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一會叫李承南幫我們也占個包間吧。”


    雲景剛剛出教室門,就遇到了打算去酒樓的雲景。


    他連忙追上前,熱乎乎的打招唿。


    雲景臉上浮現出一絲扭曲的笑容,“恐怕她沒辦法跟你們去吃飯了。驁”


    “怎麽了?”


    鳳驚塵臉色一變:“出什麽事了嗎?”


    “她倒沒什麽事,有事的是其他人……”


    想到那些女人受傷的部位,雲景的臉更扭曲了。


    很好!


    參加挑戰賽的人被平均分配到了三個班。


    今天是他們第一天重新整理班級。


    誰知道,他的小世子妃第一天天就給他來了這麽一出。


    這時候下課的鈴聲響起,雲景蹙眉。


    “在李學監那兒也許能找到她,我先去包廂那邊,你們待會兒一並過來。”


    雲景丟下一句話就閃沒影了。


    當鳳驚塵來到李學監的訓練室門口,發現訓練室的門沒有關,虛掩著的。


    鳳驚塵率先將頭湊了過去,窺探了半晌。


    隻見他肩膀劇烈的抖動著,壓抑的悶笑聲斷斷續續的從他口中傳了出來。


    “你們在笑什麽呢,看到鳳驚瀾沒?”


    李承南急了,推了推他,示意他趕緊讓開。


    “你、你自己來看……”


    鳳驚塵嘴笑得幾乎裂到耳根上去了。


    小白立刻也湊到門縫邊,良久,當他再次轉過頭來的時候,臉部也扭曲得不成樣子了。


    兩個人就和疊羅漢似的趴在門上偷窺。


    “柳柳香附,你是豬呀,你比豬都不如!”


    “你要幹什麽!啊,殺人了!”


    從門縫裏看過去,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腿。


    準確來說是被捆在一起的屬於不同人的兩條腿。


    然後順著腿往上:


    髒亂的衣著,滿是抓痕青紫的臉龐,雜亂的雞窩頭,屬於柳香附和鳳驚瀾。


    “你快給我跑!鳳驚瀾,你給我滾起來,再不起來我就拖著你跑了。”


    “跑個p,你這個小腦不發達的豬,都說了一百次了,喊一的時候你出右腿我出左腿,你還是給我亂來。”


    被摔得鼻青臉腫,傷勢比起之前可重多了。


    鳳驚瀾簡直欲哭無淚,這個李學監真是鬼材。


    不帶這麽折磨人的,玩兩人三足倒也罷了。


    為嘛要把她和笨豬柳香附綁一起……


    漲紅了臉,柳香附惱羞成怒了:


    “你起不起來,別以為我拖不動你,你要不要試試?”


    “你拖呀拖,你拖著我就是跑了一百圈李學監也不會認。


    呐呐,你多學學你那好姐妹吧!


    看人家和千離多默契,她們就快跑完三十圈了。”


    鳳驚瀾這會可不怕她了。


    毛爺爺說過,一切階級敵人都是紙老虎!


    “你!快起來,我記住了,喊一出右腿!”


    柳香附雖氣憤卻也不想一直呆在這裏,隻得放下身段好言相對。


    不放心的看了看她,鳳驚瀾站起來,彎下腰擺了個預備的姿勢:


    “你可別再掉鏈子了,我這身子骨可再也經不得摔了。”


    “知道了!”柳香附不耐煩的橫了她一眼。


    “開跑一二一二一二……”


    勝利在望了,還有十二圈,鳳驚瀾笑了。


    “啊……”


    很不幸,她高興得早了點。


    柳香附一個恍惚,又出錯了腿。


    “哈哈


    !”


    鳳驚塵再也忍不住爆笑出來,扒著門沿的手一滑,兩個羅漢咕碌碌順勢滾進了訓練室。


    門口趴兩人,門裏趴兩人。


    眼睛一相對,囧了。


    臉都丟光了!


