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光年手中的琴音突然轉調,曲調變得舒緩而柔美。


    哼唱伴著舒緩的音樂,似拂過人的心底。


    {哼嗯嗯嗯嗯嗯…


    哼嗯嗯嗯嗯嗯…


    嗯嗯嗯嗯嗯嗯嗯…


    當目光交錯,我竟茫然失措


    你夢境牽縈,似皓月般皎淨


    天涯候歸期,在側心泛漣漪


    望月時又讓我想起你


    無論在何地,似有情絲兩牽係


    愛你的心如初永不渝


    天地無法隔斷你我


    隔世不能拆散你我


    當情緣注定要我們相遇


    心波從不為誰蕩漾


    此心原本就隻屬於你


    期待相遇,永相愛永偎依


    ……


    半空懸著的苗若雖是不動,卻也仍是有意識的。


    一滴淚從她眼眶滑落,那滴晶瑩直接落到了瑤琴古玉上。


    在她心靈深處,有一個聲音在對她說。


    [你確定要這樣嗎?


    我的意識與你的意識完全是不相等的,你真的要做那麽大的犧牲嗎?


    你可知與我相合,會變成什麽樣子?


    那時,你不再是你,而你對陸風和的情誼也不再如現在的你,你還要這樣嗎?]


    那對她說話的,正是木紅棉。


    苗若說道:【萬年前的我們本是一體的,如今不過從新迴歸,我本就是你,難道不是嗎?】


    [你竟是親口承認,前兩世的你明明還很抗拒,你明明不希望是我的。我為黑你便為白,我為虛你便為實,我為惡你便為善,我們從來都是對立存在的,看來,自異世迴歸的你,真的與前兩世的你不太一樣。]


    【經了前兩世的迴憶,才讓我更加地看清楚自己。我們本喚石湖的,你為何不肯沿用那個名字?你內心深處其實是不想迴首往事的吧,可是心裏有個結卻無論如何也過不去?】


    [過得去?我該過得去嗎?你們都轉世了,就獨留著我一人承載著那段痛苦的迴憶,塵封的記憶隻有我記得,明明你才是主體,我隻是衍生之物,卻要把你的記憶強留給我。]


    【我給了你記憶,可是我還給了你一顆心,一顆不受邪氣所腐蝕的心,你呢?你把那顆心丟哪了?】


    [那顆心經由了他的手被我扔了!]


    【木紅棉,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我隻最後叫你一聲木紅棉,未來的每一日,你皆是我,而我亦是你!】


    ……


    那首歌是季光年當初看的一個中文名為《天生一對》的泰劇學的,因為很喜歡裏麵的主題曲,又完全不會泰語,就去網上收了一個中文版的。


    她沒想到,有一日竟是在這樣的場合下將這首曲子彈唱出來。


    {換來的今天,經曆多少風雨


    當心中有愛,自會無所畏懼


    任千山巍峨,任萬水遙隔


    奔向你,願能遇到你


    ……}


    光牆外,


    這曲樂也為眾人津津樂道。


    “這歌曲好特別。”楚西兒眸中帶了抹動容道。


    南宮樂:“不僅是曲特別,詞也很特別。”


    白從白:“特別?”


    柳銘逸道:“你不覺得這詞很易懂嗎?通而不俗,情之一字深入肺腑,描寫一對愛人初相遇時目光交錯,而茫然失措的那種心動;千難萬難情絲兩相牽,天地無法隔斷,隔世也不能拆散,排山排海也要在一起的那種心情。是不是很讓人向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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