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景顏站在門前看著白小妧,眼神說明一切。


    白小妧未察覺厲景顏的異樣,將他推到馬桶前,雙手拉拉住他的褲子往下扯。


    厲景顏換的是寬鬆家居服,白小妧一扯,褲子就往下滑。還好他及時拽住,才沒有直接被白小妧扒光。


    但是他顧得上褲子,卻顧不上前麵,軟軟的小手直接探進內褲,在快要碰到他的時候猛地停了下來,臉上出現猶豫之色,似乎在糾結到底要不要親手碰他的小弟弟一般。


    厲景顏:“……”抓住白小妧的手,強行拖出。


    力氣很大,白小妧吃痛,哎哎地叫。


    厲景顏握住她的胳膊,牽著她一扯,白小妧的身體就跟著一轉,被厲景顏圈進胳膊中。


    將她提起來,直接扔出洗手間。


    白小妧踉蹌著撲進沙發裏,轉身要粘上去,浴室門已經‘咣’的一聲合上了。


    猛拍浴室門:“喂,厲景顏你把門開開,讓我幫你嘛。”


    厲景顏壓抑的聲音從洗手間裏傳來:“不需要。”


    “怎麽會不需要,我剛剛還看到你的那裏有點紅腫,一定不好尿吧,你就讓我進去幫你吧!”白小妧苦聲哀求,她是真的很擔心他。


    畢竟他那裏傷成那樣全是她的責任,讓她放任不管,她做不到,也會良心不安的。


    厲景顏仍是那三個字,隻不過語氣更加陰沉。


    白小妧:“……”她背靠在門上,厥著嘴巴,一副你不讓我幫你扶鳥,我很委屈我很傷心的模樣。


    突然……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亮,她轉身趴在門上,嘴巴對著門縫,撅著嘴發出‘噓……噓……’的聲音。


    聽說這樣給孩子把尿,孩子比較容易能上廁所。她覺得為了厲景顏的身體著想,有必要試一試。


    剛擺好姿勢準備解決生理問題的厲景顏,聽到門外傳來的尿哨子聲,他的動作瞬間僵住。


    原本已經要尿出來的尿液瞬間卡住。


    厲景顏:“……”


    他提好褲子,猛地打開衛生間的門,白小妧趴在門上,順勢栽了進去。一頭撞進厲景顏懷裏。


    厲景顏:“……”雖然現在被她氣得不行,但還是接住好。


    白小妧一副做錯事的孩子模樣,趕緊站好,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用頭頂的以發旋對著他。


    厲景顏:“你到底想幹什麽?”


    白小妧抬頭望著他,厥著嘴紅著眼,一臉的委屈:“我隻是很擔心你嘛,怕你會尿不出來。所以想幫你。”


    厲景顏本想很嚴厲的斥責她,告訴她什麽叫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一看到白小妧那可憐巴巴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無奈緩和語氣:“這種事我自己能解決,不需要你的幫忙。”


    “怎麽能不需要,你的都腫起來了好嗎?我幫你吹口哨肯定會舒服一些的。”


    厲景顏:“……”跟這個女人講道理,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幹脆不搭理她好了!


    從衛生間出來,順手把衛生間門關上。


    白小妧亦步亦傾地跟在他身後:“你不尿了吧?”


    “你還是解決一下的好,否則會憋出病來的。”


    “如果你自己解不了,我真的可以幫你的,我可以幫你扶鳥,也可以幫你吹哨子。”


    “要不我幫你揉揉?”


    厲景顏加快先走步子。


    白小妧:“你不讓我碰你,那我幫你吹吹?”


    厲景顏:“……”停下,轉身,看著白小妧,“白小姐,你可以迴家了。”


    白小妧眼中水氣更甚,襯得那黑色的眸子更加深邃:“你要趕我走!”


    她委屈地撇嘴。


    厲景顏:“你這樣留在一個失戀男人家裏,似乎不太妥當。”


    白小妧:“……”看著厲景顏的眼神顫了顫,低下頭,“哦!”


    低著頭,默默往外走。


    那單薄的脊背,套在一件過大的襯衣裏,背影看上去特別的孤獨寂寞。


    厲景顏:“……”


    白小妧拿了自己的衣包,才發現包包不在,估計是忘在車上了。


    她又重新迴車庫裏拿家門鑰匙,然後迴自己家。


    一迴到家,她躺在沙發上,腦子裏亂七八糟地想著事情。


    厲景顏的話也沒套出來,一時間她有些為難,她挺舍不得厲景顏的,若是就這樣將他幹掉,實在可惜。若是繼續留著他,就是個隱形炸彈。


    嗚嗚嗚嗚……


    好為難啊!


    難道美色和安全就真的不能兼得嗎?


