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練青竹的話,眾人剛放下的心又緊張了起來,沈風連忙說道:“練前輩果然快人快語,對我爹更是癡情,也不枉我爹心裏總是記掛著你啊。”


    沈風有些哀傷的表情配合上他的語氣,頓時讓練青竹一呆,特別是在聽到他說,沈浪還記掛著她時,她眼眸中還是閃過一絲喜色。


    “那負心人,記掛我做什麽?你快將信的內容原原本本的告訴我,少說一個字我決不饒你。”練青竹話音中雖然裝作不在乎,但沈風卻感受到了她連語氣都在顫抖。


    “這麽一個癡情的妖女,也算難得了,其實她要不是喜歡殺人了點,也許還真是自己父親不錯的選擇。算了,編個好點的吧,也算圓了這妖女內心的渴望。”沈風在心裏對著自己說了一句,又朝著練青竹抱拳道。


    “放心,我爹的書信我一個字都不會念漏的,開頭的幾張是關於我的,他托付我師父照顧我,自然也要吩咐我一些事情,還有一些是關於我娘的,想必你也不喜歡聽,我就直接說他留給你的了。”


    “好,你快說。”練青竹有些失態道。一見自己師傅這麽急切,影月站在她身後頓時搖了搖頭。


    雖然她心裏猜想沈風應該是騙自己師傅的,但她此時卻不敢上去製止,再者,她也希望能夠解開自己師傅的這個心結。


    不過要是沈風敢說一句刺激練青竹的話,她還是會出手打死沈風,就算之後被練青竹殺了她也無怨無悔。


    沈風咳嗽了兩聲又對著練青竹抱拳道:“練前輩,我、我娘、和你我們三人中,他寫得最多的也就是給你的了,而且他是用文言文寫得,不過當時我年幼就算記得也不懂其中意思,現在想來卻又忘記了許多,隻記得重要的。”


    “文言文?這倒是,二十年前我們初入世俗,與現代世界格格不入...好,你記不得全部,我不怪你,你說說他都想跟我說什麽?你剛才說他還在乎我是真的麽?”練青竹繼續問道。


    “當然是真的了,他說,他這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他永遠也忘不了你,但他卻有不得已的苦衷離開你,如果我有幸見到你,一定要轉告你,少造殺孽,他也猜到了你一定不會放過嶽家的人,所以饒了嶽家老小也有他的意思在裏麵。”


    “是麽...他有苦衷...我知道,我知道他的苦衷,但我說過啊,我不怕,我願意和他一起麵對,他怎麽能這樣離我而去?卻找了別的女人?”練青竹眼眶微紅,向後退了一步坐在凳子上。


    “唉,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練前輩,你與我爹相處很久,甚至差點結成夫妻,他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再明白不過了。你是怎麽樣的人,他也明白。正因為這樣,我才有跟你親口說這些事的機會,我希望你不要總是誤會他。也不要再找嶽家的麻煩。”


    “我與嶽家孫女已經結婚,你殺嶽家人就是與我為敵,那之後找到我父親,難道也要他對你刀劍相向麽?”


    沈風苦口婆心的話一出,練青竹也歎了口氣道:“也罷也罷,我誓言已發,決不反悔,我再問你一次,你剛才說所的話,是否句句實言?”


    “每一句都是真的。”


    “那為何當初我來尋他不到,進入古樓裏卻見他留下十年之約的書信?”練青竹眼神一凝看著沈風道。


    “那是因為——因為..”沈風頓時麵色一變,這件事情他不知道,顯然嶽老爺子也不知道。現在練青竹突然問起來,沈風頓時亂了陣腳。


    “師傅,會不會是因為當時他怕師傅你為難嶽家人,所以才編出那個理由的?”就在這時,影月頓時湊上來對著練青竹抱拳道。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爹信上說希望你經過十年的陳定能夠忘記仇恨,不過他知道你的脾氣,想你十年後肯定會再找他。所以才寫又寫信交給我師傅的。”沈風麵色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影月,又轉過頭來對著練青竹歎氣道。


    “真是如此...那你爹有沒有說他去哪了?”練青竹聽了沈風的解釋,頓時深信不疑,又問道。


    “沒有...他隻說讓我們都保重好身體,不要去找他。練前輩,我爹之前還有些什麽認識的人?他會不會去找他們去了?”沈風又問道。


    “認識的人...對!在這世俗界還有一位他的紅顏知己,哼!若真是躲在那個地方,的確沒有人能找得到。”


    “躲在哪裏?”沈風一聽練青竹的話,頓時麵色一喜,問道。


    “以你目前的實力別說找到那地方,就算去了連個門衛都打不過。影月,我們走吧!”


