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幾口水之後,似乎好了點,可是看著滿桌子的飯菜突然又沒了食欲。


    “嗯,我吃飽了。”


    迴到了臥室後,慕堯煊非要檢查她小腿上的傷口,無奈,沐念初隻得配合他。


    此刻小腿上紗布已經拆了,幾道比較深的傷口剛剛結痂,旁邊還有些淤青沒有散去,隻是不再那麽紅腫了,不過,饒是如此,看起來也很醜陋。


    就好像一塊白布,給打了個補丁似的,而且還坑坑窪窪的,不平整。


    她的膚色本就白皙如瓷,因此這些猙獰的傷口,差不多有一個巴掌大的部分,看起來也格外的顯眼,以後若恢複不好,留了傷疤……


    女孩子都是愛美的,以後隻能穿長裙子了。


    想到這裏,沐念初也十分無奈,微微歎了口氣。


    慕堯煊的手指輕柔地從傷口上拂過,指尖帶著些冰涼,觸碰到皮膚,似乎格外舒服,“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


    “讓你逞強,以後恢複不好,留下疤痕,挺難看的。”慕堯煊瞥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能看出來頗多嫌棄。


    “……”


    她自己都沒嫌棄自己呢?慕堯煊倒是嫌棄起她來了,憑什麽?沐念初心裏很氣憤。


    “你要是看不慣,可以不看啊,或者你去找個完美無瑕的美女去,我反正不介意。”她氣悶地迴道。


    真是豈有此理。


    “女孩子身上怎麽可以留下傷疤。”慕堯煊的手指拂過傷口周圍的皮膚,一寸寸地挪過去,覺得手下的肌膚細膩,光潔,上好的絲綢一般,讓人欲罷不能。


    雖然慕堯煊此撫摸著她的腿,可整個人依舊冰冷而克製,隻是雙眸略帶深沉。


    輕笑一聲,啞著嗓子說道:“若真是留下傷疤了,我帶你去國外醫院看看,怎麽能讓這麽好看的腿有點瑕疵呢?”


    聞言,沐念初的臉一下漲紅了,隻覺得小腿位置升起一股火似的,一發不可收拾地開始焚燒起來,一直燒到了她的臉上,身上……


    “你放開……看夠了沒有?”聲音中略帶懊惱。


    沐念初微微掙紮地想要將腿從他手中抽出來,可是慕堯煊的力氣太大,根本紋絲不動。


    她很想知道慕堯煊腦袋裏在想什麽,說他冷酷吧,有時候卻給她一種被溫柔沉溺的感覺,這樣兩種截然相反的氣息在他身上,似乎結合的很完美。


    過了會,慕堯煊放開了她,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沐念初臉色還紅著,手忙腳亂地將裙子往下拉了拉,戒備地瞪著慕堯煊。


    以前她覺得慕堯煊屬於冷酷,禁欲係的,可現在他的目光有時候太過火熱,兩人目光相撞的時候,總是撩拔地她一陣口幹舌燥,明明就什麽都沒做……


    “你是我妻子,遲早也是我的人,我看幾眼,有什麽問題嗎?”慕堯煊眸色淺淡,直直地盯著她,慵懶地說了一句。


    沐念初一愣。


    是沒問題,可是她還不習慣,而且心裏的那根刺一直哽在喉間,總是在不經意間,蹦出來刺她一下,提醒著她以前到底都發生過什麽事情。


    有些倉皇地低頭,掩飾過眸中那抹失落,沐念初微微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妻子,這兩個人對於她來說太遙遠了。


    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和慕堯煊可以一直在一起,不介意他的雙腿,伺候他一輩子,可是現在連這麽一個小小的願望,似乎都成了奢望。


    “怎麽不說話?”


    “沒有,我隻是在想些事情而已。”臉色恢複如初,清澈的水眸劃過一絲狡黠。


    沐念初有些猶豫地開口說道:“今天我碰見幾個同學,然後一起去吃飯,就是……她們知道前段日子薛瑤的公司和慕氏國際合作的事情,是我牽線搭橋的,所以……”


    慕堯煊接過了話,微微上翹的唇透出一絲冷笑,“所以就想請你幫忙?是想進公司,還是也幫著她們促成合作?”


    “你都知道?”沐念初有些驚訝,不過很快釋然,這很顯而易見的問題嘛,慕堯煊自然也能猜到,“是有同學投了慕氏國際的簡曆。”


    “不過,我覺得還是按公司正常程序走比較好,至於同學那邊,我也沒十分肯定地答複她。”沐念初心裏忐忑,又補了一句。


    慕堯煊在管理公司上一向比較嚴格,鐵麵無私,這點她還是從秘書室眾人口中知道的。


    miya說其實國內的公司還算好的,前幾年慕堯煊在國外,意大利那邊分公司,那紀律嚴明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


    聞言,慕堯煊神色未變,隻是深邃的眸緊緊地盯住她,薄唇微張:“那你在同學那邊怎麽交代?”


