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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發生的實在是詭異,我和龔啟這個時候當然不可能有心思去和美女蛇見麵,立刻掉頭趕往案發現場。


    這次發現人皮的地方在一個垃圾場,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也顧不上周圍的味道有多麽**,直接從虎組隊員的包圍圈擠了進去。本大師倒是要親眼看看這人是怎麽一層一層的被扒皮的!


    在一大捆黑色垃圾袋裏,被包裹住的人皮住露出了上半身的不分,可就是看頭部,我也認出來這分明還是那家夥的人皮!


    真是奇哉怪也!本大師身為靈異工作者,但怎麽也想不出來一種合理的解釋。現在我可以提出的假設隻有一種,那就是這個被扒皮的家夥不是人類,而是某種定期蛻皮又外形類似人類的東西,最關鍵的是他的dna還必須和人類一模一樣!我這個假設本身就是矛盾的,所以根本沒有深入思考的必要。


    無意中掃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我本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這一看不要緊,一條黑乎乎的印記赫然出現在我的眼裏!


    那是一條陰氣凝聚成的線條,很粗很顯眼而且很長,除了我之外一般人是看不見它的。線條起始的地方離人皮大概有一百多米的距離,我順著線條延伸的方向看去,發現它直接延伸到了垃圾場外邊。


    氣息這種東西凝聚起來難,可消散起來卻容易得很,這是眼下唯一的線索,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雖然這可能是一個陷阱,而且極有可能是針對我的陷阱,但誰讓本大師現在有組織當靠山呢,有虎組一大幫子殺人不眨眼的硬茬在這我還會懼怕什麽?


    “二哥,我發現線索了!建議所有人跟我一起行動,而且要抓緊時間,線索隨時可能中斷!”


    龔啟和董端交換了一下眼神,當即決定立即開始行動。這個時候隻有我這一條可以追尋的線索,所以所有人都在看著我,我也覺得壓力很大,萬一跟著這條陰氣找下去什麽都沒找到我可怎麽收場呢?


    在車上,龔啟問我:


    “葉晨,你說說線索是什麽?”


    我也不藏著噎著,把陰氣條的事情說了一下,也不管他這外行能不能理解,反正我自己也不怎麽內行。


    龔啟用了好長時間消化我提供的信息,然後笑著說道:


    “你說當我們沿著這條……那個什麽氣找到最後,到時候萬一發現是個小鬼一邊走一邊撒尿留下的,我看你怎麽和阿端解釋!”


    我勉強笑了出來,這龔啟也真是的,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他這個領導當的不容易,剛剛我把氣憤弄得太緊張,他這是在故意放緩我們的心情。


    我的車在最前邊,後邊一眾虎組的隊員開著四輛大悍馬跟著,這條陰氣也很給麵子,一直是沿著大路延伸的,否則我們就要靠兩條腿來追蹤了。


    一邊追蹤著陰氣,我一邊問龔啟道:


    “那夥盜墓的到底挖出了什麽東西呀?一般這種事情應該不用咱們出動吧,肯定是他們挖出了不得了的東西。”


    龔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你分析的沒錯,這次他們的確拿了不該拿的東西,所以上邊才會如此重視。如果我們搞不定的話,總局那邊就會派人過來接手,到時候我們分局可就丟大臉了!”


    我又追問道:


    “到底是什麽東西呀這麽搶手?難道他們把玉皇大帝的墓給盜了?”


    龔啟白了我一眼,然後以難得的正經語氣說道:


    “說起被盜的那個東西,我個人並不是很懂,也許你會感興趣的,畢竟你是做特殊職業的。”


    我也白了他一眼說道:


    “你最好給我把話說清楚,什麽叫特殊職業?我這叫靈異工作者!讓你這麽一說聽起來怎麽怪怪的呢!”


    龔啟並沒有接著和我鬥嘴,而是繼續正經的說道:


    “劉伯溫這個人你應該聽說過吧。”


    我點了點頭,這個人誰不知道啊,大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的首席軍師,關於他的傳奇故事可真是不少。這個人最後好像是被朱元璋給毒死了,連同他在內所有的功臣一個都逃過被滅的命運。


    龔啟繼續說道:


    “這次被盜掘的正是劉伯溫的羽化之地,這一點後趕過去的同事已經確認。”


    我被龔啟的話弄得一愣?什麽叫羽化之地?難道這劉伯溫最後長翅膀飛了?


    在我的不斷追問下,龔啟向我解釋了事件從頭到尾的情況。


    首先,羽化之地指的其實是劉伯溫死去的地方,那是浙江省某地的一個小山穀裏,山體中間被開鑿出來一間石室。當地考古部門趕到現場的時候石室已經被從外部打開,劉伯溫的遺體就坐在石室的正中央,而他右手邊有一個石盒,裏邊的卻空空如也。從痕跡上看,石盒是在近期被打開的,而裏邊的到底是什麽當時還無法確定。


    然而,這起盜墓案僅僅隻是一個開始。浙江省警方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並且在三天內就逮捕了團夥內的兩名嫌犯,而拿走了文物的團夥首領一直在逃。據被捕嫌犯交代,他們並不知道盒子裏邊究竟有什麽,隻是拿了錢被雇傭來開山鑿石的。


    在之後的一段時間,浙江警方遭遇到了非常詭異的難題!他們曾數次鋪開天羅地網緝拿這個盜掘文物的團夥老大,而對方就像是能夠提前預知警方的行動一樣,每次都能巧妙的避開圍捕,有一次堪稱完美的逃脫甚至是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溜掉的!


