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禕看到一輛黑色奔馳駛來並停靠在了燒烤攤邊上,心中不由一驚。


    怎會那麽巧?


    這輛黑色奔馳轎車他見過,上上個禮拜六,在電力賓館的門口,當時從車上下來的是女神林若溪。


    這次……會是誰?


    車門打開,張禕不由得再是一怔。


    盛局?


    女神林若溪的舅舅,居然是盛局?!


    瑪德,小說也不敢這麽寫吧!


    哪個作者若是在小說裏安排了這種橋段,老子非得打屎他不可。


    驚歸驚,怔歸怔,但張禕一點時間也沒耽擱,已然起身迎向了盛建國。


    “盛叔,這才不到十分鍾,您就趕到了呀。”


    張禕的本意是感激盛局長對他的尊重,哪知卻遭到了盛建國的調侃。


    “哦,我來早了是吧,要不我在這路邊再等等?”


    張禕肆意大笑,將盛建國引到了座位上,笑聲都沒止住。


    “我來跟你們介紹,這位是某行淮西支行的柳支行長,不過他在這個崗位上蹦噠不了幾天了……”


    盛建國微笑著向柳健坤伸出了手:“不好意思啊,柳哥,今上午確實在開會,讓你白等了那麽長時間。”


    這一聲柳哥,叫的柳健坤心都酥了。


    放眼整個彭州,能跟盛局稱兄道弟的房地產開發商,還有誰?


    ……


    陶彩蝶問東問西,尋南尋北,終於在第二天下午找到了介入科。


    見到張禕的一霎那,陶彩蝶張大的嘴巴足以塞下整個……雞蛋。


    “你就是我的貴人張禕?”


    張禕一本正經點了點頭。


    “那你昨天怎麽不早說?”


    張禕嚴肅反問道:“那你昨天為什麽不問我?”


    陶彩蝶撲朔著兩隻大眼,認真思考了片刻。


    “我真笨!我昨天怎麽就沒想到你就是我的貴人呢?”


    記憶的閥門忽地一下打開,張禕不禁感慨,十七歲的小淘氣和二十三歲的大淘氣,以及三十歲的豆腐渣老淘氣簡直是一模一樣,都是如此天真且單純。


    “你進附院的事,我已經幫你辦好了,待會你就可以去人事科辦手續了。”


    陶彩蝶睜圓了雙眼,不敢置信道:“真的嗎?”


    張禕沉下臉來,故意逗道:“你什麽意思?你是在懷疑我騙你是嗎?你摸著良心問問自己,我騙過你嗎?”


    陶彩蝶認認真真迴憶了跟張禕的所有對話,最後搖了搖頭,很是抱歉道:“你是沒騙過我,不過,我也沒懷疑你騙我,我隻是不敢相信我竟然有這麽好的運氣。”


    張禕終於現出了笑容。


    小淘氣你不必懷疑,有這麽好運氣的人不止你一個。


    正所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但凡上一世他張禕所認可的人,運氣都會很好,都將在各自領域中一飛衝天。


    “快去辦手續吧……”


    張禕揮了揮手,道:


    “去晚了,恐怕你的名額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陶彩蝶的神色明顯一緊,立馬轉身跑開,但出了門又速度折迴頭來,探個腦袋對張禕道:“謝謝你,張貴人,晚上我請你吃飯哈……”


    張貴人……張禕哭笑不得。


    本王還在猶豫這一世要不要把你給那啥了,你卻先一步將本王納入了你的後宮。


    天理何在?


    王法何在?


    重生者的尊嚴何在?


    陶彩蝶前腳剛走,後腳,川渝妹子何霞同學便推開了介入科醫生辦公室的房門。


    何霞滿臉盡顯喜悅,原本就很不錯的相貌此刻越發嫵媚。


    十分鍾前,她在人事科剛剛簽下了錄用意向書,隻等著拿到畢業證和學士學位後,便可辦理正式入職手續。


    而專業,正是她心心念的婦產科。


    “謝謝你啊,張禕,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便飯。”


    吃飯就吃飯,別在前麵加個便。


    不然,我會忍不住問你是吃大便飯還是小便飯……


    啊呸!


    太惡心人了。


    都特麽怪那缺德社,說個相聲盡把人往屎尿屁的低俗溝裏帶。


    想到了郭大師,自然想到了上一世。


    上一世的何霞,可謂是命運多舛。


    老媽雖然很樂意將何霞收為弟子,怎奈在鍾輝那邊,唯一的名額卻被省醫的一男生憑借關係給搶了去。


    未能留在附院的何霞,最終迴到了老家,在一所縣醫院幹上了婦產科。


    縣醫院水平雖然有限,但經不住何霞的勤奮好學,花了六年時間終於晉升為主治醫,並在當地斬獲了一定的名氣。


    就在她有機會調去市裏一家三甲醫院時,一個特殊病例卻斷送了她的似錦前程。


    一個剖宮產產婦,術後突發dic,曆經一天一夜的搶救,最終還是沒能挽迴生命。


    dic的全名叫彌散性血管內凝血,分急性和慢性兩種。剖宮產術後並發dic,多數原因是羊水栓塞。


    術中發生羊水栓塞的可能原因有很多種,對一名婦產科醫生來說,若是開了一輩子的剖宮產手術,卻沒碰上一例羊水栓塞,那隻能說明這位醫生的運氣相當之好,決不能證明他/她的手術做得有多棒。


    有句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再怎麽牛逼的外科醫生,也不可能從不失蹄。


    這也正是重活一世的張禕打死不願再做外科醫生的最根本原因。


    手術成功時,走出手術室麵對病人家屬時的成就感,確實讓人心曠神怡。可萬一手術失敗,那種挫敗感會讓人幾個月都緩不過來勁。


    而何霞,當時不單要承受這種挫敗感的打擊,還遭到了來自病人家屬的羞辱風暴。


    更讓人崩潰的是,她所在的縣醫院,一眾領導竟然做起了縮頭烏龜,沒一個人願意挺身而出保護自家員工。


    傷透了心的何霞,從此脫下了白大褂。


    那一年,張禕剛剛殺迴附院肝膽外科,得知何霞的情況後,跟老媽說起了此事。


    老媽對何霞記憶猶新,有心拉一把這位她曾經很賞識的實習生,可怎奈何霞再也沒有了繼續行醫的勇氣。


    來到了08年的六月份,完成了災區醫療救援任務的張禕,在川省省城遇見了何霞,才三十冒頭的她,竟然成熟得像個四十多近五十歲的大媽。


    之所以願意於這一世出手幫助何霞留在附院婦產科,其根本原因隻在於張禕不忍心看到悲劇再次發生。


    因而必須強調,他張禕絕非是對人家何霞心存歹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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