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四郎一愣,這段時間因為無憂的事情,他基本上很少理會其他的事情,若不是今天有人提起秦靜姝的話,他倒是忘記了他還有這麽一個養女了,甚至連那日對陸離所說的“臨終之言”讓卿長笑將秦靜姝的名字記入族譜的事兒也忘得一幹二淨了。

    卿四郎的眸色微微一沉,卻沒有說什麽,反倒是有幾分高興地朝著卿姑娘笑了笑,道:“無憂,你的子我已經讓人準備好了,要不我們去看看吧,要是不喜歡的話再讓人去換。”

    “好啊,爹爹。”卿姑娘點了點頭,雖然很好奇那位靜姝小姐是誰,但是見他們沒有要開口介紹的意思,卿姑娘也沒有勉強。

    卿四郎帶著卿姑娘一起去看他讓人準備好的子,卿九和卿君炙兩人是閑不住的,也一同跟了上去,一時間內宅隻剩卿長笑,老太爺和古叔。

    古叔將詢問的目光放到了卿長笑的身上,雖說他以前跟的是老太爺,但是如今卿長笑才是他的主子,古叔自然清楚該如何擺正自己的位置和態度了。

    老太爺對於古叔的態度十分的滿意,這個卿家已經交到了他兒子的手上,那麽底的人就應該認清楚誰才是他們的主子,說到底,他已經老了,這天遲早是他們那幫年輕的。

    卿長笑看向古叔,問道:“不是說府裏的人都請出去了嗎?”

    雖說他不認為這個秦靜姝是個好心眼兒的,但是這幾年也沒見她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兒,所以卿長笑也沒有理會她,卿家這麽大,多一雙筷子不算是什麽事。

    可是今日這出,是有意而為?還是無意為之的?

    “確實都請出去了,今日來送藥的是靜姝小姐身邊的侍女翠兒,據她所說四爺的藥不能停,所以她聽說四爺在這兒,便送來了。”

    古叔很老實的說道。

    卿長笑的眸子微微眯起,點了點頭便道:“好了,沒事了,古叔你先去吧。”

    “是,主子。”古叔朝著卿長笑點了點頭,便退了去。

    待古叔離開之後,卿長笑便迴頭看向老太爺,然後道:“我想今天等他們迴來便告訴他們無憂沒死的消息,至於宴會便找個適當的時機再擺,父親您覺得如何?”

    老太爺點了點頭,道:“怎麽說都是咱們卿家的大小姐,這排場有多大就弄多大。”

    卿長笑的眸光微閃,然後道:“父親,關於無憂的事情,我想和您談一談。”

    老太爺神色一頓,隨即擺了

    擺手,對卿長笑道:“當初我把這個家交到你的手上便已經打算不再管事兒了,隻是我老了,還是希望一家人可以和和氣氣,家和萬事興的。”

    卿長笑微微垂了眸子,問道:“父親是想息事寧人?”

    老太爺微微的歎了口氣,人老了,又怎麽會希望自家的子孫自相殘殺呢?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啊,公正了,他不忍心,不公正了,他對不起小四和無憂兩父女……

    “父親。”卿長笑抬眸,眉目沉著的看著老太爺,“家和萬事興固然重要,但是想要家和,必須先有家!”

    老太爺的身子一震,他的兒子是在告訴他,早已經有人不把這卿家當做是自個兒的家了嗎?

