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時,慕家的傭人聽見了外麵有人哭喊的聲音,便開門出來查看,隻見沐念初現在正跪在地上,雙手抱著頭,一頭的秀發散亂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便馬上跑上前去將其扶起來。


    “沐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迴來也不進屋,有什麽事情咱麽先迴去再說行嗎?要是到時候少爺迴來看見你現在這樣子,一定會心疼的。”傭人兩人從兩邊將沐念初攙扶起來,又將她扔在地上的包撿起來。


    她現在已經是哭得渾身乏力了,完全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可是這樣的事實總是這樣殘忍的發生了,沐念初隻差沒暈厥過去。


    上天是在太過殘忍,為什麽就是對香憐也是這樣的冷心,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心是血肉做的,不是石頭,看見他們這般痛苦,甚至連點憐憫的雨滴都沒有落下。


    迴到客廳,傭人趕緊先替沐念初倒來一杯溫水,這才一直在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眼神迷離的靠在沙發上,她這才發現,偌大的別墅裏麵現在似乎隻有自己一個人迴來,可是其他人呢?出了這樣的事情,竟然沒有誰能站出來替自己解決的。


    緩了緩,好一會兒之後,沐念初這才起身,任由眼角的淚水再次滑落,接過來傭人手裏的水一飲而盡,這才愣愣的說道:“家裏沒人嗎?”


    “是的,他們早上在你離開之後便出門了,直到現在都沒迴來。”傭人迴答道。


    “能去哪裏,還有什麽事情是比人命還要重要的,嗬嗬!”她自嘲的笑著說道,不過自己這話且不是多餘的,或許除了自己,並沒有人在意過香憐的性命。


    “沐小姐,你到底怎麽了,你別擔心,香憐小姐的事情慕少爺他們已經正在處理了,到現在沒迴來,說不定就是有什麽眉目了呢。”傭人接著安慰著說道。


    沐念初一聽,總算是有了那麽幾分精神,原來並不是沒人過問,現在可不管方城是不是用當時她所聽見的辦法,用自己去交換香憐,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人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就算是方城和錢微微真的能夠怎樣,香憐再也看不見,沐念初並不能再計較什麽,隻要現在的他能夠將香憐的屍體帶迴來。


    這個可憐的女人,不幸的女人,她實在不能忍心她在因為這些事不關己的事情當中喪命之後還不能歸家,可能香憐就是到死都不知道錢微微到底為什麽抓的她。


    馬上拿出了手機,撥通了慕堯煊的電話,不管現在他們是什麽關係,沐念初滿腦子隻想著有關香憐的事情,可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什麽兒女情長。


    “慕堯煊,你在哪,你知道嗎?錢微微說香憐……死了,你們不是出去找香憐了嗎?現在怎麽樣了,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將香憐的屍體找迴來。”電話剛接通,沐念初便對著手機著急忙慌的說道,瞬間表露自己的心跡。


    不管如何,一定要達成現在自己唯一的願望。


    剛好正在下山的慕堯煊接到沐念初的電話,當時在地窖的時候事態緊急,他必須時時刻刻看著方城和現場所要發生的事情,那裏又是暗無天日,倒是忘記沐念初這邊的情況了。


    當下看見屏幕上亮起她的名字的時候,心裏一再的責怪自己,可自己這邊還沒說話,就聽見電話另一邊沐念初急切的聲音響起,更是夾雜著傷心的氣息,那一聲聲的抽泣絕不是自己幻聽了的。


    “念初,你先別著急,我們今天的確是前來尋找香憐的蹤跡的,隻是當時一直處於地窖之中,沒辦法跟你馬上聯係。


    你先別擔心,香憐是受了點傷,不過並沒有什麽大事,我們這會兒正在前往警察局的路上,要是你實在坐不住的話也不要亂跑,你現在去警察局,我們在那裏會和,到時候再一起去找香憐。”


    慕堯煊趕忙解釋著說道。


    當時才從地窖出來的時候,慕堯煊其實就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說是他們那裏一直按照慕堯煊所說的在待命,可是從他們偏離市區越來越遠的時候,慕堯煊這邊的位置就很難確認了。


