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麗蔻冷靜下來,同時也失望透頂,她沒想到,最後竟然是她最信任的任欣萌出賣了自已。


    她也自知沒有什麽解釋的機會,木訥地看著園長:“那……我會有什麽處理結果?”


    園長臉色陰沉:“像你這樣敗壞風紀的員工,我們動物園是絕對容不下你,隻能做開除處理,外加通報批評。”


    開除隻不過是丟了一份工作,她再去別的動物園或者寵物店就是了。


    而通報批則是會在動物協會的專有論壇上公布這件事,這也就是說,她從此以後,都無法再做跟動物有關的工作了。


    朱麗蔻的身體一僵,眼淚瞬間溢了出來,在眼眶中打著轉。


    她吸了吸鼻子,控製眼淚不落下來,哽咽道:“好!”


    園長冷冷哼了一聲,嫌惡地朝她揮手,打發她:“快走快走。”一刻也不願她待在辦公室裏似的。


    朱麗蔻起身匆匆離開,在離開園長室的那一刻,眼淚始終還是不可控製地流了出來。厲景顏看了她一眼,眼神冷冷的,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公事公辦的說:“走吧,去把你的工作交接一下。”


    朱麗蔻三十四五歲的年紀,沒怎麽保養,卻一點也不顯老,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厲景顏:“你早就知道任欣萌故意陷害我?”那楚楚可憐的模樣還挺招人的。


    “我不是沒提醒過你。”他淡淡地說,沒多看朱麗蔻一眼,是她自已要往這個坑裏跳,他攔不住。


    朱麗蔻輕咬著嘴唇,最終暗自抹淚,她怨不得別人。


    迴到辦公室後,厲景顏說了一句:“把你的工作交接給任欣萌。”就轉身出去了。


    朱麗蔻往自已的位置走,在路過任欣萌位置時,她停了下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任欣萌。


    任欣萌坐在椅子上,一直低頭轉筆,沒看她一眼。


    她是羞於對視?


    還是不屑看她?


    朱麗蔻隻稍微踟躕,便迴走了過去,開始收拾自已的東西。


    任欣萌這才乜斜她一眼,心中盡是得意,一切果然如她所料,這一切都是厲景顏的圈套,如果當初她自已站出去承認了,那現在被趕出去的人就是自已。


    現在厲景顏雖對自已起疑,但她好歹還有幾天時間,做一點她該做的事了。


    她正琢磨著事情,朱麗蔻抱著一堆文件,走到了她身邊:“你早就知道我會受到這樣的懲罰,是嗎?”


    任欣萌抬起頭來看著她,勾了勾嘴角,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是啊!”接過朱麗蔻懷裏的文件,她晃晃靈活的手指,“朱姐,你走好。”


    任欣萌沒有一點難過與愧疚,直到這一刻,朱麗蔻才承認自已被最信任的人算計了。


    她在做那件事時,恐怕就已經想好要把自已推出去頂罪了吧。


    反而是自已,還傻傻的把她當成好妹妹,處處替她著想考慮。


    朱麗蔻輕咬著下唇,憤憤道:“我真是看錯你了!”


    任欣萌笑道:“你的眼神確實不太好,建議你去配副眼鏡。”


    “你——”朱麗蔻憤怒地抬起手,想打任欣萌。


    巴掌還沒甩下去,任欣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後用力一推,大聲道:“朱姐,你工作不負責任被開除,難道要把這筆賬算在我頭上嗎?雖然我把你當成親姐姐一樣,可是你犯的這種錯誤,我是絕對沒可能包庇你的。”任欣萌從小練家子,力氣特別大,朱麗蔻被她一堆,立即往後踉蹌了好幾步,撞到辦公桌,才穩住了身體。


    再加上任欣萌這大嗓門一喊,辦公室裏所有的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其實之前,那些人也早已豎起了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


    “既然已經做錯了,那就勇敢去承認啊!”


    “……”朱麗蔻驚得目瞪口呆,她完全沒料到任欣萌會倒打一耙!還這麽的光明正大。


    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要怪也隻能怪自已識人不清。


    朱麗蔻氣得不行,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掉,同事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忍不住問:“麗蔻,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朱麗蔻推開同事的手:“不用你假好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任欣萌的當頭一棒實在太狠了,以至於她現在看誰都是敵人。


    同事見她不領悟還對自已發脾氣,也懶得再理她,沉著臉退到一旁和其它同事一起看熱鬧。


    朱麗蔻見狀,心中更加委屈憤怒,再反觀得意洋洋的任欣萌,她眼神中閃過報複,轉身往外走。


    她要去找厲景顏和園長,把開始都說清楚,就算最後自已不能留下,也不會讓任欣萌好過。


    她心中所想早被任欣萌識破,緊追上去一把拉住朱麗蔻的手:“朱姐,你別再鬧了好不好,你已經錯得很離譜了,你有點尊嚴的離開不好嗎?”任欣萌怎麽可能讓她得逞,強拉著朱麗蔻往外走:“朱姐,你別鬧得太難看,最後對誰都不好!”任欣萌控製朱麗蔻如同老鷹捉小雞,朱麗蔻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麻煩你幫忙把她的東西搬出來一下吧。”任欣萌對圍觀的同事道。


    沒一會兒,朱麗蔻就被任欣萌半推半抱地弄出了動物園。


    同事把東西放下就躲到遠處去偷看。


    任欣萌鬆開朱麗蔻,朱麗蔻一得了空就想往動物園裏跑,但都沒得逞,反而被任欣萌攔住大力一推,朱麗蔻就整個摔倒在地。


    任欣萌嘲諷地道:“怎麽?到現在才想起來要去向厲景顏告密?嘖嘖嘖……隻可惜,已經晚了好嗎?”


