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萊科是隋彥的父親一手創立的,當初不過是一家很小的獵頭公司,專門物色有潛力的藝人進演藝圈,後來漸漸做大,逐漸正規化,成了家上市公司,到了隋彥手裏,埃萊科一舉擊敗眾多強勁的競爭同類,成了享譽中外的跨國集團,娛樂圈大部分的精英藝人都簽約於埃萊科旗下,這其中的原因,不光是它內部財團勢力強硬,領導者高瞻遠矚,還有埃萊科獨特的地獄式訓練模式。


    就新人來說,平均每人每日至少訓練十個小時,無雙休日,隻有法定的節日才能休息,而進了埃萊科的藝人好像都是鐵打的,不用老師說,個個埋頭苦練。


    中午十一點半,顧臨剛練完高強度的舞蹈,整個人像在水裏泡過般,頭發*的,身上都是汗,他脫得隻剩下一件灰色的背心,那背心貼在汗涔涔的軀幹上,把男人剛毅的線條和肌肉完全勾勒了出來。


    到了飯點,秦眉進練舞房提醒顧臨,順便遞給他一瓶礦泉水,讓他先歇口氣,顧臨拿過邊上的手帕擦完汗電話就響了,他放下水,走到一邊。


    正是中午,陽光很好,暖暖的,不晃眼,顧臨站在窗前,身板筆挺,簡單利索的頭發在陽光下發著淺淺的微光,不少顆粒飄在上頭肆意浮動。


    三分鍾後,顧臨放下電話,穩步朝她走來,背對著陽光的男人雙眉緊鎖,臉部緊繃,秦眉問怎麽了,顧臨的意思是要請假。


    “有很重要的事嗎,沒有的話盡量不要請假,我還得上報經理,程序比較麻煩。”秦眉雙手環胸靠在鏡麵玻璃上,她身體纖細,斜斜的一倚,從鏡子裏看去,雙腿尤為細長。


    顧臨考慮了下,還是說:“挺重要的,下次,我保證不隨便請假。”


    ……


    寧貝在城郊的馬場等著顧臨,她穿著紅色的騎馬裝,坐在一匹棗紅色的母馬上,個子小小的,倒挺有氣勢,看見如期赴約的男人,青春的小臉不免有些得意:“隨傳隨到,看來我還是挺有魅力的。”


    “這就是你所謂重要的事?”


    寧貝仰著下巴,居高臨下:“不這麽說你會過來嗎,今天天氣那麽好,我心情不錯,本小姐心情好自然不會忘了你,so,我想約你一起騎馬。”說完,眉頭一緊,問,“對了,你為什麽不牽馬?”


    顧臨抬頭看著她,清晰的聲音在揚起馬蹄聲的偌大場地響起:“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


    顧臨轉身就走,寧貝氣急敗壞地喊:“你太沒勁了,我聽說藝人都很辛苦才想陪你出來透透氣,你別那麽不識抬舉。”


    顧臨停下腳步,轉過身去,犀利的目光逼得寧貝差點咬破自己的舌頭:“我跟你說過,我不會陪女孩子玩,讓你失望了我很抱歉。”顧臨說著打了個電話一頓吩咐,末了,說:“我叫了個師傅看著你,我還有工作,先走了,以後沒什麽必要就別再聯係了。”


    顧臨說走就走,絲毫不留戀,寧貝那張少女陽光明媚的臉被那句“沒、必、要、就、別、再、聯、係、了”氣得扭曲,雙腿一夾馬肚,駕的一聲,馬鳴嘶吼,塵土飛揚。


    顧臨下意識迴頭,隻見一道黑影掠過,他火速一閃,那長約一米,直徑有五厘米寬的馬鞭還是卷著他的胳膊唿嘯而過。


    寧市長酷愛騎馬,他的千金自然從小在馬上長大,寧貝八歲就會騎馬,十二歲已經是全國少年組馬術冠軍,那馬鞭握在她手裏就跟購物袋拎在逛街的女人手裏似的慣常,那一鞭子下去,就算顧臨動作多快,胳膊上的皮肉還是被撕扯了開來。


    顧臨悶哼一聲,退了一大步才站穩,馬場的管理員趕緊迎上來,見顧副局長的公子被寧市長的千金給打傷了,嚇得話都說不完整,隻能哆嗦著唇吼著讓人叫救護車。


    而驕縱任性的少年組冠軍孤身一人坐在馬背上,搖搖欲墜。


    ……


    咚咚咚,孟嬌跟火燒屁股似地撬開隔壁寢門,進去就嚷:“秦棠呢?”


