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秦夕出去遛狗,走得還是那條老路線,這些天是秦夕自己在走。


    想到家裏被打掃得那麽整潔,我還是忍不住再跟秦夕說聲謝謝。秦夕就笑,“真的沒什麽,順個手的事情,每天晚上這麽走走,我都習慣了。”


    我的狗狗在前麵跑得很歡快,看得出來它今天心情很好。最開始學著養狗的時候,人家就告訴我,狗狗和主人關係很親密,如果長時間離開主人,很容易抑鬱的,我家這個還真是……隨我,離了誰都能活。


    還能給它吃胖了,想不到啊想不到。


    休息的時候,狗狗跳到我們懷裏來玩兒,從我的腿上,溜達到秦夕腿上,還在秦夕腿根部撓啊撓,特別惡趣味,跟隻小貓似得。


    秦夕尷尬地笑笑,掐著腋窩把狗狗抱起來,最鬼臉逗它。


    我說:“它還是挺喜歡你的。”


    秦夕說,“這狗不認生。”


    “也不是……”笑了笑,我沒把下麵的話說下去。這狗確實不算人生,跟秦夕,包括以前跟阿k都玩兒得來,就是跟李拜天玩兒不來,關鍵是李拜天也不陪它玩兒啊。


    我媽這時候給我打了個電話,聽著我這車水馬龍的,問我是不是在外麵。


    我說我在路邊遛狗,我媽就不放心了,說:“你一個姑娘家這麽晚了往外跑,世道這麽亂。”


    我說:“媽,翻了年我都二十八了,這麽大歲數了誰還招惹我啊。”


    我媽就著急了,“你還記得你多大了啊,對象呢?打算跟一隻狗過一輩子麽?”


    我語塞。


    我說我知道了,我媽又說,“這都幾月了,晚上出門也不怕著涼,你要是那麽不放心那條狗,抱迴來給我,嫁出去了我再還給你。”


    中秋節的時候,我開車迴去的,當然就把狗帶上了,我媽對我這種狗喜歡的不得了了。其實她就是年紀大了,閨女不在眼前很寂寞,想養個玩意兒陪著自己。當然最好是,能抱個外孫什麽的。


    反正看周圍的孩子都那麽大個了,她眼饞。


    我的狗狗我才不給她呢,我也養出感情來了的。跟我媽糊弄幾句,把電話掛了,秦夕抱著我的狗,說:“你媽又催了?”


    我做個無奈的表情,他說:“你的心情我能理解。”


    他必然能理解,他都三十多了,我這剛被催了兩年,他不知道被催多少年了。


    我笑著敷衍,“那找一個唄。”


    “這不正找著呢麽?”秦夕看著我的目光,別具意味。


    我當然也知道是什麽意味。坦白說,我對秦夕有這麽個心思,長的不賴,工作條件條件都不錯,和我誌趣相投,還順利通過了李拜天的三關考驗。


    我是時候大方點兒敞開了安排自己以後的生活了,看著他說,“明兒去看電影吧?”


    我矯情地打了個噴嚏,秦夕識趣地把外套脫下來給我批上。天冷了,迴家。


    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鍾,又到了十七樓,小狗先一步衝出電梯,我也跟著走出來,才想起來身上的外套沒還給秦夕。


    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先不管了。


    迴家以後,我感覺我的小狗狗餓了,但家裏沒有狗糧了,我這麽久沒迴來,零食也沒有。於是找到李拜天家的備用鑰匙,打算去他家裏碰碰運氣。


    輕手輕腳開了李拜天家的門,我下意識就跟做賊似得。開門以後,聽裏麵也沒動靜,於是就大方了。


    從冰箱裏拿了兩根火腿腸,轉身看見李拜天臥室裏有燈光,應該是台燈或者床頭燈的光,門是虛掩著的,我隻是好奇李拜天在不在家而已。


    走進看一眼,李拜天趟在床上在睡覺,床頭櫃上好像有類似藥品的東西。


    既然在睡覺,我就不打擾他了,關門走人,不留痕跡。


    第二天早上我去上班,看見李拜天的車還停在停車場,他是不是生病了?從我去出差他就沒聯係我,到我迴來,他也沒點動靜,也太不關心我了。


    算了不管他。


    開完早會,李拜天一直沒在公司出現,我又專門打聽了下,好像從我出差的第四天開始,李拜天就有點不舒服的意思,在之後就沒來上班。


    這事兒李唯和李總都沒怎麽關心,他不良記錄太多,沒人懷疑他是要死了還是怎麽滴。


    中午我和秦夕在公司對麵吃午飯,碰到了李拜天他姐夫的弟弟,正挽著個妞不知道從哪裏鬼混過來。姐夫的弟弟是秦夕的大學同學,也三十多了,到現在還沒成家呢,就玩兒啊玩兒。


    和李拜天簡直誌趣相投。


    不過這兩個人關係不大好,屬於互相看不上眼的那種,而且李拜天還因為出軌的事情揍過他哥,這兩家親戚就沒有太多來往。


    但都是玩兒花場的人,應該還算比較熟悉的。


    飲料碰灑了,秦夕拿著紙巾順手幫我擦手,李拜天他姐夫的弟弟正好碰上這麽個場麵,笑眯眯地說,“約會呢?”


