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家裏條件已經好了起來,阿文也請了兩個燒火丫頭,可一日三餐,仍舊是劉氏親自操作,用她的話說就是,莊稼人懶不得,也懶不了。

    阿文伏在燈算賬。

    劉氏走進來正看到她笑的眉開眼笑,不禁也笑道:“賬一時半會兒也算不完,快來吃了飯在去算。”

    阿文嗯了一聲,將最後一筆賬記,然後心滿意足的合上賬簿,這可是一個月來辣椒的出入情況,形勢很是可觀,按照這樣算來,還能有一筆能掙,她臉上不自覺的又泛起笑來。

    “看地裏的情況,大概還能摘個三四次,以前估算的每畝地最多也就五六百斤的產量,沒想到現在平均產量算來已經超過了七百斤,娘,咱們這次狠賺一把,明年辣椒就不值錢了,到時候幹脆賣辣椒醬算了,就我們的獨家秘方,再在上麵給蓋個劉記的章,打成一個知名品牌,這樣也不怕被人奪了去。”

    阿文一邊坐一邊道,她想起前世賣的很好的老幹媽,同樣都是辣椒做成的,有些一兩塊錢一斤,有些則能賣十多二十塊一罐,這就是地位決定價值。

    劉氏對這些一向都不了解,特別是阿文說的什麽知名品牌的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過她不忍打擊阿文的積極性,便也笑道:“你很聰明,知道怎麽做就好,不用給娘說。”

    阿文拿起筷子,狠狠的扒了一口飯,支吾道:“我這跟你說說,免得什麽不懂心裏也慌,總要有個數,這個家可還是娘當家的。”

    劉氏笑捏了捏她鼻子,洋裝怒道:“這個家可不就是你當家了,娘也忒沒用了些,不過也好,有你這麽個聰明的孩子,娘知足了。”

    阿文嘻嘻的笑,心裏不禁補充一句:確實是她當家,家裏多少銀子多少不動產,還有庫房的要是銀莊的戶頭可全在她頭上呢。

    因為心情好,這一夜阿文總是睡的不太熟,腦海裏正在琢磨著還有什麽掙錢的手段,雖然她現在手頭的銀兩夠多了,可還是老話說的好,掙錢的永遠不會嫌棄錢多,多多益善嘛。

    突然,隔壁傳來呯呯碰碰的聲音,阿文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叫了聲‘娘’,自從房子建好後,她就和劉氏分開單獨住了個房間。

    隔壁再沒有響動了,阿文心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被子一掀就衝到隔壁去。

    子裏黑乎乎的看不清,她摸索著找到蠟燭和火折子。

    “噗---”微弱的火光漸漸大了起來,子裏也亮了,然後

    一瞬,阿文瞳孔猛地一縮。

    卻見劉氏正毫無意識的躺在地上,腳邊是被撞到的椅子和水盆。

    “娘----”她迅速放蠟燭,將劉氏扶起來,瞪大了眼,試探著摸了摸後者的鼻息,感覺到那微弱的有些微涼的唿吸撲在指尖上,她心頭才鬆了口氣。

    “娘----娘你醒醒啊----”一陣猛烈的搖晃並沒有讓劉氏醒過來,阿文知道情況不對,立馬將劉氏重新放了去,然後轉身就去叫耿迪秋。

    耿迪秋和耿桑被急促的敲門聲喚醒,開門一看,卻是急的滿頭大汗的阿文。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孩子?”耿迪秋一邊披上外衣,一邊問道。

    阿文努力壓住心頭的慌張,“娘----娘暈倒了。”

    耿迪秋臉色一變,耿桑這時候已經帶著藥箱走了出來。

    三人到的時候,劉氏已經麵色蒼白如紙,唿吸是隻有進的份兒沒有出的份兒了。

    阿文從沒見過耿迪秋露出這樣凝重的表情,她試探著問道:“耿叔,娘到底怎麽了?難道是病了?”

    耿迪秋搖搖頭,又再次檢查了劉氏的雙瞳、把脈,然後才沉聲道:“不是一般的病,是被人毒了。”

    “什麽?毒?”阿文驚的叫出來,“怎麽可能,誰----”

    她猛地住口,想起自己連遭幾次刺殺,劉氏被毒似乎也是情理當中的,那幫人,根本是打算要了她母女的命。

    阿文氣的雙眼通紅,雙拳緊緊的握住,怒道:“到底要幹什麽,我沒招惹誰,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殺我,當人命是遊戲?這幫兔崽子----”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上,幸好耿桑手疾眼快扶住了她。

    “阿文----”耿桑趕緊將她放在床上,耿迪秋已經準備好把脈,半響才道:“中了同樣的毒。”

    阿文隻覺得渾身乏力,眼皮都抬不起來,她卻強撐著睜大了眼,問道:“耿叔,難道我也中毒了?”