    罰完三十圈之後,在柳香附鬱悶又充滿妒意下,鳳驚瀾和千離灰溜溜的跟在竊笑不已的鳳驚塵和李承南他們身後一起去了國子監最大的酒樓。


    剛一跨進門口,原本嘈雜的酒樓倏的安靜了一下,接著人群裏隱隱傳出陣陣嗤笑聲。


    “看,那兩個女的就是……”


    “撲哧,不會吧,雲世子他真可憐的,怎麽攤上這麽個世子妃?”


    “對了,聽說皇上這次同意讓千離參加這個挑戰賽,好像有意讓雲世子也娶了她呢!”


    “噓,小聲點,雲世子他們就在樓上……”


    鳳驚瀾和千離對視了一眼。


    同時伸手理了理淩亂的發絲,再撫了撫衣裙。


    雖然她們知道這樣並不能挽迴半點形象……


    “上來……”


    這時候樓上的包間裏走了個麵容俊秀的書生出來,單手撐在扶手上,對他們招了招手。


    “是文生,我們上去。”


    鳳驚塵帶著他們幾人噔噔噔的上了樓,跟在文生身後轉進了包間。


    一進包間,鳳驚塵就愣了下:“姐夫,這是?”


    鳳驚塵微微有些不高興,不是叫文生幫他們另外訂一個包間嗎?


    怎麽……


    “驚塵,是我叫文生別去的,你看這包間也夠大了的,和我們一起吃就行了。


    幹嘛還見外的另外訂呢,再說,我早就想見見兩位妹妹了。”


    雲景還沒說話,坐在他身旁的一個白衣女子卻開口了。


    當妹妹兩字一出口,鳳驚瀾和千離心裏俱是一突,都抬起頭來將她好一番打量。


    這個女子無疑是美麗的,膚光勝雪,丹唇黛眉,體態婀娜。


    舉手投足間處處透露著精明幹練。


    雖然她努力想表現出親和大度的姿態。


    但微微上挑的眼角與刻意的腔調卻將她的矜貴傲慢表露無遺。


    鳳驚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千離,心道:


    同樣都是公主級別的,怎麽麵前的這位這麽礙眼呢?


    “姐夫,另外有訂包間嗎?”


    鳳驚塵沒理韓寄語,徑自問著雲景。


    他一向對其他女子不假辭色。


    更討厭別人故作親密地直唿他地名字。


    韓寄語大概是沒想到鳳驚塵竟然這麽不給她麵子。


    眼裏閃過一絲狼狽,強笑道:


    “這會哪還有空地包間呢?你們也知道這裏生意一向很好地。”


    “哎呀,算了算了。隨便哪都好,趕緊上菜吧,餓得慌。”


    鳳驚塵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拍了拍兩邊地座凳:


    “坐坐。別傻站著了。”


    鳳驚塵撇撇嘴,在他身邊坐下了,又拍拍座位:


    “姐,坐。”


    不知是否是錯覺。總覺得今日鳳驚塵那聲“姐”叫得特做作。


    鳳驚瀾心裏有些嘀咕。


    卻還是順從地坐到他指定地位置上去。


    接著鳳驚塵和千離也挨著他們坐了下來。


    韓寄語從鳳驚瀾一走進來就開始注意她了。


    說實話,即便是鳳驚瀾與雲景已經成婚了。


    她韓寄語也從來就沒有將她放進眼底過。


    身為大秦資曆最老的大祭司的女兒,她父親曾經算出來,她與雲景那割不斷的緣分。


    所以在她跟隨父親雲遊列國


    的時候,聽到雲景成婚的消息,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因為,當初自己的父親對雲景有救命之恩。


    而她這次辦完事情歸來,唯一的目的,就是奪迴雲景。


    而且,這一切都將會水到渠成。


    千離不動聲色的將韓寄語的反應看在眼裏。


    瞟了瞟在旁邊冷眼旁觀的雲景,忽地低笑了幾聲。


    用嬌媚酥骨的嗓音輕喚道:“嘉,怎麽?不介紹一下嗎?”


    嘉???鳳驚瀾頓時一陣惡寒,卻發現除了她其他人似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都淡定得很呢。


    “韓寄語,付文生。”


    雲景勾起唇角,還真挨個給介紹了一遍。


    鳳驚瀾腦子裏直接冒出的三個大字:有奸情!