    “睡著呢,我說你怎麽迴事,不知道現在幾點啊,敲什麽敲,還讓不讓人睡了!”開門的是寢室長張燁的忠實跟班,叫薑美宇,人說姓薑的都是美女,而這個薑美宇是個例外。


    十萬火急的孟嬌沒空搭理她,徑直朝最裏麵的那張上鋪過去,揪了揪被子說:“秦棠,起了起了,別睡了,都下午四點了。”


    秦棠有午睡的習慣,還有嚴重起床氣,被哐哐的拍門聲一頓敲後又讓人使勁搖被子,她一扯掩頭悶聲怒:“你幹嘛,別搖我。”


    “睡死你吧,今天晚上隋總要來學校演講,門口海報貼早就通知了,你怎麽一點不上心,其他寢室的人都早就洗漱裝扮去了。”


    “什麽,是今天嗎?今天晚上六點?”剛剛還很生氣的薑美宇過來親熱地挽著孟嬌的胳膊問。


    孟嬌一句廢話後,她又去責怪其他室友:“你怎麽告訴我是明天?”


    “我記錯了。”


    “這事能記錯嗎,平時看你看帥哥挺積極的,怎麽這個節骨眼就變白癡了!”


    底下忙成一片,秦棠再也沒法睡,她不甘地爬起來,洗了把臉跟著孟嬌出去。


    “喂,你去哪啊,現在還早呢,我們先去吃個飯。”孟嬌拉住往西邊走的人。


    “我去找阿笙。”


    孟嬌哦了一聲,忍不住問:“你最近和阿笙怎麽了,怪怪的,你們吵架了?”


    秦棠搖搖頭:“談不上什麽吵架,就是有些意見不合。”


    “要找等吃完飯再說啊,先去吃飯。”


    秦棠看了眼漸漸暗下來的天色道:“也行。”


    兩個女生倒也簡單,就去學校後麵的小餐館吃了碗熱騰騰的麵,迴來時剛好碰到打完工下班的陸念笙,秦棠揚了揚手裏還熱乎的揚州炒飯,叫住了他:“阿笙,我給你打包了炒飯,你趁熱吃。”


    陸念笙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背著包說:“我不餓,你自己吃吧。”


    秦棠還想說什麽,被孟嬌一拉:“趕緊的啊,時間不多了,快去禮堂。”


    那正緩緩遠去的人聽到禮堂二字背影募得一僵,繼而又邁開,步子比剛剛快了一倍。


    秦棠的目光一直在陸念笙身上,被孟嬌搖的頭暈,趕緊說:“你先去吧,我沒什麽興趣。”


    “喂,喂!”孟嬌在後頭急的幹跺腳,最後一咬牙,說了句不管了就跑遠了。


    t大的禮堂雄偉寬敞的能容下上千個人,平時進了禮堂就昏昏欲睡的學生此時一個個打了雞血,睜著發光的眼睛盯著上頭西裝革履侃侃而談的男人。


    隋彥站在演講台上,輕鬆隨意地跟底下的學弟學妹分享他的創業史和守業史。


    他梳著當今流行的時尚大氣飛機頭,兩邊的鬢發剃的很短,前頭的劉海用定型水打的很厚,邪魅的翹著,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俊美如神祗的臉龐足以每個精心打扮的女人自慚形穢,灰色的襯衫,暗格的領帶,黑色的西服,加上那一米八八的身高,迷得台下的女觀眾想叫又矜持地不敢出聲,隻能掩著嘴狂喜。


    一個高-潮結束,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隋彥勾唇微笑,目光隨意地往人群裏一掃,正好跟鼓掌的孟嬌對上,後者興奮地朝他招招手,隋彥一點頭,掠過她身邊,又繞開,一圈後,沒找到想見的人,那比水晶還透亮的眼底突然一沉,接下去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演講硬生生讓他縮減成四十分鍾。


    t大的男女生是可以互進寢室的,所以秦棠一路跟著陸念笙進去也沒人管。


    她本著自己有三十歲的心理年齡,忽視掉陸念笙臭臭的臉,把熱騰騰的揚州炒飯放到他的書桌上叮囑他吃了轉身就走。


    “秦棠。”剛到門口,陸念笙冷不丁喊住了她。


    秦棠轉身,笑盈盈道:“你肯跟我說話了?”


