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婚紗心不在焉地走了一段路,沐念初突然碰到了一個人,她呆愣了片刻,連忙抬起頭,卻發現是長川雅正的臉。


    “你怎麽會在這裏?”


    沐念初有些驚訝,因為這裏離剛才的她和慕堯煊吵架的地方並不遠。


    “沒什麽,好奇而已,所以就在這裏等你了。”


    和橘清澤聊完幾句之後,長川雅正便想到了慕堯煊不留在這裏應該是趁機去找沐念初了,恰好這時服務生也來叫自己去試衣服,於是他便想去找沐念初,卻沒有想到正好撞到了兩人講話。


    “你都聽到了?”


    沐念初咬著唇,顯然有些不願意被長川雅正聽見剛剛她和慕堯煊說的話。


    見她神情難安,長川雅正揚了揚眉頭,嘴角難以抑製地揚起,輕笑道:“聽到了又怎樣,雖然你挺不開心,但是我覺得我還挺開心。”


    那些話裏麵,最讓長川雅正感到愉悅地,大概就是慕堯煊竟然因為他和她坐在休息處那邊稍微靠近了一點便感到了不安和憤怒。


    笑著搖了搖頭,長川雅正是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能讓那個驕傲的男人覺得嫉妒。


    “開心什麽,別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悲傷之上。”沐念初冷著一張臉,望向長川雅正的眼神格外的冷漠。


    雖然她知道長川雅正是因為喜歡自己才感到開心,但是對於她來說,現在誰的感情都是負累。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不開心好了。”


    剛剛還一本正經笑著的臉,下一秒長川雅正便變了副模樣,他緊皺著眉頭,抿著嘴唇看起來還真像是不開心的樣子。


    沒想到長川雅正還有這樣耍寶的一麵,沐念初有些驚訝,忍不住彎唇一笑。


    兩人停留在走廊上,慕堯煊站在試衣間門口冷靜了一會兒便打算下樓,卻沒有想到剛走到樓梯處便看見了談笑風生的長川雅正和沐念初。


    他咬緊了牙根,背脊緊繃,明明心中湧起了滔天的憤怒,卻仍然臉色平靜像是沒有看見兩人一般越過了兩人。


    “他可真的看都沒有看你一眼。”


    長川雅正揚了揚眉頭,心中忍不住提醒了一句沐念初,可同時沐念初也沒有看一眼慕堯煊,兩人此刻的狀態都是不相見會比較快樂、


    “我知道,你就不要多說了。”


    沐念初才剛剛鬆了一下的神色此刻又緊繃了起來,她迴望了一眼長川雅正,很快便提起裙擺下了樓。


    兩人相攜著下樓,引起了坐在下麵的藍千芙和橘清澤的注意,兩人白色的魚尾單肩婚紗和白色的西裝,簡約的風格讓人如沐春風。


    橘清澤瞧著長川雅正眼中的難以抑製的欣喜和慕堯煊周身彌漫的黑霧,便知道剛才一定發生了一些事情。


    “真是不錯,不如就用這兩套衣服當伴娘和伴郎如何,沐念初這一套脫去頭紗應該也不是很像婚紗。”


    沐念初身上穿的這一身原本就是簡約的風格,沒有大拖尾,也沒有繁複的蕾絲罩麵,當做伴娘服的確可以。


    聽見橘清澤的話,慕堯煊原本就冰寒的臉色越發的難以琢磨。


    沐念初怎麽說也是結過婚,更是他的妻子,當伴娘是想直接抹殺他的存在嗎。


    “我不同意。”


    在場的四個人,隻有慕堯煊二話不說地反駁出聲,在場的人皆是一愣,被詢問的沐念初和長川雅正兩人神情各異,一旁的工作人員們皆是一臉懵。


    “有什麽不同意的,我覺得這樣很好。”


    藍千芙像是看不見慕堯煊的臉色一樣,所有的人都沒有開口說話,唯有她打破了平靜。


    慕堯煊迴頭看了她一眼,冷笑一聲道:“你有什麽不同意的,我能陪你走一遭婚禮你應該感恩戴德了吧?”


    藍千芙抬眼瞧了他一眼,話一下子被噎在喉嚨裏,說來也奇怪,舉辦婚禮這件事雖然慕堯選早已知道,但是卻一直都反對什麽。


    他如今說這句,更是說明他默認了和自己舉辦婚禮這件事。


    莫非這是他心軟的前兆嗎?


    思及此,藍千芙心中原本的慍怒變得坦然,甚至還掀起了一點欣喜。


    不過不管她心情幾何,她還是想要讓沐念初當伴娘的,因為她曾經是慕堯煊的妻子,而讓她做伴娘不是比做一位看客更加的讓她備受羞辱?


    “煊,別把話說的這麽絕嘛,我自己也知道你為什麽不同意,但是過去的都應該過去不是嗎?反正她也有新的開始了。”


    一聽到新的開始這幾個字,慕堯煊便止不住的皺眉,他盯著沐念初僵硬的臉,眼神忽暗忽明。


    “這是我和她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插嘴,舉辦婚禮的事情我依你了,不代表別的事情我也會依你。”


    如果答應了,豈不是就像是真的和她斷開了一切關係一樣,慕堯煊心中有著一杆秤,就算沐念初說著斷絕了關係,他也絕不會輕易地答應讓自己在乎的女人遭受這樣的屈辱。


    聽見他們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但沐念初心中卻沒有多少感覺,她若硬是不當這個伴娘,藍千芙又能把她怎樣?


