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藍天白雲,清風陣陣。

    “神女!”

    “神女!”

    ……

    一聲聲唿喚神女的聲音響在這一方天地之間,驚了山間小鳥,嚇走了地上爬蟲,天地間隻剩炎城百姓的呐喊之聲。

    隻有神女才能帶領他們走向富足,隻有神女才會鎮住龍息山的怒意,隻有神女是他們的信仰。

    丁茉語昂首挺胸的走到了偌大的祭台之上,一雙隻露在麵紗之外的眼睛卻掃視過方一片群眾,心思莫名,對於這樣的場麵,丁茉語有著深深的哀歎。

    這些百姓完全就是盲目的信奉,或許今日站在這裏的神女是個殺人惡魔,讓他們去殺人,他們可能也會這樣去照做,這就是封建古代的悲哀。

    她丁茉語哪裏是什麽神女,神女對於炎城百姓來講,若是剛正之人帶領炎城還好,若是奸詐之人,恐怕就不會是現在這般了,心中再次哀歎了一聲。

    人性是自私的,她自己都無法脫身,哪裏有時間來管別人的閑事,丁茉語轉過頭看了看身邊的樊,那帶著笑意的臉上一片平靜,沒有一絲異常的舉動。

    越是平靜,那影藏在暗處的波濤就越是洶湧澎湃。

    丁茉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最好不要算計到她的頭上來,否則,打的他迴去見祖宗。

    似乎感覺到丁茉語的注視,樊轉頭看著今日的神女,眼中帶著如常的笑,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

    丁茉語目光冷冷,不再看他,過了今日,他們就各自分道揚鑣,他要做什麽事,都與自己無關,能留來做這個神女皆是為了知道商卿的消息,但,現在已經不重要。

    迴過神,丁茉語眼睛微眯,再次看向祭台之外的人群,目光在商厲嚴那一處頓了頓,再轉向他身邊的另外兩人。

    丁茉語想起了杜平和她說過的其他兩國的來者。

    一個狂傲自大,目中無人,四十歲年紀的乃是北國護國公北饒,

    一個溫潤如玉,男生女相,絕美無雙,西夏太子祁廉。

    一看兩人與杜平所描繪的無異,便自發對上了號,隻是丁茉語目光卻落在了那西夏太子的身上好一會兒,眼中有說不出的驚豔。

    這人與商卿的冷酷不同,真如那一片春風,精致的五官如畫,既有女子的媚,又有男子的堅挺剛毅,當真是不負了那絕美無雙的稱號。

    隻是在丁茉語看向祁廉的時候,祁廉同樣也是直直的對上丁茉語的眼睛,那慵懶的神色中散發的是對獵物打量評估的訊息。

    這個男人怕不是個好惹的主,丁茉語隨即便移開了眼,她也就是這麽看了他,自己立馬就被他察覺了,警惕性好高。

    祁廉懶懶的坐在那紅木桌子邊,手指有一沒一的點著一旁的茶幾麵,眼中依舊還是看著台上的神女,那眸子,似曾相識。

    見丁茉語那輕掃而過,幾乎對視也僅僅一秒,祁廉便敏銳的察覺自己同樣在被對方打量。

    嗬嗬,有點意思。

    此時他的注意力似乎都在祭台上神女的身上,周身的一切都不曾在意。

    同樣坐在中間的北饒也是大咧咧的看著神女,嘴角帶著些自傲與嘲諷,好像看台上的神女是繡花枕頭一般,一點不放在心上。

    一個做做樣子的女人而已,還讓他堂堂護國公親自來這裏看這麽個無聊的祭祀,想到此,北饒竟然直接翹起了二郎腿,就差沒有直接把腿放在桌子上了。

    丁茉語隻是站在上麵,目光淡淡,麵紗的臉卻有些凝重。

    這處祭祀的地方儼然是個迴字形,如此眾多的人聚集,若是給有心人混在其中搗亂那就不妙了。

    眼神依舊不斷的在人群之中掃視,沒有發現預料之中的人,丁茉語暗自皺了皺眉,不應該啊!商大太子到底去哪裏了?

