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念初不知道自己閉眼了多久,在這放空的片刻裏,她的腦海裏浮現了許許多多的事情,有和慕堯煊的歡笑時刻,也有曾經那些恩恩怨怨。


    她再次睜開眼,剛剛坐在她麵前侃侃而談的男人已經失去了蹤跡,望著空白一片的沙發,沐念初有些無奈,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解不開繩子,也闖不出這守衛森嚴的君家,難道她真的要後悔一輩子嗎?


    一想起項韻菡曾經的那些音容笑貌,她實在不忍心讓這樣一個女孩子,因為自己而斷送了性命。


    正當她毫無辦法的時候,江澤海突然下樓了,不過,沐念初對她沒有抱有任何的指望,因為提議把她綁在沙發上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沐小姐,辛苦了。”


    江澤海看見沐念初一副難受的模樣,心知這樣對總裁夫人實在不友好,但是也沒有辦法,他的使命就是保護沐念初,如果她出了什麽事情,自己是在難以交差。


    既然一根繩子就能避免不好的事情發生,那麽也無所謂了。


    “辛苦個什麽,少在哪裏裝好人了,江澤海。”沐念初還以為他一定會幫自己的,結果完全是坑隊友。


    她偏過頭不想看他,懶得和他多說,在君家,現在唯一看得順眼的也隻有君越了。


    江澤海見她對著自己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心中有些沮喪,想要做個好人為什麽就這麽難呢,他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沐小姐也別急著生氣,關於你的那位同事,慕總告訴了我最新的消息,他已經從藍千芙的嘴裏套出了藍刑的位置,他們現在正在前往那棟別墅,你現在就安安心心的呆在君家吧。”


    不讓她親自參與,但是該說的事情江澤海還是會第一時間去傳達,沐念初看著眼前的男人,為他的話感到了一陣憂慮。


    她抬起頭問道:“慕堯煊也去了嗎?”


    江澤海沉默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慕總也去了秋山別墅,那裏是藍刑的老窩,慕總應該是要除根吧。”


    聽見江澤海的話,沐念初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那些人的手裏可是拿著真刀真槍的人啊,如果是這樣的話,慕堯煊的手中不配備一點武器嗎?


    “我還有一個問題,他沒有武器,他去了又有什麽用,送死的嗎?”沐念初的神情中溢滿了擔憂,她繃緊了唇角,顯然不敢去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然而,江澤海卻抬了一下眼睛,搖了搖頭道:“並不是這樣,雖然慕總沒有武器,可他所在的那個地方武器很多,那裏是迷情酒吧,況且,沐小姐竟然明白徒手去公司的危險,就不要再執意而為了。”


    聽見江澤海的話,沐念初心中的擔憂總算是稍微平複了點,至少是硬碰硬,隻能看是誰的運氣更好了。


    “我知道你們害怕我被他們抓走,但是也沒什麽好怕的,不過就是一群混混罷了,我就算製服不了,也能把項韻菡救迴來。”


    沐念初開口閉口都是她公司的那些員工,江澤海有些替慕堯煊心疼,看來之前的誤會多少還是給了兩人隔閡。


    不過,有些話也不適合他來去說,感情的事情到了最後依然是兩人的事情。


    江澤海收迴了思緒,看著眼前的女人,眼眸深沉,他沒有多說些什麽,隻是十分平靜地輕笑了一下,拿起水杯便重新走上了二樓。


    不知道江澤海的怪笑是怎麽迴事,沐念初也難得去深究了,她長歎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對慕堯煊的擔心。


    正在她神遊之際,突然一個小小地人影躥了出來,她仔細一看,發現竟然是君越。


    “你怎麽會在這裏?”


    沐念初有些驚訝的望著他,剛剛她剛被抓的那會兒,明明聽見君閻奕讓管家被他反鎖在了臥室裏,為什麽會這麽快就放出來了。


    “媽媽,我是來找你的!”


    對於君家,君越的熟悉程度總是比自己高,他看著沐念初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沙發上,小小的臉蛋不由得皺在了一起。


    “媽媽,你被綁住了。”


    瞧見君越可愛的模樣,沐念初有些忍俊不禁,她笑了笑,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想法。


    她伸長了脖子,示意小君越靠過來,走近一點。


    “君越,你快點過來,媽媽需要你幫忙。”沐念初的神情中充滿了期待,這讓君越有些興奮,他連忙跑過去,蹲在了沐念初的麵前。


    瞧見他乖巧可愛的模樣,沐念初有些不忍欺騙,可是此刻的自己根本別無選擇。


    於是,她道:“君越,幫我把沙發上的繩子解開,媽媽現在有件重要的事情去辦,如果辦不成的話,媽媽每天就要以淚洗麵了,你想看見媽媽傷心嗎?”


