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沐念初的說法,在場的幾位士兵都顯得極為猶豫,雖然想要救朋友這個心情可以理解,但是對於她這種普通人來說,無疑是過於冒險。


    思考了一番,為首的男人還是搖了搖頭道:“對不起,不是我不想帶上你,隻不過這一次的行動確實危險,你們被卷進來已經是我們的疏忽,不可能讓你還跟我們冒險,至於你的朋友我們會把她一起帶迴來。”


    眼見麵前的人不肯鬆口,沐念初一時也沒有了主意,她緊皺著眉頭,一言不發,看起來像是已經默認了這個說法。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了,我跟你們下山。”


    林間響起沐念初鏗鏘有力地迴答,林海雨意外地轉過頭凝視著她的側臉,他顯然不可置信,沐念初竟然就這樣答應了。


    他握緊拳頭,剛剛的閑適和慵懶感早已隨著這一場風波變為了不安和擔憂,林海雨緊繃著臉,正欲說些什麽,目光一轉,卻恰好與沐念初深沉的雙眸相撞。


    她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早就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麽,目光中充滿了一種猶疑。


    林海雨見狀,一下子明白了些什麽,於是他一言不發地站在原地,什麽也沒有開口問出來。


    見她們乖乖聽話,為首的士兵沒有再跟沐念初她們多說,再次承諾了會幫她們救迴朋友以後,便派人開始送她們迴去。


    林間枝椏密密匝匝,一路上,能縫隙間擠出的陽光屈指可數,天色已經有些暗了,沐念初和林海雨不得不舉起了手中的手機,打開了閃光燈補光。


    “這裏路有點不好走,你們兩位小心一點。”


    帶頭的士兵轉過頭,對小心翼翼地兩人囑咐了一聲,沐念初抿了一下唇,突然問道:“謝謝,雖然我們還是配合的下來了,但是心中對朋友還是不放心,你能告訴我們那個男人究竟是誰嗎?”


    聽見沐念初的問題,帶路的人顯得有些的猶豫,他思考了一番,仍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見他像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一般,沐念初有些惱火,她頓時停下了腳步,眯起了眼睛站在原地不動了起來。


    “如果你不說的話,我也不打算走了,原本我就不是很想走,要不是想著配合你們的工作……”


    林海雨看沐念初抱臂站在一旁,不由得挑了挑眉,他原本以為沐念初時因為另有打算才妥協,沒有想到竟然是為了打探消息。


    “沒必要為難別人,這種事情,軍人也有保密的義務吧。“


    轉了轉眼睛,林海雨開始跟沐念初一起唱起了雙簧,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把走在前麵的士兵弄得心思搖晃,十分為難。


    兩人站在原地都沒有動了,然而士兵像是也不想管他們一樣,徑直往前走著。


    沐念初見強硬的行不通,決定開始說起理來:“我說前麵的那位兵哥哥,你別走那麽快行不行,我問你這些事情還不是為了圖個放心,你們說是幫我把朋友救出來,但是萬一對麵武器過硬,你們沒有勝算呢?了解下情況,我總之不會那麽慌。”


    “……”


    試圖從對方的嘴裏撬話,然而不管怎樣士兵都不吃這一套,沐念初和林海雨對視一眼,既然對方不願意管她,正好讓她有了可乘之機,趕緊溜走。


    也不知道那個帶路的人在想些什麽,沐念初和林海雨就這樣堂而皇之的走了,對方竟然連頭也沒有迴一下。


    兩人一路折返著,由於之前為了不和大部隊拉開距離,下山的時候她們故意走的很慢,雙方並沒有拉開太大的距離,而此刻他們前進的速度很快,沒過一會兒便看見了前方晃動的人影。


    “各單位小心,還在這裏蟄伏著的人是國外有名的毒梟,這座小島是我們國家的領土,就算他是外國人,但是既然站在我們的領土上,我們就要負責到底。”


    當聽見毒梟這兩個字的時候,沐念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她又向林海雨重新確認了一遍,才不可思議地抬起了頭,整個人臉上都是僵硬的。


    兩人對視的目光中,擔憂一覽無餘,兩人都難以想象正在麵對著這一切的小慧和千櫻此時此刻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現在該怎麽辦?”


