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對這個名字的主人,也感些興趣!


    抬眸看了他一眼,雷洛唇角輕抽,臉色不甚好看:“這名字雖好,但這人……卻是差強人意!”


    “哦?!”


    憶起昨夜雷洛被袁修月擠兌的情景,獨孤辰彎了彎唇角,“是有些刁蠻了!”


    “不隻是刁蠻!她還是個貪財的女人!”


    視線淩厲冷冽,雷洛的聲音越發冷了:“王爺您有所不知,她昨夜竟訛了屬下七袋金子!”


    “哦?”


    又是一個哦字出口,獨孤辰輕揚了下眉,眸中興味更深!


    “你不覺得本王的性命,與你那七袋金子相比更重要些嗎?”涼涼的如是問了雷洛一句,抬眸之間,見雷洛仍一臉死沉,似是被氣出了內傷,他不禁挑眉一笑道:“眼前的雷落,竟會心疼那些身為之物,一點都不像本王所熟識的那個雷洛了。”


    聞言,雷洛麵色一肅,隨即將心神斂起:“屬下失態!”


    深深的凝了他一眼,獨孤辰再次出聲道:“雷洛,你且要記得,這世間上,貪財的女人,才最可靠!”


    聽獨孤辰此言,雷洛微微皺眉,卻終是點了點頭:“屬下記下了!”


    ……


    迴到藥園後,袁修月顧不得用早膳,便躺在久違的暖榻上,繼續補眠。


    迷迷糊糊之間,也不知睡了多久,屋外竟嘩嘩的落起了雨。


    雙眸微眯,看了眼窗外的雨勢,她滿足喟歎一聲,隻道是今日可以在暖榻上窩上一整日了,便再次瞌上眼皮,沉沉睡去。


    午膳時辰,袁修月睡的正香,卻聽到房門吱呀一聲響動!


    眉心微蹙,她抬眸之間,見龍婆拄著拐杖進來。


    “婆婆!”


    咕噥一聲,自榻上起身,她本欲上前攙扶龍婆,卻在右腳落地之時,不禁腿下一疼,整個人都險些跌倒!


    驀地伸手,扶住袁修月的手臂,龍婆嗔笑著對她皺眉“你這孩子,總是這般毛躁,還得讓我老婆子來扶你!萬一我們兩個一起摔倒可如何是好?”


    “誰讓婆婆疼我呢!”


    心下苦笑,臉上卻仍掛著明媚的笑容,袁修月一瘸一拐的扶著龍婆落座。


    是了,今日下雨。


    雖然平日裏她的腿可短時內與常人無異,但每到下雨時,便又會被打迴原形了!


    坐在桌前,龍婆命人將帶來的午膳擺好,笑吟吟的道:“我聽說昨日你被嶽王的人請了去,今早才迴,此刻也該餓了!”


    暗道在這聚仙樓,什麽事情都瞞不過龍婆,袁修月小嘴兒一嘟,不悅嗔道:“婆婆既知孫女被嶽王的人請了去,又為何一夜對我不聞不問,也不怕我被狼吃了!”


    老眉深皺的看了袁修月一眼,龍婆含笑搖頭:“婆婆不怕你被狼吃了,倒怕那狼被你給吃了!”


    聞言,袁修月撲哧一笑!


    “知我者,婆婆也!”


    忍住笑意,拿起筷子,袁修月低頭開始用膳。


    看著袁修月埋頭用膳的樣子,龍婆靜窒半晌兒,方才淡淡說道:“過一陣子,鳳棠丫頭要過來小住,到時候這藥園她總是要來的,你若不想被她發現,隻怕要離開聚仙樓一陣子了。”


    聞言,袁修月握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赫連棠以前在離國時,名曰白鳳棠。


    是以,此刻龍婆口中的鳳棠丫頭,便是賢王妃了。


    慢慢的,將嘴裏的飯菜輕嚼兩口,她沉思片刻,微微頷首:“行,到時候婆婆與我準備一輛馬車,我出去走走!”


    既是上迴離灝淩可以找到聚仙樓來,她便已然知道,赫連棠的心,是向著他的!


    是以,既是她要來,而她也不想迴宮,便隻得暫時躲出去了!


    “你想到哪裏去走走?”


    輕笑著,為袁修月布了些菜,龍婆不禁出聲問道。


    嘿嘿一笑,抬頭看向龍婆,袁修月湊近她耳邊,輕輕吐出兩字:“保密!”


    一時間,龍婆的眉頭不禁皺的老高:“你這孩子,連我老婆子都不信了,枉我如此疼你!”


    “婆婆該知道的,我不信的不是您,是赫連棠!”對龍婆微微一笑,袁修月繼續吃著自己的午膳。


    “你啊!”


    輕歎著搖了搖頭,龍婆隻看著她笑,卻什麽都沒有再言……


    若赫連棠那丫頭死纏著她,讓她說出袁修月的下落,她還真有可能把袁修月給出賣了!


