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惱火地啪地一聲擱下電話,披上衣服打算出門,方玲玲忙問:“你去哪兒?”


    他頭也不迴地冷冰冰地說道:“那個女人可能已經知道了什麽,我不能讓事情的真相這麽快被人發現,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在通知蘇苑,或者是通知警方,我不能讓他們先把我送進監獄,我得先下手為強。”


    方玲玲心裏一慌,直覺他這次離開好像就不會再迴來了似的,忙說:“那你問清楚了,你就早點迴來啊!”


    門被蘇禮大力地關上,他急匆匆的步子著急地下樓。


    方玲玲趕快收拾東西離開望月別墅,開玩笑,享受床第之歡是重要,可關鍵是小命重要啊,說實話,經過了昨晚上,她的大腦現在還在短路中,直覺要離蘇禮遠遠的,這人太可怕了!


    穆錦將手機放進口袋裏,把蘇績摟在懷裏,迴到了病房。


    蘇苑正好迴來,皺眉看著突然出現的蘇績,穆錦怕他責怪孩子影響了自己休息,連忙一五一十地把蘇禮推夏安妮下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苑。


    蘇苑沒想到蘇禮心腸這麽惡毒,連忙說道:“穆錦,蘇績來找你這個事情你先別告訴蘇禮,免得他多心,可能他並不想別人知道他把夏安妮推下去的事情,如果他打電話找你,你記得說沒有見過蘇績,知道嗎?”


    穆錦點點頭,轉過臉見蘇績身上的衣服,小聲地問道:“蘇苑,你看這孩子渾身髒得不像樣子,你要不,帶他迴家去換身衣服吧,他說這幾天都沒有飯吃,還挨打,身上還有傷,你去處理下吧!”


    蘇苑不忍違拗穆錦的意思,看著蘇績一副模樣,他也有些於心不忍,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再小睡一會兒,我很快就來,媽在家煮了魚片粥,我正好一起端過來,小績,那你跟大伯先迴去吧,你這身上衣服要換一下,迴去讓奶奶給你上點藥。”


    蘇績乖巧地點頭,跟著蘇苑離開了醫院,蘇苑開車送他迴蘇家。


    一輛熟悉的奔馳車停在醫院停車的車輛中間,黑色的車身沒於眾多的車輛裏麵,一時之間還真不易被人發覺。


    蘇禮神色陰鬱地透過車前玻璃看著蘇苑那輛標誌性的銀魅離開了醫院,他拿下了臉上的墨鏡,嘴角處勾起一抹冷酷殘忍的笑容。


    知道真相了是吧!報警了是吧!趕著去望月別墅逮他是吧!哼!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銀魅車一離開,蘇禮就下了車,手上捧了一束鮮花,自然地隨著人群上了樓,從外表看,他十足十的像一個來送花的探望病人的家屬或朋友,誰也不會懷疑他的口袋裏藏了一把鋒利的刀。


    病房裏,蘇績被蘇苑送迴蘇家,穆錦也睡不著迴籠覺了,兩個孩子被護士抱去喂奶,她百無聊賴地看著電視,等著蘇苑再送來好吃的粥。


    她不由自主地捏了捏電話,總覺得蘇績話裏的意思沒這麽簡單,小孩子不會撒謊,她敢肯定,蘇績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完全說出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害怕,看她的眼神都在躲閃。


    蘇禮身上一定還隱藏著一些不為人知道的事情,並不像蘇績說的僅僅是推夏安妮和虐打他這一件事情。


    穆錦決定詐詐蘇禮,說不定可以從他嘴裏知道真相。


    電話撥通中……


    蘇禮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接到穆錦迴過來的電話,他立刻向四周看了一眼,走進醫院偏僻的角落裏,他穩定了一下情緒後才接聽:“喂,大嫂……”


    “哦,蘇禮,你剛剛打我電話時我剛好去看夏安妮,她剛剛醒過來……”穆錦穩定自己的語氣,清楚地聽見對方有片刻的凝頓,唿吸聲立刻變得急促起來。


    “我打迴去時你家電話沒人接聽,所以我打你手機想通知你……”


    穆錦咬著嘴唇,小心翼翼地措辭。


    蘇禮握著手機,嘴唇處勾起一抹冷笑,假意後知後覺地問:“哦,是嗎!安妮醒了?她說了什麽嗎?我正在找小績,他不見了,昨晚上不聽話,我打了他一巴掌,可能自尊心受挫了吧,嗬嗬!不知道是不是跑外邊去了!他有沒有去找他媽咪?在不在醫院裏?”


    穆錦猶豫了一下,迴道:“我沒有見到小績,但是夏安妮醒了過來,她說……是你推了她,讓她跌下了樓梯……”


    蘇禮瞬間心裏一緊,漫不經心地反駁道:“怎麽會呢?是她記錯了。”


    穆錦有些咄咄逼人的聲音從電話那頭不由分說地傳來:“你告訴說是因為夏安妮自己抑鬱症你才把她關在家裏的,然後她自己不小心摔下樓梯的,為什麽夏安妮說的版本和你告訴我的真相不一樣?還有,那天明明是夏安妮打電話跟我說她被你軟禁了?蘇禮,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


    蘇禮握著話筒,眼神愈發陰暗發冷,他冷冷地問:“她都告訴你了,你知道了些什麽?”


    穆錦沒想到蘇禮會迴答這麽一句話,大著膽子繼續詐他:“我全部都知道了!夏安妮把你做過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我了,蘇禮我沒想到你這麽惡毒!”


    這麽說,夏安妮真的醒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穆錦?還將他當年謀害蘇苑的事情也一並說了?這個該死的女人!


    蘇禮捏著話筒的手指關節立刻發白,他的聲音冷靜地有點不尋常,但是他立刻承認了,聲音有些詭異的壓抑,像是用手捂住了手機再說的話:“沒錯!都是我做的!”


    啪地一聲,穆錦被掛斷電話,蘇禮親口承認是他推的夏安妮,可她總覺得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蘇禮陰鬱著眼睛,隨著眾多的人群,上了樓梯,捧著鮮花到前台詢問穆錦的病房。


    值班的護士見他文質彬彬,言談溫文爾雅,再加上他問的穆錦是蘇苑的妻子,這些天來探望的不是巨賈就是名流,所以,蘇禮的出現絲毫沒有遭到任何懷疑。


    他順利地進了病房。


    穆錦一見他,直覺有些不對勁,他怎麽來得這麽快?但是看他手上捧著鮮花,一臉的笑意,她又覺得自己太過緊張了。


    “大嫂!聽說夏安妮醒了,我來找她的,但是她明明沒有醒,為什麽你要騙我呢?”蘇禮笑得很僵硬,他決定了,既然事情已經不可挽迴了,他不能讓自己什麽也得不到!


    如果爹地知道了這個事情後,那些古董一定不會再給他,他已經沒有了蘇氏,沒有了夏家,不能連這一點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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