    發出一陣陣哀嚎,肚子與配合著號召,咕嚕直叫。


    美色什麽的,還是等她吃飽了再說吧!從冰箱裏翻出麵包牛奶啃起來。


    她正啃著麵包,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在外麵折騰了一整夜,都未化成原形,看來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有成效了,她變成人形的時間越來越長了。


    她忍不住一陣切喜,說不定隻要再努力一段時間,妖力也會跟著恢複。


    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她要更加低調,待她恢複妖力,自不必再呆待在動物園裏,更不用擔心碰上捉妖人,會有性命危險啥的。


    一直守在公寓樓下的兩位捉妖人,其中一位揉著惺忪睡眼,迷迷糊糊地坐起來:“那個女人還沒有下來過嗎?”


    坐在駕駛位上的捉妖人點了點頭:“她不但一整天沒下來過,妖晷也沒有任何反應。”


    “這麽長時間,竟然沒有泄露絲毫妖氣,這完全說不過去啊。大哲,你說我們這次遇上的,會不會是一隻大妖怪?”


    被叫做大哲的捉妖人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你說她會不會已經從別的出口離開了?”這麽長時間沒反應,同伴覺得蹊蹺得很啊。


    “不可能的。”他拿了平板電腦,“這裏所有的監控都被我黑了,我可以確認她還在這座小區裏。”他翻動平板電腦,把裏麵一張白小妧的照片發送出去,“你在這裏看著,我去去就迴。”


    他打開車門要下去,卻被同伴一把拉住:“你要幹什麽去?”


    大哲晃了晃手裏的平板電腦:“我要去查查這個女人到底什麽來頭,興許我們能馬上再升一級也說不定。”他裂嘴笑,健氣陽光的笑容,讓人移不開眼。


    同伴被他這個笑容晃得眼瞎,完全忘記自己根本不想讓他走。


    大哲拍了拍同伴的臉:“睡足了,訂個外賣,吃飽喝足好幹活兒。把這裏給我盯死了,造成別讓那隻大妖給逃跑了。”


    “是!”同伴氣勢溜溜地應道。


    大哲把平板電腦扔進他懷裏,轉身離開。


    大哲離開芙蓉錦後,直奔他們的聯係點。


    雖然知道不可能被盯上,但他還是謹慎地繞了幾個大圈子,才迴到聯絡點。


    他直奔主屋。屋裏黑漆漆的,隻有一盞小燈在屋子的角落裏。


    大哲對這裏很是熟悉,輕車熟路地走到屋子中央,停下來,然後掏出手機扔出去。


    手機‘咣’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在打敗屏幕散發出的光線下,一隻指節變形的手自黑暗中伸出來,拿起手機看了看。


    手機光打在那人身上。


    那人罩著一件寬大的黑色袍子,袍子帶著帽兜兒,戴在頭頂,將他整個遮得嚴嚴實實,除了隱約可以看到一對幹裂的唇瓣,便再無其它。


    那人在看到手中的照片後,那對薄薄的幹裂唇瓣微微抿起,發出一聲極其微細的‘噝——’聲。


    大哲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一動,問:“你認識這個人?”


    “唔……”那個全部籠罩在黑暗中的人輕歎了一聲,一個似男似女的聲音自那雙幹裂的唇瓣中逸出:“原來是她!”


    “她?是誰?很有名嗎?”


    黑色衣料下的人道:“辛夷你知道嗎?”


    大哲臉上神色大變:“妖王?”你抑製不住激動情緒,朝黑袍人超過去,走到撞到桌子才停下來。


    “你是說,這個女人是妖王化身的?”大哲渾身都在顫抖,說話都有些結巴。


    黑袍人嗤笑一聲,搖頭道:“若他是妖王,你還有命站在我麵前?”


    “那她是……”大哲被黑袍人給繞糊塗了,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曾經,我見過她與辛夷的黑白合照。不過……那已經是清末民初的事了。”黑袍人似乎陷入了迴憶,隱約露出來的雙唇在輕微顫抖。


    “長者,您怎麽了?”大哲第一次對這個永遠隱藏在黑袍中的人用了尊稱,用了敬請。在此之前那裏從未有過的事。


    黑袍人的雙唇猛地抿緊,他的頭抬了抬,整個嘴部露出來。


    他沒有再抬頭,顫抖著手把手機放迴桌上,他轉過身去,整個躲開都隱匿於黑暗之中,隻留下一個幾乎與黑暗化為一體的背影。


    “看好她,她有大用處!”說著,他裂開嘴笑了。不男不女的聲音笑起來,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被黑色帽兜所隱藏的雙眼,此時在黑暗中發出綠幽幽的光:“我的計劃開始了,你們準備好了嗎?”他說著,抬起手,枯瘦的手上,白色指甲‘唰’地一聲變開,就像動物在遇到危險時,本能地量出利爪準備迎敵,或者隨時攻擊對方一般!


    大哲並未看到他變綠的眼睛,更沒看到他亮出來的利爪,他隻聽到對方這陰陽怪氣的笑聲,就被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股濃重的陰氣森森的感覺,於黑暗中無處不在。


    再在這個黑暗的小黑匣子裏多呆一秒,他都受不了。


    匆匆拿了手機,離開小黑匣子。到了外麵,他才能大聲唿吸喘氣,雖然黑袍人是長者,是他的上司,可他從未對這個見不得光的人有半點尊重與敬畏。


    經過今天這一次,他覺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改變一下對他的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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