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刑?你為什麽能這麽確定就是他?”


    聽見沐念初斬釘截鐵的話,慕堯煊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同時又有些擔憂了起來。


    就在昨天,他還發了一段藍千芙在禁閉室內被人拷打的片段給藍刑,若真的這次綁架是他所為,此時此刻,他難以想象那位被綁架的人的處境。


    “不會有錯的,就是他,上麵寫了,要讓我出現,不然的話他們就要殺掉我公司所有人。”


    一段冰冷的闡述,讓慕堯煊都為之發抖,能說出這種殘忍的話,還能做到的,估計也隻有藍刑本人了。


    他心中不好的預感陡然升起,那位被綁架的人,恐怕兇多吉少。


    坐在沙發上,慕堯煊猛灌了一口之前未曾喝完的酒,心中的煩躁和焦躁感燒灼著他的內心和理智。


    他冷靜了一下思緒,握緊了手機,開口道:“是他的可能性有百分之八十,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讓你出麵的,就算那人死了,我也不會讓你冒這個險,所以,你現在什麽也不用做,隻需要在君家等待消息就好了,我去找藍刑。”


    慕堯煊語氣堅決,在猶豫間就已經做好了自己的決定,沐念初聽見他的話,握緊了手,心中愈發不想當這個鴕鳥了。


    她從來沒忘記過,自己是心穎的老板,她需要為全體的員工負責,如今項韻菡因為她被綁架,並不是她逃避的時候。


    就算給慕堯煊打的這個電話,也隻是為了發泄自己心中升起的不安罷了,況且,她也不得不承認,在朱鹮打電話來的那一刻,自己的心中真的想要退卻過,可一想到會有更多的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她便無法做出這樣自私的事情了。


    於是,她閉了閉眼睛,眼中的情緒幾番起伏後,終於塵埃落定,綻放出別樣堅強的光芒:“你攔不住我的,我的員工我肯定要去救,現在我就去一趟心穎,煊,我不想讓我自己後悔。”


    說罷,沐念初便掛斷了電話,沒有給慕堯煊一點點繼續說服的機會,聽見電話那頭地嘟嘟聲,慕堯煊整張臉立馬難看的皺起,冰冷的神色冰封了他所有的表情。


    他揚起手臂就想要摔了手機,好在在關鍵時刻他冷靜了下來,現在並不是發泄的時機。


    頭疼地抓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慕堯煊心知此時此刻沒有誰能說服沐念初了,他唯一能祈禱的就是君閻奕和江澤海能攔住她了,現在他有更重要的是情去做。


    從沙發上站起來,慕堯煊拉開了包廂的門,此刻他恰好在迷情酒吧中。


    白天的酒吧並不熱鬧,吧台上隻坐了三三兩兩在喝酒閑聊的人,慕堯煊穿過一條幽長的走廊,來到了一扇鐵門前,他拿出拿出鑰匙把門打開,裏麵正癱坐著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


    聽見響聲,女人抬頭看了一眼,渾濁的眼中早已失去了光彩,身上早已發黑的婚紗,把她襯托的愈發狼狽了起來。


    “藍千芙,最近過的怎麽樣?”


    無害的打了一個招唿,慕堯煊拉過一把椅子坐到了藍千芙的麵前,幽暗的光打在他的臉上,像是一條神秘的麵紗罩在他的臉上,隻能看清他些許的表情。


    “別問這些,你何必來羞辱我。”


    在禁閉室呆了幾天,藍千芙顯然老實了不少,有時候精神還會有些恍惚,那是因為總有各種各樣帶著麵具的人來羞辱她,雖然她認不出他們,但是那些人對待自己殘忍的手段,她便知道都是自己的仇人。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冷笑了一聲,畢竟她還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聞著禁閉室內難聞的氣味,慕堯煊並不想多留,他隻是隨意的閑扯兩句熱場,接下來要做的才是正事。


    他凝視著眼前的藍千芙,從自己的懷中拿出了一部手機扔給了她,看著落到自己眼前的手機,藍千芙有些不可思議的望了一眼慕堯煊,隨即她像是得到了什麽寶貝似的,立馬背過身護住了手機想要求救。


    然而,當藍千芙真的打開的時候,卻發現裏麵除了通訊錄有一個藍刑的電話號碼,其餘的什麽都沒有,沒有軟件,沒有網絡,求救的途徑隻有藍刑的電話號碼。


    “別看了,給藍刑打完電話,你今晚有飯吃,不然的話,你就繼續餓吧。”


    一句無關痛癢的威脅,卻是藍千芙的救命稻草,她已經有兩天沒有吃飯了,每天都隻有水送過來,她僅僅是在靠著水維持生命。


    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她抬頭望向了慕堯煊,藍千芙的神情中摻雜著些許的沉黯:“好,你想讓我說什麽,我說。”


    冷哼了一聲,慕堯煊眼神轉了轉,笑道:“也沒有什麽,讓你爸放了他綁架的人質,就這麽簡單。”


    藍千芙愣了一下,她眨了眨眼,眸色中似乎若有所思,她抬眼看了一眼慕堯煊,忍不住問道:“那人是沐念初嗎?”