    而那方一直緊緊看著丁茉語的商厲嚴的臉上卻有點興奮了,前兩日被樊音給誤導了,幾乎沒有找到真正的神女在哪兒,所以這兩日來,他心情是極度的惡劣。

    隻是當他在看到真正的神女時,那謫仙的氣質,幾乎讓他一瞬間就移不開眼來,當真氣度不凡!

    光是那一雙明媚的眼睛散發出來的光彩就足以讓他感到心髒跳動之快,若是揭開麵紗後的樣子,定然也是傾國之姿,傾城之態。

    商厲嚴拳頭緊握,掩激動的情緒,看著祭台上的丁茉語有著誌在必得的決心,不管這人是否是國師嘴中的鳳星,他也要把這人得到手。

    這幾日,商厲嚴不僅在暗中打探神女的落,還收集到一些炎城關於神女的秘密,今日見炎城的百姓對神女的擁護這般信任,控製了神女,還怕這些百姓到時不擁護他麽?

    商厲嚴在這一瞬間幾乎看到了自己成功的畫麵,渾身的喜悅幾乎快要叫囂出來,隻是他卻突然想起了,在前世的時候,似乎是沒有神女這一出的

    ,但是這一世這個時間卻出現了這個人,有些事情已經是在慢慢的發生改變。

    不過,怎麽樣,他都要得到神女,父皇身體已經不行,朝中的大臣那些還在堅持著太子沒死,他無論如何也要把炎城弄到手,而得到神女,便是最便捷的方法,至於那個城主樊,收拾他等於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最後炎城還怕不會成為他的嗎?

    隻是想法永遠是想法,注定無法實現,有些人哪怕是再重活十世,也注定了他的結局。

    突然,鑼鼓翻天的聲音響了起來,來自四麵八方的號角聲壓過了百姓的呐喊,立馬讓沸騰的百姓襟聲了來。

    好一會兒,鑼鼓與號角之聲才停歇來,場麵一片寂靜。

    山間有風,不請自來。

    樊先是朝麵的百姓長長的鞠了一個躬,然後再朝著神女也鞠了鞠躬,整個人帶著一片的嚴肅之色,一旁的侍衛把早就準備好的香燭遞給了樊。

    接過香燭,樊口中念念有詞的說了一通,便直接把那香燭插入了祭台前的香爐鼎之中,淡淡的煙霧繚繞,幾乎食指大小的香燭開始慢慢的燃燒開來。

    “祭祀開始!”樊雙手朝丁茉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十步階梯之上,便是真正的祭祀台,而那祭祀台上卻又是一個與聖殿內無異的縮小版神女雕像。

    丁茉語早在之前,就被小葵教過怎樣走這個過程,此時在這樣看似神聖的畫麵之,抬步緩緩的朝上走去,踏上最後一步,丁茉語轉過身子,看著眼前的神女雕像,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這雕像又和聖殿的雕像不太一樣,這個樣子雖然是一模一樣,但是很怪。

    丁茉語眉頭皺了皺,麵前鼎內就是燃燒著的五顏六色的火焰,手上拿著的香燭隻需點燃祭拜便可,但是丁茉語卻遲遲沒有動作。

    然而離她不遠的樊此時卻閃過一絲狠,看著丁茉語的遲疑,手掌心卻是起了一層汗,這個女人怎麽還不點燃香燭。

    而恰巧丁茉語眼神不經意間看到了樊的異常,有問題?看了看手上的香燭,她要不要點?

    “神女,吉時已到!”樊卻突然開口說道,眼睛望著丁茉語,話語一落,同時他嘴唇無聲的動著。

    丁茉語看了看樊,那口語說的是:不想讓你找的人死就快點。丁茉語神色暗了暗,她何時受過威脅,況且還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商卿來威脅她,還當真是以為自己好欺負了是不?

