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


    嘎巴一聲。


    幾乎就在高辛話音剛落的瞬間,義氣哥就立刻把手中挾持的玻璃人,手臂直接捏斷了。


    並將手中的卡片,抽了出來。


    “呃啊啊!”那董氚痛苦慘叫。


    然而高辛無動於衷:“我說了,這些符籙,其他玻璃人肯定也有。”


    勞倫厲聲道:“就因為怕他們同歸於寂,所以一個都不殺?那我的贖罪券從何而來?”


    高辛平靜道:“你不是不想貪太高的收益嗎?”


    “要知道,如果遊戲突然結束,我會死的。”


    “因此要麽就放棄最高收益,不殺玻璃人。”


    “要麽……就先相互傳遞魔刀,摘除項圈。”


    “確保都不會被抹殺,再去解決玻璃人。”


    勞倫毫不猶豫道:“我都不選。”


    “我成為鬼的時候,隻會共享上一代鬼的魂數。”


    “假如我共享時上家是一,那麽無論我殺了幾個人,魂也是一。”


    “所以全部的魂,最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在最後該殺的已經殺完了的時候,再從他開始傳遞才最劃算。”


    “否則魂會被覆蓋掉……毫無疑問,現在我有一個魂,接下來所有的人都該由我來殺。”


    “殺完之後,我再傳遞給你。”


    高辛說道:“不不不,也可以現在就傳給我,由我當鬼去殺啊。”


    “殺完我再全部傳遞給你,也是一樣的。”


    勞倫鄭重道:“不,我來殺。”


    他直接連理由都不說了。


    兩人都盯著彼此,頓時劍拔弩張,已有隨時要幹起來的趨勢。


    董氚看得很懵逼。


    這倆輻射者在聊什麽啊,是不是有病?


    他強壓下痛苦,嘶吼道:“大人們,伱們好好想想啊。”


    “四名輻射者合作,留下四名玻璃人。這就是最優解,你們不用彼此死鬥,照樣每人能拿1400!”


    “為什麽要糾結誰負責殺人啊?”


    怎料這倆人理都沒理他,看也沒看一眼,都盯著彼此。


    見狀,董氚心裏生怕他們打起來,自己要倒黴。


    焦急道:“如果你們實在不放心,擔心殺完之後,鬼不共享出來。”


    “那麽可以讓我當鬼,由我去殺。”


    “我是不敢不共享給你們的,所有的事都由我去做,諸位大佬隻要坐享其成就行!”


    董氚也是逼急了,直接提議他來殺其他人。


    勞倫挑了挑眉,淡淡道:“哦,也可以啊,我可以接受這個方案,不過,我要成為最後的鬼。”


    高辛眼睛一眯:“哈?是嗎?”


    “你是怕最後還是隻有鬼能結算魂的獎勵,而人無法結算嗎?”


    勞倫聳聳肩膀說道:“是的,我很膽小。那麽你願不願意讓我作為最後的鬼呢?”


    高辛嗬嗬一笑:“可以啊,隻要摘了項圈,鬼不鬼的我無所謂……”


    聽到這裏,董氚大喜,終於促成他們談妥了。


    這樣的話,玻璃人就有四個存活名額,他作為執行者,最後魂都集中在他身上,要從他開始傳遞,所以這個存活名額肯定有他。


    至於其他玻璃人,他也管不著了。


    這個遊戲,在四名輻射者合作的情況下,存活四名玻璃人,是最優解,他能爭取到一個存活名額就不錯了。


    然而,高辛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這樣的話,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麽呢?”勞倫反問。


    高辛一笑:“那就是魔刀最後要留給我。”


    勞倫噗嗤一笑:“哦?看來你也意識到了啊。”


    “我雖然沒有發現刷魂的玩法,但這不重要。”


    “其實我早就意識到這局遊戲獎勵太少了這種事,但我的關注點不是魂,而是這把魔刀。”


    他緊緊拽著那把魔刀,猛地一甩。


    頓時嗡得一下,魔刀陡然冒出一尺長的劍型電漿,這竟然是一把光劍。


    這一甩,劍芒差點切到高辛。


    隔著半米遠,高辛都能感受到上麵熾烈的熱浪。


    勞倫笑道:“什麽狗屁電漿炸彈?那肥豬號稱能融化任何金屬,可在這把魔刀麵前,狗屁都不是,超高溫的熱量直接被吸收了。”


    “這把魔刀,才是這場遊戲最大的獎勵。”


    聽到這,董氚如遭雷擊。


    原來如此,難怪這倆輻射者,在那談判半天,繞來繞去。


    隻是不斷爭著當最後一隻鬼。


    這並不是他們短視,也不是怕這一切隻是猜測,擔心最後不是鬼兌不了贖罪券。


    而其實是為了這把魔刀。


    恐怕光這把魔刀的價值,便要超過這局遊戲可以得到的所有的贖罪券。


    高辛淡淡道:“你既然要當鬼,那我就要這把刀,很合理不是嗎?”


