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著根牙簽無所事事的在大街上遊蕩,耳邊似乎還迴蕩著那個肥豬老板的嚎叫:“你剛上班半個月就遲到三次,早退五次!還有臉跟我請假!我放你長假,你再也不用來了!”“爹爹的,唉!可憐我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血統高貴,家世不凡的一代有為青年啊!竟然會淪落到讓那個肥豬唿來喝去的地步!爺爺,你專職坑孫子啊!”青年望天一聲長歎,滿臉的頹敗受傷。明天是爺爺的忌日,不管多忙,都必須迴去!這是爺爺生前就定下的命令,不得違反!


    低下頭,算計著兜裏的七十二塊五毛錢:“唉!坐火車吧!還得走幾十裏山路!爺爺,你孫子早晚被你坑死!”自言自語一通,心裏又把那個扣了他工資的肥豬狠狠詛咒一百遍。


    提到迴去,青年不由得想到小時候,爺爺那慈祥(狡詐)的笑臉。一雙幹枯的都能看到骨節的手親昵的撫摸著(粗糙的刮臉生疼)自己的小臉:“小傑啊,你要記住,咱們是高貴的貴族,有著超脫凡人的高貴血統,身份特殊!所以,千萬不要隨便結交那些庸俗的朋友,離那些討厭普通人遠一點!知道嗎?”


    隻有十一歲的小傑看了看爺爺身後那快要倒塌,外麵下大雨屋裏下小雨的木屋,認真鄭重的點點頭:“爺爺,我知道了!”


    青年名叫黃文傑,二十四歲,目前在一家快遞公司上班‘剛剛被辭退’。雖然平時吊兒郎當,倒也心地善良‘小偷小摸不算’,聰明機智‘專門偷奸耍滑’,勤勞能幹‘這要看心情’,一表人才‘勉強比一般人耐看一點’。


    “算了,明日事,明日提,先迴去看看爺爺!”黃文傑從來不會為難自己,向來想幹嘛就幹嘛。這不,剛剛還一臉哀怨,現在馬上釋然了。跟打了雞血一樣騰騰跑起來,儼然一副急著迴家看媳婦的樣子。


    迴到家‘那個隻有二十平米,簡陋的不能再簡陋的小屋。’黃文傑便忙開了,隻見他一頭鑽進衣櫃裏,隻剩下屁股和腿在外麵。一件件衣服被扔出來,如蝴蝶般紛飛起舞,飄散的到處都是。


    收拾了兩件換洗的衣服,胡亂塞進背包。當手指觸碰到那小盒子時,文傑微微愣住了。從中取出一塊樣式古樸的龍紋黃玉,這是文傑目前最貴重的東西,祖傳的!據爺爺說,著是他高貴血統的見證,比生命還珍貴的東西。


    不信邪的文傑特地拿去鑒定,文玩老板竟然給出到了五千的高價!為此文傑鬱悶了好久!‘爹爹的,好嗎!老子的命就值五千!果然爺爺是專職坑孫子的!’


    嘿嘿一笑,把龍紋玉掛在脖子上,接著收拾。漫畫,太陽能充電器,哦,還有幾盒方便麵!


    想了想,找出小本子,撕下一張紙,大筆一揮:“房東阿姨,我走了,欠你的三個月房租等我迴來再還你!如果不迴來就算了!!!”看著自己的惡作劇,想象著房東老太太大發雷霆的瘋狂樣子,在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看了兩個多小時的漫畫,終於到站了。下了火車,文傑皺了皺眉,唉聲歎氣:“真搞不懂,幹嘛非要住在那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嘀咕了一句,心不甘情不願的朝著一條有些荒涼的小路走去。


    九月的天氣,雖然已經夏末,但依舊熱得可以。在消滅了最後一瓶水的時候,文傑終於上了山頂。站在高處,長長唿出口氣,對著空穀大喊:“老子迴來啦!”在驚起一片飛鳥後,嗬嗬一笑。下山,朝著人跡罕至的大山深處走去。


    走走停停,直到太陽偏西了,文傑才站在家門口,看著那扇風中搖曳的咯吱作響的木門,嘴角不停的抽搐著。


    一屁股坐在地上,扶著額頭:“爹爹的!我怎麽這麽倒黴啊!這門明明兩年前新修過的啊!”沒有什麽朋友的文傑早就習慣了自言自語。


    歇了一會,太陽已經變成紅彤彤的大火球,被山峰遮住大半了!歎了口氣,文傑不得不起來,修補木門,不然,晚上睡覺不愁沒人陪了!


    忙活了半天,修好門,天也差不多黑了。破舊的木屋倒也什麽都不缺,隻是有些殘舊了。


    對付著吃了口東西,找出包好的鋪蓋。簡單收拾下,倒頭就睡。這也不怪文傑,他太累了。


    而熟睡的文傑不知道,自己身邊正盤旋著一道半透明的虛影。鷹爪,蛇身,鹿角,周身滿布金鱗,那是一條大約兩米多長的金龍虛影。金龍龍眼微凸,雙目炯炯,正用打量的目光看著木板床上熟睡的文傑。看了一會,龍首人性化的點了點,輕吟一聲,身形慢慢化作虛無。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聽著有些陌生的鳥鳴,沒來由的心情安靜了不少。是時候去看望爺爺了,文傑有些懷念的笑笑,臉上露出一抹少有的正經。


    收拾了些東西,一瓶酒,幾隻杯子,白燭和一些紙錢。帶上這些,手裏提著柴刀,趟著沒膝蓋的雜草前進。清晨的草葉間還掛著顆顆露珠,很快就打濕了文傑的褲腿和鞋子。對此,文傑似乎已經習慣的微微苦笑了下,毫不在意的繼續前行。


    來到爺爺墳前,那裏已經被雜草覆蓋,放下手裏的東西,掄起柴刀,熟練的收拾著墳頭的雜草,嘴裏還不忘一個勁嘟囔:“爺爺啊,我來看你了!不是埋怨,你不讓我隨便結交朋友,搞得我現在一個知心朋友都沒有!更別說女朋友了!現在,你有我給你掃墓,等我死了,咱們爺倆就都荒著了!”念念叨叨,之間,手裏的活也幹完了。


    直接坐在地上,倒上三杯酒,放在墳前:“你說過,每年來看你,隻要陪你和三杯酒就行,我一直記得!來,爺爺,我敬你!”


