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想著,張大炮就越發的覺得自豪了起來,待看著小丫頭夏兒以及幾個小廝搬了一大堆的禮物進來之後,她這臉上就已經笑開了花。


    這麽多的禮物,那可都是寶貝啊,眼神泛著亮光,張大炮情不自禁的就站了起來,伸手去撫摸著那一件又一件的禮物。


    王憐兒不屑的瞥瞥嘴,心想真是無知婦人,就這麽一點東西,看得就連眼睛都移不開了。


    要不是麵前的人是她娘,她真想開口嘲諷幾句。


    真是眼皮子淺的東西。


    不過就是這樣的人…才好為她辦事不是?


    現在對她來說,最不缺的就是錢,能花錢解決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


    果然,她以前的目光就是太短淺了,竟然會為了當初蘇淩那個賤人買了一車的東西而心生嫉妒。


    “娘,這大盒子裏裝著的東西,可都是我專門買來孝敬您的!”王憐兒輕笑著說道。


    這盒子裏邊裝著的這些什麽人參啊,燕窩啊,鹿茸啊,這些可都放在黃家的庫房裏發黴呢。


    與其放在庫房裏發黴,還不如好好的利用一番。


    “哎呀,憐兒啊,您可真是娘的心肝寶貝,這些年來,娘可真沒白心疼你!”張大炮一邊說著,手一邊的拆著裏盒子。


    待看見裏邊的東西時,張大炮這臉色頓時僵了僵。


    這裏邊的東西,張大炮可沒見過,舔著臉有些不太高興,王憐兒見此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站在邊上伺候的夏兒瞧見趕緊上前介紹到:“老夫人,您給不知道,咱們夫人可孝順您了呢,像這燕窩,人參,還有鹿茸,在市場上可都是價值百金的呢,夫人特地給你挑來補身子的!”


    聞言,張大炮這臉上的笑容又浮現了出來,白了那小丫頭一眼:“你真當我是這鄉野的無知婦人嗎?我當然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夏兒訕訕的退後了一步,心中卻在想著,這樣無知又粗俗的女人怎麽會養出夫人這樣一個美麗,端莊的女兒出來?


    “哎呀,憐兒啊,可真是讓您破費了呀!”


    張大炮欣喜的抱著一堆的盒子,臉上的表情極其精彩,尤其剛剛聽到小丫頭的說的“價值百金”之後,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了。


    這可都是寶貝啊,隨隨便便拿出去賣一件,那可都是百兩銀子的。


    什麽補身子?不需要的,她身體健康著呢,改天就把這些東西,給換成銀子去。


    她張大炮有了銀子,看誰還敢小瞧了她去。


    越是這麽想著,這心裏就越發的美滋滋了起來。


    “娘,您這是說什麽話呢,您養大女兒,做女兒的孝敬您,那可不是應該的?”說完,王憐兒又指著另外一堆禮物“娘,那些都是些布匹,您也知道咱們老爺子是做絲綢生意的,這些布匹多著呢,我特地帶了些迴來,您看著挑選幾匹,剩下的都拿去送給村裏的伯娘,嬸娘們吧!”


    張大炮一聽,臉上一黑,這些都是她女兒女婿送來孝敬她的,憑什麽送給那些不識好歹的女人?送給他們,她還不如把這些東西都拿去賣了,換銀子呢。


    想想早上的時候,那幾個女人是怎麽嘲諷她的,她這心底的恨意就滋滋滋的冒了出來。


    但現在憐兒現在可是又錢人家的貴妾,是夫人了,她也不敢像以前那樣對她大吼大叫了。


    “憐兒啊,這麽好的東西,憑什麽送給他們呀,實在穿不完,娘可以拿去賤賣的,送給一群泥腿子,這可不浪費了這麽好的布料麽!”


    王憐兒:“……”


    “娘啊,您缺銀子花,女兒可以給您,但這些東西,你該送的,還是得送,你想想為何之前咱們娘兩在這村裏過得不如意?還不是因為,蘇淩那個賤人懂得收買人心,現在所有的人心可都是向著她們的,娘再不做點什麽,以後這王家村可就沒有娘留下來的餘地了!”


    聞言,張大炮在心裏嘀咕,留不下就留不下,她張大炮現在身上有錢了,以後不得去鎮上買了宅子住,在找幾個丫頭伺候,還待在王家村這種旮旯裏做什麽?


    但這話她也隻能是在心裏邊想想,可不敢說出口。


    她現在還得靠著王憐兒多攢些錢呢,可不能把這尊大佛給得罪了。


    於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知道了,待會兒娘就給人送去!”


    王憐兒一看張大炮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不願意的,於是說道:“娘,你現在就去挑幾匹喜歡的出來吧,剩下的我讓夏兒帶著人一家一家的送去,也省的娘之後一個人跑一趟了!”


    “這…”


    張大炮聞言,臉色一僵。剛剛心裏還在想著先把這事答應下來,帶王憐兒走了之後,她再把這些布料給倒賣出去。到時候來個神不知鬼不覺的,王憐兒怎麽知道她賣沒賣?


    可沒想到王憐兒竟然這麽不留餘地,這麽不相信她這個娘。


    咬了咬牙,張大炮麵上嗬嗬一笑,


    “那你讓人去送吧!”張大炮想了想說道。


    舔著臉皮給人送東西的事情,她可做不來,這有些人早上才跟她吵過呢,要她去送東西,這麽掉麵子的事,她才不會去做。


    聞言,王憐兒也是斜睨了他一眼,然後吩咐夏兒說道:“去吧,帶著人把這些布匹給送出去!”


    “是,夫人!”


