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某座不知名的山上。


    練青竹帶著影月一路走到了一見位於半山間的茅屋前。


    茅屋所處地段是山腰的平緩地段,往上是一片濃鬱的森林,往下就是一片一望無際的薰衣草。薰衣草之下才有房屋。似乎是一處村落。


    茅屋往左不遠處就有一處水澗,水流量雖然不大,卻給人感覺很有田園意境。


    而在右邊就是一座石台,石台上刻著象棋,在石台旁邊又有幾個石凳。


    不知道是因為太久沒有人坐了,還是因為主人疏於打掃,總之積滿了灰塵,讓人光是看一眼,就沒有寧願站著也不願意坐那種。


    “師傅,這地方這麽偏僻,真的是我們要找的麽?”一旁的影月看了一眼那間不大不小的茅屋有些不敢相信,堂堂的縱橫山莊主人竟然會住在這種破屋子裏麵。


    “縱橫山莊的人怎麽說你也聽到了,若非我提起那負心人的名號,估計他們還不會告知我們林無極的住處。”練青竹淡淡的說了一句,又認真的看了麵前的一切,隨後對著影月道:“俗話說大隱隱於市,他這般遠離人群入深山,看來隻是小隱而已。並沒有完全卸下莊主之職。”


    聽到練青竹的話,影月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問道:“師傅,你的意思是說,縱橫山莊那些人騙了我們?”


    之前兩人去縱橫山莊想要找沈風的師傅問清楚一切,但兩人到縱橫山莊後卻得知他師傅林無極已經不做莊主。


    所以此時聽到練青竹的分析,影月才會有三分驚訝,三分生氣。


    畢竟練青竹在古武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縱橫山莊雖然是傳承千年的勢力,但也不應該對人撒謊,有辱門風。


    “他們也不一定說謊,當初那負心漢與林無極交好我是知道的,把沈風交給他撫養也正常。”練青竹淡淡的說了一句,話音剛落下,頓時一道強勁的真氣就從茅屋裏麵傳了出來。


    “好強!”影月頓時麵色大變,正準備擋在練青竹之前,不過還沒等她拔劍向前。


    練青竹頓時一把將她推開,然後運起真氣朝著茅屋內打去。


    在那強橫的真氣沒來到之前,來個先發製人。


    “哈哈哈哈,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麽個暴躁脾氣,看誰不順眼就下殺手,果然是魔門的紅衣聖女!”就在那兩道真氣相互碰撞化解於無形的時候,茅屋的大門突然間打開。


    一個看起來四五十歲的小老頭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一隻手拿著燒雞一隻手拿著半瓶白酒,看起來正準備美餐一頓。


    “哼,我再強又怎麽比得過你,你隨手一擊,我卻要出五成真氣來化解。林無極看來這些年你不僅培養了個天才,連自己的實力恐怕也大有收獲吧。”練青竹微微有些慍色的說了一句,直視著從麵前出來的老頭。


    那老頭顯然就是一直把沈風撫養長大,像父親一樣的林老爺子。


    林無極聽了練青竹的話頓時笑了笑道:“唉,什麽天才人才的,隻要那臭小子不惹麻煩我就知足嘍,對了,他該不會占你便宜了吧?這我得好好教訓他,連自己爹的女人都敢碰。”


    這話一出練青竹眼神中頓時浮起了濃濃的憤怒之色。


    不知道死被林無極的話給激怒了,還是因為他那句‘自己爹的女人’觸動到了她心裏的逆鱗。


    這句話要是換做別人說,或許此時他已經死了,不僅會死練青竹還會將他挫骨揚灰,就算逃跑了,她也會拚盡一輩子的時間,將他找到殺死。


    但要是林無極說得,練青竹卻隻敢生氣,也隻能生氣。


    因為在她們那個時代,麵前這佝僂著背頭發有些花白的‘老人’可是整個古武界最頂尖的存在。


    “老頭,不準對我師傅無禮——”練青竹敢怒不敢言,但影月卻不知道林無極的厲害,頓時替她師傅鳴不平了起來。


    “閉嘴,從現在開始你隻準聽著不準說話!”練青竹一聽影月竟然敢指責林無極,頓時麵色大變,連忙嗬斥了影月一句。


    麵前這老頭,雖然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幾十年前,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主,就算是現在,幾十年後的重逢,練青竹都沒有把握打贏他。


    影月一聽自己師傅的話,頓時不甘的閉上了嘴,站在練青竹身後。


    “林無極,你現在簡直太讓我失望了,整個人就是一個小老頭。哪裏還有當年威震古武界的樣子?而且現在還為老不尊的打趣我和小輩,這可不是你的作風啊。”練青竹強忍住心裏的不爽說道。


    林無極聽了練青竹的話卻是微微一笑道:“佝僂老頭如何?英姿颯爽又如何?難不成英雄一世,受萬人敬仰就能,得到心想事成?”


