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黑暗深處衝來一個日本兵!


    沒錯,就是那種電影電視裏常見的日本鬼子,穿著土黃色軍服,帶屁股簾的帽子,腰間係著寬大的板帶,高高舉著一把日本刀,哇哇大叫著衝我就過來了!


    “支那豚、死ね!”


    看他情緒挺激動,可惜一句話我都聽不懂。


    這時候我終於深刻理解以前上學的時候,英語老語苦口婆心地告誡我們懂一門外語多麽重要,你看,現在連捉鬼驅邪都能碰上需要用外語的場合。


    我要是懂日語的話,不就知道這日本鬼是在吼什麽了嗎?


    關鍵問題是,我不就墜個崖嗎?還沒摔死,難道還能穿越迴抗戰時期嗎?


    小鬼子來勢洶洶,舉刀來砍,我也沒多餘閑工夫去想其他的,看準刀子來勢,往旁邊一閃,踏步上前,侵身對方懷中,銅錢劍壓在手肘下刺出,正中小鬼子的心髒部位。


    隻是這一劍刺過去,卻沒有入肉的感覺,而是仿佛刺了空,這力道用錯,我踉蹌前撞過去,和那日本鬼子撞了個滿懷不說,竟然直接從鬼子身上穿過去了!


    在穿過鬼子身體的那一刹那,寒意逼人,整個人都仿佛浸入冰水中般,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勉強站穩腳步,迴頭一看,那日本鬼子碎了!


    站在那裏不動,一塊一塊地往下掉碴,每一個碴都綠油油的,邊往下掉邊燃燒,燒起來的還是綠火,等掉到地上的時候,就連渣都不剩了!


    那日本鬼子連緩緩迴頭,變得透明的臉上表情舒緩,似乎相當愜意的樣子,最後說了一句,“気持ちがいい、これは成仏感じなのかな?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


    尼瑪,還是一句都聽不懂。


    不過有件事情我可以肯定了,這貨是個鬼,我沒穿越!


    這銅錢劍真是犀利啊,有這劍在手,還學什麽驅鬼六術,別管什麽鬼來了就砍,一砍一個準兒啊!


    那鬼完全消失了,連點灰渣都沒剩下,不過那柄日本刀卻沒跟著消失,而是當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我走過去,拿起那柄日本刀,隻見鏽跡斑斑,而且還有明顯火燒的痕跡。


    剛才聽晦清和尚講這裏曾是日本占領時期的憲兵隊監牢,後來有不少日本鬼子炸毀地室入口困在地下,難道剛剛這鬼子兵鬼就是那時候死掉成鬼的?


    難不成這裏就是當初那個地室的另一個出口?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功能往四周照了照,果然看到洞穴四壁光滑平整,明顯是人工開鑿出來的!


    手機的光亮照不遠,洞穴幽長,深處依舊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是什麽情況。


    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不深入冒險,而是在這裏等待救援。


    開玩笑,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我這種法術界的外行,就算剛學了驅鬼六術,手頭又有銅錢劍傍身,但誰敢保證洞穴裏麵是什麽情況?萬一有什麽比較兇惡的家夥,不怕我這銅錢劍,那我可就死定了。


    安全第一,謹慎為上,小心沒大錯啊。


    孤膽英雄,深入虎穴,隻手擒魔神馬的,還是留在小說電影裏吧。


    我是膽大,但不是傻大膽。


    拿定主意,我就抱著銅錢劍往洞口一蹲,等救援。


    馮甜果然沒讓我失望,沒多大會兒的工夫,就聽到崖頂上傳來唿喊我名字的聲音。


    洞空盤旋的烏鴉似乎受到了驚嚇,唿啦一下就散開,眨眼逃得無影無蹤。


    我趕緊扒在洞口大叫迴應,給他們指引方位。


    不大一會兒,一根繩子從上麵垂下來,正落到洞口邊上。


    我趕緊抓住繩子準備往上爬。


    可是我這手剛往繩子上一搭,兩條胳膊就從後麵搭到了我的脖子上。


    謔,這兩條胳膊,冰冰涼硬梆梆不說,還鮮血淋漓,而且很臭!


    “帶我一起走吧!”


    陰森森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那股子滲人的感覺從耳旁鑽進去,直入心頭,搞得我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二話不說,握著銅錢劍從肋下刺過去。


    耳邊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叫,那兩條胳膊一下子鬆開了,有綠色的光在身後閃現。


    我扭頭一看,就見一半透明的鬼癱在地上,身體正快速崩碎。


    不過這個鬼卻不是鬼子兵的打扮,而個穿著件很老氣夾克的男人,腦門正中有個大血窟窿,一看就不是好死的。


    崩碎的身體化為燃燒的綠焰,將洞口一帶映得明滅不定,明滅的綠光中,一個接一個身影顯出,擠擠挨挨地向著洞口衝過來。


    尼瑪,都是鬼啊!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有鬼子兵,但更多應該還是中國人,有打扮老土的,也有穿著比較符合現在潮流的,一個個不是缺這兒就是少那,要不然就是這一洞,那個窟窿,鮮血嘩嘩地流,最離譜的是,我還看到一家夥把腦袋夾在胳膊底下,脖腔裏不停咕咚咕咚往外冒血,卻還屬他跑得最快,噌噌第一個衝到洞口,伸手就來抓我!