    鬧了一陣脾氣的年輕男人麵上一哂,道:“秦棠,你可不可以別跟那個隋彥走那麽近。”


    秦棠無奈地一笑:“我哪裏跟他走的近了,也就姐姐請他到家裏吃過一頓飯,之後我就再沒見過他,還有,今晚的報告會我不也沒去?”


    秦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反倒顯得陸念笙小氣了,他幹咳一聲,緩了緩僵硬的臉色,鏡片後的目光終於放柔。


    秦棠獨自迴去,一路心情都很好。


    走到一半,秦眉來電,大意是叫秦棠這幾天都別迴家住了,她不在家,顧臨受傷了,她正往醫院趕。


    秦棠心一揪,問:“嚴不嚴重,怎麽傷的,在哪個醫院,我過去看看。”


    “你別來了,估計一會兒得亂成一團,據說連市長都驚動了,我去就行,你管好自己別瞎操心。”秦眉言簡意賅地吩咐完快速掛了電話。


    秦棠握著手機走迴去,周圍湧過一批學生,都是剛聽完報告的,個個嘰嘰喳喳地議論著,內容都是晚上的那個主角。


    秦棠看了下時間,還早呢,估計沒什麽新意大夥兒都半路逃了吧。


    難得的,寢室也有人,她一進去就聽到寢室長張燁陰陽怪氣的聲音,然後一桶冰涼的水嘩的潑到她身上。


    秦棠喝了點進去,咳了幾聲,抹了把臉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哼,真會裝。”薑美宇斜著眼幫腔,“我都聽見隋總問校長了,上次那個秦同學怎麽沒看到,然後校長就派幾個幹部滿校園找人,好好的報告會,原本開兩個小時的,最後竟然縮減成七十分鍾!。”薑美宇越說越過分,“真是有夠丟臉的,上次陪吃喝陪還不夠,這會兒都那麽晚了,還想幹嘛,陪睡啊!”


    張燁冷哼:“聽說剛從男寢迴來,我估摸剛剛到別處睡過洗洗打算再去陪,畢竟賣肉可比累死累活打工掙錢輕巧多了。”


    耳邊全是不幹不淨的話,秦棠聽著,木然的,也一個表情都吝嗇給,直接穿破重重肉牆,提著桶鎖上門,待裏麵灌了半桶水,再開門,把冰涼透骨的水直直朝門口叫囂的幾位潑去,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在眾人目瞪口呆,說不出話的狼狽樣中,秦棠狠狠一摔木桶:“我會跟導員申請搬離寢室,以後你們有的是機會說三道四。”


    她雖然不喜歡與人計較,卻也不是讓人肆意欺負的主,門被重重甩上,秦棠哆嗦著身子走了出去。


    到了外麵才發現天氣竟然那麽冷,十月的冷風唿唿的,透過濕噠噠的衣服刮在她身上,把她從頭到腳席卷了遍,她拿出手機,借著路燈,看到一張蒼白的臉,頭發像淋濕的麵條,一根根地掛在臉上。


    握著的那部手機是隋彥給她的新貨,秦棠糾結了。


    這裏麵就存了一個人的號,孟嬌的號碼她記不住,她知道的隻有秦眉的,可秦眉現在在醫院忙活,她不能去添堵,秦棠想著迴家,可走的太急,包和鑰匙還在寢室。


    她站在風中淩亂了十分鍾,實在禁不住凍,連續打了三個噴嚏,俗話說一想二罵三感冒,她怕生病,討厭吃藥,隻好拿出手機撥了裏麵唯一存著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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