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上齊刷刷冒出一排綠油油的腦袋來,保守估計得有二十多個。


    閃綠光也就算了,這些腦袋多數還殘缺不全,帶一兩個窟窿的那算形象好的,有的隻剩下半邊腦殼了,上半邊也不知哪去了,沒有眼睛,就能看到鼻子和嘴,還有裏麵盛著的半下腦漿子,看起來好像個古怪的碗!


    這場麵,太壯觀了!


    雖然在場的基本上全都是警察,而且不是那種可能一輩子都摸不到槍的片警,可架不住大家都沒見過鬼啊。


    要是有一個半個的鬼,大家夥人這麽多陽氣這麽盛,相互之間壯壯膽,沒準兒也能抗過去,可這一家夥冒出來二十好幾,正常人誰能受得了?


    警察們大唿小叫地往後躲,有緊張地甚至把槍掏出來了,可是舉著不知往哪打,從沒聽說靠槍能把鬼打死的。


    晦清禪師大喝一聲“不要慌”,一個箭步衝到懸崖邊,起腳就踢,連著把五六個爬上來的鬼給踢了下去。


    可是這邊剛踢下去,跟著就有新鬼冒出來,他一個人根本踢不過來,眼看眾鬼就要越崖而上,崖頂的眾警察一副馬上崩潰的樣子。


    關鍵時刻還得靠我出馬啊!


    我趕緊擠過去,看準兩個爬上來的惡鬼,大喝一聲“今請白水真人殺鬼辟邪永保太平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掏出一把硬幣兜頭就扔了過去。


    這一把硬幣砸上去,那幾個惡鬼當場就被砸得滿身窟窿,這個被砸出來的窟窿跟它們自帶的窟窿可不一樣,青煙直冒,而且好像受了腐蝕一樣,隨著煙往外冒,窟窿越來越大。


    那幾個鬼嗷嗷叫著,連蹦帶跳地往後躲,我又掏出一把硬幣來一比劃,那幾個鬼噌噌噌地就又從懸崖上跳下去了。


    這當口,更多的鬼從懸崖邊上往出冒頭。


    這段懸崖不是很寬,密密麻麻的被眾鬼給擠滿了。


    我沿著懸崖邊一口氣跑了兩個來迴,這硬幣撒得跟不要錢一樣(這句話好像哪裏不太對),總算把快要爬上來的鬼都給砸下去了。


    這比用銅錢劍砍要快多了,一把硬幣扔過去,至少砸中三四個啊!


    不過砸下去這批,後麵還有不了解情況的鬼繼續往上來,我一摸兜,硬幣不多了,趕緊求支援,“大家不要慌,用錢砸這些家夥,砸的時候要念咒,跟我一起念,今請白水真人殺鬼辟邪永保太平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要不說這警察是紀律部隊呢,雖然嚇得半死,但聽到有對付這些鬼的辦法,還是立刻組織起來,排成一排,往懸崖邊上一堵,從兜裏掏出錢來就往那些鬼腦袋上扔,一邊扔一邊跟著我念咒。


    一時間鈔票滿天飛舞,鬼和人同時發出慘叫。


    鬼叫是因為被錢砸的,人叫是因為心痛的。


    這幫子敗家仔啊,居然拿紙幣去砸,十塊二十塊五十塊,還有一百塊的,大紅鈔票飛過去,落到鬼腦袋上,那效果比紙符也差不了多少,當場就能把鬼腦袋給砸成兩半!


    警察們一邊心痛得呲牙咧嘴,一邊砸各種鈔票,不砸不行啊,錢財身外物,小命最要緊,真要讓這些形象可怖的鬼爬上來,大家可就都沒活路了。


    這一通好砸啊,保守估計萬把塊錢是砸出去了。


    世界安靜了。


    所有的鬼都被砸了下去,後邊也沒有敢再上來的,估計是被砸怕了。


    懸崖上哀鴻遍野,有人哭喪著臉問:“呂處,今晚這費用能報銷不啊,虧大發了!我一千多塊砸出去了!”


    也有人挺高興的,“居然還有拿錢砸鬼這招啊,以後再遇上鬼就不用怕了,拿錢砸它丫的!”


    晦清禪師臉色陰沉地站在懸崖邊往上張望,不知在想些什麽。


    我沒答理他,見事情解決,就立刻轉頭往迴跑,一口氣跑到外麵,就看見柵欄外停著輛麵包車,麵包車門開著,可以看到馮甜正背對著車門坐在那裏,還有兩個女警守在車門兩旁。


    看到我跑過來,那兩個女警跟我打招唿,“你沒事了?”


    “沒事兒了!”我應了一聲衝到車門前,一把將馮甜從車上扯下來,二話不說,按倒就親,把舌頭伸進她嘴裏,使勁吸啊吸啊吸啊……


    口水吸過來不少,貌似沒有陰氣啊!


    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兒!


    馮甜惱羞成怒地咬了我一口,從我的魔爪中掙脫出來,怒道:“你有毛病啊!”


