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沐念初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她的神情驚愕,明顯是被眼前的這兩人嚇到了,而她的表情在方茹眼中看來,能讓自己有一種美麗淩駕於她之上的自信感。


    “你放開我!什麽共度良宵,我跟你就沒怎麽私下見過麵吧,見麵的也是跟同事一起見的。”


    江澤海顯然受不了方茹這種手段,他冷眼瞧著眼前的女人,一把甩開了她攀上來的手臂,滿臉的不耐煩,他真的最討厭方茹這種一點道理都不講,又喜歡潑髒水厚臉皮的女人。


    可是,誰叫她的業績做的好呢,每次想要找機會開除她,她都會拿出更好的業績單,讓自己說不出話,這樣久而久之,江澤海都有些習慣了。


    “男人真是無情呢,沐總,以後你可千萬不要碰那些無情的男人,不然的話,你可能就會跟我今天一樣噢。”


    聽著方茹半真半假的話,沐念初心中清楚眼前的女人隻是再調侃罷了,她隻是在單純的彰顯自己的魅力,能讓人慌張,能讓人信服,更加比她美麗。


    江澤海聽著方茹越說越過分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冷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女人,眼中無數的情緒躥湧了出來。


    敏銳地察覺到江澤海周圍氣氛微變,方茹煎好就收,很快便收了話題,露出了一個正經的表情。


    “簽字噢,簽完字我才能去繼續工作噢江總。”


    一句不冷不熱的話讓江澤海想要發泄的怒火一下子又被澆了桶冷水,他冷眼看著方茹,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她預想中的玩物。


    不想再多看這個女人,江澤海迅速地抬筆簽完,立馬讓方茹出去,不要呆在辦公室裏影響兩人的談話。


    見她走的幹脆,沐念初還有些意外,她還以為方茹還要糾纏一番江澤海才肯離開。


    她揚了揚眉,有些驚訝道:“這女人喜歡你嗎?”


    “她可沒這麽高級的情感,隻不過是想玩罷了。”江澤海勾起了唇角,臉色表現得相當平靜,由於方茹每次都是主動挑撥他,他還算是了解這個人。


    聽見江澤海這麽麵無表情的一句話,沐念初有些訝異道:“就算是這樣你也完全坐懷不亂碼?我還以為今天是她第一次勾引你。”


    江澤海不想太去深入這個問題,他翻了翻日程表,岔開話題道:“先不說這個了,我想要跟你說一聲,我們今天晚上要出席一個行業酒會,這能提升一點我麽公司的一點名氣,既然你迴來了,今晚就跟我一起去。”


    酒會?


    這來的太突然,沐念初有些沒有反應過來,她支支吾吾地,眼神遊移,顯然是不想要參與這一次的什麽酒會。


    “這,我能不去嗎,之前我沒去好像也沒有什麽事情啊。”


    沐念初拒絕的幹脆,並不是因為懶惰或者是急於逃跑,她僅僅是不想碰見熟人,她現在在國內正打算逍遙自在,要是參加一個酒會又被長川雅正發現了,或者遇見了慕堯煊,這都是她極為不想要的。


    見她拒絕的幹脆,江澤海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他望著眼前的人,不悅道:“我說過了,這場酒會有很多大佬參加,能給公司帶來名氣,即使是這樣,你也不想去嗎?”


    “我不想去。”望著江澤海的目光,沐念初迴應地極為幹脆,不帶半分停頓。


    眼前沐念初如此固執己見,江澤海一時間也沒了辦法,他抱臂睥睨著她,心中十分心累,他從未覺得她像個扶不起的阿鬥,可現在卻真的有這種感覺。


    “好,既然你不去就算了,這間公司說起來也不是我的,要不是慕總的一句話,我都不會幫你頂到現在。”


    不得不承認沐念初是在逃避,她一直都在逃避著,逃避著所有的一切,她的孩子死後,她為了逃避痛苦所以要複仇,藍家因為自己而一夕之間全部覆滅的時候,她為了逃避心中的罪惡,不斷地逃避著慕堯煊和君閻奕,似乎不認識他們,這件事就不是因自己而起似的。


    到了如今她仍然在逃避著,不想要直麵自己的無能,於是拒絕參加著公司的各種事務。


    或許許明達說的對,她就是一個無能的人。


    低垂下頭,沐念初攤開手心,臨摹著裏麵細長的紋路,突然又狠狠地掐了下去,在他人看來,這種逃避毫無疑問是不負責任的,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從未因此而遠離過事務紛擾的中心。


    她一直不停地在不安和失去中沉淪著,起伏著,逐漸丟失掉自我,變成了如今這樣一個懦弱的沐念初。


    除了言語的強硬,似乎別的都做不到了。


    江澤海看見了沐念初背影中的頹廢,他迴想著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的太重了一點,但是他卻又覺得,自己的話好像並沒有太過分。