    隻是這樊這麽催促她快些祭祀是為何?這火

    或者是這香燭,還是那神女雕像有問題?丁茉語暗自思量著自己到底要不要點燃那香燭。

    “按照他的做。”突然之間,丁茉語的耳中傳來一個熟悉的男聲,使得她手一抖,差點就把香燭給全扔進那爐鼎裏,這是傳音入密。

    丁茉語猛地抬頭,神色不改,卻是在麵的人群中快速搜索著說話的人,隻是依舊沒有看到熟悉的影子,但是此時她的心卻奇異的平靜了來,他既然讓自己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用意,麵紗的嘴角撇了撇,若是自己受傷了,定然要找某人索賠。

    感覺到丁茉語的一絲異樣波動,樊再一看丁茉語的時候,她已經恢複了原樣,手中的香燭已經開始點燃了來,見狀,樊才鬆了一口氣,應該沒有發現什麽,他就說嘛,神女怎麽可能不受他的控製,雖然在某一些方麵還沒有達成一致,但是他樊想要做什麽,向來都是必須執行到底。

    隻是這一小小的瞬間,卻讓西夏太子祁廉看出了不對勁,眉眼緊了緊,手不經意的朝身後的人指了指,那身後的人便開始渾身戒備了起來。

    丁茉語緩緩的點燃了香燭,果然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是她方才明明就看到樊那無聲的警告了,帶著點不解,丁茉語拿著香燭,便照模照樣的對著神女的雕像彎腰。

    其實祭祀很簡單,就是一個簡單的上香的儀式,隻是看那祭祀的人不同而已,神女的效應自然是比普通人要有影響力得多。

    隻是丁茉語剛把那香燭插好,整個神女雕像卻猛然突的自燃了起來,那肆意噴濺的火花幾乎是毫無預兆的朝丁茉語以及四周散了開去,濃濃的白煙頓時彌漫著整個祭台。

    而丁茉語在那雕像燃起來的瞬間就感覺到十分的危險,便在第一時間躲了開來,隻是腳才剛站定到一處,那地上又出現一個大的裂縫,丁茉語直接就要往掉去,突發的狀況讓丁茉語雙掌一個擊打地麵,直接一個借力跳了出來,沒有被那大的裂縫所吞沒。

    濃煙開始四處彌漫,此時整個祭祀台周圍都朦朧了一片,四處噴濺的火花此時卻像極了當初火山爆發時的狀況,給百姓再現悲痛畫麵。

    “神女……”就在那火花噴濺的時候,周圍的百姓眼睜睜的看著那火花淹沒了神女,這樣驚悚的一幕,讓他們的心髒似乎都快要停止跳動了一般,皆都是紛紛的跑上前去想要解救神女。

    隻是還沒等百姓有所動作,卻都發現自己不能再動彈了,渾身沒有任何的力氣,連腳也站不穩,直接都癱軟的跌在了地上。

    “啊!為何我動不了了?”

    “我也是,我也動不了。”

    “怎麽迴事這是?”

    ……

    無數帶著驚懼的聲音傳到丁茉語的耳中,讓她剛剛避過險境的內心一驚,眼睛看著台同樣是濃煙滾滾,許多的人像是中毒了一樣,癱軟無力的坐在地上,動彈不得。丁茉語卻感覺自己一點事也沒有,聞了聞空氣中飄散的異樣味道,眼睛卻浮現一絲疑惑,這是十香軟筋散,卻又有點不像,或許是經過有人改良後的,所以這才更加的霸道厲害,丁茉語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點事沒有,但是這裏如此多的百姓,居然敢用這樣三濫的手段。

    丁茉語最討厭的就是牽連無辜百姓,上次平安村她沒能救出那些人,這一次她又得親眼看到這些百姓名喪黃泉嗎?丁茉語咬咬牙,四處看了看已經不見蹤影的樊,那個傷盡天良的人,沒有想到他還真敢這樣做!

