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初升,新的一天來臨,陽光依舊火辣,已經快有一月未下雨,空氣似乎燥熱得快要冒煙,田地裏的莊稼焉趴趴的,欠缺生機。


    若此時來一場大暴雨,活下來的便會收獲無窮,就正如現在分散的三國,亂是一種趨勢,合是最終結果。


    西夏太子府,太子的婚房內,此時滿地的狼藉,衣物四處散落,豈能用一個亂字形容。


    床上的祁廉突然間睜開了眼,腦海裏瞬間就湧入昨晚所發生的一切,感覺到腰間被人給緊緊圈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該死的丁芙蓉!


    清醒了之後,一些是自然的就理順了思路,這其中的漏洞太多,隻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中招的時候,祁廉翻了翻身子,一把提起丁芙蓉,也不管她是否光著身子,直接給扔到了床下,眼中閃過陰鷙。


    想著昨晚那般沒有理智的衝動,祁廉渾身的怒氣止不住的上升,居然會這麽粗心大意的就中了她的設計!這個女人竟然敢對他用藥,此時房間裏的味道雖然消散,但依稀還能聞出催情散的味道,若不是對他用了這個東西,他怎麽會碰丁芙蓉?


    丁芙蓉被摔在地上摔得生疼,眼中含淚的望著床上的男人,不明白他們明明就已經同房了,她已經是他的妻了,依舊是這衣服厭惡的神色,昨晚發生的一切清晰的記在了她的心上,丁芙蓉不相信祁廉會這麽無情。


    “殿下……”


    “給本宮閉嘴!”祁廉看著丁芙蓉裝著那一份無辜的樣子,越發厭惡極了,“你要是想活命,就老實的待在這裏,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


    這個女人現在還不能殺,他到要看看丁丞相那個老不死的如何給他解釋,要是敢和他對著幹,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祁廉一掌輕輕的就拍在了床頭,斷裂的聲音響起,無形的威懾,若是丁芙蓉敢挑釁,隻輕輕一掌就可以要了她的小命。


    丁芙蓉身子顫抖了一抖,當真不敢在說話,想要拿一旁的衣物遮蓋一下身體也不敢動,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能再惹祁廉生氣了,麵子與生命比起來,自然是生命更重要。


    而就在此時,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殿下,大事不好了!”


    祁廉皺了皺眉,聽這麽焦急的聲音,快速的穿好了衣服,幾乎看也沒看地上的丁芙蓉,門打開。


    侍衛在太子打開門的瞬間,眼睛卻不小心瞄到了屋內,也正好看到光著身子的丁芙蓉趴在地上,隨即又埋下了眼,“殿下不好了,昨兒所有來參加過您大婚的重臣都中了毒了。”


    “什麽?”祁廉一驚,都中毒了?隨即朝侍衛示意了一個眼神,便踏出了房間門,有的事不是能讓其他人知道的。


    快速迴到書房,祁廉這才嚴肅的問道:“到底怎麽迴事?”


    “張尚書,李大人……都中毒了。”


    怎麽會在這個時候中毒?祁廉沉默,要說是巧合,肯定不可能,這麽明顯的挑釁,顯然是有人在其中故意搞破壞,在他大婚這一天加害這麽多的朝中大臣,這不是擺明了是把矛頭指向了他麽?


    咬牙,祁廉幾乎是怒得不行,是誰又在暗處算計他?掐的時間這麽準,讓他處於被懷疑的位置,無論如何,這搞怪的人意圖絕對是挑起他們的內亂。


    這幾個大臣無一不是朝中的重臣,一個都不能出事,不然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


    “現在怎麽樣了?”


    “臥床不醒人世,大夫也查不出到底是中了什麽毒。”頓了頓,侍衛又道:“還有,昨晚皇宮禦書房和初雪宮大火……”


    “皇上呢?皇上沒事吧!”祁廉雙眼緊緊的看著侍衛,皇宮有多嚴密這是毋庸置疑的,失火的幾率絕對是為零,而為何又是在剛在他大婚的當晚,這和大臣中毒定然有一定的聯係。


    “皇上沒事,可初雪宮的雪妃娘娘卻不幸葬身在了火裏。”


    聽到皇上沒事,祁廉便鬆了一口氣,至於雪妃,他與她可是處處不對盤,上一次就是因為她,才讓他被父皇懲罰,隻是這個頗有心機的女人突然間就這樣死了,他卻莫名的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時間不對,地點不對,就像是刻意一樣。


    “我等下把雪妃的畫像畫出來,你暗地裏去查有沒有長得相似的女人。”祁廉不太相信雪妃會被火燒死,自己大婚,拜堂的人不對,又被人下藥,同一天皇宮內失火,大臣中毒……這一係列來的太過集中,太多巧合了。


