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早上一大清早的,慕堯煊便接到了盯梢人的電話,說沐念初好像已經不在這裏了,理由是他今早路過她們公寓外的垃圾桶時,看見了一套被扔掉的衣服,她曾經穿過,但是這一上午,就沒有看見過人扔垃圾,裏麵也隻有這一件衣服,於是他去敲了門,發現也沒人應門。


    當慕堯煊抵達的時候,專門叫來了公寓的管理人員開門,當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兩人的心都涼透了。


    這些被白布蓋上的家具,毫無疑問的是除塵用的,看來她早就決定要出這一趟遠門了。


    站在客廳中間,慕堯煊氣不不打一處來,他皺緊了眉頭,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拳就直接揮了過去。


    “我要你看人,你怎麽看得?這人呢?被你吃了不成!”


    線人被慕堯煊一拳頭直接揮倒在地,他捂著自己的嘴巴,模樣顯然很委屈,他無奈道:“昨晚我真的一直守在這裏,但是半途睡過去了,所以……”


    人放走了便罷了,慕堯煊還要一直聽這個男人說謊,他有些受不了了,冷哼一聲,上前抓住他的衣領道:“一直守在這裏?你可能確實一直在這裏,畢竟你這一身的酒味還這麽明顯,昨晚你恐怕是在哪個舞池裏鬼混吧!”


    被慕堯煊怒聲一吼,男人臉色瞬間慘白,他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個字,慕堯煊眼神一冷,瞬間明白他說的八九不離十。


    但是,現在去指責誰也並沒有意義,這裏麵最重要的前提還是要先把沐念初找迴來。


    她的欺騙和敷衍,是他絕不夠容忍的,中國雖然大,世界雖然大,但他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她找出來!


    慕堯煊沉著一張臉,扔掉了手中的人,他怒吼道:“人是你跟我搞丟的,半日之內,必須有她的線索,不然的話,等著皮開肉綻。”


    他的話有足夠的威脅性,線人全身一抖,心中無比地後悔,誰能想到隻不過是一個晚上的疏忽,便得到了這樣的結果,要是早知道是這樣,他也絕對不會跑著去跟兄弟們喝酒。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男人隻能無言地點頭,多說一個辯解的字,都不知道會是怎樣的結局。


    不想再看眼前這個男人一分鍾,仿佛多看一眼,都會讓自己陷入一種暴躁的狀態,慕堯煊皺著眉頭,二話不說直接衝出了門。


    站在大街上,他冷笑著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與物,隻覺得那一張張臉都透著一種虛偽的味道,沐念初完全就是個帶著麵具騙子。


    什麽給他機會,給她時間考慮,完全都是她試圖擺脫自己的借口!


    越想越氣,越想就越不能冷靜,慕堯煊咬牙切齒,要是沐念初在她麵前恐怕早就被她撕成好幾片了。


    一路上心不在焉的驅車迴公司,慕堯煊已經漸漸地冷靜了下來,隻不過那雙陰沉冷漠的寒眸,不論gong司的那位員工望過去,都知道此刻的他是絕對不能招惹的對象。


    當蕭情看見他的時候,也是這個想法,但是心中的好奇和愛意,讓她不得不冒出了這個險,仍然是問出了口。


    “你怎麽了?”


    一直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的慕堯煊被這幾個字激起了萬濤千浪,他的眼底凝聚著一場風暴,爭相蕭情撲來。


    辦公室中陡然降下的氣壓讓蕭情愣了愣,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問出這個愚蠢的話題,她連忙緊閉起嘴巴,低垂下眸子,不讓自己的害怕和好奇表現得太過明顯。


    “沐念初跑了。”


    原本預想中的風暴沒有來臨,而是悄然無聲地響起了這樣一句話,蕭情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從文件中抬起頭,有些不可思議:“她真的跑了?可是她從沒表露過她想要走。”


    慕堯煊冷笑了一聲道:“就算她真的要走,又怎麽會讓我們知道呢,她這個女人不是一直這樣嗎,最想要做的事情,除非是要幫忙的,不然什麽也不會說出口。”


    相處多年,慕堯煊對她的了解已經足夠深了,這些事情,他即使是不去特意的去想,他也能知道,隻不過他在她的身上仍然沒有預知的能力,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一次她恐怕也沒有辦法逃跑了。


    見慕堯煊正在獨自傷心,蕭情除了失落以外,更多的還有一種惆悵,不管何時,這個男人看起來都不是自己的,他的心也不會落在他的身上。


    現如今,沐念初跑了,他還要把她追迴來,連移情別戀的想法都沒有。


    自己真的就比沐念初差那麽多嗎?