    ……


    雨天。


    對於袁修月這樣一個廢了一條腿的人來說,著實是睡懶覺的好日子!


    用過午膳後,待龍婆一走,她便重迴榻上,裹著薄被繼續去做自己的黃粱美夢!


    隨著時間流逝,天色也漸漸變黑,但空中的落雨,卻一隻不曾停過。


    大約酉時許,袁修月的美夢,再次被屋外的敲門聲給攪和了。


    “唉呀!”


    雙眼仍是閉著的,袁修月起身下榻,一邊朝著門口走,還一邊嘟囔著:“好嬤嬤,你將晚膳擱在門口,我餓了自然會起來吃的!”


    說話間,她伸手將門打開。


    但房門外的人,並非是與她送膳的嬤嬤,而是……雷洛!


    “呃……”


    看清屋外站著的人,袁修月原本微眯的眸子倏然一睜,俏麗的容顏上,浮上一抹虛偽的笑,她脆生生的問道:“這大雨天的,大人不在雅園照顧你家王爺,怎麽還出來?”


    冷眼凝著眼前睡眼朦朧的女子,雷洛的臉上露出一個幾乎算不得笑的笑容來:“龍姑娘,我家王爺傷口還是有些疼,還請您再過去一趟!”


    經過獨孤辰的勸解,他此刻盡量讓自己對眼前的這個女人做到皮笑肉不笑!


    “昨日的新傷,今兒還沒長好,當然會疼,你讓你家王爺忍著些……”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暗道一聲這獨孤辰沒完沒了了,袁修月厚著臉皮笑笑,伸手便要關上房門:“大人慢走,我困死了,不送了哦。”


    “等等!”


    伸手抵住房門,雷洛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些:“這都過了一日了,難道我家王爺的傷口不該換藥嗎?”


    定定的,看著門前的雷洛,袁修月眉心微蹙。


    心想著他可能是奉了獨孤辰的命令過來找她,她心中思緒一轉,隨即一臉狡黠的輕眨了眨眼,點頭應道:“是該換藥了,不過若本姑娘過去,這個……”


    說著話,她手心向上,對雷洛伸出手來。


    見她如此,雷洛臉上原本就不算笑的笑容,直接消匿不見……


    眉心緊皺著,他一臉冰冷的取出一袋金子遞到了袁修月手裏。


    輕掂了掂手裏的金袋子,袁修月一臉笑意:“好了,我先去換衣裳,你且去準備輛馬車過來接我!”


    “你……”


    聽袁修月說要備車,雷洛的臉拉的跟什麽似地,但隻片刻之後,他卻又不得不依著她的要求,轉身去備馬車。


    誰讓,是他家王爺,讓他過來請人的呢!


    ——


    雅園之中。


    紅籠高掛,燈火闌珊。


    由雷洛撐傘,袁修月緊緊的,攏了攏身上的披風,將自己受傷的腿護住,緩緩步下馬車。


    上房之中,各種精致的菜肴琳琅滿目,早已擺了滿滿一桌。


    見袁修月與雷洛進來,獨孤辰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溫和的笑,“龍姑娘,一路辛苦了!”


    將身上的披風解下丟給身邊的雷洛,袁修月對獨孤辰笑笑,說了句讓雷洛險些抓狂的話:“王爺客氣了,隻要有金子拿,我一點都不覺辛苦!”


    聞言,獨孤辰臉上的笑,不禁更深了幾許。


    眸華微轉,看了眼一臉寒冰的雷洛,他對其擺了擺手,而後又對袁修月引臂道:“為感謝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本王特意設宴,還請姑娘一同用膳!”


    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桌上的飯菜上,袁修月淡淡笑著,轉身看著雷洛:“來時,這位大人說的是……讓我過來與王爺換藥。”


    淡淡而溫和的笑,仍舊掛在臉上,獨孤辰輕道:“藥當然要換,不過是等用過晚膳再換罷了!”


    “哦……”


    微微一笑間,袁修月黛眉一挑,站在原地,卻不曾上前一步,不卑不亢道:“我隻收了換藥的錢,卻不曾收這陪著用膳的錢!”


    “龍姑娘!”


    看著袁修月對獨孤辰的態度,雷洛險些再次氣極!


    請她白吃白喝,她卻還要收錢?!


    這是哪門子的道理?!


    這個女人,從昨夜開始,便一直在挑戰他的底線,若是放在平常,她早被他一劍封喉了。


    “雷洛!”


    抬手止了雷洛的脾氣,獨孤辰看著袁修月,不怒反笑,語氣也比剛才要柔和許多:“今日是本王請龍姑娘用膳,合該要龍姑娘賞臉!”


    語落,他伸手自自己腰間一扯,竟將自己一直佩戴在身的一塊玉佩放在了桌上。


    “王爺!”


    看著桌上的玉佩,雷洛瞳眸皺緊。


    冷冷的,睇了眼雷洛,亦如意讓其閉嘴,獨孤辰一臉笑吟吟的問著袁修月:“龍姑娘覺得,這個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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