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


    三天後的早上十點鍾,新東方夜總會采購部長張海強辦公室裏,文世明拿著兩條三五牌香煙,恭敬的坐在張海強對麵。這間辦公室不小,雜七雜八的堆了很多禮品,顯然這個地方比較受歡迎。文世明滿臉堆笑,客氣的拿出香煙雙手遞給張海強說到:“張哥,我聽東哥說你隻喜歡抽這個牌子的煙!”當然三五煙是範衛東明確要文世明帶去的禮物,張海強看到是三五煙哈哈一笑,大大咧咧的收下煙後開口說到:“你東哥隻說對了一半,前幾年大家口袋比臉還幹淨,成天跟著老板們出去混,人家口袋裏掏出來的煙幾乎都是大中華,咱兄弟們也不能丟臉不是?那時候我和你東哥就抽希爾頓,而且老板們給我們中華煙我們都不抽,還說什麽自己習慣了這種味道,隻喜歡抽外煙,大中華什麽的抽不習慣!”張海強哈哈一笑,接著歎了口氣說到:“哎,誰不知道大中華好抽呢?隻是我們沒錢買,又不願意丟麵子而已!江湖人嘛,免不了爭強好勝!”文世明聽張海強這樣說多少有些難為情,趕忙起身掏出煙給張海強恭敬的點著火說到:“不好意思啊張哥,下次…下次我給您買大中華!”說罷自顧自的笑著,張海強仍舊是大大咧咧的說到:“用不著,就這三五煙挺好!”張海強狠狠的抽了口煙,又看了看桌上的兩條煙說到:“這三五煙可不是一般人能給我拿進這間辦公室!”當時文世明並不明白範衛東的良苦用心,隻是一臉無知的看著張海強。直到很多年後與賀玉飛喝酒的時候又提起往事,賀玉飛這才把緣由一一道來。其他江湖感情不提,範衛東叫文世明拿著三五煙去送禮,實際是說明幾個態度,其一:咱們是有多年感情,抽三五煙的日子你可別忘記;其二:你也別忘了當時大家都是窮過來的,而且三五煙你張海強沒少抽我的;其三:能帶這牌子的煙去辦公室去給你送禮,不用說肯定是我範衛東自家兄弟,畢竟別人也不知道這段往事,最後你張海強如果給我範衛東麵子這事情就不言而喻。結果自然是我範衛東兄弟的事情,你一定要辦好。這些可能都是人與人之間辦事的藝術吧!


    當時辦公室裏麵文世明一臉疑惑的看著張海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張海強也看出自己麵前這小夥子明顯是剛剛走向社會,隨即拿起對講機把三個包房帶班經理叫來辦公室不冷不熱的說到:“你們三個今天早一點統計酒水庫存,然後把采購酒水清單送來!”三人也沒問什麽便應了下來,正當三個帶班經理準備轉身出門時,張海強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又補充到:“快一點,最好半個小時之內拿來!”三個人迴頭應了一聲便關上門退出辦公室。


    等著幾人送清單的功夫張海強問到:“明子,你今年多大?”文世明不假思索的說到:“哥,我今年19!”張海強噗嗤的笑了一聲說到:“嘿,真是他媽毛都沒長齊就出來做生意!”後來文世明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說自己小屁孩…不等文世明接話張海強又開口說到:“雖然年齡不大,不過你也不錯嘛,能明白賺錢才是硬道理,自己擺一小攤兒應該也不少賺錢,早一些跟著你東哥做買賣,多認識些人!”接著抽口煙又狠狠的說到:“他娘的,這年代,有奶就是娘、有錢就是爺!”張海強簡單了解一些文世明的情況,接著又給文世明講了一些往夜總會送酒的規矩,諸如真酒、假酒要明確,簡單說就是要真酒還是假酒你必須按照夜總會的要求來,還有結賬周期、酒的品牌等等,最後文世明心裏做了一個總結,那就是:夜總會要什麽,你就送什麽,而且隻需要聽招唿就好。


