我今天一定要為我的丈夫討迴公道!”


    書房內。


    白霆宇皺眉道:“柳洋,那些錢是怎麽迴事?”


    “是我,不過那錢不是用來收買那個女人的,而是我的安撫費,當然,也是希望她在關鍵時候說個好話。這種時候大家都清楚,如果沾上錢,那麽即使很清楚的事也會不清楚了,這次是我疏忽了,但很明顯,是有人故意想整白顏萱!”薛柳洋不由得憤然。


    白霆宇聞言臉色鐵青,“我絕對不會讓人這麽傷害我的女兒!”


    這時隻見蕭瀟嘴角勾起一絲壞笑,神秘的說道:“我有辦法讓那個女人改口。”


    雨後泥濘的小巷,穿過一排排破舊的房子,前麵就是一片林地。


    夜晚,林地內漆黑一片,在氤氳的月光下,隱約可以看見人影。


    林地裏兩個人,準確的說是兩個女人。


    一個是那個在警局門口痛哭咆哮的傷者家屬李希芳,另一個女人帶著墨鏡帽子和口罩,穿著一身黑衣。若不是那衣服暴露了她玲瓏有致的身材,簡直看不出性別。


    這時黑衣女子輕聲道:“辦的不錯,老板說事成之後,就會給你們足夠的錢送你和孩子到國外,這樣的話就不用怕白家的報複了!”


    李希芳聞言感激的點點頭,而後又不放心的問道:“那我的丈夫……”


    黑衣女子諷刺道:“你還關心你的丈夫嗎?從一開始你不就做好了必要時候用你丈夫的性命換取你的榮華富貴——不對,是你和你的那個姘頭的吧!”


    李希芳有些錯愕,但更多的是心虛,“他畢竟是我丈夫,這樣對他……說實話我也有些良心不安。”


    “良心不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紅杏出牆的事情,並威脅要告訴你的夫家,想必就不會有那天早上拿出別開生麵的大戲了吧。”


    李希芳害怕的說道:“如果你告訴了我婆婆,她不僅會把我趕出家門,就連我兒子也不會放過。”


    黑衣女子冷嗤,冷嗤完又深深的歎了口氣,“你是擔心你的兒子還是你婆婆名下的兩套房產,我就不得而知了。”她說著冷了聲音“不過如果之後你敢倒戈,你丈夫今天的下場就是你的!”


    女子說完決然的離開,留下李希芳仍被女子剛剛的話震懾著。


    深夜,幽暗的小巷,悠長又恐怖。


    黑衣女子一步一步向前走著,突然,一道人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那人擋住她的去路,女子抬頭看過去,一時間怔住了。


    隻見麵前的人也有些微怔,但他還是有禮的開口,“薄小姐,我家少爺有請!”


    說著男人伸手指向自己身後的一輛黑色法拉第。


    黑衣女子正是薄青禕。


    薄青禕深深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法拉第,對麵前的人冷聲道:“讓開!”


    男人好脾氣的低下了頭,態度十分恭敬,“薄小姐,我家少爺有請。”


    話音剛落,就見薄青禕纖手一伸,抓住男人的手臂向後一擰,用了十足的力道。


    雖然男人一看就是個練家子,這時也不由得痛的皺眉。但他還是任由薄青禕將自己的胳膊擰斷。


    薄青禕放開被她擰斷的手臂毫無感情的說道:“這下可以讓開了吧!”


    清冷的語氣聽起來悅耳卻無情。


    被擰斷手臂的男人皺眉看著薄青禕,“薄小姐,我家少爺並無惡意,隻是想請小姐過去說幾句話,小姐身手奇佳,想必就算我家少爺相對小姐做什麽小姐也是可以逃脫的。”


    “我不認識你家少爺,為什麽要見他?”


    說完薄青禕越過那個男人走過去,男人無奈就要追上去,然而轉頭一瞬頓住腳步。


    他看向薄青禕,發現她的腳再也沒有動過。


    逆光之間,霍皓睿就靜靜地站在那裏,明明是兩三米的距離卻仿佛隔了幾個世紀。


    月光清澈如水,落在霍皓睿的身上反彈出淡淡光暈,光是冷的,而此時霍皓睿的眼睛卻熱烈的不像話。


    那一瞬,他的眼裏有質疑,有恐懼,有驚喜,狂熱,最後都匯於一個叫欣喜的情緒。


    他想,一眼萬年不過如此吧,他卻愛了她十幾個春秋。


    霍皓睿深情的看著眼前的薄青禕,想抱住她的手不受控製的將她摟進懷裏。


    感受著她熟悉的香味,她熟悉的溫度,霍皓睿輕笑著說道,“白雨朦,還好你沒死。”


    薄青禕被霍皓睿抱住的那一刻,就劇烈的掙紮,在聽到霍皓睿的話時,她停止了掙紮,冷笑道:“霍先生認錯人了,我叫薄青禕。”


    霍皓睿聞言深邃的眸裏閃過一絲不悅,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頜,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既然我認錯人了,你怎麽知道我姓霍?”淡淡的聲音響起,那屬於男人的危險語氣讓薄青禕頓時語塞。


    她隻能凝眉看向眼前幽暗惑人的眼睛。


    “白雨朦,你知不知道你騙得我好慘?”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薄青禕有些心虛的說道。


    霍皓睿聞言不怒反笑,他的大掌輕輕地拂過薄青禕的臉頰,最後停到了她的唇瓣。


    “你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沒有關係,你隻要知道我要你迴到我身邊,立刻馬上!”


    說完霍皓睿霸道地吻上薄青禕。


    後麵的亞當斯見狀轉過身去。


    拘留所。


    白顏萱坐在床上看著窗外慘白的月光,聽著耳邊獄友吵得人心煩的唿嚕聲,撫了撫額。


    這時今晚她第三次被蚊子咬醒了,她有些惡劣的想,為什麽蚊子不咬其他人,偏偏叮她一個人!


    明明這裏麵關了5個人,4個人安然入睡,而她頂著一雙黑眼圈徹夜難眠。


    她想了想或許今後還要過這樣的日子,頓時有些委屈。


    委屈的想落淚。


    ---題外話---最近要把白顏萱關小黑屋幾天,放男主和女二出來溜達,大家放心,現在男主女二越作,等女主出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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