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苑一身西裝端正整齊,氣勢冷厲,半點步子都沒停下來,蘇禮瘋狂地掙紮,衝著他的背影大聲喊道:“蘇苑!夏安妮是我的女人!我也是蘇家的一份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蘇苑背影頓停,迴過頭來,冷冷地看著他:“你說什麽?”


    蘇禮手被人鉗製著,身上衣服破了幾處,目中充血,狀似瘋狂,見他終於迴過頭來,大聲說:“我說我是蘇家人!夏安妮是我的女人!”


    蘇苑本來心裏就有疑慮,聽他這麽一說,再也沒有什麽不清楚了,又是揪心又是鬆了一口氣。


    揪心的是原來父親真的在外麵有了個私生子?居然這麽多年了也沒有被人發現!


    鬆了一口氣卻是因為既然夏安妮是他的女人,那蘇績就不是他的孩子!他與穆錦之間的障礙終於被清除了!


    龍哥有些犯糊塗,看看蘇苑又看看蘇禮,“蘇總,這……”


    一遝子現金厚厚地朝他砸來,摔在了牌桌上,他頓時目露貪婪地撲了上去抓起來,哇!蘇苑出手真叫大方!這一遝子錢遠遠超過了蘇禮欠的錢數。


    蘇苑的聲音響在耳側:“放開他,我要帶他走。”


    龍哥連忙揮手:“放開放開!讓他們走!”


    蘇禮逃過一劫,抖著被綁得生疼的手,和夏安妮一起跟在蘇苑身後,他的眼裏閃過一道喜色,蘇苑承認了他,這下子他可以名正言順地進蘇家門了,想起那些數不清的財富,他的目光變得熱切無比。


    三個人經過了賭場,夏安妮抱著雙臂,衣衫襤褸,蘇禮卻完全沒有想過要脫下來給她披上替她遮醜,蘇苑一言不發地走著,心裏百感交集,蘇禮既然是蘇家人,他就不能不管,蘇家人重名聲,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所以他才出錢將他也一並帶走。


    夏安妮百思不得解,蘇苑看了她一眼,似乎將她心裏的千迴百轉都瞧在眼裏,又好像完全瞧不見似的,不過,在這一刻,她對他,真的充滿感激。


    經過賭場人來人往的前廳時,一身破碎衣衫的夏安妮和緊張遮掩的蘇禮立刻成了焦點,尤其是跟在蘇苑身後,兩人被他一身整齊的西裝給襯托得就像小醜。


    夏安妮自出生到現在,從未有過像今天這麽尷尬丟人,她緊緊地跟在蘇苑身後,將那些指指點點都看在眼裏,聽在耳裏,卻隻能一聲不吭地尾隨著他。


    蘇苑走的並不快,似乎聽不見她心裏的焦急似的,越是人多的地方他越不避不讓,有幾道攝影燈光不為人知的暗暗閃過,蘇苑眼裏閃過一絲淩厲,這些偷拍的記者真是無孔不入。


    出了快活林,蘇苑的銀魅就停在那兒。


    月色如練,霓虹燦爛,映照得銀魅車身如流水般滑潤爽利,另有一輛黑色的車裏,蘇苑叫來的手下正抱著蘇績,孩子已經睡著,見他們出來,連忙迎上去:“蘇總。”


    蘇苑點點頭,看了一眼蘇績,指指夏安妮:“把孩子給她,然後把他們帶迴蘇家。”


    那名手下有些愕然地望了夏安妮一眼,見她身上衣服淩亂,一時半會兒完全沒看出她是誰。


    夏安妮一見到蘇績,顧不得身上衣冠不整,搶先一步將蘇績抱進懷裏,迭聲問:“他沒事吧?”她見到孩子吐血,以為傷了肺腑,連忙左看又看。


    蘇禮也上前一步要看孩子,蘇苑冷冷地說道:“現在才來關心孩子,不覺得有點晚嗎?”


