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老人應該是和君閆奕認識的,剛才還聽到那個年輕的女孩子叫君閆奕表哥,看得出來,這一家子還擁有特別多的矛盾,她一個外人留在這裏終歸不太好。


    “那個,我帶孩子先出去買些東西。”


    “好。”君閆奕也急切的想讓她帶著孩子走,不想讓她在這裏過多的停留。


    沐念初正拉著君越的手準備離開,剛才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人,此時微微咳嗽了兩聲,叫住了她。


    “這位小姐請等一下,如果有什麽需要的,我可以叫我的助理去給你買,我有些事情想要詢問你一下。”


    “君臨天!”君閆奕聽到老人的聲音,情緒特別的激動,直接大喊了他的名字,臉上沒有一絲尊敬,反而隻有滿滿的仇視。


    “她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有什麽事情盡管對我說!”


    “閆奕,老頭子我雖然老了,可是眼不盲,心也不花,有些事情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這個孩子不就是當年你在外麵鬧出來的風流事嗎?這個女人就是孩子的母親吧!”


    沐念初聽到有人把自己認錯了,連忙都擺了擺手想要否認,可是老者,根本就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接下來的話像是說給她聽,又像是說給君閆奕聽。


    “我不介意,在外麵究竟有多少個女人,我不介意你鬧出多少的風流韻事,男人嗎?總是會年少輕狂一點。


    可是有一點你要記住,我們家的當家主母,絕對不能夠是一個平民女子,還有我們家的骨血,也絕對不能夠流落在外!這幾年你一直在國外不肯迴來,國內發生了許多的事情,現在整個家族需要你。”


    “需要我這個工具嗎?還真是可笑至極,需要的時候就眼巴巴的過來找我,不需要的時候就一腳踹開!在你們這些人的心中,孫子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隻是一個可以利用的骨血嗎?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兒子,在那種環境下長大以後,變得跟你們一樣冷血無情。”


    君閆奕這個時候反而平靜了下來,嘴角勾著一絲邪肆的笑容,看起來嘲諷至極,沐念初也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樣的一副表情。


    平日裏的他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這下子房間裏麵頓時安靜了下來,一老一少兩個人對峙,誰也不肯先讓一步,而且氣勢相當,房間裏麵陷入了詭異的氣氛當中。


    “這位老先生你誤會了,其實我跟你孫子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我跟他隻是朋友而已。”沐念初眼巴巴的解釋了一句,不希望這種關係被別人誤會,免得到時候弄出更大的烏龍來。


    可是她解釋了之後,發現屋子裏麵還是安靜的厲害,別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多給她,而且根本就是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或者說根本就不相信她說的那些話,隻當做她是在耍小把戲。


    想到這裏,沐念初深深的歎息了一口氣。


    是不是有錢家的人都是一副以自我為中心,永遠都不相信別人說的話,難道是因為陰謀詭計看得太多了?


    “我知道,你還在為你父親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不肯原諒我,可是你父母當年的事情隻是一場意外而已,事後我也非常的後悔,隻要你願意迴來,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的補償你,加倍的補償。


    我也可以同意讓這個女人進我們家的家門,隻要她不插手我們家的事情,我完全可以把她當成當家主母一樣養著,還有這個孩子,以後也會繼承你未來的位子。”


    說了半天,發現對方始終都是那副不鹹不淡的神色,老人家的表情明顯有些發怒了,臉色不是太好,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狠狠喘息了兩下。


    “我言盡於此,這件事情你好好考慮,我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否則……”


    老人原本似乎是想說一些威脅的話,隻是話到了嘴邊,接觸到君閆奕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刻將後麵威脅的話全部都咽了迴去,臉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尷尬。


    接著三個人就全部都離開了,沐念初這才狠狠鬆了一口氣,看到君閆奕一副疲憊的模樣,也沒有詢問剛才那三個人的事情。


    那是別人的家事,如果她問多了,明顯有些不太好。


    可是她不問,君閆奕卻看了她一眼,主動開口:“你從進門開始,一直到現在都保持沉默,就不好奇剛才那三個人是我的什麽人嗎?”