    這種情況隻有兩種可能,一是這個團夥老大胡某在警方內部有眼線,而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且不說他胡某在當地根本就沒有勢力,就是現在這種蒼蠅老虎一起打的風頭上,誰敢買情報給他?第二種可能,那就是這個胡某真的可以預知警方的行動,而正是這個表麵上看起來更加離譜的猜測卻被認可了。


    龔啟說到這裏頓了頓,然後才緩緩的說道:


    “葉晨,劉伯溫有什麽本事你應該知道吧。”


    我當然知道劉伯溫有什麽本事,相傳這個人精通先天六十四卦,能夠未卜先知,朱元璋之所以能打下天下全靠他這本領。龔啟這麽說,難道是……!


    正當我和龔啟談到了關鍵之處,龔啟懷裏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裏邊傳來董端急促的聲音。


    “局長!我們虎組在後邊遭遇了連環交通事故,目前還有兩輛車可以繼續跟進!”


    我擦!什麽交通事故一下就報廢了我們一半的戰鬥力?


    龔啟拿出對講機不緊不慢的說道:


    “匯報具體事故情況。”


    “有一輛混凝土攪拌車彎道處發生側倒,已確定是偶然交通事故。”


    我氣得狠拍了下方向盤!平日裏我開車就對那重心超級不穩的大罐子車很犯怵,沒想到今天居然直接中了招!


    現在車隻剩下三輛,但陰氣條還是要繼續追蹤的,我剛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沒想到龔啟的對講機又響了。


    “局長!我們組又有一輛車出了問題!”


    龔啟拿起對講機平靜的問道:


    “什麽問題?”


    “有一輛車行駛中爆胎,原因正在排查,現在還剩下我所在的這輛車。“


    我在一旁聽得清清楚楚,心裏暗罵組織這都是買的什麽破車呀!


    目前就隻剩下兩輛車六個人,但有龔啟和董端坐鎮,我想那盜墓賊就算再厲害也無法對付我們這些人,但前提是我們能抓住他,這才是我所擔心的。


    陰氣線條暫時還沒有消散的趨勢,但誰也不能保證它什麽時候會消失。我全速沿著線條追蹤,可一個轉彎過去,前方視野中突然出現一個警示牌,上邊畫著一個冒著煙的火車頭!不僅是這樣,交叉口的警示燈已經閃爍了起來,眼看著欄杆就要往下降!


    “我靠!”


    我心裏暗罵一聲倒黴,而腳下的油門卻沒鬆,天知道這列火車有多少節,等它跑過去了陰氣線條沒準就散了!


    油門踩到底,我在車裏都能明顯感覺到汽車引擎的轟鳴震動,瑪莎拉蒂全速行駛是什麽概念?從結果上來看我在護欄落下來之前成功的闖過了路口,當然也是堪堪闖過,再慢個零點五秒恐怕我的車頂就得被刮花,到時候修車錢就得夠我喝一壺的!


    我是闖過來了,而後邊董端的那輛車則是毫無機會,他也隻能在對講機裏說:


    “局長……”


    “局你個大頭鬼!你是怎麽搞的!迴去寫檢查!不算標點符號三千字以上!“


    龔啟也怒了,還沒等董端說完就吼了幾句然後關掉了對講機。其實發生這一連串的事故根本就不能怪董端,也不知道是我們這些人就該此時倒黴還是怎麽的,我就感覺我們遭遇了和浙江警方同樣的問題,似乎冥冥之中存在某種力量幫助那盜墓賊逃脫。


    我們越過鐵路後,我感覺向前延伸的陰氣條似乎正在慢慢的變淡,已經產生了要消散的跡象。在市區,我的車速已經是極限了,再加速很可能連我這輛車也要報廢,所以一直把車速控製在安全範圍內。一個小時後,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我追尋著那條陰氣一直來到了吳淞口。


    吳淞口是上海北部最大的渡口,北臨長江,與長興島隔岸相望。那條陰氣到了這裏竟然從江麵上橫穿了過去,我們想要繼續追蹤唯有棄車坐船。


    我和龔啟急匆匆的買了船票,還好正有一班輪渡馬上要起錨。就在我倆在人群中拚命的往前擠的時候,身旁的龔啟忽然發出一聲慘叫然後一個大馬趴摔倒在地!


    “靠!你怎麽了?“


    我連忙扶起龔啟,這貨一個跟頭摔了個嘴啃泥,往他身後看去,一塊被踩爛的香蕉皮靜靜的躺在地上……


    龔啟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剛站起來就差點又摔倒。


    “不行了!我膝蓋好像是骨折了!船馬上就要開了,你先去追蹤線索,見到那人之後不要輕舉妄動,我馬上調人趕往長興島!“


    我有點不太放心龔啟一個人,可龔啟見我遲遲不肯動身便大聲吼道:


    “快去!這是命令!“


    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把龔啟扶到了一張長椅上坐好,拿著船票登上了渡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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