    手機沒有信號,定位也不準確,他們那邊就沒敢貿然出動,首先就是害怕慕堯煊他們是不是也同樣中了別人的計,若是連他們都成了人質的話,警察局這邊會很難做。


    還是當時錢微微在跟自己的人通電話的時候,那段時間她一直在打電話,也不知道為什麽光是錢微微一人的手機在地窖當中有信號,大概是使用了信號加強接收器的。


    這才同樣覆蓋了慕堯煊他們的手機,警察局這邊才再次有了顯示,同時根據他們所提供的錢微微的電話調查到她所通話人的位置。


    也就是說,在警察局打電話給慕堯煊迴複現在情況的時候,他們那邊已經掌握了錢微微所分布出去的人質所在位置,自然是包括香憐的。


    當下他便阻止了情緒異常激動的方城想要莽撞行事的心,隻要是聽見香憐的消息,別說是讓他聽從慕堯煊的命令行事,就是說讓他現在率先交出自己的性命,方城都不會猶豫。


    慕堯煊也自然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會跟現在的方城一樣的另一個人那就一定是沐念初,要是現在他不將這件事情說清楚的話,還不知道沐念初會怎樣發狂。


    更別說錢微微竟然向她表示現在的香憐已經死了,那現在的沐念初所承受的傷痛就是比方城還要更勝的。


    聽見慕堯煊的迴答,沐念初這才算稍微穩住自己的情緒,可曾知道,當香憐已經死掉這話從自己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自己的心是怎樣的揪痛。盡管他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可是沐念初對慕堯煊所說的話還是無條件相信的。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稍後就會趕去警察局,你們一定要等著我。”沐念初趕忙迴答,這才掛斷了電話。


    身邊的傭人看見沐念初難得穩定下來,在送上一杯溫水說道:“沐小姐,是不是少爺那邊有了香憐小姐的消息?”


    沐念初擦著眼淚點點頭,“是,謝謝你,慕家看來上上下下都不會養無用之人,你們都是你們主子的驕傲。”


    的確是這樣,要不是家裏的傭人的話,估計現在沐念初還會蹲在慕家外麵哭泣,那有什麽用?


    就算自己哭死,哭到斷氣,香憐不會自己在重傷之後迴來。


    錢微微到底想要如何,香憐現在並沒有像她所說的那般,她卻非要赤裸裸的將那樣的話告訴自己,甚至還說的就像真的一般。


    “沐小姐謬讚了,這可不僅僅是主子教導的好,也是主子平日裏的情分。”傭人也長歎一口氣說道。


    這都是香憐平日裏積攢下來的福分,她本是丫頭出生,自然對手下的傭人都是極好的,也正是因為她這樣的作為,家裏的這些小丫頭才會將慕家也當成是自己的家一樣,做什麽事情都是盡心盡力。


    看見香憐跟沐念初的感情好,自然在看見香憐出事,沐念初傷痛的時候,也會獻上自己微薄的關心。


    主仆之間能夠做到像現在他們這樣,還真是世間少有的,所以他們的關係不是隻建立在金錢上的,雇傭者高傲,被雇傭者也就拿多少錢辦多少事,其餘的,又怎麽會去管誰的死活。


    之後,沐念初將慕堯煊的話告訴他們,就是為了向她們表示,現在的香憐並沒有出太嚴重的事情,讓他們好好在家看著,用不了多少時間,一定會將香憐和慕隱諾帶迴來的。


    傭人們都萬分相信的點點頭。


    已經是大晚上了,看著沐念初的背影走出慕家,傭人們盡管在沐念初的麵前表現的很聽話很懂事,可心裏也不自覺的揪在一起。


    她還真是女人中的榜樣,要是跟慕堯煊一起出去的,他們現在看在眼裏也不會有這麽多的情感。


    黑夜裏一個女人獨自行走,可卻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為了身邊的人所關心的人能夠平安迴來,腳下的步子是那樣的堅定。


    “是念初嗎?現在已經大晚上了,你為什麽不讓她在家等著就行,現在一個人去警察局,要是她再出點什麽事情怎麽辦。


    現在我們已經是分作三頭六臂在處理這些事情了,可怎麽跑都沒關係,隻要能夠將事情解決,可要是在這種緊要關頭再有人消失不見的話,那就是真的無力自救了。”


    慕堯澤在慕堯煊掛斷電話之後,便極為認真的看著他說道。


    他不想再做選擇,就像當時安知曉非要跟著秦彤彤一起設計將沐念初抓走的時候一樣。


    明明一年時間的相處,就算那時候慕堯澤已經知道安知曉不是沐念初,心裏再看著那張臉也再責怪不起來。


    可她非要逼著自己做選擇題,在她和真正正在受到傷害的沐念初之間選一個,結果……


    想到那些,現在慕堯澤的心裏還是在刺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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