    不到半小時時間三個帶班經理敲門而入,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大一些的經理,上前給張海強和文世明分別遞了支煙,接著又把酒水清單遞給張海強說到:“強哥,還是老規矩都記錄在單子上麵!”張海強看著單子嗯了一聲,這個經理接著又說到:“那…進貨也是老規矩?”張海強麵露不約的說到:“以後進貨沒什麽老規矩,讓你怎麽做你聽招唿就行!”說罷不等對方接話,便揮了揮手示意幾人出去!張海強拿著幾張單子看了一番,抽出其中兩張遞給文世明說:“仔細看看,有什麽不明白的就問!”文世明懷著激動的心情雙手接過酒水供應單,甚至在伸手的時候還略有口幹舌燥的感覺,這應該是人緊張加興奮導致的結果,接過來仔細一瞧,兩張單子一共注明某某牌啤酒35箱,其中15箱打了叉,二十箱打了對鉤並沒有過多內容,文世明問到:“哥,這打叉和打對鉤的就是真和假的意思?”張海強默默的點了點頭沒有做過多解釋,接著文世明又問到:“哥,那…那咱們這的價格是?”張海強拿過文世明手上的單子填了幾個數字又遞給文世明說到:“就按這個價格執行,應該你也有的賺!”文世明看著價格嘴上連說著謝謝,並且表示等賺到錢一定會感謝張海強的幫忙,心裏卻想著:這能賺多少還是要問問周哥才知道…張海強開口說到:“今天晚上7點前可以送到嗎?”文世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沒有問人家什麽時候要貨,不由自責到自己的粗心,趕忙說到:“哥,我正想問你什麽時候送來呢!”說罷嘿嘿一笑接著到:“晚上七點前,您放心,保證完成任務!”張海強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說到:“東子講義氣、重感情,更是有心人,你嘛,也不錯,還挺細心,也知道為別人考慮,趕緊去準備吧,改天請我和東子喝酒!”


    過了很久文世明都難以壓抑自己激動的心情,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生意這麽簡單就成了,和酒老板周哥通過電話後得知,這三十五箱啤酒,竟然能賺到將近八百元,這下更加令人激動,假以時日如果能多拿幾個張哥手裏的采購單,或者一天能賺到一千塊…再或者大家能幫著介紹一些其他夜總會的業務,天呐,簡直不敢再想下去。再想想自己成天埋頭在廚房和熬夜守攤兒的日子,這錢,未免賺的有些太輕鬆、太舒服,難道這就開始了自己期待的生活?文世明實在難以克製自己激動的心情,時不時拿出采購單看看,一再確定現在發生的事情,一切都不是做夢!


    再迴想起三天前,範衛東得知文世明撿啤酒瓶的原因,帶著幾分酒意看著張海強說到:“強子,你看看咱兄弟,還有什麽好說的?我範衛東今天帶著你過來就那點破事,你答應不答應?給句痛快話!”也許是喝了酒的緣故,範衛東不等張海強張嘴說話又接著說到:“不對,這是我弟的事兒,你張海強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張海強笑罵到:“他娘的,你範衛東下一句話是不是想說,我張海強如果不答應你咱倆就絕交?”範衛東一臉正色,啪的一聲拍著桌子說到:“還是強哥了解我,就這樣,你給句痛快話!”張海強笑著說到:“東哥,我怕你了行不行?就那點事,我能不答應你?”文世明心中暗自心喜,難道他們嘴裏的事情就是自己供應酒水的事兒?果不其然,張海強話音剛落,範衛東就看向文世明說到:“過來,好好敬你張哥幾杯酒!”聽到自己的事情就這樣有了眉目,文世明自然是喜出望外,興奮的拍拍手上的塵土,雙手端起酒杯,和張海強端整整喝下去三大杯!隔天酒醒後興奮的和李群聊起此事,李群依然不冷不熱的說到:“高興個錘子…生意能不能做還不好說,能賺好多錢也不一定撒,我家老漢總和我說嘛,靠自己辛苦賺的錢才安穩,你賺的是哪個門子錢嘛!”被李群這麽一說自己激動的心情稍稍平複,見文世明不說話李群接著說到:“再說嘍,打如你去做那個買賣,咱們這小店兒該咋個辦嘛!”聽到這文世明一拍大腿說到:“你個瓜娃子終於說到點子上嘍!”說罷拉著李群就進到廚房,也不管李群願不願意,今天的小吃都要由李群來做,文世明則像個大師傅一般,站在李群身後,把自己平時的做法悉數傳教,最後還認真的把自己比例本交給對方。李群在飯店做的時間比文世明久,最開始也是兩個人一起學,所以做出一鍋兔頭也還算輕鬆,等到小吃全部做完,文世明不禁豎起大拇指對李群一頓誇讚。李群仍然勸說文世明應該踏踏實實做好自己的買賣,多開幾家分店也不少賺錢,靠自己本事賺的更加安穩……李群嘮嘮叨叨說了一通,文世明卻是把聽到的一切都當做李群沒有見識的耳旁風。