    “這些事情你總有一天要想通的,不是今日,也會是它時,沐小姐,我曾經欣賞過你的能力,可現在一路走來,你經曆太多,卻失去了往日的堅強。”


    沐念初知道江澤海說的都對,她有著自己的擔憂和猶豫,可是核心確實她無法對抗強權,害怕陷入風波。


    長歎了一口氣,沐念初站了起來,看著眼前的江澤海,眼中升起了一些異樣的情緒。


    “我知道你說這些就是想讓我去酒會罷了,既然你都這樣勸我了,那我便去吧,我確實便膽小也變得懦弱了,可這樣也不會重拾我的勇氣。”


    迴以一個苦笑,沐念初的模樣讓江澤海感覺到了些許的陌生,他皺著眉,凝視著眼前這張蒼白而削瘦的臉,發現她一點也不快樂,她隻是在不斷地重複著自己的悲痛往事,一隻被困在箱子裏的蝴蝶罷了。


    不再多說,江澤海覺得她需要一個自我的空間去冷靜休息,他輕輕歎了口氣,沉默地轉身便走出了總裁辦公室。


    觀瀾別墅中,蕭情和慕堯煊的複健已經做了一整天了,由於子彈沒有穿透他的肩膀,隻需要多休息十幾天便能完全康複。


    兩人從健身房出來的時候,安離正在屋外等著她們,她抱臂站在花園裏,身影看起來有些緊繃。


    “剛剛下過雨,你站在這裏不覺得潮濕嗎?”


    蕭情下意識覺得安離有話要說,她扶著慕堯煊,忍不住搶先向她搭話。


    聽見背後她討厭的女聲,安離的表情相當地僵硬,她冷眼掃了一眼蕭情充滿媚氣的臉,心裏暗罵了一句狐狸精。


    不想在蕭情的臉上多做停留,安離直接把目光投射到了慕堯煊的臉上,她皺起了眉頭,收起滿腔的不滿的道:“慕總,過兩天我和柏林就要出門了,你有沒有考慮過你和這位的去處?不是想在這裏金屋藏嬌吧?”


    暗諷一頓,慕堯煊已經把安離臉上的不滿看得透透的,他挑高了眉頭,知道這就是她的逐客令。


    慕堯煊看了一眼蕭情的側臉,整個人的神情還是頗為冷漠,他還沒有從沐念初認真的決裂中走出來。


    “沒有這個打算,蕭情隻是朋友,算不上藏嬌。”


    聽見慕堯煊的迴答,安離顯然不買賬,但是她也不會再多質疑,有錢的大佬最煩的就是別人一直問了。


    她抱起雙臂,表情稍微緩和了點道:“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們今天就離開,恕我直言,我真的不喜歡她,況且你們在家裏,我就照顧不了柏林了,希望你們理解。”


    逐客令下的這麽直接的,恐怕也隻有安離了,當麵被趕,慕堯煊心中多少有點惱火,他好歹是慕氏的總裁,就被這樣對待,更何況他現在本就心情不佳,臉上幾乎是立馬便變了臉色。


    “你這樣跟我說話,難道是覺得自己手上的代言拿穩了是嗎?”


    安離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看著慕堯煊那不快的臉色,挑起了眉頭:“慕總,這跟代言沒關係,我這話也不是針對你啦,我是真的忙啊,難道慕總你最近就沒事情的嗎。”


    說起事情,慕堯煊被煩悶圍裹的思緒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他一下子想起來自己前段時間就備注過要參加的酒會,晚上就要開始了,江澤海不在,自己的日程處理果然混亂了。


    他頭疼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臂,根本就沒法好好活動,隻能勉強遞個杯子,慕堯煊看了一眼身邊的蕭情,心中突然升起了一個想法。


    慕堯煊平複了一下焦躁的心情,他抬頭向安離看去,眸色極深,沉悶道:“好了,我知道了,今晚我剛好也有事,我們等會兒就走。”


    聽見慕堯煊的迴答,安離的臉上藏不住的歡喜,終於不用看見這個小三了,她的世界會清爽許多。


    一旁的蕭情瞧著安離喜笑顏開的臉,心中覺得膈應,但是她也沒法強求對方喜歡自己,在她的眼中,自己就是一個逼走了沐念初,搶走慕堯煊的小三,實際上隻有她明白,慕堯煊的心根本就不是那麽容易被搶走的。


    不被待見,蕭情應有的禮貌還是有的,她佯裝看不見安離臉上的敵意,盯著她的眼睛道:“謝謝你多日以來的照顧,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到迷情酒吧來,我請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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