    “不,我不想看見媽媽傷心!”君越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就脫口而出,他的小臉上表情堅決,保護沐念初的意誌格外的堅定。


    聽見君越堅定的迴答,沐念初的心中一時間有了一個底,於是她道:“好,你趕緊去解開,隻要你能解開,媽媽立馬就能抱抱你親親你了。”


    沐念初溫暖的懷抱對君越來說有著治愈的力量,他一聽是這個條件,愈發地賣力的去解開繩子。


    可是,他現在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手上的力氣不夠大,對於那樣的粗麻繩子,他根本就解不開,隻能一點點的挪動繩扣處。


    見他半天都沒有解開繩子,沐念初得心中月倆越焦急,拖的越久,她可能就越趕不上慕堯煊了。


    “君越,你把繩子解好了嗎?”


    “差一點,媽媽等我噢!”小君越慢慢地抽動著繩子,這個異常緊的打結法,真是讓人頭大。


    正當兩人解繩子解的正起勁的時候,樓梯處再次傳來了聲響,沐念初趕緊讓君越躲起來,自己則還是假裝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從樓上下來的君閻奕,有些不放心沐念初,他擔心她要喝水或則是去廁所這類的,所以忍不住去問一下。


    結果,剛一下樓他似乎就注意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地方,仔細一看,才發現是茶幾上放著地一包糖。


    他走到了差幾的麵前,拿起了那包糖,心中已經有些明了,而沐念初假裝此刻還在閉著雙眼,沒有理會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還在裝睡呢?君越,你也跟我出來。”


    君閻奕一點也不留情麵,絲毫不猶豫地把兩人的名字都叫了出來,君越原本躲在沙發後麵還不願意出來,結果君閻奕一兩下就把他從沙發背後拎了起來。


    “還想躲呢,往哪裏躲啊,你的糖放在這裏當我是瞎子嗎?”


    坐在沙發上,沐念初聽見君閻奕的聲音,頗為不耐煩地睜開了眼睛,她不由得有些懊惱自己的計劃又泡湯了。


    不過,就現在而言,她明顯有感覺到綁住自己的繩子鬆了不少,要是逃出去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


    思及此,沐念初難看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下,她百無聊賴的看著君閻奕把君越嚇得哇哇大哭,心中有些心疼。


    “我說,你有必要訓的這麽厲害嗎,好歹是你們君家的後代吧。”


    看不過眼,沐念初插了一句嘴,君越見她護著自己,趁著君閻立一時間失神,立馬從他的手上跳了下來,飛快地躥進了沐念初的懷裏。


    “就是,就是,爸爸最近超級壞,總是訓我!”


    君閻奕看他告狀告的這麽溜,眼神不由得暗了暗,恐怕他最近沒少在沐念出麵前說自己壞話。


    不想再和小屁孩扯些沒有營養的話題,君閻奕深沉的目光落在了沐念初的臉上,她剛從君家的眼線那裏得到了消息,慕堯煊那些人正在前往秋山別墅。


    看來那裏,就是藍刑出獄後一直藏匿的地方了。


    他還在思考究竟要不要告訴眼前的人,畢竟這一場真的拚起來可是決定生死的。


    “君越,你先迴房,我有些事情要跟媽媽說。”


    聽見他的話,沐念初有些疑惑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君越蜷縮在沐念初的懷裏,聰明如他,挺會察言觀色,發覺君閻奕眼中極為認真,便一刻也不拖遝地溜了,走的時候還不忘記跟沐念初說了聲拜拜。


    此刻,客廳中隻剩了兩人,他們的目光相互對視著,氣氛稍顯沉默。


    “怎麽了,你不是有話要說?”率先打破沉默的是沐念初,她半闔著眸子,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君閻奕不打算廢話,他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眼中深沉如井:“慕堯煊去秋山別墅了,這一仗可能是硬拚,我正在考慮要不要去幫他。”


    幫他?


    沐念初似乎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樣,她感覺到頗為不可思議,畢竟眼前的人和慕堯煊能算得上是情敵關係吧,竟然說什麽幫他。


    她抬起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這話你就不用說了吧,畢竟你我都知道,你們是什麽關係,何況,就算你不說這個話,你也終究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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