    而就在此時突然從四麵八方圍過來無數的蒙麵人,目標直接是繞過那些百姓,直接朝北饒和祁廉殺去,手之狠毒。

    北饒是個粗漢子,就算是添加了十香軟筋散的迷煙也無法讓他感到任何的不適,所以,就在那些蒙麵人襲來的時候,抽出腰間的大刀就朝那些人砍去,小小的刺客還敢來這裏挑釁他的尊嚴,真是找死。

    祁廉在刺客出來的時候,整個人也是被蒙麵人給包圍著,隻是他卻依舊是坐在那裏,似乎一點不把現場當一迴事,波瀾不驚的樣子幾乎讓那些蒙麵人恨得牙癢癢的,他那早就警惕的屬加入戰局,完全就是由他一人解決著那些蒙麵人。

    所有刺客的目標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北國的北饒,一個是西夏的祁廉,幾乎是不要命的往上撲去。

    而那商厲嚴此時的眼中卻充滿了疑惑,見那些黑衣人隻攻擊北饒和祁廉,好像自己是幕後的黑手一般,想到此,商厲嚴突然察覺到閃過陰謀的氣息,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這些人就像是有預謀一般,都避開自己去刺殺別人。

    這是嫁禍!

    商厲嚴想到此,渾身一個激靈,要知道他代表的是明月國,這樣公然的派人刺殺別國的大臣與太子,這不是明擺著挑釁兩個國家的怒火嗎?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商厲嚴直接抽出隨身攜帶的劍,直接就朝那些蒙麵人殺去,手中一點也不留情。

    同一時刻,看出同樣異樣的北饒卻猛地拿刀就朝商厲嚴砍去,傻子也知道是哪個人設計了他們,“少在這假惺惺

    的,看著都惡心!”

    “這期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商厲嚴躲過北饒的攻擊,大聲的解釋道。

    “誤會?怎麽,堂堂的三皇子敢做不敢當麽?”北饒隻是冷冷的嗤笑,手中的攻擊不停,哪怕是商厲嚴不還手也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看來護國公也隻是個看表相之人,也不過如此。”商厲嚴見北饒依舊緊追他不放,虎口被他的攻擊震得發麻,再好的脾氣也是磨沒了,不聽解釋的莽夫,隻有用拳頭解決了。

    就在商厲嚴再一次要被北饒的大刀削來時,突然一個蒙麵人卻閃電般的擋在了商厲嚴的身前,大喊道:“主子,屬來救你!”

    噗嗤入肉的聲音,那蒙麵人胸口便被北饒的大刀捅了一個大窟窿,瞬間便倒在了地上,死了。

    “嗬嗬,這就是所謂的表相!”北饒嘲諷的道,一口想吞大胖子,卻不掂量一自己的分量。

    商厲嚴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幕,看著倒地的蒙麵人,這樣用生命捍衛的決然,怎麽看怎麽都讓人誤會是自己的人。

    媽的,是誰在嫁禍他!還當真是逼真又了血本,商厲嚴此時等於是被人徹底的汙了個徹底。

    而丁茉語此時站在祭台上,看著這裏一片混亂,圍觀的百姓因為癱軟完全使不出力氣,而不斷冒出的蒙麵人獨獨隻攻擊北饒和祁廉,這些人是他們的仇敵?但是細細一看,依舊有破綻。

    現在天三分,看似依舊和平,但是私底所湧動的明爭暗鬥卻也已經快要到白熱化的情況了,所以,三國一但把臉皮給撕了,那便是打開這個亂世的開始。

    原來,樊打的是這個主意,居然想讓天大亂!丁茉語幾乎在這一瞬間就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分析得頭頭是道,隻是讓她不明白的,他這樣做,不就是把天的百姓送入水深火熱之中了嗎?而且整個炎城也將受到更加沉重的打擊,說不定就會在一刻成為別的國家的領地也說不準。

    而她這個假神女隻不過是成了人家挑起事端的墊腳石,難怪樊這段和時間幾乎都沒怎麽出現。

    隻是現在樊已經不見,指不定又在籌劃其他的點子,丁茉語皺了皺眉頭,商大太子這個時候還不出現,是想要看著這裏亂成一團嗎?

    “小茉茉,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毫無預兆的,杜平突然出現在丁茉語的身邊,伸手直接拉住丁茉語就一個閃躲,那勁風傳來的利箭便擦身而過。

    這麽混亂當頭,她居然還在閃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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