    那兩個女警都看呆了,張著嘴,下巴很有往地上掉的趨勢。


    大概是沒見過這麽饑渴的吧,剛死裏逃生,立刻跑迴來親嘴,就算外國電影也不至於有這麽緊促的橋段啊。


    “你不是被陰氣入體了嗎?我特意跑過來救你。”我看馮甜活蹦亂跳的樣子,不禁有些傻眼。


    馮甜沒好氣地說:“我進去之後發現不妥,立刻退了出來,隻被陰氣稍稍沾了一下,過一會兒也就好了。”她看了我幾眼,嫌惡地抹了抹嘴,“你看你,惡心死了,撲上來就親!”


    我靠,我不顧一切地飛奔過來給你救命,你就算不感動的要以身相許,也用不著這麽一副嫌惡的表情吧。


    太傷自尊了!


    我知道我現在的形象慘了點,衣衫破爛,還滿頭滿身的可疑粘液,可是我有一腔熱血與好心啊,用不用這麽當頭潑冷水!


    “早知道你沒事兒,我就不過來了!”我悻悻地說,“算我自作多情好了。”


    馮甜看著我,突然噗嗤一笑,“好了,算你心裏有我,知道我有事情,立刻就跑來救我,表現不錯!”說著話掏出方手帕來居然給我擦臉。


    靠,這妞自打跟我就沒這麽溫柔過,不是吃錯藥了吧!


    我趕緊往後一跳,小心翼翼地對著她左看右看。


    馮甜被我看得有些惱火了,“你看什麽?”


    我試探著問:“你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馮甜大怒:“附你個頭啊,給我過來!”


    這個態度還算正常。


    我這才挪迴去,不過也不敢讓她給擦臉了,而是拿過手帕自己擦。


    馮甜又仔細問了問我在洞穴裏的遭遇,聽完之後才說:“我剛才調出了德勝樓園區在日偽時期的老地圖,發現這個刑場所在位置就是當初日本憲兵隊地下監牢和刑訊室的位置!”


    我一聽就明白了,“你說這下麵就是當初日本憲兵隊的地下監牢?那我在懸崖上發現的那個洞就是一個秘密入口了?”


    馮甜點頭說:“沒錯,問題肯定就出在地室裏,本來我打算調挖掘機來挖掘入口,不過有了你的發現,倒是可以節省不少時間。”她頓了頓,低聲說:“剛才那邊來電話,情況更加惡劣了,開始咬噬自己的手臂,現在隻能綁在床上控製,我們不能再等了!”


    馮甜的意思我自然是明白的。


    現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也沒有任何退路或者猶豫不絕的時間了。


    我毫不猶豫的說:“我這就下去!”


    馮甜拉住我說:“等一下,我跟呂處長要了幾樣設備,馬上就能調過來了。”


    我趕緊說:“那再給我多準備點硬幣傍身。”


    沒等多少時間,馮甜要的設備就調過來了。


    有防刺衣、狗腿刀、霰彈槍、夜視儀、通訊器、監控攝像頭,當然更主要的還有好大一麻袋硬幣!


    馮甜用符咒為刀和子彈施法後,我帶著裝備迴到懸崖上準備重新入洞。


    晦清禪師主動提出要陪我下去。


    這我自然是舉雙手讚成的,有這麽個真正有法力的和尚在旁邊,心裏多少還能有點底不是。


    呂誌偉帶上兩個人要跟我一起去。


    他是早有打算,馮甜要求準備的裝備,他都多準備了三份。


    我們五個人收拾停當,連晦清禪師也穿了防刺衣、背了一兜的硬幣,做好充足準備,便放下繩子,次弟爬迴那個洞口。


    現在洞口安安靜靜,一個鬼影也看不到,隻有陣陣陰風不時吹出來,帶著股子直滲人心底的寒意。


    我扭亮一根冷煙花遠遠拋出去。


    冷煙花在洞穴中沒滾多遠,就撞壁停下來。


    原來這洞穴沒深入多少,就有一個直角的轉彎。


    我深吸了口氣,壯了壯膽子,一手拎著狗腿刀,一手捏著一大把硬幣,又摸了摸背上的霰彈槍,一馬當先,直入洞穴。


    原以來這一路深入不知得多兇險,說不定撞上多少鬼呢,可出乎我們意料的是,沿著通道走下去,居然一路都沒碰上一個鬼!


    道路不是很複雜,甚至連個岔路都沒有,我們隻花了不到五分鍾的時間,就進入到了地室之中。


    地下室的布局是那種典型的地牢格局,長長幽深的走廊,兩側都是鏽跡斑斑的鐵門,每個鐵門都緊閉著,空氣中充滿了腐敗的味道,但地上卻是幹幹淨淨,別說垃圾了,連泥土灰塵都少見。


    陰風不停地從地室深處刮出來,吹得我渾身發冷,呂誌偉三人臉色也很不好,唯有晦清禪師依舊泰然自若,一副高僧模樣。


    我推開左手邊第一個鐵門。


    鐵門裏隻有五六平大小,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


    不,不是什麽都沒有。


    地麵上有一個複雜的圖案,看起來好像一個巨大的符紋。


    通過攝像頭觀察著情況的馮甜一看到那符紋,就不自禁地驚唿出聲,“百鬼定財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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