    耿迪秋讓耿桑去找找裏有沒有有毒的東西,對阿文道:“幸好你吃的少,並沒有你娘這麽重,我要迴去一趟查查解藥如何配,你先別動,越動,毒氣會越攻心。”

    阿文點點頭,她現在就算是想動也動不了。

    過了一會兒,卻見耿桑端著一碗清水進來,“毒在這水裏。”

    耿迪秋接過聞了聞

    ,臉色一沉,點頭道:“確實是這水的緣故,我先迴去配解藥,你照顧她們母女倆。”

    阿文眼皮實在沉,根本睜不開,隻能聽到耿桑充滿關心的的聲音,“爹去配解藥了,再忍忍阿文。”

    “阿桑哥----”阿文額頭冷汗陣陣的冒,眼睛一陣陣的疼,艱難的道:“這次,會不會也是那夥人幹的?他們是不殺了我不甘心是不是?我到底哪兒得罪的這些人,為什麽要跟我這麽過不去?”

    耿桑輕輕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別說話,再忍忍,很快就會好的,我在這裏,別怕。”

    阿文手抖的厲害,劉氏已經昏迷過去倒還好,她這中毒不深不淺的,要暈也暈不過去,真是清醒的痛苦,“我----我不是怕----隻是----覺得這夥人---我若再不做出些什麽,恐怕那天死了都沒人收屍。”

    耿桑眉頭皺的緊緊的,他一邊幫阿文擦著額頭的汗,一邊道:“不許說這些,隻是這次我看來,並不是那些人的手,若是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魏忠馳全錢這兩個人。”

    阿文手緊了緊,努力睜開眼,聲音冰冷不已,“真的是他們?何以見得?”

    “這毒雖然不尋常,但也並不罕見,行刺的人雖然手段狠辣,可你也知道,他們並沒有投毒,每次都是以你我為目標,跟這次毒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手法,一個人作案,會習慣自己的方式,投毒未免顯得太小兒科了。”

    阿文混沌的腦子漸漸明白了過來,耿桑說的對,之前兩次刺殺,那狠辣果決的手段根本不是她和耿桑能躲過的,隻是每次都出現意外,第一次被另一批黑衣人所救,第二次恐怕是那行刺之人腦袋混沌了一,才會放過她和耿桑的吧。

    “魏忠馳------全錢,這兩個狼狽為奸的家夥,等我這次好了,我非得拔了他們的皮不可,好了傷疤忘了痛,真當我你捏的不成。”阿文恨的咬牙切齒道。

    耿桑探了探她額頭,見已經有些發燒的跡象,打了兩水過來給她敷著額頭。

    阿文隻覺得自己一會兒在火爐中,一會兒在冰窖中,渾身難受的要命,她想要掙紮,卻渾身無力動彈不得,而耳邊,卻隱隱聽到了笑聲。

    “誰?裝神弄鬼做什麽,出來。”她怒吼道。

    然後那笑聲卻沒有停,阿文一用力,坐了起來,四處張望,想要找出聲音的來源,可那笑聲卻好似來自四麵八方似的,且聲音越來越大,吵的她腦袋脹痛不已。

    “你是誰?給我出來。”她又叫道,而那聲音似乎也真的有了些顧慮,漸漸的消失了去。

    “阿文---阿文----”

    耳邊傳來親切的聲音,身上似乎還有些暖意,阿文漸漸抽迴了思緒,入眼是耿桑略帶焦急的眼神,她看了看自己,正坐在床上,整個人都被耿桑抱住動彈不得。

    原來是夢啊!可是夢的話為何那般真實?阿文想起夢中女子的笑聲,渾身一陣惡寒,像是被冷的。

    耿桑放開手,將她按在床上躺,被子又蓋到她的巴處,才道:“做噩夢了?”

    阿文將被子稍稍往拉了些,道:“娘呢?沒事了吧?”劉氏比她中毒要深,恐怕沒那麽快醒過來。

    果然耿桑嗯了一聲,“人還沒醒,不過已經無礙了,你好好休息,那邊爹會照顧好的。”

    阿文放心,就要閉眼再睡會兒,忽的又想起件事,驚唿道:“我昏睡了多久?”

    “兩天了。”

    “啊----兩天-----”阿文一拍腦袋,哭喪著臉道:“道館呢?怎麽樣了?”

    耿桑笑了笑,將她露出來的手又放迴被子裏,“孫亮在幫著照看,他這兩天每天晚上都會來看你。”

    “他自己不是有學員嗎怎麽照顧得過來?”

    “似乎是兩個班合並了----餓了沒?這裏有熱粥,喝一點兒。”

    這樣一說,阿文還真覺得有些餓了。

    “阿桑哥,你確定毒是那兩個老家夥的吧?”她一邊喝粥一邊抬頭問道。

    耿桑頓了頓,點頭道:“我也讓人打聽了,毒之人確實是他二人所為。”

    確定就好,免得討錯了債。阿文心頭冷哼一聲。

    ---------------------------------題外話-------------------------------

    看到蟲子的話大家多擔待,實在分身乏術來不及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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