    “父親,您看看。”卿長笑將一本小冊子交到老太爺的手上,“從您把卿家交到兒子手中的時候,您便讓我護著卿家,我護了,可惜有人卻想著要分裂卿家,父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並非所有姓卿的,流著卿家血的人就是卿家人了。”

    其實一個大家族,又怎麽可能沒有發生什麽醃臢事兒?隻要不越過卿長笑的底線,他便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什麽事兒也沒有發生。

    但是有些人卻將他的寬容當做了是放縱的資本,不作死便不會死,既然有人要作死,那麽就幹脆去死好了。

    說是一家人,都是流著卿家人的血,但是到底有份親疏的,卿長笑雖然為人看起來溫和有禮,但是骨子裏也是涼薄的,哪怕自幼跟在他身邊或是與他一同長大的,也沒有幾個能入得了他的眼。

    卿長笑便是這樣的人,他若想要對一個人好,可以做到毫無原則的待他好,但是若是那人不得他的眼的話,那麽哪怕是有血緣關係的,他也不會手留情。

    老太爺摸著手裏的小冊子,那厚度厚得讓他有些心驚,難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子孫已經對他們卿家做出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嗎?

    “罷罷罷!”老太爺像是完全妥協了一般,將手中的小冊子交還給卿長笑,“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

    他老了,已經被所謂的親情給蒙蔽了雙眼,亂了判斷力,這卿家,還是得要交代年輕的手上才是。

    卿長笑接過小冊子,看著一副有些失魂落魄的老太爺,溫和的開口道:“父親,無憂是個開心果,您若是無聊了,便可以讓她來陪陪您。”

    老太爺掀了掀眼皮子看了一眼卿長笑,想起了剛剛卿姑娘那靈氣的笑容,點了點頭,看來他

    還是適合弄孫為樂才是。

    寬慰了幾句老太爺之後,卿長笑便離開了內宅,東籬有些奇怪的說道:“主子,剛剛您拿給老太爺的那本小冊子……”

    分明就不是他們手中的證據啊。

    卿長笑看了一眼東籬,淡淡的笑道:“我們的那些證據還不足以讓父親失望。”

    唯有父親真正失望了,他才可以放開手腳的去解決卿家的這些害蟲!

    而且卿長笑很清楚,依著老太爺的性子,他是絕對不會去看小冊子裏麵的內容的,因為僅僅是那個厚度,就足以讓他心裏發寒。

    許是年紀大了的人,都愛自欺欺人,他想著若是不去看那些罪證的話,他還可以念起那些子孫們的好,可是一旦完全捅破了那一層微弱的信任的話,那麽老太爺不敢保證他是不是可以控製自己不親自動手了。

    他想要家和萬事興沒錯,但是正如卿長笑所說,想要家和,必須想要有家。

    東籬囧囧:“……”

    所以主子您剛剛是去坑爹了嗎?

    偌大的府中,因為少了人氣所以顯得有幾分寂寥,但是一路上卿九和卿君炙兩人都是嘰嘰呱呱的,忙著和卿姑娘介紹這卿家的一切,倒是不顯得安靜。

    穿過抄手遊廊,卿姑娘一行人離開了內宅,一路上經過無數院落,卿君炙解釋道:“因為卿家的人基本上都在卿府裏住,所以院子比較多。”

    卿姑娘了然的點了點頭,想著從老太爺開始算起到卿君炙這一輩,一共是四代同堂,卿長笑他們那一輩的除了小叔公卿長笑之外,還有老太爺的長子卿長生,二子卿長安,三子卿長誠,卿長笑排行第四,另外還有大女卿長樂以及二女卿長香,而她父親卿四郎這一輩就一共有九個,從大郎一直排到九郎——

    卿姑娘囧!他們取名字是有多簡單?她突然發現貌似和言昭華取名字一般簡單,一二三四五排去。

    正所謂子生子,子生孫,孫生子……如此去,卿家又如何不龐大?而且這是古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常有的事,正妻生的孩子,小妾生的孩子,如此一堆一堆的,卿姑娘想到那個數目都覺得頭皮發麻!

    卿姑娘等人繞過涼亭,走到曲橋之上,曲橋之是小河流水,不少的錦鯉魚在遊動,煞是好看。

    了曲橋之後卿四郎帶著他們往左邊轉去,卿四郎道:“無憂,這左邊這邊就是咱們四房的地方,不過四房隻有我和你,所以子倒是很多,你要

    是不喜歡我選的子,你可以隨便換。”

    卿姑娘點了點頭,然後看向卿九:“小叔叔,那你是九房的人嗎?你也有這麽一大塊地兒?”

