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這是個小小的包廂,中間隻擺著一張方桌,和一個沙發。


    包廂裏沒有開燈,日式移門將隔壁的燈光滲透出了點滴,但仍是一片昏暗。


    蘇子矜被他一拉一拽,酒立刻醒了,她知道李文博的性格,有些驚恐,瑟縮著肩膀往後退,牙齒打顫:“李文博,你幹嘛?!”


    李文博眼中爬滿血絲,像是夜色中的吸血鬼一般,在黑黢黢的包廂裏都顯得異常明顯,他冷冷地盯著蘇子矜,不發一言,蘇子衿愈發緊張起來,不由得想使勁掙開他,卻被他掐住肩膀,扣住手腕,動彈不得。


    隔壁包廂裏傳來觥籌交錯的聲音,而這邊,蘇子矜和李文博無聲對峙。


    過了一會兒,李文博終於開口:“子衿。”


    蘇子衿心頭一抖,很想有骨氣地衝他吼一句:“老娘跟你沒這麽熟!叫我蘇子矜!”,但被他的舉動嚇得夠嗆,識相地把這個想法憋迴了肚子裏。


    她咬了咬牙,腦中飛快地思考著對策,卻忘了辨別他話語中隱藏著的情緒,李文博突然將她往自己胸前一扯,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製住她的兩隻手,低下頭,吻了上去。


    蘇子衿大驚,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他不是要強丨奸自己吧!她心中越想越驚恐!一時間拚命地掙紮起來,李文博的吻落在她不斷閃躲的臉頰、下巴和額頭上,似乎被她的掙紮激怒了一般,掐著她的手的力氣越來越大,將她整個人按在了自己的胸口處,終於,攫住了她的雙唇。


    蘇子衿的雙手被他鎖在身後,整個人牢牢桎梏在他的懷裏,心中的恐懼如潮水一般打來,腦中鋪天蓋地的全是當年眾人對她不堪的言論和嘲諷,委屈和憤怒隨著眼淚噴薄而出,她渾身發抖,閉緊雙唇,指甲在掌心使勁地掐著。


    門外傳來薑梓梓尋找自己的聲音。她又是一陣掙紮,卻被無聲熄滅。


    不知過了多久,李文博一直在她的唇上輾轉著,他放開蘇子衿的時候,她已然滿臉淚水了。


    蘇子衿顧不上擦眼淚,滿懷恨意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就往門外跑。


    李文博見她要走,一著急,拽著她的胳膊,往迴一拉,自己閃身堵在門口:“子衿,你現在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了嗎?”


    言語裏盡是深深的無奈和悔恨之意。


    蘇子衿怒極反笑:“我們倆有什麽話好說的,你給我讓開!”


    以前那些風言風語壞了自己的名聲,現在又來強吻自己,自己怎麽可能有話跟他說!


    “我怎麽就看上你了?”李文博被她嘲諷,居然笑了出來,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蘇子衿,我真想不明白。”


    “我也想不明白,怎麽會招惹上你這種人渣!”蘇子衿見他堵住門,半分都沒有讓開的意思,隻得抱著胸,冷冷的說。


    “是,我是人渣,你又是什麽好東西啊。”李文博受了她三言兩語的諷刺,隻覺得酒精上湧,心中無名怒火熊熊燃起,“你蘇子衿算什麽好東西,也隻有我瞎了眼,才會栽在你的身上!一栽還栽這麽多年,你說我傻不傻?”


    “你說完了沒,給我讓開!”蘇子衿一分鍾都不想再和這個瘋子周旋下去。


    “怎麽,不耐煩了!想再像當年那樣揍我一頓?!蘇子衿,你聽清楚了!要不是我當年對你死心塌地的,你動得了我!”李文博欺身過來,使勁拽住蘇子衿右手手腕,眼中再次染上了一層猩紅,“你蘇子衿算什麽東西!婊丨子而已,我告訴你!不要仗著別人的喜歡就踐踏他的尊嚴!長得漂亮,了不起是吧!男人會前赴後繼是不是!我告訴你,那些男人也就玩玩你而已,沒幾個男人會娶一個滿腦子草包的女人的!你除了這張臉還有什麽!”