    勞倫嗤笑:“合理個屁,雖然我不知道,這把魔刀到底價值幾何。”


    “但肯定不是區區三四千點可以兌換的。連電漿炸彈都能承受,遊戲還要專門設計一種隱藏道具來銷毀它,真是了不得啊。”


    “這把魔刀,至少在一萬點以上,甚至更多。”


    高辛凝視著他:“所以呢?你怎麽選?”


    勞倫肅殺道:“當然是要刀!這把刀我勢在必得!”


    “寧可贖罪券全給你,你愛怎麽分就怎麽分,我一分不要都行!”


    然而高辛點點頭:“可以,魔刀給你好了,那就按我的玩法來,留下所有玻璃人,並且贖罪券全部給我。”


    聽到他說可以,勞倫愣了一下。


    “你同意?”


    高辛點頭道:“為什麽不同意?我來參加遊戲就是為了贖罪券,刀……不重要,我缺錢。”


    勞倫一笑:“好哇,我要刀,你拿贖罪券,你讓玻璃人全活就全活,我無所謂,都交給你了。”


    高辛攤手道:“那就這麽說定了?”


    “說定了。”勞倫笑道。


    高辛伸出手來:“嗯,那你把剛才宰得肥豬的魂,共享給我吧。”


    “……”勞倫笑容消失。


    “嗯?怎麽不動呢?”高辛問道。


    勞倫皺眉道:“魔刀給了玻璃人,我還能拿迴來,可如果我就這麽把魔刀給你,你難道還會還給我?”


    高辛森然變臉道:“所以從頭到尾,你都在說個屁啊!”


    “我縱然答應不要刀了,你也不會信,壓根不會讓這把魔刀,交到我的手上!”


    “我還帶著抹殺項圈,如果你執意拿刀,就是要我死!”


    說罷,他散發出強烈的殺意。


    勞倫立刻嚴陣以待,他的傷也不輕,而高辛有戰勝肥豬的戰績。他內心深處其實不想死鬥,可他貌似也別無選擇。


    當他知曉這把刀的價值時,就絕不會將其交給高辛了。


    哪怕隻是臨時給一下,也不會,前麵談論再多利益分配,都毫無意義。


    因為讓人家摘項圈,就得給人家鬼身份,而給鬼身份,就必須給出刀。


    可魔刀是全場最珍貴的獎勵,萬一給了高辛,有借無還呢?


    甚至魔刀在高辛手中,高辛的戰力會更強,到時候反戈一擊,可能不僅讓他拿不到刀,也拿不到贖罪券,甚至活不了命。


    雙方沒有任何信任基礎,這麽一想,頓時成了死局。


    “老弟,我不想死鬥,但我也無法放棄這把刀!”


    “你的實力可以殺死肥豬,若再加上這把魔刀……誰還會是你的對手?你怎麽可能老老實實還給我?”


    “倒不如趁著魔刀在手拚一把,我就不信,我兄弟二人,外加一把魔刀,打不贏你一個瘦猴!”


    勞倫頓時也肅殺起來。


    不過高辛話鋒一轉:“隻能死鬥嗎?不,其實還有個辦法,不用你把魔刀給我,我也可以逃避抹殺。”


    “嗯?什麽?”勞倫一怔。


    高辛拿起勞倫的項圈:“逃避抹殺的重點,不是最後非得是鬼,而是要沒有抹殺項圈。”


    “這是你的項圈,上麵顯示著鬼,說不定戴上這個項圈的人,也可以摘下自己的項圈。”


    勞倫一喜:“是是是,很多遊戲都是能換身份的,你戴了他的項圈肯定可以的。”


    “要知道規則並沒有說,沒有其他變鬼的方法。”


    高辛冷冷道:“但我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必須先驗證一下。”


    “驗證?”勞倫立刻指著董氚。


    “對了,給他戴!然後讓他把屬於人的項圈摘掉,看看會不會點殺,如果沒有,就說明規則接受了他是鬼。”


    董氚頓時臉色慘白,拿他做這種試驗?身為人去摘項圈?就憑他多戴上一副鬼項圈?


    開什麽玩笑,這簡直十死無生!


    他正要說什麽,可卻被高辛打斷:“但是規則明確說了,全場遊戲,隻會同時存在一個鬼。”


    “所以如果接受了他是鬼,那麽你就不是了啊。”


    “可你又拿著魔刀,就算這名玻璃人本可以成為鬼,也會因為你持有魔刀,而瞬間變迴來,或者幹脆不變。”


    “規則一定是以持刀者為鬼,作為最高優先級的,隻有在無人持刀時,所謂項圈換身份,才有可能奏效!”