    祁廉突然又想起了丁茉語,自然而然的又想到了許久沒有消息傳來的商卿,這不像是那個男人的作風,除非……


    隨即祁廉有搖了搖頭,他的幾十萬大軍就抵在邊境,諒商卿也不敢亂動,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丁茉語冒險來這裏,那麽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陷害他,祁廉一時間也想不到誰。


    隻是有的人總是太過自信,總是把那萬分之一的幾率給忽略掉,殊不知這萬分之一的幾率極有可能就是反敗為勝的關鍵。


    “備車,本宮要去一趟皇宮。”


    “是。”侍衛領命,轉身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祁廉的心裏始終有些不太踏實,想了想,行至書桌前,提筆快速的寫著,待他寫完,隨即手一個響指,那一直在暗處的暗衛瞬間便現了身。


    “主子。”


    “把這信快馬加鞭送至邊境去,攻打明月國的計劃提前。”皇宮這邊出了這些事,他抽不開身,那就隻有讓親信去做,但是計劃必須提前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


    “好。”


    “本宮不放心,你拿著本宮的伏虎再去一趟將軍府,讓薛明親自去邊境,速度要快。”薛明的能力如何祁廉是知道的,派他去絕對的如虎添翼,他是不放心上卿那個男人。


    “屬下這就去。”暗衛接過祁廉遞給他的兵符和信,轉身就消失在了房間。


    祁廉靠坐在椅子上,閉著雙眼,兩手扶額,臉上有說不出的倦容,寂靜,一片寂靜。


    而在這寂靜隻維持了一會兒不到,卻再度響起了侍衛的敲門聲。


    “殿下,八百裏加急!”


    祁廉聞言,一把快速接過侍衛手中的信件,一目十行,看完之後,祁廉的雙手已經握得緊緊的。


    該死的明月國竟然會主動出擊,竟然趁夜偷襲他們的兵營,打了他的人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損失不是太重,但這頭籌已失先機,哪怕將士再多,也影響了士氣。


    真是可惡!


    “傳令下去……”隻是還沒等祁廉說完話,門外又快速進來一個侍衛,直接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


    “殿下,宮中來旨了,讓您親自去接旨。”


    一大早上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就像是事先準備好的一樣,幾乎讓他無暇再理太多的事情,祁廉麵色十分的難看,這個時候又來聖旨,也不知道又是什麽事。


    祁廉沒一會兒便來到了太子府正廳,看到那傳旨公公,便跪下接旨。


    等那公公宣完聖旨的時候,祁廉臉已經沉得不能再沉了,這聖旨大概的意思就是,朝中眾多大臣因昨日在太子府喝過喜酒,卻莫名其妙都中毒,這懷疑與太子有關,暫時禁足於太子府,不得踏出府裏一步。


    因邊關戰事急報傳來,太子因有嫌疑在身,需得交出部分兵權給六王爺,由六王爺代替太子親自去邊關。


    “太子殿下,皇上體恤您剛大婚,不適宜出戰,您就先在府裏養一養,等找到那些個大臣中毒原因時,再把伏虎還給您。”傳旨的公公看似安慰祁廉,實際卻是在向他討迴可以調動大軍的伏虎。


    祁廉站起了身,冷漠的道:“勞煩公公走這麽一趟,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早在你來的時候,本宮便已經讓侍衛帶我命令趕赴去了邊境。”所以,就算現在搜遍整個太子府,也不可能找到伏虎。


    “殿下這樣就有點為難老奴了……”


    “公公就算一直守在太子府也不會有伏虎出現。”祁廉話語已經帶著不帶任何感情,看著麵前的傳旨的人,一個小小的太監,竟然也開始朝他拿喬,不知道的人還以為自己像是被放逐的皇子一樣。


    “這……好吧,既然這樣,老奴就先迴去複旨。”這公公也是個分得清眉眼高低之人,見氣勢不對,立馬就換了一個表情,這速度堪比川劇變臉都還快。


    待那公公走後,祁廉一掌狠狠的拍在旁邊的桌子上,在這個時候,他的父皇竟然還想把他的兵符給老六,這就是直接的在削他的權利,想他一心隻為西夏以後更好,卻沒想到換來了一個被懷疑,被罷權的結果。


    下一次是不是就直接把他的太子之位給撤了,換上他的六弟來坐?祁廉雙眼一陣陰鷙,他怎麽可能會把手中的權利拱手讓給別人,想都不要想!


    如此看來,昨晚發生這麽多的事,定然與六王爺脫不了幹係,這陷害真是好極了,以前還真沒小瞧了他!簡直讓祁廉也要忍不住的讚揚他,真是聰明得很!


    人有時候太過聰明,在某些事上就容易變得更蠢,隻需要一點點的小誤導,從懸崖摔下的幾率就會大很多。


    山風吹過,熱浪陣陣。


    幾匹千裏馬急速的朝明月國邊境而去,連夜從西夏出來,丁茉語一行人幾乎是馬不停蹄,終於在晚間的時候抵達了西夏軍隊駐紮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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