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要讓花花綠綠的金錢,腐蝕了原本紅色的心。】

    毛毛最近時來運轉,靠著假藥生意賺了很多錢。高額的利潤和迴扣,吸引了不少醫院,診所和藥房前來合作。

    毛毛知道賣假藥違法,也知道這麽做傷天害理。但是嗜賭如命的他,麵對高利貸逼債,隻能鋌而走險。

    假藥生意不僅讓他在半年之內還清了賭債。更添置了價值不菲豪車和別墅,走上了人生巔峰。

    那棟別墅的位置特別好,空間敞亮。屋主原是拉毛毛入行的上家,要不是他突然急著出國,毛毛也不會撿到這個大便宜。低價買下房子不說,還攬到這麽賺錢的生意。

    有了別墅做掩飾,毛毛的生意愈發的順利。許多客戶見到他的別墅和豪車,很快建立了信任感。

    別墅的空間大,有一間專門堆放雜物的地下室,適合做倉庫。

    毛毛第一眼見到地下室的時候,眼睛都亮了:“我的天哪!這種量身定做的房子,上哪兒找去!”

    隔壁住著一對年輕的小夫妻,帶著個可愛的兒子。

    “要麽是富二代,要麽是投機倒把的主。”搬家的第二天晚上,毛毛出門喝酒的時候,撞見了鄰居家的女主。她很漂亮,手裏抱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嗨!我剛搬來,以後請多多關照!”毛毛半個身子鑽進車裏,探出一個腦袋。

    “媽媽!好熱!”女主剛要開口,懷裏的小孩哭鬧了起來。她誆撫著孩子,尷尬的點頭微笑,那張臉,在昏暗的路燈下嫵媚又慘白。

    往後的一段日子,毛毛才發現,隔壁家的孩子真讓人糟心。午夜十二點準時哭鬧,而且根本停不下來,一直持續到天亮。一會哭著喊冷,一會哭著喊熱。女人無助的在一旁抽泣,哭聲淒婉幽怨,聽得毛毛直起雞皮疙瘩。男人在窗前來迴踱步,時不時傳出深沉焦慮的歎息。

    “哎!遇到這樣的鄰居,老子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了!”毛毛估摸著上家大概正是因為這種情況,才出手的房子,出國隻不過是一個借口。

    日複一日的睡眠不足,毛毛的皮膚變得鬆弛暗黃,深深的黑眼圈就像是拿眉筆畫上去的一樣。

    房子買都買了,暫時也出不了手。因為嗜賭,妻子幾年前就帶著孩子跑了。好不容易賺錢買個房子,卻攤上這麽個事。

    “咚咚咚!”毛毛實在忍受不了了!敲響了隔壁的大門。

    敲了許久也沒人開門。對門的花園裏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阿姨,一直怔怔的盯著毛毛。那種怪怪的眼神,大概是把他當賊了吧。

    “看夠了就給老子滾迴去!”毛毛偏著腦袋,握緊拳頭,惡狠狠得衝阿姨吼道。

    阿姨一激靈,嘴唇哆嗦了一會,怏怏的迴了屋,緊閉大門。

    黑暗悄悄籠罩著大地,門口的路燈亮起。正是吃晚飯的時間,鄰居居然不在家?毛毛很納悶,白天的時候門窗緊閉,從來不見他們出門,晚上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迴來的。

    準備轉身離開的毛毛,又折返了迴來。他決定從窗口瞄一眼,看看這家人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窗內的女主披一件白色的圍裙,僵僵的垂著腦袋。她猛然抬頭,慘白的臉和血紅的眼睛,差點沒把毛毛嚇脫了魂!

    “是你?!”女人發現了毛毛,趕緊推開了窗戶,綻開一臉淡淡的笑容。

    窗戶正對著烤箱。一陣烤肉的香味迎麵襲來。

    “我敲門了,敲了很久!”毛毛的肚子發生一串嘰裏咕嚕的怪響,他咽了咽口水,尷尬的解釋道。

    “嗨!都是孩子鬧的,我這耳朵越來越不好使了!”女人撩起圍裙擦了擦手。莞爾一笑:“快!別站外麵了!我老公在樓上陪孩子看電視。幾道家常菜,一起進來吃個便飯。有什麽話,咱們邊吃邊說!”