    說完,他將酒和燒雞放在石桌上,也沒有動用真氣,而是用手輕輕的擦去石凳上的灰塵。


    “想不到堂堂縱橫山莊的傳人,竟然會反正好好的莊主不當,跑來這深山裏麵吃粗茶淡飯。我練青竹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練青竹有嘲諷了林無極一句。


    兩人早就認識,不過當年是敵是友倒也沒有分的那麽明確,所以這種態度也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這也是讓一旁影月有些不明所以。


    若是換做旁人,在剛才他出言侮辱的時候,恐怕不等自己動手,練青竹就能讓他死的不能再死。


    而現在似乎自己的師傅還有些忌憚麵前這老頭,這讓影月頓時想通了之前自己師傅為什麽不準自己說話。


    這不是在懲罰自己,而是在間接的保護自己,因為她怕自己惹怒了麵前的老頭,他出手連練青竹也攔不住。


    想到這裏,影月看向練青竹的眼神中不僅有崇拜,還有濃濃的愛,對親人的愛。


    林無極聽了練青竹的話,卻是陷入了沉默,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般的坦然,也沒有在放身大笑,而是靜靜的坐在凳子上,片刻之後才歎了口氣道:“是非成敗轉頭空,往事如雲煙,何必再提。不過我倒是奇怪,你怎麽會找到我?”


    “找到你有什麽難的,去一轉縱橫山莊就知道了。可恨我之前竟然不知道,那負心人在消失之前將自己的兒子托付給你,不然我早就將他的孽種殺了!”練青竹說道此處,言語中帶著濃濃的憤怒。


    她看到沈風還好,畢竟沈風的容貌和沈浪有九分相似,看到她她下不了手。但不看到沈風,練青竹就有些發狂了,特別是一想起那是他和別的賤人所生的孩子,她就忍不住心裏殺意大起。


    林無極聽到練青竹的話頓時麵色一愣,隨後有些試探性的問道:“他臨走前沒有去看過你?這怎麽可能,畢竟你可是他——”


    “是他的什麽?”一聽林無極的話,練青竹頓時渾身一顫,急忙問道。


    “是他——最恨的女人。”林無極猶豫了一下說道,同時在心裏補了一句:“是他唯一愛的女人。唉——情字傷人,看來當年在絕命穀的事情,她還不知道,既然這樣,我也就無須告訴她,以免她更加痛心。”


    林無極心裏想定,內心對練青竹的愧疚頓時少了許多。


    “最恨的女人...這——這是他親口對你說的麽?”練青竹聽到這幾個字頓時像是受到了巨大打擊一般,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


    “我有必要騙你麽?可惜他沒料到你竟然會來找我。”林無極微微一笑,倒出了兩杯酒,然後把其中一杯放在石桌的對麵。


    “你我多年不見,有必要這麽劍拔弩張麽坐下來喝杯酒吧。”


    練青竹聽了林無極的話,本來傷心欲絕,但一想到這都是林無極的一麵之詞,她內心也就不再那麽傷感了,紅袍一揮,石凳上的灰塵頓時被掃的一幹二淨。


    “我之所以找到你,就想問你三個問題?隻要你告訴我,我練青竹兌現還你三個承諾,隻要我能辦到,就算拚上性命也再所不惜,包括治好你師妹的傷!”


    林無極沒想到練青竹竟然這麽直接,開門見山的就說起條件來。


    在聽到治好師妹的傷這句話時,林無極原本古波不驚的臉龐頓時有了些許變化。


    但也僅是片刻就消失於無形,他搖了搖頭道:“她的脾氣你也略知一二,不是我說了算的,世界上隻有一個人能夠勸得了她,可惜——他已經...失蹤了。”


    聽到林無極的感歎,練青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同深受的歎了口氣道:“的確如此,那這句算我失言...我尋找那負心漢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啊!你既然是他好友,不看僧麵看佛麵,就不能告知我麽?”


    說道此處練青竹的語氣中已經有了幾分懇切之意。一旁的影月見自己師傅這般低聲下氣頓時心裏又是可憐又是悲傷。


    自己師傅平時殺伐果斷,惟獨麵對有關他的事情,會變成另外一個樣子。


    影月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練青竹,但她內心卻希望自己師傅永遠都不要傷心難過。


    如果這樣的話,哪怕她變成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她也會跟隨侍奉左右,一輩子不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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