    輕聲歎了口氣,蕭情不願意再往深處去想,那樣就成為了一種妒忌,變成藍千芙那樣,不是她所希望的。


    “確實呢,現下你打算怎麽找她?一點線索也沒有,這人恐怕也不好找吧?”


    說起找人,慕堯煊心中其實已經有了一個人選,他覺得那個人肯定知道些什麽,隻不過他未必肯說,


    慕堯煊轉著手中的筆,冷笑了兩聲,突然又站了起來,匆匆地穿起了西裝:“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現在去找個人,等會兒的會議,你讓江澤海幫我主持。”


    說罷,慕堯煊不給蕭情說話的機會,直接拿起了搭在老板椅上的外套,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蕭情的心中苦澀,但是也並不是隻有這一種情感,她低垂下眼眸,想要去細細分辨,卻發現自己此刻已被傷心難過蒙了眼,無法去思考其它了。


    從h市迴來,林海雨迴到家中便和林海玨大吵了一架,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哥哥在這裏給他添堵幹什麽,明明就是他自己的事情,哪裏輪的到他插手。


    一架吵完,剛剛工作迴來的千櫻也迴來了,她一進門就嗅見了空氣中一股低沉的味道,她心中一緊,連忙掃視了一眼大廳,看見林海玨正板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敲鍵盤。


    “真是想不到,我的弟弟,就是這種鬼樣子。”


    聽見了開門聲,林海玨知道是千櫻迴來了,他連眼眸都沒有抬起過,抱怨的話到是先說出口了,可見他對林海雨此刻有多大的意見。


    換了鞋子,放下包包,千櫻知道林海雨又惹他生氣了額,她沉下眉頭,有些無奈道:“哥,你也別怪海雨哥哥,你們之間是親兄弟,兩個人都了解彼此,你知道自己是沒法改變他的。”


    多年嚐試,雙方之間早就架起了明確的防線,說的是親兄弟,但是林海玨卻覺得他從未把自己當成過親哥哥。


    一向沉穩的林海玨難以抑製地歎了一口氣,他其實不喜歡歎氣,就好像此刻很無力似的,隻是在林海雨這件事上他已經不知道歎了多少次氣了。


    林海玨的雙手終於離開了鍵盤,他轉過臉,深深地看了一眼千櫻,淺褐色的眼眸中充斥著一種無奈。


    他道:“沒錯,我的確沒法改變他,也沒法改變他的想法讓他去做那件事,千櫻,我沒有辦法,你可以嗎?”


    對於千櫻,林家上上下下都挺喜歡她,家世好,祖籍又都是一樣的,青梅竹馬成夫妻更是佳話,可是林海雨就是不喜歡,無論母親在世時怎樣去勸他,或者父親怎樣去強迫他,他總是拒絕。


    這一點,林海玨給出的理由是,千櫻不夠喜歡林海雨,所以,她沒有盡到全力,就拿沐念初來說,她要是能表現出自己的強勢與厲害之處,而不是附和著林海雨的選擇,這個女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地就插入她們的生活。


    四目相對,千櫻的眼睛迷茫而不解,她不明白,林海雨為什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明白,自己的喜歡和愛慕,何時要背上這麽沉重的理由。


    “海玨哥,你知道的……我做不到的,想讓他去做那件事太難了……而且,這話現在你跟沐念初去說,也許會更管用。”


    單純如千櫻,也一瞬間便知道了他的言外之意,林海玨眯了眯眼睛,雙手扶住她的雙臂道:“不,我不需要找她,她不了解我們家,更不知道我父親的情況,可是你了解不是嗎,而且我們全家也都隻喜歡你,認可你,而不是沐念初,隻要讓他愛上你,一切都迎刃而解了。”


    愛?


    千櫻聽見林海玨把這個字說的如此的輕飄簡單,她不免苦笑了一聲,此時此刻哪裏能去談及愛情,她甚至在想,要是自己能夠分的沐念初那一點喜歡,便不得了吧。


    搖了搖頭,千櫻也不想妄自菲薄,她隨意道:“想讓他愛上我很難,海玨哥,你暫時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不,這不難。”林海玨揚起唇笑了一下,抱臂道:“也許你說的很對,我的確了解我的弟弟,他這個人有很多毛病,但是隻有一個優點,很有責任心,隻要你能讓他跟你發生關係,他自然會對你有所愧疚,這樣一來,你說什麽他都會答應。”


    聽見林海玨的主意,千櫻愣了一下,背脊陡然一寒,她睜大眼睛,不解道:“海玨哥,事情真的已經有這樣緊急了嗎,非要我做出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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