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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魂界中,魂靈蘭和魂星孟相對而坐,靈蘭將各色的特殊彈和自己的兩把槍械拿出來,輕輕對其進行擦拭保養,兩把兇器被分解開來,放在桌上,各色珍稀的特殊彈整齊地排列著。


    隻需要用上鬥氣就能輕易做好,哪裏需要親手以抹布等擦拭?可是她還是親手動手,似乎想想趁著擦拭槍械之時,感受被這槍械奪去的那些生命的殘溫。


    “與怪物鬥爭的人要時刻警惕,以免自己也變成怪物,如果你久久地注視著深淵,那深淵同時也在注視著你。”一旁的魂星孟像在朗讀詩歌般的說道。


    “但是,要打敗父親這種的怪物,就隻有怪物吧。”魂靈蘭嘻嘻地笑道。


    “那倒是。”魂星孟毫不辯駁,他又不是某隻戰鬥求死的吸血鬼,心態也和他相反。不過又有著一些類似,在他看來,人生最高價值之一,就在於曾經麵對一個夠格,強悍,逼迫你尊重他甚至屈服他的敵手。


    若果自己會再次輸給陀舍,那時候,自己的親人,發展了千年的勢力,都會被其一掃而空,不,是整個大陸的生命,都會被他焚燒淨盡。


    但他並不害怕這種結局。


    自己有自己的宿敵,自己的弟子也有著宿敵,自己的女兒也有著自己的宿敵,這是每個人的命運,當戰勝自己宿敵之時,靈魂將會閃耀出光輝。如果在自己的宿敵手上戰死,那也將是人生最璀璨的時刻。


    魂星孟想要看見這種靈魂的光輝,他想要確認那是真的值得尊敬的東西,他並不會插手於古元和魂天帝間的恩怨,也樂於看見自己的女兒和靈蘭結下生死大仇,更不會顧忌自己宿敵陀舍的複活誕生。


    魂天帝也是深以為然,他要憑借自己的實力,鏟除古族,殺死古元,這才有價值,就像當年他親手擊殺蕭玄一般。


    下意識地,經過多年的相處,魂星孟的思想也早已經深入了各個弟子的心中――即使魂天帝戰死在古元手上,他也絕對不會容許自己向魂星孟求助,自己的弟子們,早已經達成了無需意會的默契。


    為了自己的宿敵,魂星孟在一千年前,就想著複活一個有實力打倒自己的對手,無論是將來是勝、是敗,也總比空虛的人生要強得多,肉體的長壽隻要達到了鬥帝就足夠了,但是如果人生沒有期待,沒有敵人的話,靈魂就會漸漸腐化,成為一頭活著又死了的亡靈。


    那樣的人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別?


    甚至可以說,魂族現在得以保持著活力,和古族等的存在,不無關係。似乎不斷的鬥爭讓這個古老的家族都年輕了起來。


    不過,要培養一隻足以擊敗魂星孟的怪物,這難度未免太高了。即使是穿越過來的蕭炎,在他看來,也隻是夠資格成為某隻怪物的餌食而已。


    作為喜歡掌握一切的人,魂星孟很忌諱這種脫離控製的事情發生,他一直兢兢業業地讓蕭炎不擇手段地變強下去,並在適當的機會來到前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所幸,事情的發展沒有讓魂星孟失望。


    蕭炎本來是一個別人扇他一巴掌,他就屠殺對方全家的那種人,反之,對他好的人,他還是能“順便”幫助一番。


    例如原作中韓雪救了他,韓家因為他的事被欺壓了好幾年快要家破人亡之時,他一次順路就過去幫韓家一招滅了仇家滿門……要是不順路的話估計韓家還得再苦逼幾年。


    扯遠了,總之蕭炎不會去對自己好的人下手,還算是個男人,但這樣的他,連成為餌食的資格都沒有。


    經過了這些年的經曆,蕭炎如自己所預料一般,陰狠,不惜代價,記仇,好麵子,還漸漸變得強大,並且――變得無情無義。


    但此時的蕭炎還遠遠不足令他畏懼,應該說,即使是“炎帝蕭炎”,依然遠遠不足矣令他畏懼,何況現在隻是鬥聖?


