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遺囑關係到董事會的一些決策,需要你出麵安撫一下。”許芸抬頭,目光有些咄咄逼人:“遺囑雖然我沒看見過,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並不是沐震威的親生子女,隻要拿出一份親子鑒定出來,你……該明白我的意思。”


    沉默良久之後,沐念初隻覺得身心俱疲,“我答應你,但我的條件是,我要迴沐氏集團。”


    這句話正中下懷,許芸自然樂意,幾乎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她。


    看來早有這打算,沐念初心裏蔓延出苦澀來。


    她現在沒有任何資本去和他們叫板,但總有一天,她會奪迴屬於她的一切。


    離開書房,沐念初再不想看一眼許芸那副虛偽的嘴臉,隻覺得厭惡痛恨,心裏沉甸甸地壓著一塊巨石,很不舒服。


    “沒事吧?”慕堯煊在客廳內,見她下來,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沐念初的臉色很不好,眉頭狠狠地皺著,似乎死死壓抑著怒氣,粉唇已經被她咬的失了血色,可還不自知。


    “沒事,我們迴去吧,身體突然有些不舒服。”沐念初悶悶不樂地開口,下樓之後,腳下一軟,差點摔倒,還是紅霞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感覺到她身子有些微的顫抖,紅霞關切地問道:“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找醫生來。”


    “對啊,念初,你別身體不舒服就硬扛著,容易留下隱疾的。”許芸關心地看著她,那笑容在沐念初看來是在是虛偽透頂,虛情假意。


    “不用,堯煊我們迴去吧,我……”


    她還想說什麽,慕堯煊已經開口:“既然不舒服,那就迴家。”


    說完目光不經意地看了許芸一眼,那一眼讓許芸膽寒,那樣犀利的目光,仿佛看到了人的心底,她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目光閃躲著看向了別處。


    到了車上,方騰為兩人拉開車門,見沐念初臉色蒼白,“少夫人,沒事吧?”


    “沒事,就是頭有點暈而已。”


    “開車!”慕堯煊坐好之後,冷聲命令道。


    開著窗子吹了會風,沐念初這才感覺又恢複了許多,那種頭重腳輕的感覺,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真不知道你逞強的本事,是和誰學的?”慕堯煊涼涼地開口。


    “我樂意。”


    “女人還是適當地示弱一下,男人才有成就感。”


    示弱,可是她根本就沒有避風的港灣。


    這話可一點都不像是從慕堯煊嘴裏說出來的,沐念初迴頭仔細地盯著他看了幾眼,突然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你意思是,沒有你用武之地咯?”


    慕堯煊也迴望著她,深邃的眸中透著蠱惑人心的溫柔,低沉性感的聲音響在耳際:“你願意這麽想,那就是。”


    幾句話沐念初的心情突然就開朗了許多,嘴角微微揚起。


    “我可以當做你這是在關心我。”


    俏皮地眨了眨眼,開玩笑的口吻,半真半假,沐念初才會這麽隨心所欲地,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似乎引人下墜,心裏早就水波蕩漾,沐念初竭力隱藏著自己的感情。


    冷峻而俊美的輪廓,側麵剪影流暢而優美,如同工筆畫精雕細琢,就連那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都那麽迷人性感。


    從什麽時候呢?對慕堯煊的態度就變了。


    可這樣,究竟是好是壞呢?他可是慕堯煊啊。


    穩了穩心神,沐念初微微垂了垂眸,掩下眸子中的失意,笑了笑:“我答應許芸,迴去沐氏集團,所以不用你再費心給我安排。”


    “決定了?”慕堯煊對於她的話,毫不意外,漫不經心地問道。


    沐念初性子本就倔強頑強,即使被人陷害,也從來不放棄一絲一毫的希望。


    當日以為不過是個驕矜、吃不了多少苦的千金大小姐,後來卻時常給他意料之外的驚喜。


    沐念初點頭,目光堅定,這一步遲早都要走的。


    隻不過因為一個契機,提前了而已。


    ……


    迴到了慕家別墅,程三以及一眾人等在外麵。


    十幾個黑衣人,站在車子旁,融於夜色之中,遠遠看去,有那麽幾分攝人的氣勢。


    沐念初下車的時候,看了程三幾眼。


    後者接觸到她的目光,像是做了虧心事一般,躲開了她的目光。


    “你先上樓。”慕堯煊下車之後,對沐念初說道。


    看程三的樣子,似乎是有事情要商量,沐念初便點了點頭,往大門口走去。


    她心裏其實也氣憤,自從上次和程三見麵之後,拜托程三幫她調查那些跟蹤她的人,究竟是什麽人。


    那之後,每次沐念初追問的時候,程三都支支吾吾的,總是找個理由搪塞她。


    問的急了,程三索性說根本沒查出來。


    沐念初一點都不信,以程三的能力,怎麽可能一無所獲,最可能的答案,便是他們見麵的事情,被慕堯煊知道了。


    迫於慕堯煊的威脅,程三這才選擇瞞著她。


    看來這麽就解釋的通了。


    上了樓之後,沐念初癱軟在沙發上,貓兒立刻跳到了她的懷裏,腦袋往她手心裏蹭,沐念初照常給貓兒順毛,閉目養神的時候,突然隔壁傳來一陣響動。


    沐念初狐疑地起身,耳朵挨在牆邊聽著隔壁的動靜,她沒記錯的話,隔壁似乎也是個臥室。


    一向空蕩蕩的客臥,怎麽會有人呢?