    這打招唿的方式,簡直和李拜天如出一轍。


    秦夕大方自然會迴應兩句,姐夫的弟弟看看我,問:“李拜天呢?”


    熟悉這家的人都知道,李拜天身邊有個大紅人,就是我,在李唯包括李拜天爸爸麵前都混得很好。


    我態度有點冷淡,“不知道。”


    姐夫弟弟識趣,看我們一眼,“行你們繼續約吧,我走了。”說著,拍了秦夕的肩膀一下,“等喜糖啊。”


    我沒什麽反應,反正我不喜歡這人,玩兒姑娘的男人我都不喜歡,甭管他是不是和李拜天一樣,是個除了花心濫情以外,其實有一身優點的人,他和我沒關係,也無所謂我喜不喜歡他。


    再到下午的時候,有人拿材料來讓我簽字,又提了句,“李總讓我問問您,知不知道小東家幹嘛去了。”


    我琢磨出不對勁來了,下班迴家以後,連狗都沒看,就直接去開李拜天的房門了。


    李拜天在家,自己坐沙發上看電視呢,開著空調光著大腿。


    我一開門,李拜天可能以為遭賊了,還是采花賊,急忙用毯子把自己的腿蓋住,我皺眉看他一眼,有點惱,“你怎麽迴事兒,幾天沒去公司了,別的不關心,優優那事兒你總得問兩句吧。”


    說著,我已經走到他身邊,李拜天虛弱地看我一眼,“唔,那事兒怎麽樣了?”


    看著桌子上的藥膏,我問,“你生病了?”


    李拜天懶懶看我一眼,“沒事兒,過敏。”


    我急忙把李拜天的胳膊拉來看,又掀了他腿上的毯子。


    他就隻穿了條內褲,我一掀毯子,他急忙用手把自己的襠部捂住,弄得有臉上有點掛不住。


    但先不關心這個問題了,李拜天確實生病了,胳膊上腿上起了些小紅點,隱隱有撓破的跡象。


    想起他之前對我說過的話,我說:“怎麽,你也去貴州了?為哪個姑娘吧自己撓破皮了?”


    說著,看了看桌子上的藥膏,應該就是治他這個國民的。


    “什麽跟什麽呀。”李拜天沒怎麽搭理我。


    可能覺得什麽地方癢,擠了點藥膏在手心,在腿上打著圈兒抹,這一腿的毛吧,都不稀罕損他了。


    抹完他又扭了扭背,我識趣地把藥膏接過來,直接把他身上的t恤推到高出,問:“哪兒癢。”


    李拜天就給我指揮,我就幫他擦藥。


    “中午跟秦夕一起吃的飯?”李拜天問。


    “你怎麽什麽都知道。”我隨口迴。


    李拜天說是他姐夫的弟弟給他打電話了。很多人應該一直認為我和李拜天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他姐夫的弟弟,估計是故意打電話氣李拜天。


    我讓他別當真,我說:“這不是出差幾天,他幫我照顧狗麽。”


    “他幫你照顧?”李拜天有些意外的口氣。


    我搓著他背上的小紅點,“要不找誰,找你麽?不好說就變狗肉了。”


    李拜天不冷不熱地哼哼了一下。


    雖然身材已經不複當年,但他皮膚還算細嫩,看著他背上撓出來的幾個紅道子,我說:“你怎麽迴事兒?”


    李拜天沒迴答,晃了下背,“好了沒有?”


    我吹著一個紅點,輕輕地揉,“別動別動,馬上好了。”


    他於是弓著背忍著,念叨,“我今天在你屋裏看見男人的外套了。”


    “嗯,秦夕的。”


    “你不會留他過夜了吧?”


    我在他被上掐了一把,李拜天吃痛地嗷嗷叫喚,“你這個女人溫柔一點能死啊。”


    “跟你溫柔麽?那不是糟蹋了我的溫柔。”


    把他的衣服拉下來,我又看了看李拜天的胳膊,低著頭一邊給他擦藥一邊說,“你不是說我不懂男人麽,你幫我分析分析,秦夕這個男人到底怎麽樣?”


    李拜天,“你喜歡就行了唄。”


    我撇他一眼,“喜歡又不能當飯吃,說說看麽,你什麽看法。”


    李拜天敷衍,“還行,不錯,沒啥大毛病。”


    “跟你比?”


    “十萬八千裏。”李拜天迴答。


    我笑,“你確實差了人家十萬八千裏。”


    李拜天牽了牽唇角,目光有一瞬間抖動,把胳膊肘彎起來,“我沒指甲,你幫我撓撓,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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