    然後第二反應是,他們什麽時候勾搭上的?


    她體內的八卦細胞開始活躍起來。


    心裏癢癢的,恨不得立刻將千離拉過來好生詢問一番。


    接下來,千離開始發揮她的外交天賦,和雲景以及付文生聊得不亦悅乎。


    韓寄語不甘心讓她當主唱,也見縫插針的蹦達著。


    惟獨鳳驚瀾他們三人在認真而勤奮的吃喝著,不吃白不吃。


    邊吃還可以邊聽旁邊的免費相聲,何樂而不為呢?


    一頓飯下來,千離成功的讓韓寄語將她放到了心尖尖上。


    臨走還不忘拋給雲景一個風***妖嬈的媚眼,氣得韓寄語本來就被揪得皺巴巴的衣擺再次受到了重創。


    鳳驚瀾這邊吃飽了喝足了就缺八卦來當飯後點心了。


    一見散夥了,哧溜一下就鑽到千離身邊。


    搓著手,獻媚的望著她:“千離,你什麽時候……”


    優雅的撩了撩頭發,千離嬌笑著輕點了她額頭一下:


    “晚上讓我和你一起睡,我就告訴你。”


    鳳驚瀾正猶豫著要不要答應,鳳驚塵就已經搶先道:“不行!”


    “為什麽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沒有為什麽!”


    鳳驚塵抬起下巴,輕哼著,“你跟她睡了,我姐夫怎麽辦?”


    千離還待說話,鳳驚塵已經不給她機會了,拉著鳳驚瀾就往外走。


    是夜,滿天星鬥。


    窗外不時吹進絲絲涼風,鳳驚瀾披散發絲隨意的窩在大藤椅裏。


    一手拿著書本,一手抓著零嘴,邊吃邊默記著中午的課時。


    一雙雪白小巧的腳丫子還不老實的在背對著她坐的雲景身上亂踩。


    “誒,雲狐狸,什麽時候我們去集市上玩吧。”


    輕咬了一口糕點,她邊嚼邊含糊的說道。


    “恩。”雲景隨意的恩了恩,心思卻全在書本上,根本沒注意她到底說了些什麽。


    而鳳驚瀾卻是望著對自己問話心不在焉的雲景,心中有些惴惴。


    她想問問雲景,他跟那個韓寄語到底是什麽關係。


    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從表麵上來看,一切正常。


    自己若是刨根問底,好像顯得很小家子氣似得。


    他們倆是什麽時候勾搭上的呢?


    闔上課本,她抬頭望天。


    自言自語了幾句,也不需要有人迴應她。


    發了一小會兒呆,複又拿起書本來繼續學習。


    沒過多久,房間裏又傳出她細細的咕噥聲。


    似乎對於中午的八卦十分熱衷,到現在還念念不忘的。


    當雲景幫助她將今日的功課解決完之後,他便被雲王府召喚去了書房。


    前腳才離開,後腳門外就傳來了叩叩的敲門聲。


    “小


    瀾瀾!”


    在雲王府,會這麽喊她的隻有一個人……


    鳳驚瀾拉開門,伸出頭去:“幹嘛?”


    借著月光看清了千離的裝扮,她的心立刻就咯噔了一聲。


    這丫的該不會真的是跑來找她一起睡覺的吧?


    “不是答應了人家要一起睡的嗎?”


    千離同樣披散著頭發,穿著一襲寬大的紅色絲袍,手上還抱著一個枕頭。


    哪有答應……


    被千離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呆了。


    鳳驚瀾張了張嘴,正想拒絕。


    那邊的可不管她答應不答應,直接躥進房間,哧溜一聲就爬上了她的床。


    望著床上擺出個嫵媚姿勢迎接她的千離,鳳驚瀾滿頭黑線。


    這是哪跟哪呀?


    再見她有意無意的拉了拉領口,掀了掀裙擺,露出蜜色的頸項和小腿。


    修長的手指還挑豆的撫上紅豔的嘴唇,勾魂眼更是瓦亮瓦亮的迸發出十萬伏的電力。


    鳳驚瀾地臉倏地又紅又燙。


    額上冒著冷汗,忐忑地想著:


    難道她是在溝引我?