    勞倫臉色沉凝,的確,是這個道理。


    不管怎麽樣,他持有魔刀,就必然是他為鬼。


    所以想嚐試換項圈來換身份,隻有在沒人碰刀的情況下才行。


    就像之前玻璃人藏了刀不說的情況,沒辦法了,肥豬才會拿項圈說事,否則大家隻會選擇拿魔刀。


    “你要我……放下魔刀?”勞倫眯起眼睛。


    高辛勃然大怒:“不然呢!你不敢把魔刀交到我的手上,那難道連把魔刀放下都不敢?”


    “那我還試個屁!我一點生路沒有,還有什麽選的!”


    他瞬間爆發,開啟器官超頻。


    “等一下,我放!”勞倫急忙喊道。


    說著,直接把魔刀插在了旁邊的牆上。


    高辛見他放下魔刀,自己也便關閉掉器官超頻。


    他們最終沒有打起來,這讓勞倫暗鬆一口氣。


    雙方沒有信任,他不願轉移刀,這就是死局。


    可現在高辛竟然願意嚐試項圈換身份,這已經是巨大的誠意了。


    無非是放下刀,若是連這點都不做,那就是鐵了心要高辛死!


    逼到死路的準狼王,他哪怕有兩個人,恐怕也會被換掉一個,萬一讓暗中療傷的克裏撿了漏就搞笑了。


    就算他成功解決高辛之後又解決克裏,那必然也是受了極重的傷,保不齊會被哪個苟起來的玻璃人給撿了漏,那就更搞笑了。


    可以說,但凡還有別的選擇,他都想嚐試一下,血拚死鬥是最後的選擇。


    “魔刀在此,我不碰它,你試吧。”勞倫認真說著。


    但魔刀也沒插多遠,就在他身邊的牆上,抬手就能夠著。


    反觀高辛還離著兩三米呢。


    這個距離勞倫有絕對把握,就算之後玻璃人點殺了,高辛還是要跟他死鬥,也不可能比自己更快地拿到魔刀的。


    隻見高辛沒有任何趁機搶刀的意圖,轉身就走向董氚。


    另一名維京幫的義氣哥看了勞倫一眼,見勞倫點頭,就把董氚放開了。


    高辛將項圈戴給董氚,後者麵露絕望。


    不過高辛卻沒急著摘,而是對維京幫的人說:“他的符籙你拿了是吧,給我。”


    “為什麽?”義氣哥一愣。


    高辛冷冷道:“如果這個玻璃人一會兒被點殺了,我們還是要死鬥一場。”


    “你這家夥,之前甚至願意為兄弟去死,萬一你看我勇猛無敵,幾乎要贏,直接啟動符籙銷毀,那就遊戲結束了。”


    “屆時,你大哥會活下來,而你跟我們所有人一起同歸於盡……”


    維京幫的那義氣男沒說話,顯然他真可能這麽做。


    所以他們就算死鬥,也大概率隻是被高辛換一個。


    不過勞倫說道:“給他。”


    勞倫就是為了魔刀,才雙方談崩,不惜跟高辛死拚的。


    如果最後卻是被逼著銷毀魔刀來獨活,那他何苦來哉?


    隻見高辛拿到了符籙,瞥了一眼收好。


    然後鄭重地把雙手放到董氚脖子上,後者抖若篩糠,想掙紮,卻被高辛死死按住。


    高辛摘項圈的動作很慢,很專注。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上去,也很緊張,但沒有催促。


    這事關他們是死鬥到底,還是能繼續談下去。


    眼看高辛就要摘下項圈,突然,董氚脖子上的鬼項圈,陡然一變!


    紅光變成了藍光,鬼像變成了人像。


    高辛動作一滯,看向勞倫。


    勞倫則錯愕,立刻看向魔刀,抬手要去抓。


    “撕拉!”


    隻見魔刀瞬間從牆上被抽出來,淩空飛向樓梯。


    不,不是淩空飛,而是有人抓著它!


    一個完全偽裝成牆體的身影,飛速掠過,他身上依舊保持牆體的顏色與紋,好像一片牆體成精在狂奔。


    那小偷彈身而起,身形舒展,還能讓人看到一條褲衩隨之飛舞。


    “什麽!”


    “有人潛行!”


    眾人臉色劇變,有人偽裝潛行,不動聲色已經摸到眼皮子底下,趁機偷了刀就跑。


    這個變故,讓勞倫目眥欲裂!


    “中計了!”


    “我的刀!”


    他嘶吼著,如一隻大蛤蟆般躍出,全速追擊魔刀。


    ……


    p.s:抱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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