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苑來不及細想,立刻上車,跟了上去。


    蘭博基尼流線形的外觀,高性能的駕駛,使得蘇苑穩穩當當跟緊了本田車。


    愛迪森不知道是不是後麵有人在跟蹤,車子故意開進人流裏,蘇苑有心要跟他拚技術,兩個男人莫名其妙就鬥起車技來。


    穆錦見愛迪森不停地去看後視鏡,莫名其妙地朝後看了一眼,問:“後麵有什麽東西嗎?我就看你不停地在看。”


    愛迪森“哦”了一聲,收迴視線,說:“沒有。下班高峰期,可能人多。”


    那個叫蘇苑的男人還真是窮追不舍,一路尾隨著他,夾雜在車流中,就是始終甩不掉。


    蘇苑緊緊跟著愛迪森的車,蘭博基尼雖然刻意地混進車流,卻改不了它卓越的與眾不同的性能。


    無論愛迪森怎麽走,始終跟著他。


    很快,愛迪森的車拐上了市區,在一個花店停下。


    蘇苑本想下車,卻見愛迪森很有紳士風度地去一邊車門拉開車,以手抵著車頂部,護公主一樣的護著穆錦下手。


    不由得又吃醋,又暗惱自己怎麽沒有這麽細心過!蘇苑想了想,隨手翻了下速記本,把這件事給記下來。


    嗯,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他現在就記錄下這個情敵能做的一切事情,他要一條一條全部做得比他好。


    搞什麽?穆錦是他蘇苑的女人,還需要別的男人來愛寵?


    穆錦和愛迪森進了花店。


    花店老板見到他們似乎很熟,親熱的打著招唿,推薦著他們喜歡的花。


    穆錦笑語連連地不知道在和愛迪森說些什麽?


    蘇苑坐在車裏看著,妒火中燒。


    什麽時候穆錦居然這樣喜歡花?細細想著,記憶中,他好像就從來沒有送過穆錦花!


    嗯,記下來。小記錄本又多了一條:要多送她花。


    穆錦挑了一大束花,請店家包好。愛迪森要掏錢付帳,被穆錦攔住了,說道:“不好。這是我私人的事,我自己有錢付。不用。”


    愛迪森堅持了一會兒,想到穆錦的脾氣,下意識地收了錢


    包,由著她自己掏錢買了一大束花。


    看著她喜悅之色,他也高興地微笑。


    蘇苑看了半天,心道:哼!有什麽了不起,穆錦連花都不要你付錢。


    卻見愛迪森從店家的另一間花房裏,拿刀隨手剪了幾下,然後包起一束紫色的滿天星,夾雜著被他修剪過的薰衣草,十分精致美麗。


    “呀!真漂亮!”穆錦驚唿,接過來捧在手上,笑得甜美。


    “真的很漂亮啊!小姐,你的男朋友真是厲害,我想,他的插花手藝應該也很高明,修剪術是基本功,你看他,幾剪刀就能修成這樣,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店家不遺餘力地讚歎。


    穆錦臉一紅,連忙解釋:“你誤會了,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亂點什麽鴛鴦譜嘛,愛迪森對她又沒意思。


    愛迪森卻是握了握穆錦捧花的手,笑著說:“甜蜜的誤會也好啊。”


    蘇苑在車裏看在眼裏的就是一副愛迪森送花,穆錦一副嬌羞依人的樣子,該死的!他一掌按在喇叭上,刺耳的一聲尖叫,讓路人停下了步子,花店裏的兩個人卻不受影響,關著的玻璃門起了良好的隔音效果。


    穆錦完全不知道蘇苑在車裏生著悶氣,嫉妒得要發狂!


    應花店店家強烈要求,希望愛迪森肯教她一盆簡單的插花,讓她可以用來招攬生意。


    穆錦也想看看愛迪森的插花技術,她報培訓班就是為了懂得更多一些,沒想到愛迪森竟然也懂插花。


    穆錦實在很驚訝,這個愛迪森身上讓她意外的事實在太多了,他簡直可以化腐朽為神奇。


    問他怎麽做到的?怎麽能將生活過這麽有滋有味,有情調?


    愛迪森隻是溫厚一笑,笑得溫暖又明朗,像陽光一樣。


    真的是少有的極品的好男人!穆錦默默給愛迪森貼上標簽。


    這男人太完美,跟他在一起時間久了,會覺得人生就是在享受。


    這讓穆錦想到傑克.


    傑克身上有著與愛迪森的共通點。那就是優雅,少言。不過傑克和愛迪森又有極大的不同。


    傑克的一言一行是恪行了皇子的起居禮儀,從來沒有試過什麽叫放縱自己的情緒和愛好,他活得優雅尊貴,卻從未為自己活。


    而愛迪森,似乎活著就是為了讓自己快活,而工作,事業,則是提供他這種生活條件的工具。


    穆錦又不免將蘇苑放在中間做個對比。


    蘇苑與他們都不同。


    蘇苑隱忍,冷漠,耐心,百折不撓。


    這其實,與她更相似。


    “發什麽呆?你看好了哦。”愛迪森操起剪刀。


    細細的花枝被剪下,均勻嬌貴的被愛迪森持在手指間,細挑慢撚,輕輕插在花圃泥紗上。


    漂亮的星狀分布,十分有藝術感。


    穆錦十分喜歡,擺弄個不停,躍躍欲試。


    愛迪森將剪刀遞給她,突然又叫:“等一下。店家,拿個指甲剪。”


    指甲剪拿來,愛迪森抬起了穆錦的手,仔細觀察,笑著問:“如果我說我要把你的這個漂亮的手指甲剪了,你會可惜嗎?”


    “啊?”穆錦有些好笑地問,“插花還要剪指甲?”


    愛迪森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當然了,手指甲太長,會弄傷花莖。”


    他輕輕托起穆錦的手指,輕輕替她剪起手指甲來。


    蘇苑一眼看過去,居然敢當著他的麵就有這麽些的親密舉動,這要他看不見的時候,他們倆會幹些什麽?


    穆錦有些尷尬,卻不忍心拒絕,看到愛迪森低頭為她認真剪指甲的樣子,想要推開他,或者說我不要你剪這種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愛迪森真的是個很溫柔的男人,可是為什麽,她總是會不停地想起蘇苑呢。


    她總是會覺得蘇苑的那種性子更適合她呢?


    穆錦也很無奈自己。


    天底下什麽都能講理由,唯有感情講不清。


    蘇苑醋海翻波,怒從心頭起。


    可是又想到自己,別說剪指甲送花了,他好像從來隻知道對穆錦發火,發脾氣,就算是以前住對麵,給她們母子三人送早餐,也沒有這樣溫柔地對她說比如‘親愛的,這是我買的愛心早餐’之類的肉麻話。


    他本來以為愛穆錦他就是愛在心裏的,不是愛在嘴巴上的,所以他會用行動來表示。


    可是愛迪森現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了他,隻要是女人,就愛聽好的,暖心窩的話,愛這些細心甜蜜的舉動,愛那些小情調,小曖昧的東西……


    這些一點一滴的與他完全不一樣的舉動是不是就把穆錦給打動了?


    蘇苑黑著臉想,越想越覺得鬱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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