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如是一愣,這天底下的事情還真是五花八門,現在連死的人都說不上自己是怎麽死的,蔣如是罵道:“你們就形容當時的場景就是了,說那麽多廢話幹嘛?”


    強子說:“當時我們晚上飆車呢,然後坐在公園的水池邊休息,然後突然聽到了一個銅鈴聲……”


    “銅鈴聲?”蔣如是似乎對這個答案非常在意,於是突然靠近他們大喝道:“還有什麽?快說!”


    “哦……哦,聽到鈴聲之後,總覺得人輕飄飄的,然後脖子一涼疼了一下,我們三個就突然暈了過去,然後又突然醒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變成了鬼,連屍體都不見了。”


    這樣的死法的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真是夠冤的,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就成了鬼,難怪會陰魂不散,死死抓住現世不放。


    不過蔣如是對於這樣的死法貌似並不陌生,她又問道:“你們醒來的時候看見什麽沒有?”


    “看見什麽?嗯……”強子敲著頭苦思冥想,而他身邊的小弟已經有了頭緒,他堅持當晚看到了幾個奇怪的“東西”。


    那分明是人,卻有紫,白,綠等各種顏色,而且身上長著毛發,看上去十分惡心,眼睛和嘴裏掛著的鮮血一樣殷紅,手指頭彎得像鉤子一樣,牙齒也露於唇外如獸一般鋒利尖銳,一行總共有十餘個,手上還拖著他們的屍體,領頭的人手裏拿著一根竹子,一直搖著鈴鐺,帶著他們從公園離開。


    “你之前怎麽沒說?”強子問他。


    那小弟道:“咱們死都死了,貌似也沒辦法深究了吧,我就沒說。”


    “這倒也是……”


    什麽叫不深究啊?你們難道不是因為恨所以才不沒有去往另一個世界嗎?不過這對蔣如是來說無關緊要,這些年來她一直暗中在跟進一樁無頭案,現在這三個鬼魂的話就是她決定性的關鍵,她又問道:


    “知道他們去哪裏了嗎?”


    “美女姐姐,你也知道我們離不了太遠,就算要跟也跟不上啊。”


    蔣如是氣得一拍桌子,然後命令三個鬼跟著自己,準備趁著夜色離開閻王殿,在離開之前她特意去了白夢亞的辦公室,然後把自己的工作證連同一份辭職信和字條放下那裏,氣勢洶洶地離開了山上,結果那一天之後,這個人似乎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消失地無影無蹤。


    在白夢亞發現了辭呈之後,調出了閻王殿的監控錄像,可以知道的是蔣如是似乎發現了什麽東西,但是卻選擇不告訴他們,她留下所有必須的東西之後就自顧自地走了。


    在把她的辭職信和紙條拿給歐陽焱以後,歐陽焱凝視著上麵“因私人問題需要處理,歸期不定,蔣如是留字。”


    白夢亞道:“蔣姐姐從來不會就這樣留字出走,我認為她一定有什麽其他原因所以才自作主張,連工作證都留下還寫了辭職信就太過反常了。”


    歐陽焱嚴肅地看著紙條對她說:“你猜得不錯,你看這私人原因四個字……”


    白夢亞接過端詳片刻,發現字體雖然蒼勁有力,但是卻比其他字跡顯得稍大了一點,更有幾處還戳破了紙張。


    她發現了事情的嚴重性,歐陽焱說:“所謂的私人原因是假,她一定是發現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辭職信甚至沒有用電腦打印而是手寫,就證明事情十分緊急,無論如何,如是碰上的絕對不是好事……”


    歐陽焱即刻下令,調查蔣如是昨天晚上的排班和工作情況,然後排查c市所有的監控攝像頭,一定要找出蔣如是的動向,不能讓她一個人單獨行動。


    另外,調來當年小雪家慘案的案件副本,重新複核審查,歐陽焱很清楚,蔣如是雖然平時好鬥性急,但是絕對不會做不負責任的言行,他有感覺,蔣如是的離開一定是因為小雪的事情。


    在記錄完所有需要指示的事情,白夢亞剛想轉身離開,這時候卻身體一頓,轉而很為難地問道:“長官……歐陽坤他……沒事吧?”


    歐陽焱苦笑著吐了一口氣,然後說:“年輕人嘛,感情這種事你來我往也需要心甘情願,他被拒絕也不算一件壞事,我這些年一直寵著他,雖然他性子沒出什麽大錯但也終歸是沒辦法十全十美,我放了他一個假期,讓他把自己想明白了再歸隊,你放心吧,安心處理如是的事情。”


    白夢亞無奈地點了點頭,之前吃飯的時候彼此都把話說透了,但是也說重了,她唯獨怕歐陽坤會一蹶不振,那二郎神的威名不就就此消殆了嗎?


