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抬手的瞬間,秦彤彤早就將整顆心提起來了,秦淮究竟想要怎樣,事情不是還沒有到這個地步的嗎?


    在場的人都在勸說這件事情,他隻要將事情真相說出來不就行了嗎?連自己的生命都能夠付出,到底還有什麽話是說不出口的。


    說這些有什麽用,她的目的早就很明顯的了,隻是想要秦淮好,薛霓裳別跟著添亂,一切就都能夠解決.


    為什麽所有人的心都不在一個平台上,很簡單的事情,非要弄到現在這樣複雜,真的非要弄出點人命才算開心。


    “爺爺,你在說什麽,我要的不是這樣,你明明知道我在乎的不是這些,為什麽非要這樣,到底是什麽原因,你至死都不願意將當年的事情說出口。”秦彤彤央求道.


    就當是自己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取了還不行嗎?隻要秦淮當下不要做極端的事情,隻要能將當年的事情說出來,要是非要看到一條性命斷送的話,她真的寧願是自己的。


    “秦董事長,當下的情況你也看見了,你一直都是個深思熟慮的人,不管是在做公司上還是做人上,不管是在國外還是國內,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的,說實話,這件事情我是早就知道了的,但是我始終不相信,以你現在這樣的為人能做出那樣的事情.


    既然有苦衷,為什麽不說清楚,你應該知道,你現在這樣的行為,其實痛苦的不僅僅是秦彤彤,薛霓裳也是如此,有的事情並不是看表麵上就能清楚內心的。”慕堯煊也出言勸說著。


    其實他一直默默地看著整件事情的發酵,一直在關注著身邊這些人的神情,除了薛霓裳和秦淮的,基本上都是擔憂的,當中更是數慕堯澤位最盛。


    另外薛霓裳和秦淮的話,一個報複是真的,隻是一直都不忍心,看著所謂的仇人就在麵前,卻一直都在旁敲側擊的說著其他的事情,拖延時間,隻是為了能夠聽到秦淮親口說出當年的事情。


    也許並不是現在的薛霓裳想象的那樣的,正好也算是個台階了不是嗎?


    誰知道秦淮這張嘴倒是咬的死死的,不管薛霓裳是在拖延時間也好,強言刺激也罷,就是不張嘴,現在竟然還做出這樣危險的動作。


    這些都不是慕堯煊能夠跟自己所熟知的秦淮連係起來的,更不是一個成功人士該有的明智之舉,無論家庭還是事業,再能夠兩全的情況之下,是不會選擇這樣損人不利己的事情的。


    其他人早就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甚至是生怕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唿吸大了點,都能夠刺激到現在同樣不清醒的秦淮真的做出什麽事情,那麽今天到秦家的意義就完全沒有了。


    當下,薛霓裳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形,秦淮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心裏也是一緊。


    想要秦淮付出代價的是她,可是現在不忍心去看的也是她,怎麽說都不如意,這老家夥也是的,怎麽就不行了,寧願現在開始交代遺囑,還真是將自己的命不當成一迴事兒了。


    她心裏更是好奇當年的事情,難道說是愧疚?所以才難以啟齒的嗎?就算是這樣,薛霓裳也一定要他開口。


    就算是死,也要現在活著的時候,親口說出贖罪的話。


    “想這麽解決了自己,你休想,不管你當時使用怎樣的方式殺害的我的父母,秦淮,人在做天在看,你當時就不應該將我帶迴秦家養大,仇人家的孩子,就算再怎麽親切,我還是會走上今天這一步。


    這是你欠薛家的,隻是在事情暴露後這樣自我了斷,也太便宜你了吧,我要你懺悔,要你贖罪,在沒有得到我的原諒之前,就是沒有得到薛家的原諒,你便沒有資格在這個時候去死!”


    薛霓裳大叫著說道,那副樣子,恨不得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吃了一般,咬牙切齒的,就是看見現在秦淮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血痕,還是不能平複心裏的傷痛,怒火甚至在這個時候更加旺盛,言訖就要上前去搶奪秦淮手裏的匕首。


    這樣危險的動作,薛霓裳可真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還真的就這樣不假思索的衝了上去,在場的人均是一驚,更擔心的莫過於秦彤彤和沐念初韓念念三人。


    本來看見秦淮將匕首架在脖子上的時候,他們就是大氣都不敢出的了,薛霓裳這樣不管不顧,要是失手怎麽辦,要是傷害到彼此可怎麽辦?