    朱麗蔻的手掌擦在地上,破了皮,血滲出來沾上塵土,糊在手上,她卻渾不在意:“任欣萌,我對你那麽好,你竟然這樣對我!”


    任欣萌笑:“謝謝你對我這麽好啊!”她說著,彎腰把朱麗蔻裝東西的紙箱搬起來,然後直接朝朱麗蔻頭上砸去。


    ‘咣’的一聲響,所有東西散落一地,臉頰也被紙箱劃出一條紅印。


    任欣萌:“別再想著去告密,那是自討苦吃,園長那麽虛偽愛麵子的一個人,你現在去告密,不就是在說他能力不行,當初做錯錯誤判斷,這不是‘啪啪啪’地打他的臉嗎?你覺得園長會理會你的‘無理取鬧’嗎?所以你還是省點力氣,去找下一份工作吧!別再自討沒趣。”


    “當然,在找下一份工作前,你應該學著怎麽變聰明一點。”說完後,任欣萌瀟灑離開。


    朱麗蔻呆坐在地上,半晌沒能迴過神來。


    朱麗蔻的離開,讓熊貓館的氣氛變得十分詭異,特別是在辦公室裏,人人自危都不敢再隨意說話。


    好在白小妧和夏寶第二天就送迴活動場,白小妧對這麽早被送迴去表示不服,卻被無情漠視,大家都覺得白小妧是個麻煩精,自從她來熊貓館後就沒一天安寧日子。


    夏寶倒是樂於迴去,雖會被大家看到沒毛的自已,但總算可以把白小妧與厲景顏分開,每天看他們兩人唧唧歪歪的膩在一起,他都快被齁死了。


    隻不過他們一迴活動場,夏寶的新造型就被大家一頓嘲笑,最厲害的莫過於夏至。他是這裏的小霸王,還一直和夏寶不對付。又怎麽會放過眼前這大好時機?


    夏寶被臊得通體染上一一層粉色,膽小的往白小妧身後躲。


    白小妧護著他,對那些嘲笑他的大熊貓怒目而視,隻可惜她眼傷還未好,這一瞪眼就扯得眼睛疼,眼淚便往外流,頓時沒了氣勢,反而顯得楚楚可憐。


    其它大熊貓立即嘲笑起白小妧來,白小妧怒火中燒非常生氣。人類看不出她是否生氣,但她的同類卻可以。


    即使隻是情緒的細微變化,它們也能輕易察覺到。


    她越是憤怒,其它大熊貓的嘲諷聲就越大。


    “你們看她,居然在生氣!”


    “喪家之熊,有什麽資格生氣。”有熊道。


    “胡說。”夏至帶著故意的嘲諷,假惺惺且一本正經地冷下臉來,“他做為熊也太丟我們大熊貓族的麵子了,你們見過哪隻大熊貓會躲在雌性身後的?”


    哈哈哈哈……


    又是一陣刺耳的嘲笑,夏寶羞愧軟弱地趴在地上,雙手塔在眼睛上,根本不敢再吱聲。


    “可不是嘛!你們看她這個樣子,不會是想懶在母熊身邊不想走了吧!”此言一出,又是一場哄笑。


    大熊貓跟其它的肉食性捕乳動物一樣,又有一些不一樣。他們喜歡劃地盤,可以讓雌性大熊貓生活在他們的地盤內,卻不允許任何成年雄性踏入自已的地盤。


    更沒有大熊貓會依附於雌性生活。


    所以夏寶躲在白小妧身後的行為,即使是這些圈養的大熊貓,也感到極為不恥。


    白小妧知道這種生存法則,若是夏寶自已不強大起來,她貿然出手幫忙,反而會讓夏寶越來越被動。


    所以,她隻能選擇憤怒地沉默。


    就在夏寶恨不能刨個坑把自已埋起來時,原本哄笑的大熊貓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因為……巫桐走了過來。


    巫桐的體形比一頭成年的雄大熊貓還要大上許多,算得上是大熊貓中的姚明,但在大熊貓的世界體形大隻能說明他強裝,卻不代表所有戰鬥力。


    巫桐一出場,其它大熊貓雖有不甘,卻仍舊乖乖地閉上了嘴。見巫桐朝白小妧走過去,便自動分開,讓出一條通道讓巫桐通過。


    巫桐慢條斯理地走到白小妧麵前,再慢條斯理的坐下。他的一切動作都慢悠悠懶洋洋,卻穩若泰山,反而更加能震懾住其它大熊貓。


    巫桐抬起長長的熊嘴,做出一個極高傲的神態:“你又迴來了。”


    她怎麽忘了,自已離開前他對自已的警告。


    她亦抬頭,與他高傲對峙:“是的,我迴來了。”即使眼睛根本看不清,但輸人不輸陣,裝也得把這個氣勢裝上去。


    “那麽,我們之間是不是該做一個了結了?”巫桐極其輕蔑地看著她,就像在看手下敗將。他料定了她沒有一絲贏的可能。


    ‘梆……’白小妧的腦袋一疼,挨了一棒。


    白小妧腫起來的眼角抽了抽,還真是倒黴透了,她才剛迴來,就被當頭一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對不起,我成精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陌尋桑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陌尋桑並收藏對不起,我成精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