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似乎到了盡頭,再難有寸進。


    “難道真的要冒險一試嗎?”莫錚露出嚴肅之色,他心中有一個大膽的念頭,那是他的想法,但動輒可能就會身死。


    他已經重新塑造了氣海,堪稱極盡輝煌,應當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成就了,實在沒有必要繼續犯險,隻是心中總有那麽一點不甘。


    前路也許還有,隻是不傳世間,他想邁出那一步,斬荊棘,踏出自己的路途。


    可是,那樣做太危險了,一旦失敗,可能就會被廢掉,重新塑造氣海的輝煌傳說將成為雲煙,那可真是從天堂墜落進地獄!


    “老頭子……”莫錚抬頭,希望能得到它的意見。


    “這是你自己的路,能否踏出,全憑你之本心,我隻是一個見證者。”老頭子輕語。


    莫錚一陣思量,抬頭看到了那麵牆壁,頓時做出決定,大不了重頭再來,鳳凰都能涅再生,他若失敗,隻要還活著,就還能再站起來。


    這是一個熊孩子的“執拗”,也是他的“小兇殘”,而人有時候的確需要一種執念,不然何以自強,何以奮進,何以始終如一的堅持下去?


    “轟!”


    莫錚集合全部氣海內靈力之力,轟擊自身的氣海,而精氣神退出,迴歸本體,也發動神威,進行硬撼想要再度將氣海擴大。


    “轟!”


    莫錚大口咳血,身子搖動,氣海險些在體內炸開,但僅僅是靈氣爆破都讓他遭受重創·這是十分危險的舉動,若是一般的人肯定要爆碎了。


    因為,那洶湧出的神能,可謂星河般,四處衝擊,猛烈如海,將他這裏淹沒。


    他所能倚仗的是,自身足夠強大,雖然遭受重創,但莫錚似乎看到了希望,可以將氣海變得更大,讓自身靈氣更加凝練,而且肉身晶瑩,近乎不朽!


    但是,遭創在所難免,而且傷的極重,一道道可怕的傷痕出現,最後在晶瑩的肉身上裂開,強如他的體魄都如此,可見多麽的恐怖!


    莫錚眸子開闔,神光爆射,他早已達到了涅槃境圓滿境,自然有足夠的經驗與感悟,他要重新化開。


    他默默調息,汲取神霞,煉化汁液,肉身迅速愈合,而後開始開辟。


    “耗盡一切,熄滅一切,然後涅盤再造氣海。”


    “轟!”


    然而,當修複完傷體、努力衝擊、想消耗盡所有神能而演化洞天時,發生了意外,氣海剛具莫錚想要的形狀的雛形,就轟然炸開。


    這一次,莫錚傷的極重,身子破爛,幾乎碎掉,慘不忍睹,很多地方白骨都露了出來。


    踏到這條路的盡頭,他並不滿足,而是要超越,要更進一步,擊穿極境,踏出一條屬於他自己的路途。


    “再來!”


    任身體淌血,肉身四裂,莫錚蹙眉,但並未哼一身,開始了新的一番嚐試,他要再演氣海,重新開辟出來。


    精神高度緊繃,肉身放光,符文若金蝴蝶翩翩,在其身邊繚繞,轟的一聲,一道熾盛神光噴薄,擊穿那虛無的氣海。


    這一次,他極盡所能,迅速開辟,而後重演,並且以全部靈力相助,用無盡神曦澆灌,使之穩固住。


    可惜,又一次敗了,莫錚大叫,身體差點斷開,口中鮮血噴出去很遠,這可真是難以逆反,一旦自毀氣海,想要再組,勢必登天還難。


    就這樣,他不斷的嚐試,遭遇重創多次,終於出現了轉機,因為他看到了模糊的碎片。


    那口氣海裂開時,碎塊呈現,有符文閃爍,這是一片朦朧的大道奧義碎片!


    難以真正捕捉,但即便是這樣,匆匆一瞥間也有很大的收獲,悟法天地自然,這是與世長存而顛撲不破的道則。


    他遭受重創,不斷重演洞天,在其期間觀摩這種碎片,肉身破爛的不成樣子了,可精神卻仿佛在升華,越發飽滿!


    “轟!”


    這一次,終於開辟了出來,氣海並未毀掉,他與觀看到的那些神秘符號共鳴,精神與之交織,引發這氣海轟鳴,像是有了生命!