    蘇子衿真的不明白,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誰害了誰,是個人都能弄清楚,為什麽到了李文博這裏,一切就顛倒過來,重新斷論了呢?既然心裏瞧不起自己,那就不要再糾纏了啊,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麽!


    她再一次發現自己渾身都顫抖起來,不同於前一刻的恐懼,而是出奇的憤怒:“是!我蘇子衿是個婊丨子行了吧!你既然知道我是個婊丨子,你他媽就滾遠一點啊!不要再來糾纏老子了!”


    “嗬,惱羞成怒了,蘇子衿,怎麽,覺得我說的不對?覺得我委屈你了?”李文博冷笑,“你怎麽不拿出剛剛在文茜麵前的手段啊,也就文茜心思單純,聽不出你在諷刺她,你看看你自己,除了這些下流手段,你還會什麽?!”


    蘇子衿腦中怒火滔天,拿刀捅死他的心思都有了。


    她剛準備反唇相譏,突然傳來一陣開門聲,日式移門被推開,包廂裏亮了起來,蘇子衿趁著李文博分神,連忙把手腕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剛往後跌跌撞撞退了幾步,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子衿?”周岩詫異地開口,“怎麽迴事?你怎麽了?”


    溫懷逸在旁邊包廂宴請客人,周岩作陪,結果被這個包廂斷斷續續的爭吵聲弄得不厭其煩,溫懷逸讓他過去看看,他剛推開門,就看見蘇子衿被一個男人捏住手腕,滿臉恨意,兩人僵持在那。


    “他欺負你?”周岩問。


    蘇子衿一看是周岩,不知怎麽的,頓時委屈在心中翻湧,眼淚又要傾盆落下,她咬了咬唇,忍住淚水,趕緊躲到他的身邊:“沒事,你在那邊吃飯?我可以從你們包廂出去嗎?”


    周岩眉頭皺起,這個不像是沒事的模樣?她一個人出去,待會還是會被那個男人糾纏上的,他想了想:“六子在那邊,你要不然等會兒,我們過不了多久就散場了,我和六子送你迴去。”


    蘇子衿一聽溫懷逸在隔壁,神色微變,卻無奈地搖了搖頭:“算了,不麻煩你們了,我們在這吃畢業飯,梓梓在包廂裏,我等一會兒和她一起迴家,你放心。”


    周岩一聽有薑梓梓,立馬神色一動,剛準備說什麽,一直站在門口的李文博冷冷哼了一聲:“蘇子衿,不介紹一下?又是你妹妹的男朋友?”


    蘇子衿一聽他冷哼,就知道他又要滿口亂說,朝周岩擺擺手,示意:別理他。


    周岩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剛剛在包廂裏聽著,就覺得應該是某男對某女因愛生恨的戲碼,這下聽那男人一開口,滿嘴的醋意,而蘇子衿一臉不耐煩的表情,果然真是這戲碼。


    不過蘇子衿到哪去招惹上了這麽個奇葩,既然她不要自己插手這事,那就聽她的,不理他吧。


    李文博見他們倆舉止親密,眼神手勢就能相互交流,不由得妒火中燒,他整理了一下袖口,邊往這邊走邊不涼不淡地開口:“鄙人李文博,蘇子衿的追求者之一,請問,先生你是?”


