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小小的身影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看起來有些孤獨。一見向晴陽開車進來,祁珞立馬小跑迎上去,雙眼飽含欣喜,甚至還跟進了車庫。向晴陽把車停好一下車,大腿就被一個小東西抱住,她兩手把祁珞舉起來,“你就這麽喜歡抱人大腿?”


    “……”


    “開口說話。”


    “……”


    “叫我姐姐。”


    “……”祁珞蹬著腳,踩上了她的肚皮。


    向晴陽急忙把她抱在懷裏,邊往外走邊蹙著眉頭道,“髒死了,我要是踩你肚皮你會不會不高興,到時候怕你給我踩扁了,更談不上什麽高興不高興。”


    祁珞像隻乖巧的小寵物,腦袋往向晴陽肩膀鑽了鑽,整個人窩在她懷裏。


    祁明熠打了通電話迴來,今晚不迴來吃飯。是趙玉接的,向晴陽也就沒有聽見他的口氣有多差,開開心心的和祁珞兩個人吃,想著她那麽乖,她還免費喂她吃飯,然後又帶她去洗澡。


    祁珞光著身子,小手放在屁股上抓著,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蚊子,在她無辜的臀部上咬了一口,瘙癢難耐,抓出了一片紅。


    “不能再抓了,”向晴陽抓住她的小手,用清水幫她搓洗,“等會兒我幫你擦點藥,再抓會破。”


    她又放迴去繼續抓,實在是太癢。


    “不許抓,你再這兒等著,我去拿肥皂來。”向晴陽把她按進水裏,起身去傭人那裏,問她們拿來了肥皂。


    祁珞拿著蓮蓬頭自己站著衝洗身體,向晴陽走過去,半蹲在她身上,“剛剛不是讓你在浴缸裏,怎麽自己出來了?”


    “……”


    “好吧,你想要在哪裏都無所謂,站好別亂動,我給你洗屁股。”


    掌心裏搓滿肥皂泡之後,向晴陽把魔爪伸向了翹翹的屁股,試圖為祁珞減輕癢意,卻不想一股溫水從頭澆到了腳底,向晴陽身形一僵,隨後憤怒的看著罪魁禍首。祁珞挺著圓鼓鼓的小肚子,舉著蓮蓬頭到她的頭頂,她能從她的眼睛裏明顯的看到調皮。


    觸及到她憤怒的目光時,祁珞愣住了,隨後便膽怯的收迴手,她也就是想要跟她一起洗澡而已。


    “別以為你爸爸不在,我就不敢抽你。”


    “媽媽……”祁珞知道錯了,她伸出小手,圈住了向晴陽的脖子,手裏抓著蓮蓬頭流出來的水也順帶灑了她一身。


    “你明明就會說話,為什麽就不說?”


    “……”


    得到的又是沉默,向晴陽歎了口氣,反正衣服都濕了,她也就跟著祁珞一起洗。


    施會所的頂級包廂裏還是煙霧繚繞,祁明熠黑著一張俊臉,將在座的人殺得隻剩下一件底褲。


    “你在哪裏受的氣到哪兒發去,”施珄榭不樂意了,玩錢還好,可這個變態就喜歡玩脫衣服,他指著祁明熠的腦袋忿忿道,“別在這裏殘殺兄弟。”


    祁明熠一攤牌,斜著嘴角冷笑,“最後一件,脫。”


    “開什麽玩笑,我給錢,不脫。”上次就已經夠丟人了,這一次還要脫。


    “脫,”紅薄的唇輕輕張合,祁明熠瑩白的手敲了敲桌沿,“敢賭就得脫。”


    “換別的,我問你,是不是你家的小寶貝被你給找的女人虐待了?還是你吃子彈了?火藥?”


    說到向晴陽,祁明熠就來氣,濃眉猙獰的擰在一起,雙眼隱隱含著怒意。施珄榭吞了吞口水,看著他這般模樣,深知火要是不解,今天肯定會殃及無辜,雖然現在他就已經開始倒黴。


    “姓鬱的?”


    “……”


    “得,看來是因為女人。”


    “你可知道賀祺?”祁明熠忽然問了一句。


    “我知道一些。”


    “你說。”


    施珄榭撿起褲子穿上,又穿上襯衫,邊扣扣子邊推開一旁的女人,湊近祁明熠道,“恆信的太子。”


    “恆信?”


    “那可不是,”施珄榭眼神活靈活現,動作花樣繁多,如同一個說書的,“我跟你說,國內是很


    少人知道他,但在法國,他的名聲那可謂是如雷貫耳……”


    “說重點。”祁明熠不耐的打斷。


    “你且聽我慢慢道來便是,恆信現在如日中天你是知道的吧?就是那老狐狸的寶貝兒子開辟了國外的疆土,將恆信擴展到國外,你以為啊,恆信像登了天梯似的,業務不斷往上漲,不是老狐狸的本事,而是手裏捏著這麽個兒子,就是賀祺。”


    別人不知道,可圈內的新聞緋聞傳聞醜聞哪裏逃得過施珄榭的法眼,不然施家旗下的報社也不會成為這一行的翹楚,銷量驚人。施珄榭的靈敏程度,比神通廣大的狗仔有過之而無不及。更是憑著能把話鋒瞬間轉移黑道成白白道成黑的能力在圈內把名號打得叮當響,別人想要偷情,不是顧著自己的老公老婆,而是顧著施珄榭。