    “是,師傅——”影月點了點頭,率先走出了大廳。


    “不是,練前輩,我沒實力你有實力啊,你帶我去不就好了。”沈風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父母的下落,怎麽可能輕易放棄,連忙懇請道。


    “你一個男人跟著我們兩個女眷成何體統?再說,我才不想帶著他和別人生的野孩子。”


    “你特麽才是野孩子呢,沒人要的老妖婆。”沈風在心裏說了一句,表麵上沉默不語。


    練青竹要走誰也攔不住,也沒人敢攔,其實能無絲毫損傷就讓她離開,已經是阿彌陀佛保佑了。沈風還奢求帶他去找父親,實在有些異想天開。


    沈風自己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也不急,隻要練青竹還活著,自己就有辦法讓她吐露消息,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她送走,然後恢複真氣要緊。


    “多謝練前輩手下留情...”沈風頓時朝著練青竹的背影鞠了個躬。


    練青竹走了幾步卻又迴過頭來對著躺在地上的嶽老爺子道:“嶽老頭,我折磨了你十年,你真的不恨我麽?”


    嶽老爺子聽了練青竹的話,卻是笑了起來,他朝著練青竹抱了抱拳道:“練姑娘,老頭子我之前不知道個中曲折,整天妖女的喊你,這是我應得的報應,我從未怪過任何人,相反我很感謝你放了我一家上下。”


    “我們世俗之人手無縛雞之力,你們要殺我們等同殺死一隻螞蟻那麽簡單,本來就不是在一個台階上,又何來什麽仇恨而言?”


    見嶽老爺子這麽豁達,練青竹點點頭道:“其實那小子說得對,我之所以折磨你,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拿你發泄。你要是記恨我,便讓你嶽家子孫修煉真氣,我等著你們來報仇!”


    “練姑娘說笑了,我們本是普通人沒那種本事,老頭子我行將就木,早該死了。嶽山、嶽河!”


    “兒子在。”


    “今天的事情,就把它當成過眼雲煙給忘了吧,任何人不得再提,更不準對子孫後代吐露,如有違者,逐出嶽家!”


    “是!”嶽家兩兄弟,雖然心有不甘,但也隻有勉強點了點頭,其實他們也知道,就算他們真的找練青竹報仇,估計也是自己死的分。現在這樣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聽了嶽老爺子這番話,練青竹點了點頭,繼續往大廳外走去。


    就像嶽老爺子自己說的,本來就不是在一個台階上,什麽愧疚之心練青竹絕對不可能有的,換句話說,今天要不是沈風逼著她發誓,估計就算有沈浪的信,她也不會饒了嶽家的人。


    練青竹慢慢的走出了大廳,那一襲紅袍拖著被嶽家傭人鮮血染紅的地板,顯得更加的妖豔了起來。


    她走到門口,又轉頭看了一眼已經倒塌的古樓,眼神中盡是惆悵和懷念。


    “師傅——之前那沈風說的話...您真的信麽?”直到這個時候,月影才敢小聲的問出來。


    “信如何?不信又如何?反正我這一生就是為了找他而存在的。”練青竹淡淡道。


    “可師傅——他都有孩子了。”


    “那又怎樣,隻要他不死,我就要找到他!”練青竹瞪著眼睛反駁了一句,月影頓時被嚇到不敢說話了。


    “你是不是覺得為師很傻?”過了片刻,練青竹才幽幽道。


    “弟子不敢...”


    “你嘴上說不敢,心裏其實是這麽想的對把?”


    月影沉默...


    練青竹笑了笑,對著月影道:”月兒,男女之情是世間最毒的藥,它會讓你快活得欲仙欲死,也會讓你生不如死。等你嚐到了,你就懂了。”


    “徒兒永遠不會嚐到的,徒兒要永遠跟著師傅。”影月頓時半跪在地上道。


    “不可能的。從你生出這副麵孔開始,就注定要做我魔門的紅衣聖女,接替師傅的位置。算了不說這個,跟我去找那個女人。”練青竹搖了搖頭。


    “師傅,真的要聽那小子胡言亂語,就去找人麽?”影月一聽練青竹的話,頓時一急。


    “嗯?你敢質疑我的話?”練青竹頓時瞪著眼睛道。


    “徒兒不敢,不過徒兒有疑惑,師傅為什麽不帶著那小子一起?這樣豈不是方便了許多。”


    “他不知道縱橫山莊的位置的。而且那個女人和這小子的師傅是師兄妹,告訴那小子,不就等於告訴了他師傅麽。”練青竹哼了一聲道。


    “師傅,那沈風的師傅到底是什麽來頭?”


    影月這問題一出,練青竹頓時沉默了,片刻之後才看著倒塌的古樓道:“他啊,是個大人物,不過也是老朋友了。”


    練青竹說完之後,就站在原地陷入了沉默,一陣微風吹來,她白發飄揚,紅袍飛舞。在沉寂的黑夜中,多出了一番秋色寂寥的美感。


    沈風等熱站在大廳裏,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練青竹。


    練青竹雖然為人手段毒辣,但的確是個一等一的美女,至少沈風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妖嬈的女人,隻看一眼就被她的美色所傾倒。


    練青竹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在傾聽風的聲音又似乎再迴憶過去。


    又一陣微風吹起,練青竹拉著影月隨風飛舞,從鼓樓上空劃過,空氣中留下了淡淡的哀怨清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迴寒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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