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打小報告的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被馮甜踩了一腳,下意識扭頭看了一眼,就見馮甜狠狠瞪著我,當時就明白她的意思了,這是不許我告狀啊!


    哼,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屈服於權貴之下,魯承誌這貨如此囂張跋扈,就是大家看在魯方岩的麵子上給慣的。


    這種官二代就不能慣著他們,不然的話蹬鼻子上臉,指不定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呢。


    今天這狀我還告定了!


    我無視馮甜,轉過頭來繼續說,“剛才我們……”


    話到嘴邊,突然就說不出來了,磕巴了兩下之後,再說出來的話竟然完全不是我想說的了,“我們在樓下看到那個德國納格爾集團的代表,發現一些情況,想跟您匯報一下。”


    “納格爾集團的情況?”魯方岩饒有興趣地問,“納格爾集團怎麽了?難道他們是騙子?還是說你們發現他們中的誰中邪了,想幫忙驅一驅啊!”


    這話裏明顯帶著調侃的味道,對於省委書記這種封疆大吏而言,能跟你調侃開玩笑,那說明沒把你當外人。


    不過,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好不好,我是想告魯承誌的小狀!


    嘴不聽使喚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經曆,上次是被馮楚帆陰了,這次想來是被馮甜給陰了!


    我不禁迴頭瞪了馮甜一眼,馮甜很無辜地迴看我,卻在桌子底下又狠狠踩了我一腳,這一腳真是使足了力氣,當時我就有種腳都被踩扁的感覺!


    強忍痛沒在臉上表現出來,轉頭又看了魯承誌一眼,這位魯大公子側著臉露出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好不得意。


    我深吸了口氣,暫時按下惱火,繼續按著馮甜操控的話題說下去。不是我不想繼續揭發魯承誌,而是先前話已經說出口了,我再改口就顯得太突兀了,而且出爾反爾隻為了靠魯承誌的狀,隻怕魯方岩不會太高興。


    “我和師姐在納格爾集團代表團的隊伍裏看到一個人可能有些問題!”


    聽我這麽一說,魯方岩表情開始嚴肅起來,“什麽人?有什麽問題?另急,你坐下,慢慢下,承誌,你站著幹什麽?難道有人罰你站嗎?還不趕緊坐下!”


    魯承誌如釋重負,長長出了口氣,忙不疊地坐下,笑著說:“爸,你不說話我哪敢坐啊!”


    “你要不是整天在外麵胡作非為,還會一見到我就心虛?”魯方岩的語氣很是嚴厲,“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方思泉那幫人少跟他們來往,你怎麽還往上湊?”


    魯承誌低聲下氣地說:“爸,你說了之後,我就不怎麽跟他們在一起了,可以前怎麽說都玩得來,有些場合也不好不去參加,生意方麵的事情我可都退了,凡是有他們參合的事情,我都不再參加!”


    魯方岩教訓道:“做生意就好好做生意,不要搞那些歪門邪道,做人還是得走正道,行得正站得直,隻要立身正,不管什麽時候都不會吃虧!”


    不管他說什麽,魯承誌都點頭應是,簡直變了點頭蟲一般。


    不過,魯方岩這些話大概說了也白說,魯承誌要是真肯聽話,身上也不會遭魎鬼爬了。


    大概是因為我們兩個外人在場,魯方岩隻簡單說了兩句就沒有繼續下去,而是轉過頭來讓我繼續說納格爾代表團的事情。


    我就把朱莉亞和濟妙冒充日本僧人訪問團潛入感業寺的事情簡單講了一遍,不過有些太過玄幻的地方沒有說,比如在畫裏那段以及濟妙最後被關進畫裏的事情,隻簡單講了些鬥法的事情,主要是怕那些內容太過離奇,讓魯方岩無法接受,反倒會起不好的作用,所以我講述的重點,主要落在朱莉亞和濟妙意圖搶奪晦清遺物,以及發現晦清日記這些前因後果。


    魯方岩聽後沉吟片刻說:“納格爾集團是假不了的,在他們表達了投資意向後,省裏招商辦的同誌專門去德國對納格爾集團進行考察,而且目前投資已經陸續到位近十億美元,廠房一期建設已經完工,近期就會投產。你說的那個朱莉亞我有印象,她是納格爾集團董事會主席的女兒,也集團董事,這次是代表董事會來視察工程進度和投資環境,雖然很年輕,但很見地,是個很不錯的年輕人,你們確認那個潛進感業寺想搶奪晦清大師遺物的女尼就是這個朱莉亞嗎?”


    馮甜肯定地說:“絕對錯不了!而且聽過晦清大師的日記內容之後,我懷疑他們這次來搶奪遺物的行動,還跟當年的德日兩國黑魔法召喚計劃有極大關係,擔心接下來還會做出其他什麽事情!”


    魯方岩聽完之後,卻沒有再做任何表示,隻是點頭說他記下了,然後就按原先說過的那樣,讓我講講跟晦清大師認識和並肩戰鬥的經曆。


    這些事情都沒什麽好隱瞞的,我就把整個經過一五一十全都講了一遍,包括在德勝樓地下戰鬥的細節,當然重點講了講我不顧生命危險,把晦清大師和呂誌偉背出地穴救了兩人性命的事情。


    整個吃飯的過程,基本上一直都是我在講故事,其他人,主要是魯方岩在聽,弄得我連飯都沒怎麽吃好。


    需要騰著嘴講話是一方麵,另一方麵是魯方岩的氣勢太足,給人的壓力太大,在他麵前我總有些放不開的感覺。不僅是我這樣,魯承誌這個親兒子也一樣縮手縮腳的,連喝湯都不敢發出聲音,那小心翼翼地樣子,讓我看了都難受。


    倒是馮甜吃吃喝喝,那叫一個氣定神閑,心安理得,似乎一點都不把魯方岩當成一迴事兒,桌上的飯菜倒有一多半都被她給吃了。


    講完故事,飯也就算吃完了,魯方岩事務繁忙,也不再留我們,隻是在離開之前,叮囑魯承誌跟我們好好相處,最後還留了一個手機號給我們。


    這個是他私人的手機號,說得清楚,如果有什麽緊急的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給他打電話。


    出門的時候,魯方岩的那秘書許克又給了我們一個手機號,這個號是許克的私人電話。


    等魯方岩走了,魯承誌這才鬆了口氣,也不願意在這裏多呆,也給我和馮甜了一個手機號,說那賭他打了,等到時候會給我們打電話,又說讓我們先把馮甜的東西都收拾好,到時候他會派人來幫忙搬東西,這接下來一年馮甜就歸他了。


    說完這些,他就自信滿滿地走了。


    我被這家夥搞得一肚子氣,真恨不得上去踢他兩腳,馮甜看我氣鼓鼓的樣子,拿出麵鏡子來向著魯承誌一晃,然後把鏡麵塞到我眼前,讓我看。


    我往鏡子裏一看,不由得背後一陣發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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