    咬著牙說那個“之一”。


    周岩看了看伸到麵前的手,又看了看已經躲到自己身後去的蘇子衿,突然有些煩躁,死纏爛打不是一向都是女人做的事嗎,怎麽這個男的也這樣,他麵色一凜:“你用不著知道我是誰,趕緊給我滾,不要讓我叫保安。”


    李文博本就不勝酒力,這會兒酒精在身體裏血液裏轉了幾圈,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卻仿佛更加有了勇氣一般,他突然伸手去拉周岩身後的蘇子衿,蘇子衿被嚇得小聲尖叫了一下,堪堪躲開。


    周岩沒料到他來這一手,直接一個擒拿手,將李文博按倒在餐桌上。


    周岩父母雖然不是軍人,可大院裏多得是身手了得的軍官,周岩和溫懷逸拜了百家師傅,從小跟著他們學格鬥擒拿之類的,對付一個文弱書生,簡直不在話下。


    “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讓你滾不知道啊!”周岩被他這一舉動,無端激出了些許血性,“現在聽懂沒?!給我滾!你再糾纏她,老子見你一次,打一次!聽到沒有”


    李文博臉朝下被摁在桌上,卻不知道為什麽,咬著牙,愣是一聲沒吭,周岩見他不吭聲,加重了幾分力氣,他依舊咬緊牙,掙紮卻不吭聲。


    蘇子衿心裏著急,一麵恨極李文博,巴不得周岩把他揍成一個豬頭,替自己出口惡氣;一麵卻猶豫不決,自己以前已經當著眾人的麵羞辱了他幾次,已然結下了梁子,這迴周岩要是真的傷到了他,他會不會懷恨在心,以後報複自己。


    她權衡了一下,趕緊拉了拉周岩的袖子:“周岩,不要理他,我們走吧。”


    周岩也不想和這小子耗下去,惡狠狠地把他往前推了一把,就打算走,身後突然傳來溫懷逸的聲音:“岩子,怎麽迴事?怎麽這麽久?”


    蘇子衿自打聽說溫懷逸在隔壁包廂,就開始內心掙紮了:一邊是李文博堵住門口,不讓自己出去,另一邊,是溫懷逸。


    她不知為什麽,心裏很不願意溫懷逸知曉她和李文博那些不堪的往事。


    周岩卻沒想那麽多,六子明顯是看自己這麽半天不迴去,過來瞧瞧而已,他拍了一旁的蘇子衿:“子衿被這下三濫的家夥糾纏,我幫她出出氣。”


    溫懷逸剛剛根本沒認出蘇子衿,聽周岩這麽一說,他不由自主往那女人臉上看去,辨認了片刻,哦,果然是她:眼睛紅腫,嗯?哭了?唇彩糊了,跑到了嘴角外麵,被強吻了?神色黯淡,瑟縮著肩膀,嗯,受欺負了。


    他不悅的挑了挑眉:“搞定了就過來吧。”


    周岩嗯了一聲,把蘇子衿推到溫懷逸懷裏,轉身伸出手警告李文博:“我剛剛的話,聽清楚沒有!再被我碰到你糾纏蘇子衿,老子就揭了你的皮!”


    李文博被放開之後,立刻捂著胳膊站起身來,歪在椅子旁。


    他看著蘇子衿老老實實地待在一個男人懷裏,那男人身材高大,氣度非凡,一眼看去就知道是非富即貴,腰纏萬貫的富家子弟,心中對她又是鄙夷,又是憤恨,這會兒再一次被周岩威脅,不甘卻也知道,自己不是那兩人的對手。


    他看了看周岩,又看了看蘇子衿身旁的男人,突然明白了什麽似的,沉了沉聲,麵色陰鶩地說:“蘇子衿,我今天總算明白你為什麽一直不接受我了!我看當年的事根本就沒有冤枉你,你就是被包養了吧!你被包養,然後被我捅了出來,你不想退學,隻能找你妹來幫你滿混過關啊,你倒是厲害得很!還騙我說那兩個男人是一個人,是你妹妹的男朋友!!你一個伺候兩個男的,哪還有精力應付別人啊!我真是瞎了眼,喜歡你這麽久,今天才看清,我竟然喜歡了一個二奶!恐怕跟你玩的好的那個薑梓梓也是二奶吧!一身的名牌,包養你們的男人倒大方!!”