    聽見自己愛人的名字,慕堯煊的臉色驟然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冷眼看真藍千芙,聲音驟然低了好幾個維度。


    “怎麽,你很希望是她?”


    一句話一出,禁閉室裏的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藍千芙知道自己不該問這個問題,但是她還是問出來了,這是因為如果她的爸爸綁架的確實是沐念初,那麽她就算死了也無所謂,黃泉路上也不孤單了,至少帶走了她最恨的那個人。


    “當然,若如果是她,這個電話我不會打出去的。”


    藍千芙眼神淩厲,抱緊了身體,要知道在禁閉室裏被折磨了這麽久,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樣強硬過了,連慕堯煊也不由自主地皺了一下眉頭。


    沒有那個耐心和眼前的女人瞎扯,慕堯煊冷笑了一下,根本就不會給她反抗的機會,這裏可是禁閉室,哪裏有她選擇的權利。


    思及此,慕堯煊直接按動了旁邊的一個開關,一直靠坐在牆邊的藍千芙一時間突然被懸吊在了半空中。


    “不要!”藍千芙方才還倔強地神情突然變得驚恐,她看著落在手機緩緩的落入逐漸凹陷的地麵,不知何處而來的水流匯聚在她的腳下,此刻她儼然是被吊在一個水槽的上方。


    “什麽不要,我可是給過你選擇,非要我讓你懂得什麽是害怕,你才會乖乖聽話是嗎。”


    慕堯煊輕蔑的冷哼了一聲,目光注視著水槽中不斷探頭的生物,那正是在這塊地下一直飼養的鱷魚。


    藍千芙在之前早就領教過一次這隻饑餓的鱷魚了,上一次她的腳差點被咬斷了,這一次她又能保證自己會四肢健全的活下來嗎?


    這不過都是在他的一念之間。


    聽著耳邊刺耳的尖叫聲,慕堯煊背過身懶得去看那個惡心的女人,他撥通了藍刑的電話,眼中冷光乍現。


    “喂,是藍總?”


    接通電話,藍刑聽見慕堯煊的聲音,心中壓抑著滿腔的焦躁和不安瞬間爆裂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慕堯煊發來的視頻一次比一次殘忍,他捧在手心裏長的女兒馬上就要被他毀掉了。


    而沐念初那個女人竟然躲到了君家,成為敗犬的他根本無力去對付那個龐大的家族,僅剩的錢財人力,都是為了東山再起和救出自己的女兒。


    逼不得已,他隻好轉而去綁架心穎公司的員工,原以為會等來沐念初的露麵,卻沒想要等到來的竟然是慕堯煊的電話。


    藍刑調整了一下坐姿,正準備說些什麽,電話那邊卻傳來了藍千芙的尖叫聲。


    “爸,救我,這裏有鱷魚,鱷魚啊!”


    剛剛還十分堅決的說著不打電話的人,此刻卻被吊在半空中,高喊著要救命,慕堯煊為藍千芙的弱智感到好笑。


    他冷笑了一聲,注意力繼續集中在自己的電話上:“藍總,把你手上的人放了,不然的話這條鎖鏈每隔一小時就會下降一分,我也不知道那條沒有吃飽的鱷魚會對你的掌上明珠怎麽樣,所以你還是盡快吧。”


    聞言,藍刑的神色陡然變得冷峻,他聽著電話那頭傳來地哭喊和尖叫,可以想象那邊的場麵有多麽的可怕。


    可是,難道自己真的要做出這樣的妥協嗎,這不就意味著藍千芙成為了他的死穴,救不知道去何處救,隻能聽著看著她遭受折磨。


    藍刑閉了閉眼,心中並不想讓藍千芙成為慕堯煊牽製自己的籌碼,他咬緊了牙,目光冷冽,把自己心中的所有的情感統統屏蔽,神色是從所未有的駭人。


    “恕我拒絕你的提議,既然千芙在你的手裏,那麽便隨你處置,但是我隻告訴你,你殺了我的女兒,我也不會放過沐念初,至於這個人質,我更加不會放了,他們都要成為槍下的亡魂,給我的女兒送行!”


    此時此刻,藍刑已經陷入瘋狂了,慕堯煊皺緊了眉頭,心知藍千芙已經對藍刑形成不了什麽限製了,在他的心裏,自己的這個女兒,已經死了。


    思及此,慕堯煊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看來,除了和藍刑正麵一戰,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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