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倒是比較自由。”伊峻說道。


    季光年淒淒焉,“自由也不過僅限祁府之內,我來第一天,可也是被逼著待在祁府的。”


    伊峻沉思道:“若要論來,祁府確實比城中安全,而貴客這一身份,也無疑是一道保障,我想,你可以利用這一身份跟祁府的少爺接觸一下。”


    季光年就奇怪了,“為何是祁府的少爺?”


    “這祁府的喜宴,他從不參與,倒像是置身事外,與他接觸,你可以嚐試著打聽一些事情,總比我們在這盲猜來得強。”


    祁府的少爺啊!


    季光年聽了進去。


    ……


    眼前一池新荷,綠葉陰濃,菡萏微露,季光年就蹲在池邊,看著綠意沉思。


    荷韻美則美矣,不過,季光年當然不是來賞荷的,這裏的荷香混著一種水草般腥臭又愈顯腐爛的氣息,著實沒什麽可賞性,她是來偶遇祁江郎的。


    季光年早就已經打聽清楚了,祁江郎經常在這荷塘一帶喂魚,而想要接觸他,就得不著痕跡地製造偶遇。


    池麵上冒起了突突的水泡,季光年就蹲在地上,有什麽東西若隱若現。


    如水藻般柔軟飄逸的一團浮了上來,季光年移近了些看,那根本就是女人的頭發!


    緊跟著,慘白的麵部浮於水中,那女人的手也要突破水麵朝她伸來,季光年倒吸一口涼氣,掌心正要結出藍蓮法印以做抵擋。


    一道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季客友?”


    這一聲,雖聽出了來人是誰,季光年還是被嚇了一跳。


    她轉頭看去,祁江郎正露著一臉清淺笑意地看她。


    季光年雖是驚魂未定,卻也勉強笑道:“是祁少爺啊,可真是嚇了我一大跳。”一麵說著,一麵還不忘迴頭向水裏看去。


    此時,水裏的影子已經沒有了蹤跡。


    將她舉動看在眼裏,祁江郎的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你來這裏做什麽?”


    “閑著也是閑著,見這一池綠意盎然,不知不覺地就走來了。”


    “一個人賞荷可會覺得無聊?”


    季光年索性跟他邊走邊說,“是有那麽一點,知音少,想要一起賞荷的人也不在身邊,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會再聚了。”


    “知音不在多,兩三足已,真好奇能跟季客友成為知音的人,究竟是什麽樣子的人。”


    “其實,也沒太多講究,應該就是可以談天說地或是誌同道合,無論貧窮還是富貴,失意還是得誌,心中都有對方一席之地的人吧。”


    “聽著雖是簡單,但是世間能做到的人卻實是不多。”


    “花開不同賞,花落不同悲。人心難測,心意易變,知音本就難覓,能做到一輩子的朋友也已是難得。”


    “確實。季客友年紀輕輕,沒想到會有如此感悟。”


    季光年隻是笑了笑,而後轉移了話題,“對了,聽說祁府的客人都會在來府的第二天給自己找事做?”


    “倒不是他們要給自己找事做,而是祁府的規矩就是如此。”


    季光年盡量叫自己說得含蓄些,沒想到祁江郎全然不在意,就這麽糾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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