    我嚇了一跳,這尼瑪是掉鬼窩裏來了,幸虧剛才沒往洞裏去,好虎架不住群狼,雙拳難敵四手,我一個半吊子的菜鳥法師怎麽可能拚得過麽多看起來就很兇的鬼?


    廢話少說,還是先逃吧!


    我抓著繩子趕緊往上爬,爬了十幾米出去,覺得這繩子晃得厲害,似乎下麵有什麽人在大力的晃動,爬都爬得不順溜了,低頭往下一看。


    好家夥,真壯觀啊!


    我下麵那繩子上掛了一溜的鬼,都跟我一樣抓著繩子往上爬呢,爬得那叫一個起勁啊!


    拜托,各位,你們是鬼啊!你們是可以飛天遁地藏茅坑裏害人的鬼啊,難道你們不能直接飄出來或者穿過地麵冒出來嗎?居然跟我這麽個肉體凡胎的活人一樣爬繩子,多掉價啊,難道你們就不覺得羞愧嗎?


    當然了,你們爬就爬吧,還晃什麽啊,不知道晃起來不好爬嗎?你們不怕摔死,我怕啊!


    緊跟在我下麵的,還是那個夾著腦袋的斷頭鬼,它一手夾著腦袋,隻用一隻手往上爬,爬得還特別快,我低頭觀察情況這麽個工夫,他就噌噌追上來了,一把抱住我的大腿。


    我不禁大駭,按正常流程,這鬼應該是使勁往下拉我,甚至可以抱著我一起掉下去,反正它們是摔不死的。


    可出乎我意料,那鬼沒拉我,而是繼續往上爬,抱著我腿爬,跟著抱住腰,然後抱住肩,最後越過後,抓著繩子接著往上爬,那脖子裏冒出來的血澆得我一頭一身都是,它還踩了我腦袋兩腳借力!


    尼瑪被鬼踩,真是讓人不能忍!


    我扯著繩子就追,一邊追,一邊吼:“你給我站住,我砍不死你都對不起我師傅傳我的銅錢劍!”


    那斷頭鬼根本不答理我,嗖嗖地順著繩子就上去了,轉眼工夫就爬到了崖邊,直接翻身上崖。


    “蘇嶺,你沒事兒吧!”


    亂糟糟的喊聲響起,似乎人還挺多。


    尼瑪,這幫家夥什麽眼神啊,那是我嗎?連腦袋都沒有可能是我嗎?就算腦袋掉了,衣服還不一樣呢,就不能觀察仔細一下?


    這句關切的詢問隻喊了半句就沒了下文,接下來的是短促有利幹淨利索的呐喊:“鬼啊!”


    好家夥,這一嗓子,效果太驚人了,崖上麵亂哄哄鬧成一片,似乎都嚇得不輕,正亂著呢,就聽晦清禪師的聲音響起,“別慌,貧僧對付它!”


    跟著也沒聽什麽特別的動靜,那斷頭鬼嗖一下就從懸崖上飛了出來,手舞足蹈地往下掉,連腦袋都撇了,就在它身邊一起往下落,想是被晦清禪師給踢下來了。


    不過那斷頭鬼沒有掉到崖底,當它經過洞口的時候,那洞口似乎產生一股吸力,一直就把它給吸迴到洞穴中去了。


    我這兒看斷頭鬼的情況,下麵繩子上的鬼又有好幾個上來了,越過我上崖。


    懸崖上邊開始還亂糟糟的驚叫不絕,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了,因為爬上去的鬼沒有一個能顯威風或是有機會害人,上去一個被踢下去一個,被踢下去的落到洞穴位置就又被吸了迴去。


    我低頭看了一會兒,見從洞穴湧出來的鬼源源不絕,也不知道有多少,都爭先恐怖地跳上繩子往上爬,最多的時候五六個鬼滾成一團跳出來抓繩子,這也是為什麽繩子晃得這麽厲害的原因。我就有點怕這繩子撐不住,趕緊也拚命往上爬。


    被鬼爬過的繩子上有一層粘液,滑溜溜的極不好握,手抓上去不停的打滑,更何況還不明有鬼抓我的身體踩我的腦袋借力往上去,最後這一段距離,我爬得那叫一個辛苦啊,基本是上兩米滑一米的節奏。


    好在一切辛苦努力都是有迴報的,我終於還是緊隨在一個腦袋半開花的女鬼之後成功爬迴到懸崖上。


    我抓著繩子,一手搭著崖邊,奮力翻身一躍,成功站到了懸崖邊上,死裏逃生,實在是說不出的興奮,也不分場合,直接一舉手,大叫:“我爬上來……”


    我這話剛吼了半句,就見一腳迎麵踢了過來。


    這一腳踢得那叫一個快一個準一個恰到好處,我正是立足不穩心情激當的時候,連躲都沒來得及躲,當場就被這一腳又給踢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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