    原本是來興師問罪的,如今卻蹭起了飯。毛毛推脫了兩聲,撓撓頭,進了屋。

    屋內的裝修和毛毛家完全不是一個風格。暖暖的色調,感覺特別的溫馨。

    女人嘴上說是便飯,卻是忙裏忙外張羅了一大桌。怕是把家裏所有好吃的都擺了上來。雞鴨魚肉一應俱全,饞得毛毛直咽口水。

    男主抱著孩子,魁梧的身材,一臉的疲倦。臉色竟然比女主還要蒼白,黑眼眶下一雙通紅的眼睛,眼眶深深的凹陷了進去,看上去十分駭人。

    “別被外表給嚇到了!其實他為人挺好的!”飯桌上,女主深情的望了男主一眼,先開了口。

    女主的手藝超讚,做的飯菜竟然比星級飯店還好吃。毛毛咽著飯,輕輕應了兩聲。

    “之前懷過一次宮外孕,切了半邊輸卵管。醫生說再懷孕的幾率很小。後來,蒼天有眼,我們的小可奇跡般的出生了!生他的時候,另外一邊輸卵管也破損。我們沒有辦法要二胎,小可就是我們的命根子,全家人的希望。”小孩木訥的坐在父親的懷裏,表情僵硬。女主輕輕撫摸著他的額頭,繼續說道:“這孩子生了一場病,高燒四十二度。持續好幾天都退不下來。醫生私下給我們推薦了一款價格昂貴的新藥,說是退燒效果特別好。由於沒有通過藥監局的檢測,需要我們簽訂免責協議才敢賣。隻要孩子的病能好,再貴的藥都無所謂。我們信任醫生,就同意了。孩子的燒是退了,就是一會冷一會熱的毛病治不了。每天哭鬧,他難受我們也揪心。怕是打擾到你了吧!”

    “吵是吵了點,不過我這人是夜貓子。沒事!”聽到女主這麽一說,興師問罪的想法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

    “為什麽在你身上聞到一股很濃的藥味,你是賣藥的嗎?”一直沒說話,悶聲吃飯的男主,皺了皺鼻子,突然緊緊盯著毛毛,眼神犀利。毛毛一驚,一口湯噴了出來。

    “嗯,咳咳,小生意!”毛毛慌亂躲開他的眼神,渾身極不自在。

    “賣藥好。救死扶傷的事業,可別害人才是!”男主起身,冰冷寬厚的手掌在毛毛的肩膀重重按了兩下。

    毛毛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沉重的心情,像胸口噎了一隻死蒼蠅。

    晚餐結束,剛踏進家門,就接到了上家兼前任屋主的電話。

    “房子住得怎麽樣?一切順利?”上家的語氣有些焦慮:“昨晚我做了一個不好的夢,特地打電話問問!”

    “放心吧!生意蒸蒸日上,房子住著舒坦!”毛毛伸個懶腰,擠出一抹笑容,麵色一沉,繼續說道:“就是隔壁那家子有點吵鬧。剛從他家吃飯迴來!嗨,沒啥大不了的事!”

    “什麽?吃,吃飯?!”那頭電話落在地上,上家顫抖的嗓音,無比的驚恐。

    “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毛毛換了雙拖鞋,發現對麵的男人透過窗戶,直勾勾的望著他。

    “你知道我為什麽放著大把的鈔票不賺,好好的別墅不住,拖家帶口的跑到國外來嗎?”上家神秘的壓低了嗓音。

    “你真去了國外?”

    “廢話!”上架頓了頓,緩緩說道:“男主穩重善良,經營著一家婚慶公司,女人秀外慧中,心靈手巧。他們的孩子又乖巧伶俐。我們做了十來年的鄰居,關係一直很好。直到有一天,孩子高燒不退,醫生推薦用了我們的一款高價藥。沒過多久,孩子就全身抽搐,一會喊著冷,一會喊著熱。猝死在了病床上。兩口子不吵也不鬧,他們悲痛的將孩子的遺體接迴家,午夜十二點,雙雙吊死在了房子裏。”

    毛毛聽得毛骨悚然。膽戰心驚,又不知所措。哆嗦著望向對麵的窗戶,那個男人依舊盯著他,一動也不動。

    毛毛趕忙拉上窗簾,蹲在床頭,許久才擠出一句:“害死孩子的是那個醫生,他們怎麽知道是你賣的假藥!”

    “你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的鬼魂,鼻子可靈了。剛開始的時候,每天的午夜十二點有哭聲從隔壁傳出。後來,竟然在屋裏遇見了他們!男人在地下室發現了那款藥。我再不跑,全家的命都不保啊!”

    掛完了電話,想起鄰居家的晚餐,毛的胃裏一陣翻騰,跑到洗手間劇烈嘔吐了起來。

    黑色的香灰和嚼碎的蠟燭油不斷落入馬桶。

    那一晚,毛毛吐得麵如土灰,他靜靜的癱坐在洗手間,隔壁的哭鬧聲此起彼伏。

    天還沒亮,精神崩潰的毛毛報警自首。他抬頭望著鄰居的窗口,黑暗中,那個男人綻出了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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