    兩人都有點臉上犯紅,蘇禮試圖解釋:“大哥,我……”夏安妮抱著孩子的手一怔,他知道了?


    蘇苑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進了銀魅。


    銀魅在黑暗中疾速離去,無聲無息,他將夏安妮和蘇禮都扔給了手下,獨自離開了。


    “你上車吧。我送你們迴蘇家。”那名手下搞不清夏安妮的身份,語氣冷淡無禮,他身上穿著端正,卻一點也沒想到將衣服脫下來替她遮遮醜。


    看來,蘇苑是有心要讓他身邊的人都來羞辱她,夏安妮咬著牙,入夜的風有些涼,她抱著蘇績凍得有些打顫,忍不住開口:“你……你能給我一件衣服嗎?”


    那名手下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隻有一件襯衫的蘇禮,這才伸手脫了自己的西裝,扔了給她。


    “謝謝……”夏安妮屈辱的披上,目光裏卻沒有謝意,蘇苑!你好狠!心裏瞬間想到蘇禮的計劃,一種惡毒的念頭浮上腦海,蘇苑你對我如此不留情麵,就不要怪我們對你不留餘地。


    銀魅在黑暗裏無聲無息的迅疾行駛,蘇苑有些頭痛,將蘇禮這個在外藏匿了二十多年的私生子一旦捅到台麵上來,這對代炎會是多大的衝擊?


    坐在蘇苑手上開的車子裏,夏安妮迴到蘇家,一路上她的心裏不停地在計劃著:我要整垮蘇苑!我要整垮蘇苑!誰叫他用那樣的語氣跟她說話?誰讓他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那種漠視,那種屈辱,將夏安妮整個人都燃燒起來,她忘記了自己被蘇禮拋下留給那群男人當抵押,安慰自己說,阿禮才是愛她的!他是迫不得已的!如果他有蘇苑那種能力,他怎麽舍得這樣待她!


    蘇禮輕輕環抱過她的肩,眼裏是掩飾不住的得意,他成功了!他成功了!他終於可以迴蘇家了!


    肩膀上傳來一陣暖意,夏安妮慢慢靠近他懷裏,蘇禮輕聲說:“安妮,我們成功了,隻要我進了蘇家,以後你就不用再這麽受委屈了。”


    夏安妮心裏一軟,想起這許多年來,蘇禮對她一直都是溫柔的,體貼的,他就像個孩子一樣,茫然無助,無親無故,明明是蘇家的一份子,卻要流落在外受人欺負,要不是遇上他,他會一直活在黑暗裏。


    她的蘇禮之所以比不上蘇苑完全是因為他不如他有錢有勢,憑什麽蘇苑要霸占著蘇家所有的財產,憑什麽?


    他還假惺惺地來救她?呸!貓哭耗子假慈悲,就連救她都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夏安妮指尖緊緊的扣在掌心,想到剛才險些被那些人侮辱就恨透了蘇苑。


    她不恨蘇禮,她知道蘇禮是迫於無奈,她相信她的蘇禮現在一定後悔死了,一定對她抱著萬分羞愧。


    不能深處去想,隻要想得再多,就越來越覺得蘇禮的好,蘇苑的冷漠無禮,夏安妮看了一眼蘇績,深深覺得不能再等了,反正現在也挑明了,索性就鬧開吧!


    車子在蘇家門口停下,那名心腹手下打開車門,冷漠地說:“下車吧。”


    剛剛在路上時,他已經猜到了是夏安妮,可是身邊坐的這個男人是什麽來頭,卻不知道了。


    一個不被總裁承認的女人,又衣冠不整的抱著孩子,想必是孩子病了吧。


    也對啊,夏安妮若是衣冠不整抱著孩子坐在總裁的車上,最多會報道“一家三口深夜在外,疑是孩子生病,夫妻倆送孩子就醫剛迴。”


    既然總裁不想承認這個是她的女人,自然是要杜絕這種報道,蘇家人要麵子,就算是報道也不許隨便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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