    迴想起蕭炎各種憤怒,苦思,掙紮的表情,他的努力,一直被自己踐踏著。想到此處,魂星孟忽然又笑了起來,笑容充滿了洞悉世事的平靜。


    “蕭炎和薰兒現在大概都紅了眼想要殺死我們二人,不說薰兒,蕭炎他確實幹下了一些事。”魂星孟淡淡地說道:“丹晨告訴我,他到了小丹塔一趟,那顆九品丹藥,已經到了他的手上了,隻要將那顆丹藥數百年的修為的能量化為己有,他甚至能超越魂滅生。”


    “嗬嗬,但是距離父親的目標還差很遠吧?”微笑的魂靈蘭,將零件重新組合稱自己心愛的武器。


    “沒關係,我可以等,隻是這件事,如果真的成功到了那時候――你和整個魂族才是到了最危險的時候。”魂星孟眯起了雙眼:“但如果在這個時候停止,我從今到此最大的樂趣也將會失去,如同草木一樣度過碌碌無為的一生,所以,就算魂天帝他們和你因為害怕而反對,打算殺死蕭炎阻止這一切,我會反過來殺了你們的。”


    魂靈蘭忽然沉默,片刻後輕聲說道“……不,他們不會這麽做的。”


    “哦?”


    “因為這個就是你的生存方式,你和他們是一樣的,包括我,如果到最後因為害怕生命的危險而放棄,這樣接下來的人生隻會成為帶著疑問的行屍走肉。”靈蘭像孩子一般,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若果有人反對,甚至忍不住想要殺死蕭炎,不消父親出手,我們自然會將其肅清。義父(魂天帝)和義母(魂敏月)都這麽對我說過。”


    “我們所有人,滿心期待著與自己宿命會麵的瞬間,同時……”


    站起身來,魂靈蘭雙手輕捉裙子,做出行禮,輕聲道祝福道:“希望為魂族的強大作出貢獻的你,能和自己人生的宿敵會麵,並祝願你,將其殺死。”


    “……果然是我們魂族的,都是一群瘋子。”像是早已預料到了一般,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魂星孟高興地笑了起來。


    於深邃的黑暗的地底之中,它靜靜地沉睡深淵裏。


    從自己誕生那時起,到底經曆了多少歲月呢?


    對了,自己又是什麽時候學會了“思考”這件事?


    注視著自己身下數不清的骸骨――它迴想了起來,在數年前,某個男人遵守他的承諾,再次給自己帶來無數生命,兩次的人類生命的獻祭,它就像從母體胎盤獲得滋養的嬰兒一樣,吸收著那些人的“營養”,即將生產出生命的光芒。


    等待著離開這黑暗的地底,和“那個人”見麵的時刻。


    有了模糊智慧的它,開始了傾聽大陸上的各種聲音,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到了它的心中。


    啊啊,是那個人――


    但是,什麽是靈魂的光輝?


    戰爭,殺人,流血……這就是靈魂的光輝嗎?


    是哦,自己不是殺了這麽多人,才漸漸學會了“思考”嗎?


    得到答案的瞬間,它的思想似乎拚上了最後一塊碎片。


    這可謂靈智啟靈的刹那,無需多久,它就能真正凝聚出完整的靈智,那時候,自己也要將大地染成血紅,讓世界發出啼哭,追逐自己靈魂的光輝――


    帶著這樣的念頭,菩提古樹,再次陷入沉睡。


    後ps1:這章好像給了我一種感覺――以後整個魂族包括星孟都有便當的可能?


    ps2:推薦一個好友的的作品《熊猴子的作死日常》,哈,和本文有些相反的主角呢,沒錯,是切嗣型!本來叫《熊猴子的非日常》)(是這個名吧?)後來我問他為何不叫《熊猴子的作死日常》,然後他就開始作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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