    卿九搖了搖頭,很老實的說道:“我還小,我是跟著爹爹一起住的。”

    一邊的卿君炙插嘴道:“整個卿家,除了小叔叔,就四叔您這兒最多地方了,要不四叔您行行好,收留收留我?”

    “這話要是讓你父親知道的話,你就等著你父親那藤條吧。”卿四郎笑了笑說道,因為卿姑娘迴來的原因,卿四郎不再像以前那般死氣沉沉的了。

    “是每一房的人都分到一部分的子?”卿姑娘有些好奇的問道。

    卿九點了點頭:“每一房的人都分到了同樣多的子,隻是四哥這邊隻有四哥和阿寧姐姐你們兩個,所以有的是子,可是君炙他們那邊就不一樣了。”

    “他們人多,不會分多一點子給他們?”卿姑娘倒是有些驚訝了,她以為是按人頭來分的,哪知道竟然是按每一房來分的?

    “這是祖父規定好的。”卿九晃著小腦袋笑道,“所以君炙總是埋怨三哥生那麽多的孩子!”

    “咦?”卿姑娘有些好奇了,“大熊哥哥不是排行第三嗎?難道上頭兩個哥哥也是三伯的孩子?”

    那其他的伯伯叔叔呢?難道都沒有孩子?

    卿四郎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君炙排行第三,那隻是他們三房的。”

    所以要說三少爺的話,府中不知道有多少個呢。

    卿姑娘囧囧:“……”

    所以呢?其他的要喊什麽?難不成還有幾個大哥幾個二哥幾個三哥?

    “那古叔喊你三少爺,其他的呢?”

    “當麵是喊三少爺,但是平常的話直接稱唿君炙少爺。”卿九在一邊解釋道,雖然他也覺得他們卿家的少爺似乎真的不少。

    “古叔好厲害。”不僅要記住他們的排名,還要記住他們的名字——

    囧!

    這麽費腦力的技術活,古叔管家的工資應該很高的吧?

    “四爺,九爺,三少爺。”

    正當卿姑娘他們轉彎的時候,忽然一個侍女迎了上來,對著卿四郎等人福了福身,侍女的臉蛋圓圓的,許是太陽曬久了,臉上紅撲撲的,十足一個蘋果兒。

    卿姑娘望了一眼她身後,然後看向侍女的眼神有些古怪。

    卿四郎看向侍女:“你是哪房的侍女?”

    他這邊基本上沒有什麽人會過來的,平日裏除了陸離之外,根本沒有其他人,更別提什麽侍女了。

    “四爺,我是翠兒,靜姝小姐身邊的侍女。”侍女朝著卿四郎脆生生道,後者眉頭微蹙,問道,“你來這邊有什麽事?”

    平日裏除了送藥的話,基本上不可能看到有外人在這的。

    “小姐讓翠兒為四爺熬的藥已經熬好了,還請四爺趁熱喝了。”翠兒朝著卿四郎說道,目光卻不自覺的看向了卿四郎身邊的卿姑娘。

    不瞧不知道,一瞧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

    這是……?

    那和卿家人有幾分相似的五官讓翠兒對卿姑娘的身份有些驚訝,更讓她驚訝的是卿姑娘竟然站在了卿四郎的身邊,甚至挽著他的手,若說是恩愛情侶倒不像,反倒是一派父慈女孝的情況。

    ——父慈女孝?

    翠兒的心裏一驚,不會吧?難不成四爺從外邊又找到了一個養女?

    這個想法剛從腦海裏麵浮現出來,翠兒就被自己給嚇一跳了。

    這可怎麽辦才好?小姐呢?她不也一樣是四爺的養女嗎?為什麽就沒有見過四爺這麽對待過小姐?