    此刻文世明拿著酒水供應單,心中更加得意,他格外急切的想在李群麵前顯擺顯擺、更想想看看李群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會是什麽樣的表情。文世明迫不及待要分享自己此刻的心情,電話打給牛振偉,沒人接聽,又打給李晶宿舍同樣沒人接聽,發信息也沒有迴複。


    既然不能分享喜悅的心情那就抓緊去進貨,文世明去銀行取了現金後來到酒老板周哥的門市部,那是位於半月廣場不遠的一個小市場,四五十平米的門麵後麵是一個比較大的倉庫,裏麵滿滿當當堆著各類酒水飲料,簡單和周哥談了談價格,文世明又多賺50多元,酒老板周哥給文世明遞上一支香煙說到:“你相信老哥我的眼光,將來你一定是做大買賣的人!”文世明不知該如何答複,隻好笑了笑掏出打火機給周哥和自己分別點著煙。事情很快談妥,雖然周哥一再表示送貨、卸貨這些苦差事交給送貨師傅就好,可文世明卻想了解供應酒水是怎麽樣的流程,所以跟著送貨車一起又來到新東方夜總會。


    一路上文世明不時和送貨師傅客套幾句,當然還不忘遞幾支煙。送貨師傅似乎熟門熟路,徑直把車開到新東方夜總會庫房門口,停下車後對文世明說到:“小兄弟,你聯係庫管吧,這裏收貨的人一個個都牛的很呐!”聽送貨師傅如此說文世明心裏不免有些打鼓,但還是表現的很隨意,點了點頭拿出手機撥給張海強,電話話聽筒中傳來一陣女聲:“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文世明稍稍有些尷尬的指著電話說到:“師傅,咱稍等一會兒,朋友那邊正在通話呢!”正當兩人有一句沒一句閑聊中一個年輕男子走出庫房,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指著拉貨的車說到:“誒,這是誰的車,抓緊開走,別擋著道!”文世明見狀趕忙上前遞了支煙陪著笑說到:“哥,稍微等一會,我正在給張海強,張哥打過電話呢,他正在通話中。”年輕男子看了看文世明掏出的紅塔山香煙,心裏琢磨著眼前這人多半是打張哥旗號而已,也沒有看文世明手機中播出的號碼,隨即有些嫌棄的上下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小夥兒,又用手背推了推文世明遞上煙的手說到:“我不抽這煙!”說罷仍然用鄙夷的目光看著文世明說到:“就你?還認識我們張總?”文世明明顯察覺到眼前這人對自己的不屑,由於電話沒有打通本來就有些尷尬,又被這麽一說文世明更加覺得沒麵子,無奈,文世明隻好一邊撥著張海強的電話,一邊陪著笑說到:“哥,真是千真萬確呐,我今天上午才在張海強辦公室談好來送酒水呢!”電話那頭傳來的仍然是一陣女聲,文世明此時才心生懊悔,如果自己再仔細一些,把幾個采購經理的電話也存起來,現在這份難堪,定然不會存在。