    這氣海十分宏大,一層一層的氣海,噴薄瑞彩,將這裏淹沒,釋放出一種可怕的神能波動,尤其是最底層的那氣海像是源泉一樣,不斷向著上麵的氣海傳送靈力。


    他找到了突破口,要超越目前的境地,更進一步!


    就這樣,莫錚不斷努力,百般嚐試,忍受身體裂開之痛,終於在一天一夜後將底層氣海擴充到最大,然後一共形成了九層氣海,從上而下,一層比一層宏偉巨大,神能波動驚人。


    “似乎有了新的變化?!”他驚異而自語。


    九層氣海開辟,開出後每個都轟隆隆而鳴,神能如海,仙光與瑞氣蓬勃,被看到的話絕對要嚇死那群所謂的天才。


    莫錚靜靜盤坐,在其周圍,胸口內九層氣海轟鳴,太壯觀了,每一口都巨大無匹,宛若連接著一片仙界,寶輝蒸騰,瑞氣垂落,甚是驚人。


    這些氣海十分宏大,散發的精氣如神瀑般,過於神猛與驚人,令觀看者不敢相信。


    但這就是真實的,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將氣海化作九層氣海,一層比一層強,圓滿至極,浩大無邊。


    而且,這個時候它們已經變了,不再是單純的一個湖泊樣子,而是九層氣海如同九層世界一般,仙氣迷蒙。


    這等變化自然讓莫錚思忖,覺得也許還能再進一步蛻變,莫錚的執拗勁上來了,不想就此止步。


    九片光怪陸離的光團,猶若九界,若能連在一起會怎樣?想到這裏後,他很振奮,決定付諸行動,試試看。


    隨即莫錚就已經付之行動,又要將九層氣海迴歸本源的樣子融合歸一,各種瑞霞噴薄·這個地方精氣氤氳,不斷蒸騰,絢爛無比。


    莫錚不滿足,嚐試熔煉,九層氣海劇震,化成一片,交融在一起,成為一方天地,直接在莫錚背後顯現出一個宏大的世界,似乎還有道音傳出!


    恍惚間,似乎有一道道虛影透出,靈山巍峨,秀峰青翠·神瀑一道道,彩霞滿天飛灑,瑞獸與珍禽出沒。


    這……簡直像就是一片仙域啊!


    當然這並非真實的,隻是莫錚心中演化氣海時的異象·而今再現了出來。


    唯有大睜雙目,電芒飛射,用心去感應才能看到實景。


    九層氣海合一,化成了一塊宏大的天地,廣袤無邊,仿佛可以容納下日月星辰,諸天盡在當中。


    “轟!”


    那這片世界劇顫,九層氣海並不能真正交融在一起·彼此間碰撞,竟是要破開此地。


    連帶著莫錚的肉身也在搖動,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嘴角當即就溢出一縷縷血,這可比剛才嚴重多了。


    九層氣海同時抖動,若是真個撞在一起而爆碎,那麽他必然形神俱滅,神靈出手也救不了他。


    小不點靜心凝神,終於在刹那分開了九大氣海,讓它們重新排列成一層一層的,釋放不朽的波動,垂落下精氣長河,澆在身上。


    “不行,這條路似乎很難,行不通。”他敏銳的覺察到了,這難以成功,若是強行下去多半會有性命之危。


    但是,這死孩子的“小兇殘”是不會這麽被磨平的,他在小心嚐試,不斷的接觸,依舊不死心,想驗證下這條路是否有誤。


    若是無誤,哪怕再難,他也要走下去,唯一怕的就是歧途。


    “轟!”


    不斷熔煉,反複交融,最終九層氣海真有歸一的跡象,但是他的肉身卻出了大問題,九團光擠壓,與煉化其真身。


    沒錯,九大氣海合一,其真身成為了阻礙,將要被磨滅,光解在當中,成為歸一的組成部分。


    這讓莫錚發呆,若是他都不在了,還有什麽意義,隻是徒留下九層氣海嗎?