    難不成家裏來人了,可是剛剛樓下看見劉媽的時候,劉媽並沒有說啊。


    屏氣凝神聽了一會兒,沐念初好奇心作祟,穿上鞋子,往門口走去,她要一探究竟。


    這才剛打開門,門口一張放大的燦爛的笑臉,正洋洋得意地朝著她擺手。


    “女神,晚上好啊。”


    ‘砰’幾乎是下意識的,沐念初甩上了門。


    門外賀承俊的鼻子,險些被突然關上的門給撞平,他摸了摸還挺直的鼻子,萬分慶幸。


    門內,沐念初安撫著受到驚嚇而劇烈跳動的心髒,太可怕了,外邊到底是個什麽生物。


    這莫名其妙的男人是誰?


    似乎有點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


    “女神,你怎麽這麽無情地就將我隔絕在門外,我這好不容易等著你和堯煊迴來。”


    賀承俊目光滿是無奈,盯著關的死死的門,語氣悲切地說道:“我叫賀承俊,咱們這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我不是壞人,你不用防洪水猛獸似地對我。”


    他好歹放在人群中,也是一鶴立雞群的帥哥啊,迴頭率百分之百,多少美女往他身上貼呢。


    可是女神這反應,活像見到怪物似的。


    聽著門外賀承俊絮絮叨叨的聲音,簡直就是魔音入耳,沐念初煩不勝煩,這才打開了門。


    正好慕堯煊也上來了,三人目光交匯,空氣中一陣沉默。


    客廳中,賀承俊懶洋洋地倚在沙發上,原本那張臉也是儒雅清秀的,可現在臉上幾道血痕,似乎嘴角還有淤青,簡直慘不忍睹。


    “你又闖什麽禍了?”慕堯煊語氣冰冷,似乎對他這模樣見怪不怪了。


    賀承俊起初還遮遮擋擋的,後來幹脆也放棄遮掩了,偷看了沐念初一眼,訕訕地迴答:“還不都是那些事,女人發起瘋來,簡直比獅子老虎還兇猛,實在被煩的不行,我在你這借宿一晚,沒人敢來你這裏撒野。”


    “賀大少也是厲害,這紅顏知己,真是一個比一個彪悍了。”


    “這傷是我爸打的。”賀承俊不好意思地笑笑,滿臉憋屈:“還不是因為那個林可兒,真不知道怎麽招惹她了,她一告狀,我爸就總是不分緣由打我。”


    賀承俊的父親早年部隊待過,後來才從商,因此脾氣多少有些火爆,對於賀承俊也一向嚴厲,秉承著嚴父出孝子的觀念。


    可惜,賀承俊性子桀驁難馴,挨多少棍棒,也無濟於事,照樣吊兒郎當,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桃花招惹的更是數不勝數,偏偏最執著的一朵要數林家的千金,林可兒了。


    “原來上次是你救了我,還沒來得及說聲謝謝呢。”


    沐念初一聽賀承俊的大名,立刻就想起來上次酒吧事件,當時歪打正著去求救的男人,居然就是賀承俊,若不是他,真不敢想那後果。


    賀承俊一聽沐念初道謝,鬱悶立刻一掃而空,喜笑顏開:“女神,不用客氣,有時間請我吃頓飯就行了,我這人很好說話的。”


    這也太熱情,太不客氣了吧。


    沐念初也笑了笑,立刻迴答:“可以可以,一定要請的。”


    心下倒是覺得賀承俊的性子爽朗,容易與人相處,頓時有了點好感,加上上次幫她,不禁有些感激。


    說實話,賀承俊與慕堯煊簡直是兩個極端,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麽成為好友的。


    “那個……你臉上的傷,我去找醫藥箱給你處理一下。”沐念初指了指他臉上幾道血印子,看樣子似乎是被女人指甲劃的。


    這女人也太狠心了吧,就賀承俊這顏值也能下得去手,喪心病狂啊。


    然而沐念初一臉關切地看著賀承俊,並沒有發現身側慕堯煊頓時沉了臉色,氣息冷冽。


    賀承俊可是唯恐天下不亂,摸了摸臉上的傷,頓時痛得直抽涼氣,“哎呀,好痛啊,女神快幫我包紮下傷口。”


    “……”沐念初看的咂舌。


    就這演技,說痛就痛的死去活來,簡直可以拿小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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