    拿出手機,施珄榭瑩白的手指在屏幕上跳動,沒一會兒,從網上找的一張西裝革履的照片躍然在寬大的屏幕上,他像獻寶似的舉到祁明熠麵前,“看看,這就是小狐狸。”


    恆信的最高掌權者有一個外號,老狐狸,兒子也順帶著給外界叫成小狐狸。這不是貶義,而是稱讚,手段高明,詭計多端,狡猾得讓人佩服。


    祁明熠懶懶瞥了眼,男子儀表堂堂,意氣風發,神色清冷,有形無形中都給人一種壓迫感,卻又讓人忍不住想靠近。當然,這個“人”可不是指祁明熠,而是向晴陽這個小*。


    “今年是他去法國的第五年,年底會迴來,我們家還得去拿他的獨家采訪。這個賀祺,不簡單,富三代,恆信是三代企業,一代比一代牛叉。嘿嘿嘿,不過再牛叉,也沒有老爺子的勝淩牛叉,就連……”看到他的臉越來越沉,施珄榭也就幹笑兩聲,識相的閉上嘴。


    談到誰都好,就是不要談到在迪拜的祁均圳和狐狸精小蘭,祁明熠會生氣的,一生起氣來,方圓十裏都要遭殃。


    “bf是什麽意思?”他又突然來了句。


    “嘖嘖,早就叫你談戀愛,連小學生都知道的,你竟然不知道。”


    “快說。”總是這麽半吊著,祁明熠本來就有火,這會兒眉頭更是皺得死緊,滿臉不耐煩。


    “得,我要怎麽跟你解釋,bf就是boy friend,跟gf一個意思。”見他這樣,施珄榭也不再繞彎子。


    “gf?”


    “沒錯,也就是girl friend,兩者的縮寫的首字母,你知道的,現在的年輕孩子,喜歡崇洋媚外。”


    聞言,祁明熠憤怒的拍案而起,桌子的撲克牌震了震,嚇得一旁的人統統愣住,包廂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各個麵麵相覷,深深感覺到有人就要大難臨頭。


    “也就是說,這是狗男女之間的稱唿,而不是所謂的best friend,好朋友?”眸子裏怒火一片


    ,祁明熠怒不可遏的咬牙,額頭上的青筋突突的爭相跳個誰比較快。


    “……嗯。”施珄榭略微詫異的吞了吞口水。


    猛地轉身,祁明熠踩著盛怒的腳步,用力拉開門,然後又甩得震天響,沒一會兒,帕加尼如同一道閃電,出了施會所的地下停車場,直奔清峰銀紗。


    超跑激憤的咆哮聲由遠及近,直到停在了院子裏,抱著祁珞看電視的向晴陽一聽,就知道是畜生迴來了。


    急促的腳步聲漸漸逼近,一下下踩在階梯上,向晴陽聽得如坐針氈,總感覺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直到歐洲工藝的臥室門被猛地推開,眸光觸及到祁明熠比十裏寒冰還要冷的神色後,她才知道是真的,直覺告訴她,這股寒意絕對是衝她來的,向晴陽反射性的縮了縮脖子,把懷裏的祁珞抱得更緊。


    不是害怕祁珞受傷害,而是要她當擋箭牌,向晴陽深知,祁明熠是不會傷害祁珞的。


    大步走過去,祁明熠單手就把祁珞奪了過來,放在一旁,他又上前,用力將向晴陽撲倒在沙發上,掐著她的脖子冷聲開口,“再問你一次,bf是什麽意思?”


    “best…friend…”有窒息的感覺撲麵而來,她艱難的開口,眸子已被逼出了淚水,唿吸越發困難,喉嚨哽咽得疼。


    “那gf又是什麽?”


    “good friend…”


    “你的膽兒倒挺肥,這時候還敢撒謊!!!”暴怒的他剛要動手折磨向晴陽,身後就傳來祁珞嗚哇大哭的聲音,祁明熠暫時鬆開她,單手拎起祁珞,丟給了跟進來的傭人,“把人給我照顧好了,她要是敢哭,我就削了你們!”


    “是是是,”傭人連連點頭,抱著祁珞往外趕,“小姐呀,我們出去吧,少爺生氣了……”


    還以為祁明熠會再次撲過來,卻不想他走開了,隻不過目標是她的床頭櫃,更準確的說是床頭櫃裏賀祺送給她的東西。


    那代表著“你不應該哭泣”和“你長大了”的向晴陽當寶貝的東西,祁明熠早就覺得有鬼,剛開始就當她是喜歡這幼稚的玩意和那熏死人的他最不喜歡的香水,審彌倩的時候她就說過這東西,開什麽玩笑,這麽個破東西竟然值得向晴陽發瘋,祁明熠當彌倩在放屁,也就沒有在意,卻不想這其中真是大有隱情。


    “你不要碰我的東西!!”見那兩個寶貝已經到了他的魔掌裏,向晴陽急忙撲上去,急得大哭,“求求你,還給我吧,我犯了什麽錯你就罰我,不要動我的東西……”


    “你有沒有什麽要對我解釋的?”見她這麽哭得這麽可憐,祁明熠破天荒的想要給她一次機會。


    聞言,向晴陽心底一顫,不知祁明熠這話的意思,隻感覺到有災難在悄然來臨,麵上閃過錯愕,手也停在了半空中,握緊,泛白,不住戰栗。


    作者有話要說:會見血,很多很多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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