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明澈進來的時候,霍皓睿正靠在辦公桌旁,一手拿著咖啡,一手拿著報紙,樣子悠閑地不得了。


    咖啡的熱氣嫋嫋升起,隔著一層水汽,霍皓睿的臉氤氳的有些隱晦。


    聽到腳步聲,霍皓睿微低的頭並沒有抬起,連眼神也專注的看著手裏的報紙,隻是唇邊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


    肖明澈凝眉看向他,一本正經的問道:“雨檬呢?”


    霍皓睿沒有答話。


    肖明澈接著問道,語氣強硬:“我問你,白雨檬呢?!”


    肖明澈冷鷙地看著眼前依舊閑適自在,絲毫沒有被他的話影響一分的男人。


    霍皓睿交疊的雙腿輕輕動了動,嘴角的弧度愈發的明顯。


    “你迴來那天晚上口口聲聲的說‘佳人相求’,讓我誤以為是雨檬所托,但事實上根本不是那麽一迴事!”


    肖明澈冷冷地質問,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我再問你一遍,白雨檬現在在哪?!”


    霍皓睿聞言終於動了動,他將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雙手反撐在桌邊,輕輕抬頭,“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還來問我?!”


    “我要聽你親口說。”


    “雨檬她——死了。”男人的話說的輕描淡寫,仿佛剛剛口中的人不過是個陌生人。


    肖明澈的眼中迸發出一種奇異的光,“看來我沒有猜錯,你就是衝著白顏萱來的。”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


    “我更清楚的是——雨檬的死和白顏萱沒有一點兒關係,她充其量隻是個被父母寵壞的大小姐,你怪罪也怪不到她身上!”


    霍皓睿走到床邊,用手撥了撥純黑色的窗簾,漫不經心的開口:“怎麽,你要攔我?”


    肖明澈不置可否。


    霍皓睿側頭看向諱莫如深的男人,“雨檬的在天之靈應該不會想看到從小一直保護她的肖哥哥——愛上她的仇人。”


    霍皓睿意有所指。


    “嗬。”霍皓睿的話仿佛逗樂了肖明澈,他嗤笑一聲,“我不會攔你,我還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和白顏萱有一點牽扯,隻是——希望你不會有後悔的一天!”


    “看來白顏萱不接受你是對的。”


    “她最不應該相信的人是你才對。”肖明澈微歎,“別太過分了,我雖然不愛她,但也不希望看她的下場太過悲慘。”


    霍皓睿聞言輕輕點頭,似敷衍,似讚同。


    肖明澈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直到後來,肖明澈不止一次想,如果當年他再堅持一些,結局會不會不一樣,或許白顏萱就不會變得那麽可怕。


    他的冷眼旁觀穿插在她的似水流年,築成了他們之間再也無法挽迴的滄海桑田。


    深夜,臥室。


    “你這幾天去哪了?怎麽到處聯係不到你?”白顏萱咬了口蘋果問道。


    電話那邊聲音響起,“生氣了,故意的!”


    “你也太小氣了,一個是你親娘,一個是你的心肝寶貝兒,包容點兒不行嗎?”


    “你不知道,前幾天你失蹤的時候,洋洋急的不行,別看他平時對你愛答不理的,沒準兒就是欲擒故縱呢,我覺得他對你挺上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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