    一時間,房間裏安靜下,蘇子衿隻覺得自己,再一次顫抖了起來。


    李文博說完,苦笑了片刻,扶著胳膊,踉踉蹌蹌地往門口走,周岩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爆了句粗口,大步衝過去將他按在門上,抬起一腳就要踹了上去。


    溫懷逸卻突然開口:“岩子,住手。”


    周岩盛怒之下,仍是重重地踹了他一腳,才鬆下手來,將李文博扔在腳下:“你他媽嘴巴放幹淨點!”


    “岩子,叫保安。”溫懷逸幽幽看口,語氣是從未見過的陰森。


    周岩罵罵咧咧地打開門,隨手拉了個服務員,讓她把經理和保安找來,就迴到包廂,搬了把椅子,坐在一旁。


    溫懷逸鬆開蘇子衿,一言不發地迴到自己的包廂裏,蘇子衿隱隱約約聽他將那邊的人一一送走,過了一會兒,點了根煙,迴到這邊包廂裏。


    周岩手勁極重,李文博一隻胳膊已然被他擰脫臼了,跌坐在地上,一臉灰白。


    蘇子衿神色恍惚,李文博的那些話像是魔咒一般,一遍一遍地在腦海中迴放,她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是該站著,還是該坐下,或是離開,還是哭泣,隻能木木的待在那裏。


    過了一會,大堂經理帶著保安趕了過來,一同來的,還有滿臉焦急的薑梓梓。


    薑梓梓看到蘇子衿那副神情,大吃一驚,連忙走到她身邊,摟了摟神色頹敗的好友,又蹙著眉,看了看包廂裏的情景,大概明白了這是怎麽迴事,她嫌惡地掃了一眼地上的李文博,卻發現一旁坐著的周岩,眼神深邃地看著自己。


    溫懷逸神情冷峻地和大堂經理交談著,過了一會兒,他從錢包裏掏出一張卡,轉身問薑梓梓:“你們是在哪個包廂?”


    薑梓梓想了一會兒,慢慢迴答他。


    溫懷逸點點頭,把卡遞給大堂經理,經理拿著卡匆匆離開,他身後的保安將李文博抬了出去。


    一切處理得幹淨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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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廂裏正群魔亂舞,李文茜喝得暈暈乎乎,正抱著一個男生的腰,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在唱些什麽。


    薑梓梓不動聲色地從包廂裏拿了自己和子衿的包,又輕輕地退了出來,她喝了些酒,不能開車,剛走到酒店大堂,就發現隻剩周岩一個人坐在沙發那裏了。


    她了然地開口:“溫懷逸把子衿帶走了?”


    “嗯。”周岩嘟囔了一聲,站起身來,“我送你迴家。”


    “不用,我打車迴去。”薑梓梓總覺得周岩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她知道周岩對自己的心思,可自己和方誌遠的事情都還沒處理清楚,不想再沾染一段感情了,她看了看手邊,“今天謝謝你們了,嗯,那我先走了。”


    說罷,擺擺手,朝他笑了笑,轉身就走。


    周岩不吭聲,隻老老實實地跟在她的身後,薑梓梓聽到他的腳步聲,不由得停下步子:“還有事嗎?”


    周岩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即重重地點了點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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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子衿暈暈乎乎被溫懷逸出酒店,五月初的夜晚,空氣中還氤氳著絲絲的寒意,蘇子衿被這涼風一吹,頓時清醒過來。她看著眼前那隻握著她的手,不知為什麽,心中有些害怕。


    剛剛李文博那些話,他會相信嗎?


    溫懷逸不說話,隻拉著她疾步往自己的停車位走去,到了車旁,他突然轉身,蘇子衿神色恍惚地跟在他的身後,一時沒有察覺,撞進了他的懷中。


    溫懷逸被她這麽一撞,撞迴了些理智:自己剛剛怎麽那麽憤怒,拉著她就往這邊走?


    他身材頎長,低著頭看著撞進自己懷裏,卻被反彈地往後退了好幾步的女人,突然想到那天江堤上的那個吻,心情不由的好了起來,他打開車門,將她塞進副駕駛,自己坐進駕駛座。


    奢華卻又低調的黑色邁巴赫緩緩駛進h市的車流中,溫懷逸心情好了,又變身成為那個四處調戲良家婦女的浪子,他悠悠地開口:“不跟懷逸哥哥說一下今天晚上的事嗎?”