    這不僅是林海雨的問題,也是一直盤旋在沐念初腦海中的問題,麵對毒梟,他們兩人肯定毫無勝算,最終要倚仗的還不是眼前的這些專業訓練有素的士兵們。


    “算了,先把這件事交給他們,但是我們不需要迴去,先跟著看看,萬一他們自顧不暇救不了小慧和千櫻,我們還能偷偷地從一邊幫助他們。”


    沐念初考慮的算是周全,神情間早已沒有了猶豫,她拉起林海雨的衣袖向前走,始終保持著一個安全的距離,隱蔽在樹叢和灌木叢中,跟著部隊的一起走。


    正盤踞在山腰的愛德華早已發覺了他們的靠近,他站在信號塔上,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側過身子看向了身邊的女人。


    “怎麽,看樣子,你好像很害怕?”


    對於抓迴來的這兩個女人,愛德華果然還是更適合這種看起來就單純無辜的女孩子,至少她身上有的這些東西他從來沒有過。


    站在信號塔上,千櫻的身體繃得極近緊,她的意識不敢有絲毫的鬆懈,生怕稍微鬆懈一下,就會招惹來男人不耐煩的對待。


    她低垂著頭,稍微沉默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


    這種時候,比起強撐,千櫻覺得還是實話實說會更坦誠點。


    愛德華瞧見她的模樣,饒有趣味地撐著下巴,正想要說什麽,卻從信號塔下聽見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大家不用藏著掖著我們是來談判的,表現的太不自信,隻會被他們輕視,記住了嗎!”


    “記住了!”


    聽見樓下的聲音,愛德華的眼神不由自主地便冷了下去,他輕嘖了一聲,目光未曾再看身邊的女人一眼,他輕飄飄地留下了一句話,徑直從信號塔下走了下去,


    看見終於有人來救自己,千櫻的神情終於緩和了些,她趴在欄杆上,想要喊些什麽,卻被剛才愛德華留下來的一句話,嚇的噤聲不敢多言。


    她的腦海中還在不斷浮現著那句話:“敢叫的話,你的朋友立馬死。”


    千櫻全身都因為這一句話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她抱緊了雙臂無法想象小慧在自己麵前血流成河的樣子,趕緊搖了搖頭,匆匆從信號塔上走了下來。


    “裏麵的人聽好了,我們是解放大隊的駐島士兵,我現在想跟你們談談,可以嗎?”


    為首的人主動上前喊話,沐念初和林海雨躲在灌木叢中,偷聽著兩人的對話。


    往外偷偷瞄了一眼,沐念初看見了像是被削開的山壁麵前,用鐵圍築了一個半圓形,深黑的鐵門背後眾人都還不知隱藏著怎樣的秘密。


    “千櫻好像被關著這個裏麵。”


    沐念初抬頭望著信號塔,沒有過一會兒,便看見除了綁架他們之外的一個女人走了下來,那人看起來十分年輕,從背影來看應該是千櫻。


    聽見沐念初的話,林海雨的臉色早已不複剛才那麽輕鬆,他的心情有些焦躁,急於把千櫻迅速救出來。


    正當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沉重的鐵門此刻被打開了,眼前的談判官和愛德華兩人麵麵相覷,四目相對,唯一不肯做的就是說話。


    “不是說要談判嗎,怎麽到了這裏,我站在你的麵前了,你就啞巴了?”


    談判官皺了下眉頭,模樣看起來極為緊繃,雖然他一直都是作為談判官來訓練的,但是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多少機會能夠接觸到談判這件事,現在都是他第一次接觸這種不好惹的人。


    眯了眯眼睛,談判官注視著眼前男人慵懶的雙眼,悶聲道:“並不是啞巴,這位先生,想必你在這島上也呆了有一段時間了,最開始我們並沒有對你進行監管,隻看了你的國外戶籍,但是你最近在這裏大興土木,就像是要把這裏拆了似的,為了保護上島中國人的安全,我必須勸離你們。”


    談判官說的夠委婉了,沐念初在一旁聽完覺得他說的太軟了,這個男人一看就十分強勢,根本就不是那種好惹的人。


    果不其然,愛德華根本就沒有把眼前人說的話放在眼裏,他冷笑了兩聲,快速地掏出了一直別在腰間的槍,放在手中把玩著。


    “我覺得你剛剛說的話,太過自大,你有什麽資格監管我,又有什麽資格勸離我們?像你們這種人,我每天眨眨眼睛都不知道能殺多少個,現在讓你在我麵前說話,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究竟是誰自大,在場的人都很清楚,但是此刻並不是跟男人強嘴的時候,之所以先派談判官出來就是為了穩住愛德華,不讓他傷害人質,而救出人質也是他的首要目的。


    見對方根本沒有要把話聽進去的意思,談判官轉了一下眼睛,打算把話題引向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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