    “不要啊!”慕堯澤大叫道。


    可是還是慢了一步,薛霓裳已經拉倒了秦淮的手,可是別看秦淮現在年紀大了,始終男子還是要比女人的力氣大的多。


    秦淮另一隻手丟掉手杖,將薛霓裳的手直接掰開,握著匕首的右手迅速滑動,瞬間,所有人都撐大了眼睛,看著他脖子上的血口子不停的溢出鮮血,隻見當時,秦淮的臉上還是犯著笑容看著薛霓裳。


    “董事長……”


    這個聲音卻不是在場的任何人的,可是現場已經這般混亂起來,薛霓裳被秦淮一推向後倒去,還好慕堯澤正好上來將其拉住。


    慕堯煊便馬上上前去用手捂住了秦淮的脖子,秦彤彤正在扯著嗓子大叫,“管家,管家!趕緊將家裏的醫藥箱拿來!”


    也不知道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麽的管家從後院出來,馬上上樓去那藥箱,這時候剛才叫著董事長的人從大門外進來。


    他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幕的發生的,始終自己還是來晚了一步,將韓丞冬和慕堯澤推開,上前看見已經是奄奄一息的秦淮,“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道:“董事長,你會沒事的,你怎麽能夠這樣,明明事情不是這樣的啊,你為什麽到死都還在責怪自己,為什麽不將真相告訴二位小姐?是我來遲了,是我對不起您啊……”


    其他人不認識,但是薛霓裳和秦彤彤不會不認識,這就是秦淮在來國內之後,一直讓代替他掌管著秦氏集團的助理,現在也是滿頭灰白的頭發了,看著年紀不過是比秦淮小那麽一兩歲,可是這情義……


    薛霓裳直到現在還在沒反應過來,秦淮真的這樣做了,並且,助理不是在她迴去法國的時候就軟禁起來的嗎?怎麽會忽然出現在秦家,現在他說的話又是什麽意思?


    要是事情並不是薛霓裳聽見的那樣的,那麽秦淮又為什麽一直要責怪自己?


    她徹底的淩亂了,雖然說現在的秦淮成這個樣子都是她自己造成的,要不是她推波助瀾,要不是她將匕首丟在茶幾上,怎麽會在瞬間就成了現在這樣。


    秦淮似乎是想說什麽,嘴巴緩緩張開幾次都沒能說出一點聲音,這時候管家將藥箱拿來。


    秦彤彤和沐念初一邊掛著眼淚一邊趕緊打開,將裏麵的棉花紗布都拿了出來,韓念念已經撥打了120急救電話,當下還是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先替秦淮止血。


    可是怎麽就一直都止不住的啊,不管是多少棉花紗布,隻要剛剛放上去秦淮的脖子上,瞬間就會被殷紅的血液浸濕。


    秦彤彤已經快要崩潰了,眼淚直也止不住,手上出了淚水就是血液,大哭道:“爺爺,你這是做什麽,你怎麽能這樣,你怎麽忍心真的就這樣丟下我一個人!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啊,秦董事長,你看看身邊這麽多人都在盼望著你好起來,你可不能辜負大家的希望,薛霓裳不是故意的,她在你的眼裏還隻是孩子,孩子犯錯,你還沒來得及及時教導呢。


    看著現在還這樣讓你操心,要是現在你不在了,誰來過問他們的事情,你一定要好起來,一定會好起來的……”


    沐念初也在附和著說道,她本來就是個感性的人,怎麽還會在看見這樣刺心的一幕,還能忍得住淚水。


    早就跟秦彤彤不相上下了,明明隻是個跟這件事情毫無相關的人,說到底都是為了慕堯澤和薛霓裳前來的,卻因為氛圍將自己圍困成這樣,就像是失去自己至親的人一樣,親眼看見一個人的血液流淌成這樣。


    明知道他已經是在死亡邊緣徘徊的人了,還是不敢承認,她不知道要是秦淮現在真的斷了氣的話,秦彤彤和薛霓裳會不會直接瘋掉,現場還是不是他們幾個就能控製得了的。


    其實,誰說薛霓裳不痛心,盡管一直沒說話,隻怕是傷痛的不能說話了,淚水從來也沒有比秦彤彤的少過,傷痛更加不會遜色。


    隻是,她現在是個壞人啊,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啊,她還有資格說話嗎?這些人還會接受她嗎?


    要說另一人的淚水,便是韓念念的,別看一直看著薛霓裳和秦彤彤都是不爽的,可骨子裏始終還是個柔弱的女子。


    想想當時在醫院看見秦彤彤的時候就知道了,現在更是早就融入到這傷痛之中,與淚水作伴,聽著秦彤彤不斷的哭訴,腦海中再次呈現出才過去不久的,親眼看見自己的父母死在麵前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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