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女仆嬌嫩的雙手脫下自己殘破的衣服,對於在異性麵前赤~裸身體,現在的德萊厄斯沒什麽放不開的,見慣了生死之後,很多固有的觀念在漸漸的改變。至少害羞這個詞,和他徹底絕緣了。


    他跨進盛滿清水的大缸中,任由滾燙的水覆蓋住自己全身的皮膚。水是生命之源的確是有道理的,德萊厄斯此時的感覺就是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愉悅的呻吟,熱水洗去了他滿身的疲憊,身體的每一塊肌肉都徹底鬆弛了下來。


    他盡情享受著這久違的感覺,衛戍軍團可沒這麽好的條件,上一次泡在滿是熱水的浴缸中還是另一個世界的事情了。


    身體上的外傷早就沒有了,在【硬化皮膚】和【愈合】的作用下,隻要不是太誇張的傷口,都能很快的止血和結痂。所以他不需要擔心傷口感染。兩個女仆恭敬的守在一旁,他不開口,她們也不說話打擾他的沉思。


    雖然已經過去了五個月,但是對德萊厄斯來說,那發生的一切宛如昨日,在變成石像的日子裏,無止境的黑暗中,出現最多的畫麵,就是在衛戍軍團的日子。


    自己到底在追求什麽?


    在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之後,德萊厄斯不止一次的這樣問自己。


    在最初穿越過來的時候,是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的眷戀支撐著他。


    第一次笨拙的奔赴戰場後,無數次在刀口舔血,尤其是在經曆了軍團的毀滅之後,德萊厄斯發現自己對死亡早已沒有了恐懼。


    大概亡命之徒都是這樣產生的吧,不在乎別人的生命,久而久之,連自己的,也不怎麽在乎了。


    有人說,上帝其實就是惡魔,他最大的樂趣就在於創造人類,然後折磨他們,德萊厄斯不知道把自己扔到這兒的上帝有沒有得到樂趣,他隻知道自己已經受夠了。


    他受夠了這被命運操弄的感覺!


    想要不被命運所玩弄,就必須主宰自己的命運,在諾克薩斯這種地方,想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就必須要有權勢,如今擺在自己麵前的,就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顯而易見這個叫做黑色玫瑰的組織就是一個極有實力的組織,想要快速的獲得權勢和地位光靠自己打拚可不成,樹木生長還需要陽光和雨露呢,自己也必須要有強力的支持和幫扶才能爬的更快。


    雖然那個女法師不肯說到底要自己做什麽,但是自己又不是傻子,這個組織已經有這樣的力量了,難道會滿足於隻隱藏在下城區?


    德萊厄斯在浴缸中抬起頭,目光延伸到那片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黑色玫瑰的目的是上麵,不是黑暗籠罩的下城區,而是太陽照耀下的諾克薩斯,統治著廣袤領土的諾克薩斯。


    這不奇怪,每一個有實力的組織都想要在那裏有一席之地,對權力的渴求深入了每一個諾克薩斯人的靈魂中。如果她們不想,那才是奇怪的事情。


    她們看中了自己什麽?


    顯然不是自己這點可憐的實力,雖然在一般的軍人中自己已經是佼佼者了,但是見過軍團長和黑炎祭司那毀天滅地的戰鬥,他充分了解了什麽叫做實力上的差距。


    他記得那個女法師說過,這個組織不是黑幫,看誰能打就招攬誰,也就是說,接下來的考驗,並非和之前一樣要考察他的戰力。


    這個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黑色玫瑰也絕對不是什麽慈善組織,想要在這裏獲得資源,自己就一定要拿出能夠吸引人投資的潛質。


    德萊厄斯將頭徹底埋入水中,希望這溫暖的液體讓他的大腦保持清明,血管在溫度的刺激下微微擴張,然後他猛然從浴缸中站了起來,示意女仆可以給他擦拭身體了。


    做完這些,在換上幹淨寬鬆的袍服之後,德萊厄斯又被女仆帶到一個滿是玻璃器皿和藥劑的地方,在這裏,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女巫已經在等著他了。


    相比起其他裝飾精美奢華的房間,這裏從裏到外都透著一股陰森冰冷的味道,平整的牆麵上沒有任何的裝飾,隻有大大小小的金屬置物架和無數散發著法術靈光的施法材料和藥劑。看起來更像是一間實驗室。


    穿著白袍子的女巫拍了拍身邊的長條板床,對著德萊厄斯說到:“脫掉上衣躺上來,年輕人。我給你檢查一下。”


    女巫陰沉沉的語氣讓他一陣惡寒,但是德萊厄斯明白,這裏應該就是黑色玫瑰的醫療場所,所以他麻利的脫下上衣,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冰涼的被褥有些生硬,這讓他想起了衛戍軍團的住所,雖然有些不舒服,卻格外讓人懷念。


    “身體不錯,小夥子。”女巫看到上身滿是結實肌肉的他,隨口誇了一句,然後淡淡的光輝從她的雙手中浮現,再籠罩到躺在床上的德萊厄斯身上。


    這讓他有一種躺在手術室裏的既視感,不過說起來,差別其實不大,無非就是穿著白大褂的醫師,換成了女巫而已。


    “讓我看看,哎喲,真是糟糕,真是糟糕,你身體怎麽這麽多暗傷?從外麵看還真不看不出來。”


    女巫連續說了兩句“真是糟糕。”,她撤迴了手上的法術,然後對著德萊厄斯解釋到:“你難道自己都沒感覺的嗎?肩上這一塊,暗影能量已經侵入你的肩胛骨了,還有後背這一塊,亡靈之力也堆積著,皮下應該還有很多雜質,沒清除異物傷口怎麽就愈合了?”


    沒感覺?德萊厄斯當然有感覺,任誰被龐雜的能量侵入體內也絕不會好受,他很想說那亡靈能量就是你同事幹的好事情。如果說傷痕是男人的軍功章,那軍功章有你同事的一半。


    不過他還是忍住了,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於是他開口說到:“我之前是士兵,這些都是戰鬥負傷,我那軍團醫療條件不好,所以一直沒有處理,我這情況能不能治療?如果可以,就直接動手。”


    “那得先把你皮下的雜質給挑出來。再驅散這些複雜的法術能量。”她轉身去置物架上拿來了一瓶藥劑,遞到德萊厄斯嘴邊。


    “你先把這瓶麻痹藥劑喝掉吧。”


    德萊厄斯喝掉了那泛著慘綠色光芒的液體,苦澀的味道從食道一直進入胃裏,一陣猛烈的困意襲來,他雙眼一沉,然後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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