    夏兒應是,轉身招唿幾個小廝把布匹帶上,隨後一家一家去送布料去了。


    想了想,王憐兒隨即又站了起來,從中挑選了兩批桃紅色的布匹,拿在手中。


    然後說道:“你們去吧,去一趟蘇家!”


    “是,夫人!”夏兒雖然不解王憐兒的舉動,但還是聰明的沒有多問,帶著幾個小廝就走了。


    可這張大炮就不淡定了,看著王憐兒手中的兩匹布,不確定地問道:“憐兒該不會是想把這兩匹布送給蘇家那兩母女吧?”


    王憐兒勾唇一笑,大紅色的嘴唇,顯得有些妖邪“有何不可?不過是兩匹布罷了!”


    “這要送也別送給那賤人母女啊,憐兒丫頭,你可別犯糊塗啊,你現在可是黃老爺的人了,你這心中可別在想著那什麽袁海了呀!”


    張大炮心中,直覺王憐兒上門送這布匹,和上次上門去道歉是一樣的道理,就是想討好那對母女,然後接近那袁海。


    這怎麽可能呢,先前王憐兒沒出嫁的時候,都沒有機會,現在可是出嫁了,怎麽還這麽糊塗。


    “娘,你真的想多了,早在我答應嫁給老爺的時候,我這心就早已死了,袁海?嗬!那不過是以前不懂事,才會喜歡他罷了!還是娘說的對,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還得是銀子!”


    聞言,張大炮的心才稍稍的放下來。


    “沒什麽意思,就是單純的送個禮物而已,全村的人都送了,怎麽可能少得了她呢!”王憐兒笑著說道。


    隻是這笑意並未達眼底,心裏到底打著什麽主意,也就隻有她自己清楚了。


    “娘陪你去吧!”


    “不用了,女兒如今可不是他們得罪得起的!”


    張大炮聞言,點了點頭,那賤人家裏,她也是不想去的。每次看見那賤人,她準得頭疼三天。


    “那你去去就迴!”張大炮說道。


    “嗯!”王憐兒淡淡的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


    蘇淩家中,此時兩個小家夥正午睡起來,小不點剛剛來找他們兩個玩,這會兒三個小家夥正在院子裏邊玩著。


    正在此時,外邊響起了敲門聲。


    小團子立馬說道:“我去開門!”


    說完,小團子就跟個小炮彈似的,衝去了門口。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王憐兒抱著兩匹布站在門口,見到小團子,眼中有一絲陰狠閃過,這個小賤人跟她娘一樣,真是招人恨。


    收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王憐兒臉上揚起一抹笑意:“是言兒啊?好久不見了,你娘親在嗎?”


    小團子見是王憐兒,嘟了嘟小嘴兒,有些不太高興。


    “言兒,是誰呀?怎麽不讓人進來?”蘇淩一邊笑著,一邊走了過來。


    小團子扭過頭,看著蘇淩笑意盈盈的模樣,鼓著腮幫子沒答話,轉身就走了!


    “淩姐姐!”見蘇淩出來,王憐兒喚了一聲,見門打開的,腳就踏進了門。


    一進門,整個院子裏的一切,全都盡收眼底,見蘇淩家原本一個小破屋子,突然換成了紅磚琉璃瓦,心裏說不嫉妒!不嫉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現下,她一切都能夠掩飾的非常好,就算心裏嫉恨的要死,麵上依舊是笑意盈盈的,並且,越是嫉恨,這臉上的笑意就越發的明顯。


    “是你啊?我是應該叫黃夫人?還是黃姨娘?”蘇淩瞧著王憐兒,眼底全是冷意。


    一個小丫頭來叫板就算了,現在親自上門了?


    瞧這王憐兒,一身大紅色的錦緞衣裳,梳著婦人的頭髻,頭上戴著一副金光閃閃的頭麵。脖子上掛著一條金燦燦的項鏈。就連耳墜子都是金色的。


    這副打扮,還真是不怕出門遇見搶劫的啊,還是說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錢?


    再看她的小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跟以前的白蓮花形象相比,現在的妝容更顯成熟,妖嬈,嬌媚。


    手指甲上更是染上了大紅色的豆蔻。


    如果不說不是這張臉,與之前還有那麽幾分相似,恐怕走在路上,都會讓人認不出來了。


    從這一身大紅色的裝束來看,就知道這王憐兒很得那老頭子的寵愛。


    一個妾室,一切都以大紅色為主,這不是在彰顯著自己的地位是什麽?


    王憐兒被蘇淩一句話,就氣的血氣翻湧,差點兒就要忍不住了!


    捏了捏拳頭,王憐兒沒直接迴答蘇淩的話,而是說道:“之前小丫頭不知禮,得罪了淩姐姐,還請淩姐姐你別誤會!”


    “嗬!”蘇淩冷笑了一聲,這難道一個唱紅臉,一個要來唱黑臉?


    她可沒那嫌功夫來聽她們唱戲。


    隻聽蘇淩說道:“黃姨娘可別隨便姐姐妹妹的叫,讓人聽了誤會!我蘇淩可沒上趕著與人做妾!”


    “你…”王憐兒麵色鐵青。


    “別給我來什麽姐姐妹妹那一套!王憐兒,咱們之間不用這樣裝來裝去的,難道你也不嫌累?明明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你這上趕著來找罵還是想咋的?本來吧,咱們井水不犯河水過的不是好好的不是?”


    哼!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你,我又怎會落到這步田地?


    “我知道之前咱們關係不怎麽樣,你說的對,咱們之間不用這麽裝來裝去的,要不是我家婢女上門來,我也不用舔著臉上門來找你了!這就算是我的賠罪禮了!給!”說著,王憐兒就要把手中的兩匹布料塞到蘇淩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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