    車裏一片靜謐,除了溫懷逸那低沉而厚重的嗓音,別無聲響,蘇子衿猶豫了一會兒,想一句“隻是個誤會”輕輕帶過,卻難填心中的委屈;想細細地一一解釋清楚,這一切卻又篇幅太長,不知從何說起,而且,他願意聽自己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嗎?


    蘇子衿神情黯淡了一點:“同學聚會,他追過我,然後今天喝多了。”


    溫懷逸哪裏會相信這種說辭,那個男人說的話,他可聽得一清二楚,他原有些憤怒,憤怒那不知好歹的男人汙蔑她,此刻卻不知為什麽想通了。


    如果她沒有被人包養,那是最好不過了;但是即使她被其他人包養過,那不是說明,自己也可以包養她,上迴和岩子說的女人問題,如果能包養她,不就迎刃而解了。


    溫懷逸許久不說話,蘇子衿以為他對自己那個答案不滿意,現在這幅表情是在等自己更詳細的迴答。


    她看著他下顎堅毅的線條,和緊緊抿著的薄唇,不知怎麽的,心中一陣一陣泛著酸澀,委屈像是傾盆大雨一般淋濕了自己的心髒,無處宣泄,隻得慢慢哭了出來。


    溫懷逸正沉浸在自己的滿腹的算盤之中,突然發現身旁的女人哭了,頓時大吃一驚,他剛準備開口,蘇子衿卻抽抽噎噎地迴憶起了往事。


    當溫懷逸將車駛進自己江景別墅的車庫,車庫門在身後緩緩落下時,蘇子衿才將那一切慢慢說完。


    車庫裏,白熾燈將彼此的臉龐照得清清楚楚,蘇子衿有一瞬間的羞赧,自己哭成這樣,妝肯定花了,眼睛八成也腫了,一定醜死了。


    她不知該說些什麽,卻突然發現,這裏不是自己那個小區,而且現在手上隻有手機,薑梓梓那時迴包廂裏拿包,自己已經被溫懷逸拖走了。


    “這是怎麽迴事?!”她正猶豫怎麽開口,溫懷逸突然伸手,一一掰開她的手,左手還好,右掌心裏赫然有三個血肉模糊的口子——是李文博強吻她的時候,她害怕李文博會強丨奸她,心中怒極怕極,一時沒留神掐出來的。


    現在想想,那種環境下,李文博最多也就是強吻一下她,怎麽可能強丨奸,果然到了危急時刻,人的腦子都不大好使。


    “啊,這個,我自己弄的,剛剛,害怕,自己掐的。”蘇子衿心中自嘲了一下,溫懷逸已經迅速地跳下車,走到這邊,將她拽了下來。


    一路拽進了別墅裏。


    溫懷逸隨手在牆壁上拍了一下,一時間,燈光大亮,蘇子衿被眼前莊重而有些古板的裝修嚇了一跳。


    “你先坐著。”溫懷逸朝她眨眨眼,將她摁坐在沙發上,轉身開始翻箱倒櫃找東西,蘇子衿看他走來走去,不由得又被這裝修吸引了目光。


    怎麽說呢,像是進入唐頓莊園一般,那種古香古色的木質沙發餐桌,莊嚴厚重,更別提鋪在腳下軟軟的地毯,都是濃重的色彩。


    她心裏疑惑,溫懷逸可不像是這麽古意的一個人啊,而且她去過他那個小窩呀,不是這種風格的,而且這種裝修,住著也不舒服吧。


    過了一會兒,溫懷逸提著一個醫藥箱過來,他坐在她身邊,將醫藥箱放在茶幾上,打開,拿出酒精、碘酒、醫用棉簽之類的東西:“把手給我。”


    蘇子衿看他的舉動,心裏暖暖的,一晚上的委屈全都煙消雲散,她老老實實地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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