    頓時沐念初有點苦惱,她還真沒想過,這件事沒做好,會有什麽後果。


    都恨自己當時頭腦發熱,一下子給答應下來了。


    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粉唇都快被她給咬破了,一張小臉糾結著……


    慕堯煊嘴角翹了翹,就知道她心腸太軟,又不太會拒絕別人,總把自己放在兩難的位置,有心人自然會利用她,就算她再聰明,麵對自己的同學朋友,總是少了那麽一些敏銳的心思。


    這小女人,有時候讓人是又生氣又憐愛。


    “這件事給方城說一下就行,他知道該怎麽做,肯定不會讓你這麽為難的。”慕堯煊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突然語氣又帶著些嚴厲:“以後不想做的事情,就直接拒絕,別把自己弄的這麽糾結。”


    “這麽說,你不會怪我了。”


    沐念初直接忽視了他後半句話,話中帶著絲欣喜,雀躍,眸光亮晶晶地盯著他。


    剛剛明明還那麽低落,這麽容易就開心起來,真不知道是說她沒心沒肺呢,還是太容易知足。


    慕堯煊莞爾,微微上翹的嘴角表明一切。


    ……


    周六的時候,沐念初剛從睡夢中醒來,習慣性地閉著眼睛摸索著身邊的位置。


    不知何時,養成了這樣的習慣,以前一個人住著的時候,也並不覺得患得患失,可自從和慕堯煊住在一起,躺在一張床上後,她總是有種感覺,似乎一眨眼間,身旁的人就會不見。


    旁邊的位置已經有些涼了,慕堯煊大概很早就起來了吧。


    她慢悠悠地睜開眼睛,眯著眼睛,長長地伸了個懶腰,窗簾後透出明亮晃眼的光線,整個房間都被晨輝鋪滿,空氣中跳動著塵埃的粒子……


    這幾天也不知道慕堯煊中了什麽邪,給她安排了保鏢在身側,明明是在家裏,這些人還要二十四小時地盡忠職守地跟著她……連點隱私都沒有了,沐念初鬱悶地躺倒在床上,什麽事情都沒心思做。


    她這大早上一起來,出門就見到了幾個身穿黑衣的彪型大漢,她抬腿往樓下走,這些人也跟著她下樓。


    就連她去後花園看看書,這幾個保鏢也麵無表情地守在她身側,讓她頓時沒了看書的興致,和幾個保鏢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結果人家愣是連個表情都沒有……


    直接就和麵癱一樣,而且這功夫絕對是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沐念初最先堅持不住。


    “你們為什麽跟著我?我現在要出去,可以別跟著我嗎?”


    “迴少夫人,大少爺吩咐的,必須寸步不離地跟著少夫人,以確保少夫人的安全。”身側一人一本正經地迴道。


    也不愧是慕堯煊手下的人,整個人說話神情都酷似,冷酷、滿身的肅殺之氣毫不收斂……


    沐念初覺得苦不堪言,也曾和慕堯煊抗議:“我不就沒打招唿出去了那麽一次,你幹嘛要讓人監視我。”


    慕堯煊看著報紙,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漆黑的眸中蘊藏著一抹銳利,“這不是監視,是保護你的人身安全。”


    “又沒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而且我很不習慣,就這樣出去逛街,別人還以為我是去打劫的。”沐念初嘟著嘴,悶悶不樂地說道。


    就算她在怎麽佯裝可憐兮兮的樣子,水眸眨巴著,粉唇一張一合,臉頰的梨渦時隱時現,顯得分外可愛,可麵前的男人都直接視而不見,根本就沒有一絲動容,薄唇勾出一抹冷硬的弧度,顯得偏執而堅決。


    最後無法,還是沐念初舉手投降。


    哼,我就不信憑著我的聰明才智,會甩不掉幾個保鏢。


    看了看走廊,果然看見四個保鏢整齊地站在門口,她走了出去,手上還端著一盤糕點,清了清嗓子:“咳……各位大哥,餓了吧,這是剛剛出鍋的糕點,趁熱乎趕緊吃。”


    她格外熱情地將手中的盤子,往前推著,還給當頭似乎是保鏢隊長的人,拿了一塊,熱絡地塞到了他手裏。


    “這……少夫人,我們不用……”那人拿著糕點,看著沐念初直直地盯著他,遲疑著,想放又不敢放的樣子,臉上依舊冷酷,和他的動作,十分不匹配,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隊長自然知曉這道理。


    “其實,我的確是有點小事,想讓你們幫我。”沐念初眨了眨眼,央求似地看著幾人,指了指窗戶外的一顆大樹,有些羞澀地說:“那個……你們看見沒,我扔東西不小心將包給扔了出去,結果給掛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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