    說到底,不過都是她一廂情願罷了。


    “沒必要去吵架,我才是當事人,我不想當什麽伴娘,更何況我也不跟長川結婚,隻是為了離開這裏才穿這一套衣服。”


    沐念初麵無表情的一句話很快便打破了局麵,她麵容冷淡,好像不曾動搖半分,但從那微微泛白的嘴唇仍然可以看出,她剛剛經曆了一場打擊。


    她心中知道這個女人最想做的便是羞辱自己,曾經她作為慕堯煊的妻子站在他的身邊向神起誓,而如今卻作為伴娘聽他重新宣誓,若能想象那一幕都會知道有多尷尬,多麽得令人崩潰吧。


    “是嗎,明明這是個很好的機會讓你跟長川在一起。”


    橘清澤見自己的提議未能得到雙方的附和,不由得露出了相當沮喪的神情,不過仔細看去便能看得出那雙眼睛中的並不是沮喪,而是一片寒光。


    “多謝你的提議,我對你也有個提議,要是你願意,你也可以搶婚,大概慕堯煊根本就不會和你爭奪便會拱手讓給你。”


    沐念初眼神陰冷,她怎麽會聽不出這是橘清澤的諷刺和挑撥,他就是不想這裏的氣氛平靜下來,畢竟他自己的心情都不曾平靜明白過。


    抱臂而立,聽見沐念初的話,橘清澤的臉色不由得冷了冷,怎麽好像全世界都像是十分了解自己似的,總是把他和藍千芙捆綁在一起。


    他冷笑一聲,雙眸冰寒道:“那可真是讓你失望了,我不會搶婚,即使你再愛慕堯煊這一次也一定要親眼看著他走進婚姻的殿堂。”


    橘清澤故意挑出這些話氣她,沐念初卻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對於這一點沐念初早就認命了,她不可置否地沉默著,把目光偏向了一邊。


    “你不用反複提醒我這件事,我祝他們幸福,也祝你在其中摻和的快樂。”


    不想再停留在這個令人煩悶的地方,沐念初皺緊了眉頭,幾乎是二話不說地就想要上樓換衣服離開,長川雅正瞧著沐念初的背影,自然而然地摟住了她的腰。


    站在長川雅正的身旁,突如其來的親密讓沐念初愣了一下,神情一時間極為不自在,但她臉上的僵硬隻持續了一秒,很快便平複了下去,這是因為,她的餘光中掃到了慕堯煊的目光正在打量著她。


    “你們該說的都說完了吧?既然如此我就再見了,你們聊的開心。”


    沒有掙開長川雅正的手,沐念初轉過身想要上樓去把衣服換下來,結果身旁摟著她的腰的男人卻微微收緊了手臂,迫使她停下了腳步。


    “不必要換了,這件衣服你穿很好看,我們穿迴去就行了。”


    長川雅正說的極為認真,反倒是讓沐念初變得一愣一愣地,她眨了眨眼,低頭望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有些哭笑不得。


    “真的要讓我穿迴去嗎?我怎麽覺得有點浪費了,又不是什麽明星,穿這種衣服的機會為零吧?”


    見沐念初推拒,長川雅正輕輕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麽關係,走吧,你不是想離開這裏嗎。”


    慕堯煊看著那邊的兩人在談笑風生,心中的情緒如海潮般翻滾不安,她放棄了,這一次她好像是真的放棄了,不在乎他的感受,也不與他對視一眼,就像他是真正地空氣一樣。


    不知怎麽地,慕堯煊莫名覺得有些好笑,明明自己一切的妥協都是為了他,此時此刻卻失去了唯一妥協的理由。


    “嗯,走吧。”


    不換衣服也正好,她是真的不想再在這裏多呆一秒了,那邊藍千芙和慕堯煊的眼神一個比一個複雜和怨恨,另一邊橘清澤的目光滴溜滴溜地轉,隻想著怎麽刺激她,在這些人的身邊周旋真的太累了。


    任由長川雅正摟緊了自己的腰,沐念初斂下眸子,跟著他一同走出了婚紗店。


    “鬆了口氣了?”


    兩人剛踏出店門,沐念初便深深舒了一口氣,她環視了一眼周圍的車水馬龍,心中那種失落的感覺卻愈發的清晰了起來。


    是失落嗎?亦或者是一種無言的空虛。


    沐念初剛才還一片空白的大腦,此刻卻在反複演練剛才她與慕堯煊決絕的場麵,理智告訴她不用去反複地迴憶這件傷害自己的事情,可情緒卻不斷地和自己做對。


    “嗯,算是鬆了口氣了吧,原本我還覺得在院子裏呆著太煩悶了,現在看看是出來了更煩。”


    這些日子,她好像也習慣了在別院中的生活,雖然有些無聊也有些擔心公司,但是自己的心情起碼沒有那麽浮躁了。


    “偶爾出世,偶爾入世,這是我建立那個別院的原因,你有這種感覺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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