    不過此時,什麽想法都已經來不急。年輕男子見文世明並沒有給張海強打通電話,更加應正自己心中的想法“眼前這個小夥子一定是不知道把電話撥到哪裏,就這人,怎麽可能認識張總?要知道就連自己見到張總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想到這裏隨即便惡狠狠的皺著眉說到:“你他媽滾不滾?也不看看這是哪?再不滾老子可就不客氣了!”說罷還伸手在文世明肩上重重的推了一把,送貨司機見狀趕忙上前攔在兩人中間說到:“兄弟們別動手呀,大家都是年輕人,也不容易,你看這是幹什麽呢,有事兒好好說就是!”年輕男子見送貨師傅上前阻攔,指著兩人說到:“讓你們趕緊滾都他媽聽不懂是吧?行,你們給老子等著!”說罷便罵罵咧咧的走迴庫房。


    送貨司機對這類事情顯然是司空見慣,趕忙對文世明說:“小夥子,你趕緊打電話把事情說明白,不然咱們怕是要吃虧呢!”文世明心裏當然也明白這點事情,怎奈此時張海強電話仍然打不通,但又不願意在貨車司機麵前表現出自己的擔心,何況剛才還被那年輕人推了一把,自己也很是不悅,便滿不在乎的說到:“沒事兒師傅,別擔心,我到是想看看他能怎麽樣?”嘴上雖然這樣說著,手裏的電話卻不停的撥打給張海強。文世明腦子一轉,忽然想到:“嘿,張海強電話打不通,聯係範衛東不也一樣嗎?何況自己關係與範衛東更一些,更重要的是這點問題在範衛東那裏,一定不是什麽事情。”想到這裏文世明馬上把電話撥到範衛東那裏。嘟…嘟的聲音響了好一陣,聽筒那邊一個令人討厭的女聲說到:“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文世明不由的心裏咯噔一下,暗暗想到:“這兩個老哥也太不靠譜了吧,關鍵時刻怎麽都聯係不到呢?現在走人吧?讓貨車司機怎麽看自己?這才第一單生意,即便晚一些送了貨恐怕以後都會被看不起,不走吧,一會兒可能會出來十幾個大漢。自己要麽被灰溜溜的攆走,要麽被暴揍一頓?還要連累到送貨司機,似乎哪種結果都很丟人。”


    送貨司機一臉焦急,目光充滿疑惑的看向文世明問到:“怎麽樣?電話還是沒打通?”文世明無奈的搖了搖頭,正想說些什麽,手中的電話突然響起,文世明心中頓時有了底,自己電話本來就不多,這個電話一定是範衛東迴撥過來的。文世明接通電話才叫了一聲東哥,就看到庫房大門打開,果然,七八個漢子氣勢洶洶,在剛才那個年輕人的帶領下朝著文世明的方向走來。


    由於眼下情況緊急,文世明來不急多說,電話裏隻是簡單告訴範衛東自己現在的情況。範衛東讓文世明不要擔心,簡短幾句話便掛斷了電話。送貨司機看著這情況萬分焦急的問到:“怎麽樣?你聯係到他們了嗎?”由於有了定心丸,文世明一臉輕鬆的點點頭答到:“放心吧,這不是電話已經打通了嘛!”送貨師傅將信將疑的到:“那,這…”不待後麵的話說完七八個壯漢已經來到兩人麵前,不待兩人說話,為首的年輕人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指著兩人說到:“他媽的,你們倆還真沒滾!”後麵幾個大漢各個兇神惡煞的盯著眼前二人,單單在眼神和神態上麵已經占據了上峰。