    “如果你願意說,我自然願意聽,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勉強你。這種事情我詢問了,或許就是在揭開別人的傷疤,我知道被別人揭開傷疤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所以我不願意去揭開。”


    君閆奕聽到他這麽說,忍不住輕笑了一下,目光灼灼的盯著沐念初,眼神中盡是溫柔,手指微微屈伸抬起,卻在一半時又放下。


    “其實這些事情對你沒什麽可隱瞞的,對別人來說,這是揭開我的傷疤,可是我願意把我鮮血淋漓的一麵給你看。”


    君閆奕突如其來的一句,讓沐念初抬起眼眸,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總覺得剛才那句話似乎太過情意綿綿。


    隻是接觸到君閆奕平靜的目光時,又覺得自己是想多了。


    “這麽說來,我們兩個還真是要好的朋友,不過有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幸運,如果你願意說,我當然會願意做你的垃圾桶,傾聽你吐露的所有,而且保證一個字都不會漏出去。”


    君閆奕聽了之後,微微的垂下眼眸,似乎沒有什麽太多的精神。


    “其實剛才來的那兩個是我的爺爺,和我們族內的族長。說來你恐怕不信,這都是什麽年代了,竟然還有族長這種存在。


    我從小出生在書香門第,家裏麵的每一個人都墨守成規,哪怕是在這動蕩的年代,受到了一些衝擊,可是在動蕩年代過後,家裏麵依然保持著一些古老的習慣,推選族長就是其中之一。我爺爺是輔助長老的人,他的後代同樣也有參加競選的資格。”


    沐念初聽了之後點點頭,其實這就像是選總統一樣的感覺,不過總統並不按照血脈來選,而族長是一個家族一族之長,所以必須要按照血脈來劃分。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迴到那個冰冷的家中,我爺爺為了讓我父親坐上族長之位,硬生生的拆散我父親和我母親。


    後來我母親被綁架,威脅我父親讓他拿贖金,我爺爺一開始不願意給,到後來甚至偷偷的把贖金給換成了假的,美曰其名,君子不應該受到任何人的威脅。”


    沐念初聽到這兒,有些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微微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真是沒有想到剛才看著那個一臉慈愛的老人,竟然做事這麽狠辣。


    無論怎麽說,那都是他兒子的老婆,就算看不上那個女人的門第,不願意讓兒子娶這個女人,可孫子都已經出來了,還做出這樣的事情。


    而且就算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也不能夠拿人命開玩笑啊。


    這下子讓沐念初有些開始同情君閆奕了,平日裏看他溫文爾雅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受過良好的教育,家庭和諧,沒有想到從小過得這般苦。


    “後來我母親和妹妹全部都去世了,隻留下我和我父親,沒過多久,我父親也因為洶酒喝醉了後跌落在池塘裏淹死了。”


    君閆奕目光有些沉著,淡淡的看著窗外,“其實我知道,我父親並不是自己淹死的,而且喝醉了之後,被二伯的人給推到了水裏,這就是一場有預謀的廝殺!


    可是家族中貫徹的就是勝者為王,敗為寇這個理念,所以哪怕查出來這裏麵有我二伯的手筆,但由於當時我父親已經去世了,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我爺爺也隻是小懲大誡,罰我二伯跪祠堂一個月,就這麽簡單抵償了一條人命。”


    沐念初伸手握住了君閆奕的手,察覺到他此時手正緊緊的握成拳,手心冰涼,幽幽的歎息了一口氣。


    “這些事情都過去了,你就不要再迴想以前的那些不好的事情,更何況你現在過得很好,如果你父母知道了,一定會為你感覺到開心。”


    “是啊,我父母確實應該感覺到開心,因為這個老頭子終於有了報應,他手底下的所有血脈,除了我之外,現在沒有一個存活!


    所以他這一次才想起來我這個一直被丟在國外的孫子,想讓我迴家競爭族長之位。”


    “這種事情勉強不了,如果你不想迴去,大概也不迴去,等你傷好之後,我們就一起迴國外吧!你家裏麵我還安排了小時工天天去給你打掃,迴去之後就把國內的這些不開心發熱事情全部都忘掉。”


    “謝謝。”君閆奕反手用力的握住了沐念初的手,盯著她的眼眸火熱。


    沐念初突然就感覺到有些不自在,覺得兩個人現在的動作似乎太過親密,掙紮著想要將自己的手給抽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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