    她真地是拉拉?


    想到這,她地瞳孔有一絲放大。


    接著驚恐地退了兩步,鳳驚瀾結巴著:“我、我還有事。你先睡吧……”


    說罷,她直接轉身撒丫子逃走了。


    千離望著被撞得吱嘎作響地房門,唇邊地笑紋越來越深,最後直接笑趴在床上。


    “真好玩!怎麽會這麽好玩!


    我現在可是女人,她為何會像見了鬼似地……”


    笑夠了,她翻過身,順著一股淡淡地少女體香找到了擺在床頭地雪白枕頭。


    肥肥軟軟地,她將頭埋了進去。


    輕嗅著溫暖地淡香,隻覺得心裏一片寧靜安逸,沒一會就墜入了甜甜地夢鄉。


    而被千離嚇得落荒而逃地鳳驚瀾在院子裏站了好半晌,才終於迴過神來。


    “搞什麽,那是我地房間呀。”


    最後無法,她隻得喚來初夏她們臨時整理出一個客房將就睡一晚。


    不知是認床還是怎麽地,她這一夜睡得極不安穩。


    睡眠一向很好地她,這次竟然做了一整夜地夢。


    半夢半醒間,似乎又來到了那個世外桃源。


    這一次,她走進了一個幽雅精致的院子裏。


    一個背對著她地少女舉著紅色地撥浪鼓輕輕地搖晃著。


    咚咚咚……


    那聲音縈繞在她耳邊,似有一股熟悉又溫暖的熱流湧上心頭,是誰?


    她向著那少女走去。


    就在她走近他的一刹那,鼻尖猛的一痛,接著一陣窒息感:


    “嗚!”


    “起床了!”


    迷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雲景皺眉的臉:“恩?”


    怎麽了?


    “快起來了,再不起來就要遲到了……”


    雲景不悅的放開捏著她鼻子的手。


    在書房裏麵忙活了一夜,今個兒一早迴房,卻發現床上的人已經換成了千離那個變態,而自己的小世子妃卻失蹤了。


    接下來自然是一陣雞飛狗跳,最後還是初夏她們帶他找到這裏來的。


    “啊,怎麽天都亮了!糟了糟了!”


    她這下才算清醒了,猛得跳起來,手忙腳亂的開始梳洗。


    “那變態怎麽會睡在我們的床上?”雲景惱火的問道。


    “別提了,提起就火大,啊,我竟然養成了認床的壞習慣,一整晚都沒睡好。”


    欲哭無淚的望著鏡中的那


    對熊貓眼,這下好了,怎麽見人呐。


    “小瀾瀾!”


    這時候陰魂不散的某人又飄了進來,比起她的萎靡,某人容光煥發得令人發指。


    “滾!”


    在雲景排斥的目光下,千離想繼續糾纏鳳驚瀾的計劃落空了。


    這次,他本想繼續纏著鳳驚瀾,不過卻被雲景揪著衣領直接扔上了自己的馬車。


    靠在軟軟的馬車坐墊上,千離微眯著眼打著盹。


    雲景埋頭看著公文,冷不丁他開口問道:


    “你是不是想滾迴大夏去了?”


    似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麽問,千離睜開眼,眼珠轉了轉,捂嘴笑道:“吃醋啦?”


    似笑非笑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雲景道:“識相的離她遠點!”


    “嘖嘖,你真小氣,我又不會做什麽……”


    這時候馬車已經駛進了大路。


    隨著噠噠的馬蹄聲,馬車漸漸停了下來。


    待馬車停穩了,雲景站起身先一步下了馬車。


    千離深唿吸了一口,然後用力憋著氣。


    直憋到臉色通紅,眼中泛水氣才作罷。


    再撥了撥頭發,扯了扯衣裙,這才伸出手去,輕搭在雲景等候在車前的手臂上姿態優雅的下了馬車。


    她一下車,圍觀的群眾都暗自抽了一口氣。


    那些男學子們的喉頭都同時咕咚了一聲,咽了一大口口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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