    範衛東這邊遲遲沒見動靜,文世明心下不免有些許慌張,不過事已至此,自己現在掉頭跑掉豈不是更丟人,何況人家也一定不會讓自己跑掉。文世明皺了皺眉,隨記有帶著可能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到:“大哥們,都是自己人,可能有些誤會…”文世明剛想說明自己和範衛東通話的事情,誰知不待文世明說完為首的年輕人說到:“誰他媽和你們自己人?還誤會,誤你媽b的誤會,他媽的,兩個給臉不要臉東西!”說罷朝著自己身後伸出一隻手。文世明微微一愣,這是要幹什麽?不過很快便知道這一動作的目的。


    人群最後走出一個滿頭黃毛的年輕人,手裏拿著一個長條狀的黑色布套子,轉眼間便從黑布中抽出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很是默契的遞到懸在半空的手中。看到這一情景文世明不免有些瘮得慌,送貨司機也不免有些大驚失色。此時送貨司機很是著急,見文世明滿臉通紅,呆呆的站在那兒也不說話,迫不及待的伸出一隻手,擋在另一隻拿刀的手腕前說到:“大哥,大哥,真犯不著這樣,我們走,我們就是了!”為首的年輕人用另一隻手狠狠推開了擋著自己的手臂,另一隻手拿砍刀指著送貨司機到:“你他媽的,手不想要了是不是?給老子老實點!”文世明來不急多想,剛想上前阻攔,便被年輕人用刀指著到:“媽的,現在想滾老子也不給你們機會!”可能送貨司機更壯實一些原因,年輕人又拿刀指著送貨司機說到:“給老子雙手抱頭!”送貨司機看著對方人多勢眾,不願吃這眼前虧,兩隻大手便抱在了自己頭上,年輕人哈哈一笑,拿著刀又指向文世明說到:“媽的,你不知道該做什麽嗎?一點眼力勁兒也沒有?”文世明見狀也隻好雙手抱在頭上,年輕人滿意的點點頭,又指向送貨司機狠狠的說到:“給老子跪下!”聽麵前的年輕人叫送貨師傅跪下文世明不由的琢磨著,一會肯定要讓自己也一樣跪下,該怎麽辦呢?雖說自己在汾水老家也沒少打架,但那些大都是自己一方人多,更多者也是一些小打小鬧,偶爾遇到年紀比自己大的對手,通常都知道自己父親是誰,所以起不了太大衝突。此時這場麵確實是文世明第一次遇到,跪、還是不跪此刻是一個艱難的選擇,不跪吧,明顯自己吃虧,不說對方會不會拿刀在自己身體什麽部位來一下,就是不用刀,對方那麽多人,打自己個鼻青臉腫也是分分鍾的事情,何況自己又沒練過武。如果真跪下的話可能會免去一頓皮肉之苦嗎?即便真免去暴揍那以後還怎麽混?怎麽在這兒做生意?讓酒老板知道了會怎麽想自己?送貨師傅會怎麽看?以後還會不會為自己送貨?範衛東和張海強會怎麽會不會看不起自己…一些列想法最終在心裏隻匯集成兩個字:“窩囊”。此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呐。


    送貨師傅這邊一聽便急了,放下抱著頭的手剛想說些什麽,便被眼前這把砍刀架在脖子上,不等二人反應,後麵的壯漢便上前把他倆控製住,“啪”的一聲脆響,送貨師傅被眼前這年輕人狠狠扇了一記耳光,緊接著年輕人拿著刀在送貨司機麵前搖晃著到:“不跪是吧?老子讓你一會想跪都沒機會!”說罷笑嗬嗬的扭頭向身後幾個大漢使了使眼色,幾人心領神會的走上前來,不等壯漢動手,送貨師傅咬了咬牙,撲通一聲便跪在眾人麵前。人群中一陣哄笑,為首的年輕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隨後拿著刀又指向文世明說到:“他媽的,你怎麽還是這麽沒眼色?”此時文世明看著眼前明晃晃的砍刀沒了主意,不容文世明多想,為首的年輕人大聲喝道:“媽的,給老子跪下!”文世明狠狠的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緊緊咬著牙關,微微向前欠了欠身,一條腿緩慢的彎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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