    之後她迴到小組中和冷月小童討論這件事情,鑒於蔣如是的反常行為,大家夥都表示蔣如是一定是碰上什麽大麻煩了,務必全力協助她。


    時間迴到當晚深夜淩晨一點鍾,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江離卻雷打不動,午夜的敲門聲忽然可怕,但是聽不到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吧。


    不過外麵的人敲門沒有迴應心急了,直接把門鎖扭壞然後推門進來,隻看到漆黑一片當中江離平穩地打著鼾,穿著搞笑的睡衣和睡帽,抱著被子睡得正香呢,不過蔣如是直接把江離連被子一起抓起來,草草地帶上他的東西就又出門了,離開前把房門鎖又擰了迴去,用十分詭異的樣子重新鎖上了。


    江離渾身顫顫巍巍的,稍微醒了一下隻感覺自己貌似被扛著走,不過實在是很困所以就又眯瞪著睡了過去。


    就這樣,一夜……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隻看見自己躺在一間酒店的房間裏,身邊還躺著一個香撲撲,軟乎乎的東西,但是他也沒管,和平地起床摸到了不是自己家的廁所尿尿,然後又爬上了床上大被蒙過頭。


    這時候,他身邊軟乎乎的玩意兒突然環上他的脖子使勁往他身上蹭,江離感覺有氣息正衝著自己的脖子吹,還被她的頭發撓得睡不安穩,所以就不耐煩地又坐了起來撓著臉看過去。


    隻見蔣如是身上穿著非常卡通的睡衣在那裏披頭散發睡得正爽,江離迷糊地說:“蔣如是你又幹什麽?煩人!”


    說完又躺了下去,之後大概經過五秒,這件房間突然傳出一名純情男子的悲唿聲,江離從床上蹦了下來把被靠在最近的牆上,然後雙眼使勁張大到極限看著那張床上的生物。


    “你……我……怎麽會在這裏?”


    蔣如是揉了揉眼睛起身睡意朦朧地說:“我昨晚去找你你也沒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把你一起帶來d市了。”


    d市,憑什麽一晚上就到什麽d市了?“不對!為什麽我會和你睡在一起啊?難道說……”江離跪在地上落淚道:“難道說……我被你玷汙了……”


    蔣如是抄起枕頭就朝他甩過去,“說什麽呢你!我拿你的身份證開的房,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在這裏,沒辦法所以才和你假扮男女朋友同床共枕,再說了,你怎麽那麽老土,咱們什麽都沒幹玷汙你個鬼啊!”


    江離難得脾氣壞了一次,打開窗簾看到外麵聳立的鋼鐵城市,突然轉身渾身散發著殺氣冷冷說:“所以你把我連夜帶到這裏是什麽用意,根據你的迴答我會選擇是不是暴打你一頓再把你抓迴閻王殿。學姐昨晚就打過電話說你私自出走了,那麽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蔣如是看他全身發著煞氣,背後仿佛有死神現身,艱難地吞了一口口水,然後把長發撥在耳邊道:“因為我知道自己沒辦法辦成這件事,所以我非常需要你的力量。”


    “那你直接說就是了!”


    “趕路要緊,所以我也沒時間征求你的意見了,反正你會答應的不是嗎?”


    誰知江離在附近倒騰著什麽說:“這次恕我拒絕。”


    蔣如是一愣,“為什麽?”


    “今天要考試,我沒時間啊,要是沒過的話對以後的新學期會有影響。”


    這理由好有道理,貌似也無法反駁,江離說:“你迴去吧,依靠一下學姐他們,應該能事半功倍,況且你就這麽說要我幫忙我就悶頭幫了,冤大頭也不是這麽來的。”


    蔣如是下床走到江離身邊,看著窗外的高樓大廈和朗朗晴空,但是卻很是感傷,“你不是閻王殿的人,有你幫助的話我說什麽都能圓過去,但是夢亞,冷月,小童,一旦我動用了他們的力量,那最後隻會拖累他們,在離開c市的時候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這是在d市,隻要我有什麽不正當的舉動都會給閻王殿造成不利,我甚至已經準備作為一個犯人迴去了。”


    江離突然伸手捏著蔣如是柔軟的臉,往外拉了拉說:“不像是假玩意兒啊……”


    蔣如是紅著臉擋開他的手說:“你幹嘛啊?”


    江離看著她說:“我認識的你從來不會考慮這些,所以我還以為你是哪個妖精變的呢。”


    她輕歎一聲說:“我在那個人身邊發過誓,一定會抓出兇手。但是我實在不能不去考慮夢亞他們的處境。”


    江離自己也是這樣的情況,神力加身若是有暴走的可能隻怕會傷及無辜,才會一直守口如瓶,從這個角度來說的確是和蔣如是很像。


    不過他雖然呆,可從來不會接瞎活,江離問道:“那麽你介意告訴我,你所隱瞞到底是什麽嗎?”


    “我發過誓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你可以選擇幫或者不幫。”


    江離真是拿她沒辦法,現在都把他帶到另一個城市來再問他幫不幫忙,這不是先斬後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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