    這麽一想,翠兒心裏有些埋怨四爺的無情,更是嫉恨卿姑娘搶了秦靜姝的地位了。

    卿四郎的眉頭蹙得更緊,聲音有些發冷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如今無憂已經迴來了,他哪裏還需要吃什麽藥?不過他沒有讓秦靜姝知道,所以卿四郎倒也不奇怪她會繼續為他熬藥。

    “等等,四爺。”翠兒見卿四郎等人要走,便脫口而出的攔了他們,“那藥是小姐花了很多心思熬的,還請四爺不要辜負小姐的心意。”

    噗嗤一聲。

    翠兒的話音剛落,卿姑娘就忍不住笑出了聲兒,而且看向翠兒的眼神愈發的古怪。

    還請四爺不要辜負小姐的心意?

    嘖!

    聽著就覺得好笑。

    卿四郎和卿九,卿君炙三人看向卿姑娘,不明她在笑些什麽,而翠兒亦是一臉惱怒卻奇怪的看向卿姑娘:“你笑什麽?”

    那近乎質問的語氣,根本不是一個侍女可以對主子說出口的,卿四郎等人的眼神一子冷了來。

    “爹爹。”卿姑娘沒有迴答翠兒的話,

    反倒是轉頭看向卿四郎,“這位靜姝小姐該不會是您給我找的後娘吧?”

    卿四郎一愣,倒是沒想到卿姑娘竟然會這麽說,當即連忙解釋道:“無憂,你在胡說什麽?”

    秦靜姝的年紀都可以當他的女兒了,而且這些年因為無憂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有心思找女人?

    “你你你……”翠兒也沒有想到卿姑娘竟然會這麽說,當即氣紅了一張臉,“你竟然敢侮辱小姐的清白?”

    “嗬?”卿姑娘輕嗤了一聲,“侮辱你小姐的清白?你確定你屁顛屁顛的跑來不是幫你小姐拉皮條的嗎?”

    卿九和卿君炙都知道拉皮條是什麽意思,所以兩人頓時間嘴角一抽,無憂(阿寧姐姐)果然是好強大啊!

    翠兒雖然不明拉皮條是什麽意思,但是瞧見卿姑娘那輕蔑的眼神就覺得惱火,不一樣也是養女嗎?不就是因為長得跟卿家的人有些相似嗎?才來第一天就這麽囂張了?

    “故意跑到這兒來堵人,隻是為了讓我爹爹喝藥嗎?”卿姑娘似嘲非嘲的笑了一聲,翠兒連忙反駁,“我哪裏是故意來這裏堵人了?我隻是……我隻是這麽巧遇到四爺而已。”

    話雖如此,可是卿姑娘卻看到翠兒的眼神飄忽,根本就是在撒謊。

    “哈!”卿姑娘抬手指了指她身後的長廊,“從哪兒走過來還能走出一身汗,你倒是天才。”

    臉上那紅暈,略帶幾分急促的唿吸以及有些散亂的頭發,分明就是一路跑過來的這邊堵人的,結果還好意思說隻是這麽巧遇到四爺?

    擦!

    你以為你是大明湖畔的若曦啊?還玩巧遇?!

    “原本我不想說什麽,但是你三番四次的跑出來,我雖然隻是第一天到卿家,但是不代表任由你們拿捏的好嗎?”

    卿姑娘湊到翠兒的麵前,兩人靠得極近,翠兒甚至可以感受到卿姑娘的唿吸噴灑在她的臉上,她的眸子黑白分明,燦若星辰,幹淨的仿佛潺潺流動的溪流,卻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仿佛你有什麽陰謀詭計壞心思,全都會在她的眼神無所遁形。

    翠兒意識的往後倒退一步,想要離開卿姑娘,卻不料後者雙手搭在她的肩上,看似纖細的小手卻緊緊的將她困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翠兒心裏一駭。

    卿君炙和卿九早就見識過卿姑娘的彪悍了,所以看到這個情況倒是沒有什麽驚訝的,不過卿四郎倒是有些錯愕了,記憶中

    那個隻會撒嬌賣萌,出了什麽事兒隻會找爹爹的乖女兒如今竟然有如此魄力了。

    卿四郎的心裏有些苦澀,若是當初他沒有讓無憂離開他身邊的話,那麽是不是如今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嬌嬌女?