    “這條路錯了?”莫錚懷疑,而後不斷嚐試,震的自己大口咳血,九層氣海不穩,幾乎出大問題。


    最終,他歎了一口氣,這條路不通啊。


    “的確錯了。”老頭子罕見開口。


    它擁有強大的推演能力,見到莫錚要做什麽,隻是一看就已經明白了,這條路是要將自己活祭,不可能成功。


    “由此到是可以推演出一種禁忌手段。”老頭子輕語,而後陷入沉默,它在默默思量。


    最後,老頭子一聲輕歎,這種手段有傷天和,過於霸烈,經常用的話多半會遭天譴。


    “咦,我也明白了,敵人若攻殺,我直接顯現氣海能將他們活祭。”莫錚在修行一道上的確很有靈性,刹那就知曉了。


    活祭,若是抓到機會,可以藉氣海將其主人祭掉,活活獻祭。


    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莫錚再次寧靜了下來,專心考慮眼前的難關,依舊在洗禮,沐浴熾盛光輝下,還在衝關中。


    沉默,寂靜的沉默,莫錚覺得涅槃境真的到極盡了,沒有了突破的可能,看來這條路隻能到此了。


    “老頭子,過去曾經有人如我這般,重新開辟九層氣海嗎?”他這般問道。


    “你自己覺得呢?”老頭子並未正麵迴答。


    “漫長歲月,浩瀚大地,無盡生靈,我想一定也有人走到過這一步,我不認為自己是唯一的。”莫錚道,他很清醒,並未因此而自滿。


    “你能警醒,有這種反思最好了,其他到是不重要了。”老頭子說道。


    “我想更進一步,但是沒有辦法了,老頭子你有什麽建議嗎?”莫錚請教。


    “自始至終,都是你自己在爭渡,要踏出不同的路,我所說的方法不應成為左右你的羈絆。”老頭子平靜如往昔。


    “我明白了,可我還是想再進一步。”莫錚糾結,苦著一張小臉,認真思慮,但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如此過了兩個時辰,莫錚知道,自己沒有更好的念頭了,難以開辟不一樣的路。也許,隻剩下了最後一搏的機會。


    “老頭子,我要全力衝擊,最後一試,我要撐開九層氣海,極盡一躍!”莫錚道,他要進行最後的洗禮。


    “放手一搏吧。”老頭子點頭。


    虛空中,那些汁液還在,晶瑩剔透,璀璨奪目,莫錚並沒有揮霍盡,此時準備全力以赴,動用這些神液,最後一搏。


    “給我開!”


    他一聲大吼,九層氣海共鳴,撐大最大,精氣滾滾,宛若岩漿,猶若神瀑,全部澆淋向他的軀體。


    全力一衝,莫錚豁出去了,九層氣海極盛,釋放不朽光輝,自身亦如此,符文密布,繚繞在一起,近乎燃燒生命,綻放最強戰力。


    他騰的站起來,仰天長嘯,長發倒豎,口中噴出一口精華,符文飛舞,若神蝶繞身,這一刻其精氣神貫長空。


    莫錚燃燒了,沸騰了,所有力量全都開啟,達到最強!


    轟!


    九層氣海撐開,皆宏大無比,發生共鳴,莫錚讓它們碰撞,爆發神輝。


    嗡隆一聲,這片虛空扭曲,九層氣海要破損了,它們不斷撞在一起,這天地都不得安寧。


    莫錚大吼,不肯停下,而且這個時候,他開始瘋狂吐納,運轉全身符文,集中於胸部一點,完全沉浸心神融合氣海,迴歸本源。


    “轟”


    劇烈的碰撞,海量的神能咆哮,再加上虛空中的晶瑩汁液,這個地方沸騰,成為神性精華的汪洋。


    莫錚吐納,符文集中向胸部,引導所有精氣入體,沒入胸口,瘋狂催動,簡直要將自己撐爆了。


    終於,一股莫大的威壓出現,轟隆作響,不斷震顫,恐怖滔天,令人靈魂都在顫栗。


    莫錚的十口洞天轟鳴,胸口亦發光、鳴顫,這裏隻剩下了光與精氣,將一切都給淹沒了,劇烈的波動,強到極致。


    若無老頭子鎮壓,畢竟會出大問題,周圍將遭受到最可怕的衝擊。


    九層氣海碰撞,出現裂痕,而後又被中心處的威壓衝擊,發生了可怕的變化,最後它們竟然彼此產生莫名聯係。


    “給我衝開,最後一搏!”


    莫錚大叫,他不是要九層氣海分離,而是要讓它們彼此相連,想盡辦法讓它複蘇,參與到當中。


    九層氣海旋轉、碰撞,彼此共鳴,產生了奇異的變化。


    “嗡”的一聲,九層氣海環繞著莫錚,彼此相連,璀璨奪目,神霞照九天。


    最後,它們共鳴,更為熾烈了,猶如一輪熾盛的神陽,當空而懸,莫錚處在最中心。


    這種景象讓人駭然,這是一幢九層神塔一般,由九層氣海組成,彼此相連,當中一人獨立,睥睨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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