    喝完酒,文傑又一邊燒著紙錢,一邊碎碎念念的把自己這一年的事說一些給爺爺聽,說到好笑的地方,還會哈哈大笑一陣。


    墨跡到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照得人眼疼,文傑才起來,拍拍屁股:“唉!爺爺,我走了!明年再迴來看你!”說完,有些不舍的看了那個連墓碑都沒有的墳包一眼,轉身離開了。直到現在,文傑都不知道,爺爺叫什麽名字!隻是叫爺爺。爺爺死那年,文傑才十二歲,勉強挖個坑,就給爺爺埋了,連一副棺材都沒有!他隻記得,爺爺告訴他,每年這一天都要迴來,陪他和三杯酒。


    迴到木屋,一種莫名的心痛感讓文傑微微皺眉,但也沒有在意:“餓了?還是先吃點東西吧!”著這個神經大條的小子還以為是餓的呢!


    泡了包麵,正要開吃,一陣劇痛翻江倒海的襲來!文傑突然感覺一陣憋悶,胸口像是燃燒了一團火,焚燒著內髒。猛張口,一口鮮血噴出,絢麗的血花洋洋灑灑,最後跌落塵埃。


    唇角,一絲血線緩緩下移,直到衣領內部,在衣服上渲染綻放開一朵妖豔的紅花。


    眼皮沉重的不得不閉上,身體晃了晃,無力的倒在地上。


    就在此時,那龍紋玉在沾染了文傑的心頭血之後,迅速吸收了所觸及的鮮血,整個玉身放射出萬道金光,將小木屋整個包裹在金光之中,變得如夢似幻,隱隱有龍吟之聲傳出來。直到幾分鍾後,金光才慢慢消散,歸於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文傑醒來,恍惚間,似乎看到了爺爺的臉。連忙揉揉眼睛,讓自己盡快清醒。再次瞪大眼睛,眼前卻什麽都沒有!唉!果然是看錯了!心裏想著,卻突然記起了什麽。連忙用手捂著胸口,什麽感覺都沒有?


    之前明明記得,胸口悶痛,火燒火燎的,現在竟然好了?好像自己還噴血了?看了看衣服,果然找到一片已經幹涸的血跡。撲通,文傑一下跪在地上,滿臉痛苦,說話都帶著哭腔:“爺爺啊!您老可別把我帶走啊!你孫子我還沒活夠呢!您要是孤單,孫子給你買兩個美女燒過去,您就放過我吧!”感情這小子剛剛恍惚看到爺爺,以為爺爺要帶他走呢!


    叨咕了幾句,文傑起來,太陽能充電器已經給手機充滿電了。找出幹淨的衣服換上,急急忙忙收拾東西下山。笑話,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山上。


    等文傑下山,來到小鎮的火車站,天已經快黑了。剛好有輛車迴城,連忙上了車,迴城去了。


    一路上心驚膽戰的挨到了城裏,又急匆匆地迴到那個小屋。自己寫的紙單還靜靜躺在茶幾上,撿起來,撕成幾塊,丟進垃圾桶。


    剛要掏出手機,想著找誰借點錢,去醫院檢查一下。可就在此時,胸口又是一陣發熱。這次不同,這次的發熱隻是小範圍的!仔細感覺,文傑才發現,是那塊龍紋玉。抬手握著玉,剛想取下來看看,眼前一黑,又一次失去了知覺!


    等文傑再次醒來,麵前卻有一張放大的臉。一雙眼睛正瞪得老大,死死盯著自己。“啊!”一聲驚唿,文傑和眼前的男人都嚇了一跳。“你是誰?”“你是誰?”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揉了揉發漲的腦袋,文傑皺著眉看著這個臨時演員‘長發,挽著發髻,身穿漢服的三十歲左右男人’:“你怎麽在我家?”話說出口,文傑似乎也感覺到了哪裏不對。


    側過臉,入眼處就是溫濕的黑土。感情自己正躺在土地上,身邊還長著一些草!呃,好像是莊稼。趕忙坐起來,掃了掃身上的土,後腰被背包裏的東西隔得生疼。


    男人看著文傑,有些曬黑的健康膚色大眾臉上是親切的笑容:“小夥子!你是哪人啊?看你的打扮,不是我們這的人吧?”


    文傑一愣,再次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又掃了周圍一眼。自己正站在一片莊稼地裏,四周都是大片的莊稼,綠油油的,倒是挺壯觀。


    不遠處,可以看到,還有幾個和眼前男人打扮差不多的古裝男人正在田間除草。遠處,有一片綿延百裏的山脈。山腳下,茅草,瓦片的屋頂在樹木間隱約可見。


    想了想,文傑有些疑問的開口:“你們在拍戲?我會不會打擾到你們?”文傑知道他問的是廢話,周圍根本沒有劇組人員和攝影機。但他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一隻手悄悄背到身後,使勁掐了自己一把。‘爹爹的,真他,媽疼啊!靠,老子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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