    “說說看,你想借機表達什麽?想要讓我知道那位靜姝小姐有多關心我父親?讓我知趣兒不要和她爭寵?還是想要讓我知道其實比起我,那位靜姝小姐更有資格當父親的女兒?”

    “又或者想要趁機讓所有人知道那位靜姝小姐是為孝女?還是說你想要借助這個機會勾引主子,妄想上枝頭變鳳凰?”

    “嘖!我不管你打什麽主意,有什麽目的,總之你別礙著我就可以,但你三番四次的出現在我麵前做什麽?示威嗎?還是炫耀什麽?”

    卿姑娘從決定了要迴到卿家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不是所有人都像四郎爹爹和小叔公他們那樣歡迎她的了,隻是卿姑娘沒想到第一天她秘密迴來,卻還是被人給了馬威?

    雖然卿姑娘不想惹麻煩,但是她很清楚,今天的事情要是傳出去的話,那麽很有可能會被人認為她是個好欺負的,與其這樣不如趁機讓他們知道她不是好惹的,這樣反倒是省了不少的麻煩。

    所以隻能說翠兒的運氣比較差,竟然讓卿姑娘拿來開刀,起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

    “我……我……”翠兒已經完全被卿姑娘給嚇住了,她何嚐被人如此逼問過?她今天在大門口遠遠地瞧見了卿姑娘被四爺他們帶進來了,原本她沒有在意,可是當她看到卿姑娘的模樣和卿四郎對卿姑娘的態度時她才緊張起來了。

    當看到卿姑娘竟然跟著卿長笑他們一同進入了內宅之後她就猜到事情不簡單了,她的第一個反應是難不成四爺在外頭又找到一個和逝世的大小姐相似的養女?

    於是翠兒一刻也沒有耽擱就跑迴去拿平日裏給卿四郎熬的藥端去內宅,哪知道竟然會被人攔住,於是死心不息的翠兒又跑到了這邊,想要趁機在卿姑娘這位後來的“養女”麵前示示威,讓她知道別以為長得像逝世的大小姐就了不起了,他們小姐也是四爺的養女。

    翠兒原本以為有卿四郎和卿九他們在的話,卿姑娘不敢動手的,哪知道遇到一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且完全肆意妄為的人,絲毫不顧及卿四郎他們在場就直接上手了。

    卿姑娘一放開手,翠兒便雙腿一軟,整個人啪嗒一聲摔倒在地上了,卿姑娘居高臨的看著翠兒,眉宇眼梢間掠過一絲

    冰冷,冷冷的道:“記住了,不作死就不會死,誰敢在我麵前作死,我就讓他去死!”

    那冰冷的語氣仿若利劍一般直接插進了翠兒的胸口,她不敢置信她一個小小的養女竟然敢在四爺他們麵前如此放肆。

    翠兒將目光移到了卿四郎和卿九他們身上,她以為她會看到他們厭惡卿姑娘的眼神,甚至因為這事兒而覺得卿姑娘根本不適合當四爺的養女,可是沒有!什麽都沒有!

    卿四郎看向卿姑娘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透著幾分為人父的慈愛,卿九和卿君炙兩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根本沒有看到卿姑娘的所作所為一般。

    不!

    怎麽會?!

    翠兒不敢置信,難不成就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大小姐,所以就如此縱容她嗎?

    “翠兒?”

    一道驚訝的聲音響起,卿姑娘抬眸,便看到一個窈窕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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